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


    事故地點,大巴車已經指引離開,僅留下數人目擊者應付警方的盤問。


    黃黑相間的警示線團團圍住了車頭變形的車輛,三個警員站在車門,低頭望著一頭砸在車盤,頭顱仿是破裂了,陷了下去,可卻沒有一點血液流出。


    “看來死者並不是人,不是說他是周天,據我所知,周天是一個修行之人,更是幫方少建造前方的墓場,究竟是誰這麽大膽竟敢在他的地盤殺人。”


    其中一個麵孔略顯稚嫩的男警員自言自語。


    年紀最大,看起來像是油膩中年男子,支起身子,從口袋的掏出一包香煙,點燃了起來。


    他神情瀟灑,吞雲吐霧般吐了一個口二手煙,讓站在他身旁的桑珠皺起眉頭。


    “不管是誰,這事不需要我們管,我們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應付新聞媒體,減低案件的曝光,以及讓你們熟悉這個神秘界的殘酷,殘酷,這個就是殘酷的象征。”


    他的手腕動了動,燒紅的煙頭朝著車內指了指。


    這個人就是接替了陀肯的新十隊隊長,桑珠就是他的新隊員之一。


    桑珠鎖緊眉頭,仿是在思索什麽。


    “隊長,你是想說,凶手很有可能是方少。”


    年輕男警員愣住了,前不久還是作為一個政府公務實習生,雖因天賦進入第三局,人情世故,閱曆還稍顯不足。


    “為什麽,他不是隊長你說的方少的人,為何要殺他,不應該啊!”


    十隊隊長笑了笑,說道。


    “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沒有什麽應不應該,雖我不太清楚殺他的原因,不過,以方少在南洋的身份,你想得出來有什麽人或是勢力會在方少的地盤殺人。


    要是他殺,這事不管是為了麵子,他一定都會追查到底,可現在屁點動靜也沒有,你眼中所謂‘自己人’,這不是死在了你眼前。”


    他掉下煙頭踩滅,掏出手機一看,發現並沒有收到什麽信息。


    遠處開了一輛車緩緩向事故地點駛來,引起了十隊隊長的注意。


    隻見,他輕聲笑道,“你們看,這不是隨意打發一個人來處理。”


    他認出了車的主人,這段時間,他與福莉莎的交集不少,為了掩蓋一些不便讓人公知的事情。


    一身職場女性的西裝打扮,福莉莎走到警戒線的前方,在一番簡單交涉,她來到了十隊隊長的麵前,露出職場化的笑容。


    “隊長,我們又見麵了。”


    “這次,你們想怎麽處理?”


    “方少的意思是,周天是外國人,希望你們妥善處理好,不要引起一些不必要的亂子,尤其是普通人的敏感影響。”


    ......


    很快就達成了一致處理方式。


    事件仿是一個生活的插曲,在各方的默契下,隻是在一份名不經傳的地方小報出現和一些網絡自媒體。


    翌日。


    夜色侵蝕,黑夜慢慢籠罩住大地。


    墓場中樞,盤膝屹立在空中的方涯手結法印,口誦經文,仿是虛無縹緲的聲音,是神在低嚀。


    竅穴祭壇在散發著光曦,每閃爍一下,就有一個灰黑符紋侵入浮在方涯身前的周天靈魂。


    那是一團人形虛幻的光澤,有手有腳,眼眸緊閉,陷入了昏沉,頭顱部位更是仿佛裝上一把鎖網,團團包裹住頭顱靈魂深處,那是一些記憶,珍貴的記憶。


    這一把鎖網此時晦暗不明,顯露出了許多有別於方涯掌握的符紋,不過卻是符紋好似老舊得很,染上了許多汙跡。


    那些汙跡的氣息與方涯身上的一般無二,使得鎖網散發一股股腐朽的韻味。


    哢。


    鎖網好似傳來一聲斷裂的異響,有些類似餅幹扳斷的聲音,更散發了一些詭異的氣體。


    有一就有二。


    隨著時間,哢哢聲響越發多了起來,在不損壞周天的靈魂下,鎖網消磨殆盡。


    方涯看著周天的靈魂,眼眸閃過一絲火熱,嘴唇一嘬,周天靈魂就像是水流般流入方涯的口中。


    在靈魂水流一入方涯的口中,他就像是看到了一些快進的影像,仿是一部部電影。


    這些電影名就叫,‘周天的奇遇記’‘周天修煉記’‘陣法十二契圖’......無一不是涉及到了周天嚴防死守的秘密。


    方涯身形閃動,回到了黑棺之內,由於影像的閃過太快,他需要凝神靜氣,花一點時間來揣摩,研究,如此,他才能真正消化掉這些影像的內容。


    ......


    夏國,津港碼頭。


    黃瀚和黃浩站在了一起,夜色撩人,水波瀲灩,仿是深深吸引了黃瀚的眼神,目不轉睛。


    “大哥,你暗中跟南洋的方涯交易真沒有問題麽,萬一讓你們的執法堂得知,豈不是弟弟我害了你。”


    黃浩有些擔憂的說道。


    他對於眼前的事情,明白或多或少都與他有關,唯恐怕誤了黃瀚的道途。


    “你不用多擔心,或是之前,我跟方涯的交易會違背教規,可現如今峰主他們有意加深南洋的布局,我的交易就變得是他們所樂意見到。


    當一個人在與夏國交易嚐到甜頭,uu看書 .uuanhu獲得巨大的利益,那麽就會讓南洋那些還心懷忌憚的勢力放低戒心,如此有利於兩地的談判。”


    黃瀚目光放空,解釋了二句。


    其中的道道,他沒有說得很清楚,歸根結底,還是利益使然。


    “如此就好,要是大哥還因弟弟我有什麽麻煩,我就愧疚死了。”


    由於不是很了解其中的門道,黃浩是懂非懂的點點頭,似鬆一口氣般說道。


    “不過,大哥,婷什麽時候可以洗去鬼身上的戾氣,真不會出現什麽問題麽?”


    他撫摸著手上的槐樹傘,眼神癡戀,仿是在撫摸情人一般,飽含著深情。


    “洗去鬼身戾氣對了一個因邪法速成的金魂,受一些苦是難免,金魂不同一般靈魂,所修鬼仙一道是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


    要想與之長久一起,以往怠憊的性子可不能再要,修行要更加刻苦才行,不然婷日後的成就絕非是你可以比擬,莫要再讓父母親失望。”


    說到最後,他再次告誡了一聲。


    嘟。


    沉悶又悠遠的貨輪聲響,仿佛像是掃開海麵霧靄,不知不覺間,巨大的貨輪身影如巨大的虛影出現在海平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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