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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何尚生督察!現在警隊最近的防彈汽車停在飛虎隊駐地,開到這裏需要三十分鍾。我想你們也不願意等這麽久吧?我建議提供一輛轎車給你們,但是首先我要看看是人質是否安全。”何尚生高舉著對講器,將眼神餘光從地上的屍體收回。


    現場的兩名匪徒都帶著麵具,站在二十餘名人質中間。而且他們已經開槍殺了一個人,精神正處於極度亢奮的狀態。不過不同性格的人,在同樣的亢奮狀態下,會產生不同的心裏。


    比如現場兩名匪徒裏,一名抓著銀行女職員的高瘦個子,就一直站在中間,持槍對準人質腦袋,情緒非常憤怒。另一名身材肥胖的匪徒,則是提著鈔票,貓在角落當中。從他額頭流下的冷汗,手中抖動的槍口,何尚生判斷出了對方的膽怯。


    這兩種性格的人,無人組織的話,應該不會搭配在一起做事的……何尚生眼神中露出疑惑,隻是表情不變的敞開西裝:“我是來幫你們的!我的責任就是和平解決這件事!還有,我的身上沒有武器。”


    回應的他,隻是高瘦個子的吼聲:“出去,如果五分鍾內,我沒有見到防彈車,我就會殺一個人質!每五分鍾殺一個人!”


    “出去!”


    “砰!”高瘦個子扣動扳機示威。


    一發子彈打在何尚生腳邊,驚的他高舉雙手,往後一縮。


    隨著槍聲響起,陳家駒立即打出一個手勢,帶著重案組縮緊包圍圈。隻要何尚生談判失敗,他馬上就會帶人衝進去!爭取搶在兩名劫匪動手之前,率先搞定他們。


    但是在高瘦個子開槍後,場中局勢突變,躲在角落裏的肥胖劫匪出聲吼道:“你已經殺了一個人質了,阿強!”


    “我還叫我名?我跟你講過別叫我名字啦!要不是你細佬把車開車,我們走就逃走了,撲街!”


    “你還說,別哭啦,再哭一槍崩了你!”


    何尚生目光一動,抓住了兩人的情緒破綻,一步步朝地上中槍的人質靠近:“老兄,要不然這樣,你先讓我帶人質走,我保證讓汽車送你們去機場。”


    “如果任何人質死著了,那就不是打劫,而是謀殺,大了好多。警方是不會在這種環境下,對罪犯妥協的,殺著人了嘛……幹嘛不放他們走呢?”


    “不行!”高瘦個子舉槍瞄準何尚生,但是何尚生的眼神卻沒有看向他,而是看著旁邊的肥胖匪徒:“我知道不是你開槍的,因為你的樣子,根本不像是會開槍的那種。我轉你做汙點證人,即使法官判刑五年,我保證你最多兩年就能出獄。”


    “不要再當傻瓜被人利用了,隻要他再敢開一槍,重案組就會立即衝上來。不管他有多少人質,重案組都不會放過你們的。西區重案,你們看過報紙的。”


    何尚生緩緩站起身,眼神中漸漸有了把握。高瘦個子仿佛看出什麽,立即抓起人質上前:“收聲,你再說一句話我就開槍了,是你害死他的!”


    “別開槍啊阿強,你這樣會害死我們的!”


    “你居然聽一個差佬的話,你是不是想死啊!”


    “砰!砰!”地上的人質當中,突然站起一名西裝男子,手中拿著一把配槍,開槍將肥胖土匪打死後,猛然轉身,砰砰兩槍,再度將高瘦個子打死。


    場麵突然一靜,就連何尚生都看的目瞪口呆。其餘人質聽見槍聲後,立即朝著門口蜂擁而去。


    剛剛準備衝進銀行櫃台的夥計們,馬上伸手護送人質後退。


    那名開槍殺人的西裝男子,迎上了何尚生質詢的目光,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證件:“阿sir,我是觀塘便衣警員。我今天休息,沒想到碰到麻煩了。”


    “嗬嗬。”這名觀塘警員收起證件,站在何尚生麵前抽了抽鼻子,就像是一個經常吸毒的老道友。


    可是在看見對方抽鼻子的動作,一道靈光便在何尚生腦海中閃過。隻見他神情一變,想起了電話錄音中那道輕啜鼻子的聲音:“你感冒?”


    “是啊,天氣涼,我把受傷的保安扶出去先。”觀塘警員轉身想走,何尚生卻開口攔道:“慢著。”


    隻見何尚生走到肥胖匪徒的身體前,俯下身子,輕輕給他做心髒複蘇,後來好似聽見了什麽,將腦袋微微靠近匪徒:“大聲,大聲點……”


    觀塘警員看著他的背影,表情逐漸陰沉,慢慢舉起了手中的槍。


    何尚生轉過身來,直勾勾的盯著他:“殺人那個是你!講電話的那個也是你!你才是這場搶劫的真正主謀。”


    “嗬嗬,你想殺人麵口?不過你太笨了,他已經死了,死人又怎麽講話?”


    “現在你用自己的槍打我,回去你很難解釋的,走啦!”


    何尚生故作輕鬆的走出銀行大廳,隻留下那名觀塘警員站在裏麵……等他走出大廳,迎麵碰上了陳家駒,隻聽陳家駒滿臉嘲諷:“匪徒開幾槍就嚇傻了?”


    “撲街!裏麵有個夥計是搶劫案主謀啊,差點要我命。誒,你別問是哪個,我也不認識他,等他出來你就知道了。”


    陳家駒咂巴咂巴嘴,正準備進去的時候,砰,裏麵忽然傳來一道槍聲:“好吧,自殺了。”


    ……


    當天下午,何尚生寫完一份報告交到陳家駒手中:“怎麽樣,你又可以去領功了吧?”


    “嗬嗬,功勞是你的。”陳家駒才不會貪圖何尚生這點小功,翻開報告檢查了一番,正準備去李sir辦公室的時候,卻被何尚生伸手攔住:“陳sir,你說我跟李sir比起來怎麽樣?”


    “跟李sir比?不好意思,你不夠資格!”


    陳家駒瞥了何尚生一眼,早就知道這家夥自從上次被李sir削過一頓,現在一直卯足了勁,想要和李sir比比。


    聽見被人否定了,何尚生也不氣餒,站在原地嗬嗬笑道:“夠不夠格不是你說的算。”


    “那是誰說的算?”劉保強站在一旁拿著水杯起身,饒有興趣的看著說這個大傻子。何尚生卻聳了聳肩,理所當然道:“自然是罪犯說的算!”


    “切。”劉保強搖了搖頭,跟重案組其他人一樣,都不是很待見這位“談判專家”。


    李少澤則收到了陳家駒的結案報告,認真看了十幾分鍾,挑起眉毛道:“車夫已經抓到了?辦的還可以,我會通知觀塘警署的。”


    像這種挾持幾十個人質的案子裏,出現一兩個人質的傷亡,其實還算是在容忍範圍之內。


    雖然有點美中不足,但是報告上很好解釋。


    而且根據報告上說明,劫匪當中除了那一名警員內線外,一共還有三名罪犯。兩名在當場被警員滅口,剩下一名則提早開車逃離。


    僅僅兩個小時的時間,陳家駒便帶人把那名逃走的車夫抓回警署,也算是補了美中不足之處。


    陳家駒點點頭道:“ok,沒問題的話,我把車夫移交到羈押所候審。”


    “行。”


    ”對了,何尚生最近怎麽樣?“李少澤多問了一句,倒向看看調職了半年,何尚生的脾氣有沒有收斂一點。


    這種事情問陳家駒最好,因為陳家駒的重案組,是最經常和“談判專家”配合的一個行動組,問他絕對是問對人了。


    而且記得陳家駒和何尚生關係不太好,想必這家夥會實話實說。


    但沒想到,陳家駒臉色一頓後,露出一個笑容:“待人溫和了許多,辦事能力還不錯。”


    “真的?”李少澤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真的。”陳家駒點點頭,轉身離開辦公室,準備接著繼續做事。


    雖然何尚生對他不太重尊,但這段時間有他幫忙,陳家駒確實輕鬆了很多。不想以前,一直需要舉槍幹到底。u看書 uunsh 現在很多時候,何尚生上前嘰歪幾句話,就能動搖匪徒的態度。


    而且別看何尚生那麽跳,但是隻要陳sir臉色一板,眼神一瞪,他照樣的得乖乖閉嘴。


    所以平時該懟何尚生的時候,陳家駒一點都不會留情……但是要他因此去說何尚生的壞話,陳sir覺得沒必要。


    年輕人嘛,二十出頭的時候總喜歡冒風頭。有一點能力,立下一點功勞,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超越前輩,證明自己。


    以前剛剛加入警隊的陳家駒,不照樣是這種性格?可是標叔並沒有說他的壞話,反而“循序善誘”的引導他。


    這讓現在的陳家駒非常感激,同時也繼承了標叔的性格,準備“循序善誘”的引導何尚生。


    “也許,這可能就是西區的傳統吧。”陳家駒輕輕歎了口氣,路過何尚生工位的時候,正好看見何尚生抬頭看他。


    於是陳家駒臉色一板,滿嘴嫌棄道:“看乜看,李sir說你今天處理不善,死定了呀你!”


    “什麽?三分鍾督察,你居然又告我黑狀!”何尚生咧著嘴還想再講話,沒想到行政組收到一個電話。


    有一個被抓回來的道友毒癮犯了,當場大小便失禁,在四樓走廊拉了一地。


    聽見這個消息,陳家駒嗬嗬一笑,毫不留情的把這個刺頭打發到了四樓掃大便。


    等到何尚生捏著鼻子把走道清掃完,李少澤才從五樓的辦公室走出來,拿起外套回家準備陪老婆孩子。


    現在李平安已經七歲了,芽子也成為了港島新晉“金融大鱷”,完全繼承了同叔的地位,現在是地主會的“話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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