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門主抬起頭,看向大門的方位。


    他握著象征權勢的手杖,輕輕在地上一杵,巨門仿是得到了某種指示,門上的花紋流轉的光暈,悄然打開。


    眾人齊齊望去,一個身影落入他們的眼中,讓他們神色一緊。


    ‘事關我的利益的消息來了。’


    此刻,他們心中隻有這個念頭。


    輸與贏不是簡單的兩個字,在他們中是**裸的利益攸關大事,輸了就要付出代價。


    整個南洋門的利益就讓他們這些人劃分,付出的代價隻能在他們之中劃掉份額,至於誰付出多,誰付出少,就要看各自的本事。


    輸的越多,他們的損失就越大。


    “見過門主,見過各位大人。”身影晃動,來人已是來到了殿下中央,分別行禮說道。


    他的額頭有些細汗,緊張了。


    在一群大佬的氣息壓製下,他這個五星門徒也忍不住有些忐忑。


    一加一大於三,足有十數人之數的降頭大師的氣場浩重,就算不是故意針對他,他心髒跳動的速度也不由減緩。


    “說吧,希望能有好消息告訴我?”南洋門主問道。


    “稟門主,巴東傳回來的消息是方牧故意在他們顯露了身形,從表麵看,他安然無恙,他們也前去交戰的海域查探了,沒有找到任何人的痕跡,估計全軍覆沒。”


    報者有些緊張的說道。


    這個壞消息,他實在是不想說,可不說又不行,硬著頭皮說了出來。


    ‘你們都是大佬,可不要向我發脾性,我這個小身板可頂不住。’他在心中默默祈禱。


    “我去,一群廢物。”


    某人怒吼,王座無意散發的氣息如同小山般壓在報者的身體,令他根本站不直身體,身體向地上匍伏。


    作為實力較弱的他,原本就收益不多,這一下全盤皆輸,他出血就更大了。


    一比一和零比二是兩個概念。


    而公平從來不在他們這群人中,別人可不會多擔一些損失,實力越弱,付出越多。


    沒有道理可講,誰叫實力弱,弱者沒有公平。


    他可想得到,他將要付出什麽了,由不得他不怒。


    咚。


    深入人心的聲響傳入報者的耳中,壓製住了狂暴的氣息,同時空氣形成手掌扶了他起來。


    “行了,你下去吧,去把沙革和巴泰找來,不能讓他們傷害方涯半根頭發,還有帶他過來。”


    南洋門主握著手杖,朝著報者揮手,勁風裹著他的身體向門外飛去。


    待他出了巨門,巨門隨即關上。


    至於沙革他們會否輸掉,南洋門主從來沒有想過。


    有三個南洋門的五星門徒出手,另外其他門徒攔下了可能支援的人手,在他看來,失手的機會好比他突破了靈域。


    難,難上加難。


    一個小輩,由始至終都沒有放在心上。


    能讓他記在心中的人,至少是降頭大師同等層次,或是具有極大可能快要突破成降頭大師的人。


    “昆之流的老本都輸光了,依我看,這麽無能的流派也不必存在,該為門派利益做出貢獻。”


    有人非常殘忍的提議。


    “行。”


    “行。”


    ……


    所有人一致通過了,能有這般沒有分歧的議事幾乎是少之又少。


    就這樣,一個在南洋門中舉足輕重,乃至在南洋神秘界也是聞名遐邇的流派在真正的大人物中,興覆隻是一個念頭而已。


    地下墓室甬道。


    咚咚咚。


    甬道中傳來有節奏的步伐,沒多久,一具披甲陰兵出現在昆長師的眼界。


    “嗚嗚嗚......”


    受困於藤椏的昆長師看見失去生機的曼沙,心情有些激動,似有驚喜般。


    披甲陰兵沒有理會昆長師,隨手把曼沙丟到牆壁的某個旮旯,任由藤椏把曼沙纏上,隨之披甲陰兵走動。


    越走,身形就越小,如同一個金屬手辦躍上石架,安靜站立著。


    “嗚嗚嗚......”


    沒人知道昆長師在說什麽,他的眼睛看向黑棺,時而閃爍,張嘴就是嗚嗚嗚。


    “嗚嗚嗚......”


    時間悠悠過,穹頂宛如星星,月亮般的景象,照得墓室有著別樣的美感。


    在嗚嗚了一會,昆長師發現方涯沒有理會他的打算,他也不再出聲,而是思索著許多事情,想著昆之流能否傳承下去,想著自己能不能活,想著怎麽勸說方涯,想著.......


    總之,他有太多事情要思考。


    ‘人的閱曆總是隨著時間而增長,一旦我年長的閱曆,我應該可以說服他,一定能說服他,對一定能。’


    想著,想著,他在心中給自己鼓勁。


    ‘塔,我看好的弟子,活下去把流派傳承下去.......’


    忽然,黑棺的動靜吸引了昆長師的注意。


    在他的眼睛中,本是缺了半瓣頭顱的方涯,重新變成普通人的模樣,隻是皮膚有些白。


    “嗚嗚嗚......”


    他很激動的說道。


    隻是他受製於藤椏和身上的禁製,沒辦法詮釋他的意思。


    方涯先是看了一眼曼沙,待確認他死去後,他隨即站了起來,走出黑棺,偏頭看向昆長師。


    藤椏伸了出來,帶著昆長師飛向方涯的前麵。


    “嗚嗚嗚......”


    過來的途中,昆長師非常激動。


    見到昆長師的異動,方涯的嘴角扯了扯,像是在嗤笑。


    “嗚嗚嗚......”


    昆長師見到方涯的動作,莫名心中有了一絲希望,很奇怪,但就是多了。


    “嗚嗚嗚嗚嗚......”


    帶著笑意的眼神,待昆長師來到方涯的麵前,笑轉冷,眼眸閃著殺機。


    “嗚嗚嗚......”


    方涯雖知道他有話想說,不過,方涯從來沒有想過給他說話的機會,連他都落入自己的掌心,少了支柱的昆之流必是凶多吉少,他根本沒有利用的價值。


    他連聽昆長師說話的想法都不曾有。uu看書uukanshu.om


    呼。


    猛地一吸,恐怖的拉扯力量從昆長師的身體拉扯著他的靈魂。


    模糊的身影從昆長師的頭顱緩緩凸出,方涯抬手就把他的靈魂抓住,空餘的手臂揮動,空氣挾著封壺來到麵前。


    今時不同往日,以往要慎重的攝魂,如今對方涯來講,也不是什麽難事。


    抓住昆長師的靈魂,他就化作光曦飛入封壺中。


    他有如今的實力,少不了封壺中奎的指點,這段時間,他讓方牧的麾下幫他擒住不少修行昆之流的門徒,從而在奎中換取不少好處。


    昆長師下定決心配合南洋門,並堅定信念要殺他,未嚐沒有方涯的行為在推波助瀾。


    經過一番交談,奎也了解到昆之流的現狀。


    甚至他還施法辨認了沙革為昆長師的身份,不得不說,有時候,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最痛恨你的人。


    奎的秘術讓方涯也吃了一驚,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識專門確認身份的秘術。


    “哈哈哈,好,好,昆那個狗賊創立的流派終有惡果,讓我出了口氣,太好了。”


    奎開懷大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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