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無聲。


    營帳內的人接連死亡,整個營地也越發安靜,連呼嚕聲也少了許多。


    “哥,今晚這麽安靜,大頭他們的呼嚕聲都少這麽多,讓我有些不習慣。”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巡邏的人臉色微變,似乎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看向身旁的營帳。


    之前他不注意,沒有發現營帳內的異常,但他細看後,作為久經戰陣的他立馬掏出刀子。


    唰的一聲,營帳劃破,露出了幹枯的枯屍,來不及驚恐。


    “敵襲,敵襲,敵襲。”


    他吹起哨子,尖銳刺耳的聲響蕩漾在營地中。


    人亦是朝著軍官的營帳走去,他想要喚醒武裝的長官,讓長官帶領戰士勇敢影響敵人。


    而這一聲‘敵襲’,讓營帳內尚存的人們醒來,哢哢.......掀開被子,上膛,人影開始聳動。


    “敵人在那?”


    “威爾,起來,有敵人入侵。”


    “長官呢?”


    ......


    營地陷入了慌亂,人在行動,有些狐疑,沒有槍聲,沒有敵人,敵襲來自何方。


    “死人了,營帳內死人了,快檢查營帳。”


    “找長官。”


    剛吸允完一個營帳血液的方涯,早已聽到了營帳內的異動,身形上湧,扭動脖子的他,看著三人持槍走向他這個營帳的人。


    “真是的,這麽快就發現了,警戒性還真是高。”


    他滿不在乎的嘀咕著。


    殺了過百人的他,在黑夜和沒有修行者的武裝中,他就像是一頭凶猛百倍的獅子闖入羊群中,沒有羊是他的對手。


    靜悄悄殺人也是因為羊逃跑會讓他花費更多手腳時間來處理,一切為了節省時間。


    “誰,說話。”槍口對著營帳內的方涯,武裝份子很是警覺。


    在其他營帳一起來都是一群人的背景下,獨自一人的身影讓他不敢隨意闖入營帳。


    “你爺爺。”


    方涯逗趣的說了一聲。


    營帳碎裂,如同海洋浪花拍擊,血液化海,這片海雖不是汪洋大海,可也不小,兜頭籠罩帳外的人。


    砰。


    一聲槍響,驚擾了眾人。


    眾人朝著槍聲的地方跑去,來到之際,看見的隻是籠罩住人的血海,目瞪口呆,充滿了恐懼。


    血液包裹的人形是如此獨特,甚至超乎了俗人的觀念。


    “開槍,殺了他。”


    砰砰砰......


    槍口迅速迸射出子彈,先後飛出,在空中劃出一條條筆直的路線,朝著方涯的方向無情射擊。


    槍林彈雨,血液從枯屍飛起,向四麵八方散開,子彈徑直穿破血海,濺起血花。


    這一次,血液分成近二十截紅布,裹人的身體身體一圈,並沒有裹著全身。


    眾人飛快散開,槍聲為之停止,同伴的遭遇讓眾人不敢隨意開槍,缺少了領導的指引,眾人有些不知所措。


    想要開槍,可是戰友的情感一時又壓製了開槍的衝動。


    “死了,長官死了。”


    一聲壞消息傳來,讓本是驚恐不已的眾人,更是失了心神。


    被攻擊的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幹枯下來,短短一瞬間就好似經曆了上百年。


    恐怖的景象赤裸裸展現在眾人的眼中,恐慌迅速在蔓延。


    砰。


    一聲意外的走火,原本就極度緊張的眾人仿佛找到了宣泄點,砰砰砰,機關槍也在掃射。


    血液飛濺,被襲擊的眾人好似打成馬蜂窩,身體不停抖動。


    “死了麽?”


    有人帶著驚懼,開口問道。


    他問出了眾人的心神,驚異不定的眾人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知該怎麽回答,心中也充滿了懼怕。


    “讓開。”


    一人扛著一條粗壯的火箭筒,示意擋在他麵前的人讓開。


    “死了吧!”


    不斷有人來合圍,方涯從人體中浮出一個麵孔,盯了眼提著火箭筒的人。


    子彈能對他造成的傷害有限,火箭筒就不一樣,或許效果不會比術法更好,可爆炸的高溫還是可以蒸發他少量的汙血。


    他還做不到無視火箭筒的威力,模擬口型說道。


    “還沒死。”


    火箭射了出來,血布飛快脫離枯屍,朝著周圍散射,快速追上試圖逃離的人,裹住身體。


    嘭。


    恐怖的爆炸,殘肢炸飛,沙塵滾滾,強勁的風帶著沙塵向四周擴散,讓眾人忍不住遮蔽眼睛。


    當有人睜開眼睛的時候,他驚呆了。


    在他的身邊,血布裹住人的身體,寒意,驚怕如潮水般湧上他的心頭。


    “魔鬼,魔鬼,這是魔鬼,真主保佑。”


    他的腳步趔趄,轉身就逃,什麽都不想管了,麵對打不死的怪物,他想不出其他辦法。


    逃跑一開頭,本就不是什麽鐵軍的武裝份子,在沒有可控製場麵的頭目,人人紛紛開逃。


    人都是盲從的,uu看書.uukanshu.cm要是眾人使用大規模武器,也許就能給方涯造成不小的麻煩,可逃跑除了加大方涯收割的難度之外,再無其他作用。


    血布越分越多,隻是由於混雜的新血太多,吸允血液的速度變得更加緩慢。


    不過並非沒有好處,最起碼能從營地中逃走的人數減少了許多,隻有寥寥不足十人四散而逃。


    有人慌不擇路。


    方涯的上半身從一個人的身軀浮現,環視著逃跑的眾人。


    ‘八個人,有些麻煩。’


    他並不打算施法咒殺,活人更有價值,手臂環繞一周甩去,細長血針在月光下顯得有些詭異,朝著八人飛去。


    血針速度遠超人的跑路和摩托車的速度,射在後輩,射在手臂......八人盡數烙下了痕跡。


    三分鍾,血液匯聚,方涯駐足車頂遙望感知。


    環視地上滿是枯屍,造型詭異待在地上,他偏頭望向左側,那是一處開著摩托車逃跑的人。


    比起雙腿逃跑,使用車輛的人才是他優先解決的目標。


    無他,更節省時間。


    他的身影晃動,地上陰影快速掠過,消失在營帳之中,漆黑的夜色遮掩了他的身形。


    在方涯離開不久後,不到半個小時,一個開著老舊改裝車的人從公路的方向駛來。


    嗒。


    停下,一個穿著黑紗衣袍的人走下車,手持一根木杖,通體金黃色,頂部是有著雙翼的飛蛇。


    “是誰,竟敢製造這麽大的殺戮,這些可愛的真主教徒,你們不會枉死。”


    木杖深深一杵,地上蕩起黃沙在營地擴散,迅速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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