“嘟…”


    “嘟……”


    梁笑棠微微皺眉,把手機靠在耳邊。%∷八%∷八%∷讀%∷書,.≮.※o隨著盲音越拖越久,他的表情也愈加凝重。


    隱隱約約,他在心裏也猜想到什麽,將一記詢問的目光投向身前。


    滴滴滴。


    林懷樂的手機恰好響起提示聲。


    隻見他把手機的滑蓋推開,摁開簡訊界麵,界麵上立即顯示出一張照片。


    照片當中飛機中qiāng倒地,吉米仔正在被澳門警方摘下頭套。


    很顯然,李警官一個電話就搞定了這群人,成功將吉米仔安全救出。


    現在察覺到梁笑棠古怪的表情,林懷樂非常直爽的把手機屏幕朝向他道:&ldquoughing哥,別打啦。死人是沒辦法接到你電話的。”


    “撲街!”


    梁笑棠看見屏幕上的照片,破口大罵一句,憤怒的從木椅上起身,繞過茶桌走向門外。


    雖然“飛機”這個無腦的打仔,遲早都要去死。但是起碼也要撐到談判完吧?自己連船都幫他安排好了,還會直接被澳門警察一鍋端?在海上多晃兩圈都不懂!木薯!


    “哼,現在徹底撕破臉,馬上要真刀真qiāng的見血了。”


    林懷樂靠在椅子上,望著對麵空蕩蕩的座椅,端起茶杯咽下一口,這時候倒還有心情喝茶。


    兩個人談到現在,已經完全沒有東西可談。


    接下來就是你來我往,比誰拳頭硬,比誰刀子快的正式拉票。


    “走,我們去馬場見鄧伯。”


    現在叔父輩裏“鄧伯”的資曆最深,威望最大,想要拿到叔父輩那邊的選票,就必須爭取到“鄧伯”的同意。


    林懷樂一邊下樓,一邊默默盤算著:“現在東星的堂主有十八位,叔父輩有二十八位,一共四十六張票。”


    “堂主的選票,最少我能拉到一半。”


    “叔父輩那裏的選票,隻要鄧伯肯支援我,至少能夠拿到二十張,直接大過梁笑棠。”


    現在這幾年東星新設兩個堂口,分別是跑馬地和屯門,所以現在多出兩位堂主的選票。隻不過叔父輩那裏去世幾位,選票要比之前少,隻剩下二十八張。


    其中鄧伯硬是靠著“心寬體胖”四字真言,撐過一屆又一屆,成為叔父輩們眼中的代言人。¥♀八¥♀八¥♀讀¥♀書,.2≠3.o


    不過他已經這麽多大年紀了,平時沒什麽愛好,就是喜歡看看馬賽。在聽說“阿樂”準備站出來選龍頭之後,“鄧伯”主動約他在跑馬地的馬場見麵。


    這對於“林懷樂”來說無疑是個很好的訊號,他先前去商場的時候,就是想要給“鄧伯”給買一盒燕窩。作為晚輩的見麵禮,意思意思。


    後來“吉米仔”雖然被人在車庫裏綁走,但是該買的燕窩,還是買了。


    林懷樂坐上車後,便在一隊保鏢的護送下,乘車來到跑馬地馬場。


    時間現在是晚上八點,賽馬活動已經結束。綠茵的馬場內,隻剩下觀眾席上的吊頂白燈,還在打出燈光照明。


    順著d區的通道一路走進去,林懷樂在十八排的塑料座椅上,看見了鄧伯的身影。


    隨意打過一個手勢,身邊的保鏢們便已撩開衣角,尋找到合適的位置站好。在守住出入路口的同時,謹慎打量著四周的空曠區。


    雖然機率極小極小,但是目前形勢嚴峻,他們必須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林懷樂則是朝鄧伯的方向招招手,沿著走道一路靠近,最後乖乖在旁邊的位置坐好,把那盒燕窩放在鄧伯的腿邊。


    “鄧伯,好久不見。”


    “一點小心意。”


    鄧伯拄著拐杖,眯起眼睛打量著那盒燕窩。


    短暫審視片刻後,他的臉上才露出笑容:“阿樂,你有心啦。”


    “我這次叫你來,其實是想問問你,最近有沒有注冊公司?現在社團裏的叔父輩們都在說,你成立了一個新東星,是不是想要自立門戶!”


    “如果是的話,我就要勸你好自為之。”


    “鄧伯”代表的是社團叔父輩,不僅代表他們的麵子,也代表他們的利益。


    如果林懷樂真想自立門戶,搞出一個新東星的話,就等於是把他們這些叔父輩的選票、養老金、麵子、全部掃進垃圾桶。


    “鄧伯”那些叔父輩是不可能同意的!


    不過社團需要的是平衡,現在看起來“梁笑棠”也不是什麽好鳥,還想要繼續連任。一旦他能連任成功,就等於是重走“駱駝”的老路,想要改變社團的製度,同樣會損害到叔父輩們的利益。


    因此,“鄧伯”並沒有對林懷樂喊打喊殺,而是選擇坐下來好好談談,把事情談清楚之後,再選擇站在哪個人那邊。


    林懷樂也很清楚今晚在跑馬場的對話,將決定叔父輩們的態度。於是略作措辭之後,當即出聲笑道:“鄧伯,我不是自立門戶,我是要選龍頭。”


    “新東星隻是公司招牌而已,又不是社團字號。你也知道,東星的公司被梁笑棠注冊了,我用新東星隻是迫不得已啊。”


    “因為不管新東星,還是老東星,咱們都是同一家東星嘛。”


    鄧伯聽見這番解釋,心頭還是比較滿意。


    最起碼,林懷樂拿出來的態度很不錯,並不是在有心分裂東星,打擊還有商量餘地。


    於是鄧伯點點頭,轉頭看向他問到:“喔?你不是最喜歡做正行撈錢嗎!前兩屆都沒出來選,這一屆出來選是為什麽?”


    林懷樂淘出一根煙點上,深吸口氣講道:“我不能頂著社團的字號賺錢,不幫社團做事吧?”


    “現在社團有麻煩,我覺得我應該站出來,幫社團做一點事。”


    鄧伯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馬場內講道:“社團有什麽麻煩?有我支援你ughing算一個麻煩嗎?”


    從現在開始,鄧伯顯然更偏向林懷樂這邊。


    但是林懷樂並沒有太早高興,而是拋出關鍵道:“dàmá煩不ughing,是港島警隊。”


    “最近港島警隊掃黑除惡的行動有多猛,鄧伯你肯定也是看得見的。”


    &ldquoughing不識好歹,把警隊的大佬惹毛了。現在大佬已經跟我談過,說是要取締所有社團的非法生意,有一個抓一個。隻給我們一條活路,那就是轉做正行。”


    鄧伯瞪大眼睛,扭頭盯著林懷樂。


    他從來沒有收到過相關的消息,不過也對,這麽大的消息,肯定不會在外麵亂傳。


    看來那場掃黑除惡的行動,不僅是一場行動,更是一場風暴…..


    林懷樂對著鄧伯的目光,麵露微笑,繼續解釋道:&ldquoughing拒絕那條路,想要把我們全部帶進死胡同,就為了他一個人的利益。”


    “眼下五虎全部都支援我,咱們不如ughing那艘破船棄了,搭上新東星這艘船。做一個有頭有臉的商人,是不是更舒服一點?”


    “畢竟現在不是以前那個時代了…..”


    林懷樂感覺時機已經恰到好處,伸出四根手指講道:“社團整合成新東星之後,我會拿出百分之四的股份,給叔父輩們當養老金。從每年的盈利裏麵分紅,並且擁有集團董事會的投票權。”


    “鄧伯,支援我吧。”


    “我能帶領東星走向更強!”


    鄧伯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出聲問道:“警隊裏的那位大佬,有多大?”


    “不大,就那麽大而已。”


    林懷樂指指北方,神情顯得十分鄭重。


    簡簡單單的一個手勢,馬上讓鄧伯表情大變,捏著手杖起身道:“好,我會支援你的。”


    在今晚的交談之中,他已經明白當前形勢有多嚴峻。別的不說,跟ughing那邊鐵定就是一個死。


    可是跟著林懷樂那邊,不僅可以拿到錢,而且還能保留叔父輩的投票權。雖然董事局的投票權跟社團裏的不一樣,但是隻要有票握在手上,選董事長跟選社團大佬,應該沒什麽差別吧?


    鄧伯對於商業上的製度不太明白,但是卻很清楚哪邊更尊重叔父們。而且他在答應支援林懷樂的同時,便等於答應支援“新東星”成立的計劃,答應順應局勢放棄掉東星的非法生意。


    看看,看看鄧伯九十歲的人了,一雙招子都要亮過梁笑棠。


    “多謝,鄧伯。”


    林懷樂從椅子上起身,uu看書  目送著鄧伯一步步離開,忽然伸手摸摸旁邊的塑料椅,手掌傳來一陣冰冷的觸感。


    “鄧伯”高高在上,坐了幾十年的冷板凳,怎麽可能會ughing一樣迷眼睛?


    第二天,鄧伯馬上便開始幫林懷樂拉票。


    隻見他在選好時間後,便約到各個叔父輩們,坐在一起談論把票投給誰。由於叔父輩的人數不少,三五人一個圈子,又按照恩怨、關係、年齡分成不同的小團體。所以鄧伯是唯一能在各個小團體中都說上話,並且拉到票的老人。


    由於梁笑棠提前砸過錢,通過氣,並不是每一個叔父都能賣麵子給“鄧伯”。好在一共二十八張叔父輩的票數,鄧伯還是幫林懷樂拉到二十張。剩下八個人,表麵上在拿林懷樂建立“新東星”為借口,不想把票投給他,實則是收了錢,要幫梁笑棠說話。


    他們喊出最大聲的一句話就是:“阿樂瘋了,想要搞什麽新東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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