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


    女祭睜開雙眼,霎時間,房間綻放著光明,空氣中浮現了火焰的燃燒。


    ‘又有三人死了,時間近乎不分先後,如此判斷,凶手的實力極有可能不下於樞密使,不能任由祭祀這些人搜索。’


    她在心中思索。


    ‘會是誰,會不會是其他勢力故意設計坑害,或真是外來者所為,如我不在,祭壇重地極有可能會被其他人窺視,我不能擅自動身。


    算了,還是再等等,觀望一下,如事態再嚴重就與其他老家夥磋商。’


    她雖不在乎一些尋常人的生死,但這片土地生養世人卻是她傳承的根基之一。


    或許世人中,千萬個人中不一定有一個人具有修行天賦,人口過多減少也會造成造成具有天賦的人銳減。


    她無力製止勢力之間衝突造成的死亡,可如是一個外來修士造成的死亡,死亡量到了她的臨界點時,她也懂分寸。


    “進來。”


    站在門外的披甲守衛,踏著沉重步子,身體發出鐵皮碰撞聲響。


    “拜見女祭,還請偉大的女祭示下。”


    他行禮,帶著某種信仰憧憬,說道。


    “通知首使,讓他撤回派散出去的祭祀,已有三個祭祀長同時死去。”


    女祭感知了一下殘留在祭壇火炬上的身份氣息,隨即說道。


    “分別是哈桑,貝拉,伊本,敵人的實力應該不下樞密使,祭祀長以下的祭祀實力不必做無畏的犧牲。”


    低頭的披甲守衛的瞳孔收縮,心中滿是驚訝。


    與哈桑和貝拉不甚熟悉,可對伊本,他卻是非常清楚,有過一段共同修行時間,他們曾在第三席樞密使學習的經曆。


    前段時間,他還曾從第三席樞密使中聽過,再有一些時間,伊本就或許能成為第十六席樞密使。


    聽在他的耳中,話裏話外,要他不能落後於伊本,抓緊修行等一些前輩告誡。


    何曾想,他就要在女祭的口中得知,伊本身亡的消息。


    “下去吧。”


    他聽到女祭的話,低首扣下,“是。”


    思緒有些悲傷,他或許與伊本有過修行的爭執,卻沒有想過伊本會就這樣死去。


    ......


    波瀾壯闊的海洋,方涯站在船首甲板,了望海麵的起伏。


    站在他身後的是桑,待在東洋已有三年多了,而真身處在墓室閉關,幾乎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修神秘道。


    關於南洋的具體情報,處在東洋的這具汙血化身,一些最新的南洋動態,不甚明了。


    唯一知道就是亂,至於亂到何種程度。


    據每一次交易,或是桑,或是爾考,或是格朗等人告知他消息。


    事情發展到了如今,有外界勢力嚐試性的插手,越發波詭雲譎,連九門的勢力範圍也有人敢去觸碰。


    好在,暫時有著方牧的名頭,他重兵把守的墓場和蠶園,還未有人敢捋虎須。


    “......在我過來的時候,據說乃密被人打成重傷垂死,要是南洋門的援手稍慢一點,恐怕會身死當場。”


    方涯聞言,眉頭蹙起。


    乃密身份不低,有這般膽量,更能把他打成重傷垂死,可不簡單。


    “哦!是誰下手?”


    桑開口說道。


    “我在離去的時候,暫時還沒有明確的真凶,不過,有流傳是三合盟的歡喜邪佛,也有傳聞說是乃密胞妹,乃珠所為。”


    三合盟是南洋散修有為了自保,為了利益......各種理由,由歡喜邪佛,黑羅刹,噬心魔三個號稱距離降頭大師僅有一步之遙的人領導。


    參與人數之多,連九門中任何一門的門徒都遠遠不及。


    除了三合盟之外,也有一些聲勢沒有那麽浩大的散修勢力,如互助會,九令堂......


    可以說,什麽牛鬼蛇神都出來了,甚至連一些不知好歹,竟喊出替換九門,覆滅九門的口號。


    當然這些人的下場,第二天就悄然掛著九門城市駐點的大門外,使用秘法遮蓋了常人的視力,可也深深震懾了某些膨脹的心。


    方涯沒有尋根刨底,乃密的生死與他何關,凶手是誰對他來說不重要,隻是他想要了解南洋的大小事宜。


    此時他站在的這艘船,是一艘私人的遠洋遊艇,至於目的地,他就是為了去接人。


    ......


    公路上,方涯緩緩行走,裹著白色頭紗,身上滿是黃沙,咋看就像是落難者。


    高溫炙烤的路麵,折射的路麵很是晃乎,一輛越野車高速行駛著,在他的身後不斷接近。


    涼快的車內,一男一女哼著曲調。


    “有人,奇怪,既然有人獨自行走的路邊。”駕駛著車輛的男子,小聲嘀咕著。


    坐在副駕上的女人穿著貼身背心,一件灰色的薄衣外套。


    她眯著眼睛,腦瓜似乎跟著音樂節奏在上下晃點,帶著捆起發絲甩動。


    聞言,她睜開眼睛,宛如水潤眼眸,看著踱步‘艱難’前行的方涯,有些於心不忍,張張嘴又驀然而止。


    “你想要搭他一程?”


    男子在沒有聽到哼歌聲,眼角瞥向一旁,詢問道。


    “如果我們不救他,距離最近的卡帕鎮也有兩百多裏,單是步行,恐怕他在這麽大的高溫,遲早要又成荒漠中的一具幹屍。


    可是救他,我擔心重演上一次考古隊的不幸,我可不想死。”


    女子一邊說著,一邊在左肩,右肩,額頭各點一下。


    男子沒有說話,而是放緩了車速,眼睛上下打量著方涯,似乎在判斷是否有殺傷性武器。


    方涯單薄的衣服,狼狽的模樣,一點也不像藏有危險性武器。


    “衣服單薄,應該沒有武器,很像是落難者。”他小聲的說道。


    “是麽?”


    車駛過方涯的身旁,速度並不快,男子借著後視鏡觀察。


    ‘嗯,不打算救我。’


    緩步行走的方涯,低著頭顱,手指在紗罩動了動,掌心紅芒晃動。


    如不是必要,他暫時不想殺人,在有追搜的時候,死人可能造成行蹤暴露。


    車停了。uu看書.uuknhucm


    從車窗伸出手臂,搖晃著示意讓方涯上車。


    掌心放下,方涯小跑過去,裝出大喜過望的神情。


    “你怎麽不招手讓我停車?”男子在方涯上車後,開口詢問。


    在之前,他一直觀察著方涯,要是有什麽異動,他立馬踩下油門驅車離去。


    “我知道許多人對於鎮外的孤身一人都會有警惕的心理,就算是我招手也不一定肯停車,我隻能抱希望來人的善良,你們是好人。”


    方涯露出光潔的牙齒,笑著說道。


    “多謝。”


    女子貼在腿上時刻準備拔出手槍的手微微放鬆了下來,笑著說道。


    “你的牙齒很白,你不是本地人?”


    方涯點頭,微微一愣,說道。


    “不是,我是大膽過來旅行的行者。”


    男子笑道,“那你還真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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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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