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


    第一縷的陽光自東而來,照耀在世間,驅散掉夜色的殘留在世間天地的黑。


    隨著時間過去。


    觴墓的火已消,殘留了一地的焦土,清風拂過還帶起灰塵在天空飛舞,像是對乃密的諷刺一樣,讓如一座肉山站在觴墓門口的乃密,臉色極為難看。


    他的身後站起五個唯唯諾諾的下屬,不時在小心觀望對方,似乎想要別人先出頭,其中三個是後續趕來,善於跟蹤偵查類的秘法。


    “怎麽樣,你們有沒有什麽收獲?”乃密很平靜的詢問,語氣中卻是飽含著正常人都能聽得懂的憤怒。


    由於他入觴墓之後依舊是一無所獲,焚毀觴墓之人根本沒有留給他一點線索,這樣有氣無處撒的情況讓他十分惱怒。


    一座觴墓倒不至於讓他陷入缺少修煉資源的地步,可觴墓的焚毀和重建將會對他造成日後的修煉造成一定的影響,必回讓他相應減少一些不重要的消耗。


    最重要一點,觴墓的焚毀,一旦找不到罪魁禍首,會讓神秘界其他人怎麽看待他,尤其是南洋門的長輩,他的老祖‘黑虎’.......


    在他的家族中除了他是備受老祖看重之外,還有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乃珠’,他的好妹妹,同樣對他的地位虎視眈眈,更別說其他的同輩時刻準備著落井下石。


    失去了家族長輩的恩寵,那他苦心經營的小勢力將會大廈將傾,往日欺壓的同輩,與他不對付的長輩,一定不會放過攻訐他的機會。


    到那個時候,他想要全身而退也難,神秘界的家族鬥爭豈非易與之事,一旦落於下風,他想落得一個全屍都難。


    他還可以承受觴墓焚毀造成的損失,但是觴墓焚毀一事造成的影響,他卻不得不擔心。


    “說。”


    他轉身一見到身後眾人的唯唯諾諾,心中已有猜測,不禁冷冷的喝出一聲。


    “乃密少爺,一應痕跡盡是被人抹除,我們並沒有找到絲毫線索。”下屬們一見情況不妙,快速兩兩相望一樣,語帶恐懼的說道。


    眾人俱是雙手合十,低頭,齊聲請示,“還請少爺寬恕。”


    乃密看著身前眾人有些誠惶誠恐,一想到觴墓的焚毀就氣不打一處,單手握拳,卻也沒有喪失理智以五人出氣,而是冷聲問道。


    “你們覺得會是誰?”


    其實這個問題才是困擾他的所在。


    “你們想到什麽就盡管說,我不會怪罪你們。”他看到了眾人有些拘束,立刻開口說道。


    “乃密少爺,我覺得會不會是乃珠小姐,她可是一直跟少爺你不對付,觴墓一毀,她有足夠的動機。”


    “不,不,不,我不這麽認為,最近神秘界的局勢十分微妙,我覺得乃珠小姐不一定敢冒大不韙去做這樣的事情,畢竟一旦讓家族的長輩得知,不旦家規,門規都不會讓她輕易躲過。”


    “我覺得是乃珠小姐。”


    “我不覺得。”


    “她有這個動機。”


    .......


    有人讚同,有人反對,各抒己見,隻有一人在沉默。


    ‘乃珠麽?有這個可能,但是她調派下屬根本就瞞不過我,隻等黑蠍的回報就可以知道。’乃密一邊聽著下屬的各種討論,一邊思索著。


    “會不會是外門的劉少華所為......要知道前不久,他可是把明輝園這個屎盆子扣到乃密少爺頭上,也有可能會是他為了應付外門的‘三邪真人’問責而動手。”


    突然唯一沉默的人支支吾吾的說道。


    他也有些不確定,隻是為了讓乃密對他的印象更深刻,他的推測極為大膽又具有一定合理性。


    “這個不會吧,他敢如此大膽麽?”


    “對呀,他的身份非同一般,這可是有可能成為引起我門與外門戰起的端子,我覺得他還不至於膽大至此。”


    “我也覺得如此。”


    “雖說如此,乃密少爺,不過我倒也覺得可以查一下關於他的下屬動向。”


    嘟嘟。


    手機的抖動聲,很小,卻也讓這些不是普通人的眾人停下了討論,恭敬的站在一旁,樣子有些好奇卻又很快掩蓋下去,隻是豎起耳朵想要傾聽。


    ‘黑蠍。’


    乃密掏出手機,露出的來電顯示正是他最信任的下屬之一。


    龐大的手掌握住小巧的手機,看起來有些別捏,大小不相符,在手機貼在耳邊的同時,灰氣包裹住手機。


    “乃密少爺。”


    “嗯,結果如何?”


    “乃珠小姐的親信和交好的其他人也沒有聚合在一起的跡象,據三家老的貼身小廝匯報,她昨晚一直在吟風閣向三家老請教蠱術。”


    “這麽說,你的意思不是她?”


    “以目前的情況,確實如此,還有在剛才她應該得到了觴墓被毀的消息,已經離開吟風閣,先是找了逅牙,沙鷗......一同去找家主匯報,恐怕是想要集體對少爺你發難。


    另外,關於神秘界中各大勢力的成員聚集的情況還在排查,重點關注的劉少華,鬼公子等人亦是沒有明顯匯聚的情報,恐怕一時間,我們難以找到真凶。”


    “我知道了,乃珠那個小賤人的眼線一定不能斷,另外劉少華,鬼公子等人的調查依舊不能鬆懈,其他的線索也不能放過,能布下遮蔽我的感知的陣法的厲害散修看不上我這一點利益,犯不著為了我的一個觴墓就得罪我南洋門。”


    .......


    乃密的嘴巴不時在動,上下合攏分開,像是在吩咐什麽,不過,五人卻是一點都聽不到他的聲音,被屏蔽了。


    下屬們對視一眼,安靜在等候。


    ......


    西關小區。


    地下室,牆壁一角。


    血在枝幹內向上流動,嬌豔的花蕾在綻放,紅芒大盛,映照著整個地下室紅彤彤一片,一個矮小的身影從花蕾迸了出來,逐漸變大。


    紅芒消退。


    一個與方涯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站在地下室,褐色的眼眸中殘留難以磨滅的紅芒,眼眸極為詭異且美麗。


    冰冷。


    沒有一絲情感。


    眼眸不似常人。


    以汙血降形成的化身,他望了一眼神案上的茶壺,很平淡,根本看不出是在想什麽,轉身朝外走了出去。


    嘎吱。


    門推開了。


    站在門外是艾,她的手持著一個紅色帶金芒,可折疊的鉛筆傘和一塊看時間的手表,同樣是一副麵如表情的臉色,遞給走出來方涯。


    他先是帶上手表,後是接過鉛筆傘。


    走出門,陽光很大,很炙熱。


    手中的傘與四方墓場的燭台類似,都是經由掌握煉器法門的神秘界人士煉製,不是一些威力巨大的法器,而是一些具有神秘力量的器物之一。


    它的功用很簡單,正如它的名稱‘遮陽傘’一樣就是拿來遮太陽,很簡單。


    他撐開傘,紅色的傘麵上有著三朵金色的桃花,以三才之勢分布,陽光照在傘麵之上,根本穿透不來一絲溫度,在傘下很冷。


    冷得就像是置身於空調之下,讓‘汙血降’的方涯很是舒坦。


    目前來說,方涯並沒有在汙血降的培養投入太多,暫時隻是法降寶的汙血降根本不能完全免疫來自太陽的傷害,需要借助一些器物才行。


    他走到門外,等待艾開著另一台車出來。


    發動機的轟鳴聲在接近他,他並沒有完全合上傘,留出一條縫隙,坐進了停在他前麵的黑色車。


    車駛離小區。


    時間來到了七點四十七分,他出門了。


    車在車流中穿行,馳騁在城市的車道上,速度極為快速。


    時間來到八點四十分。


    人民中等法院。


    由於神秘界的事宜,這一場戲並沒有放在高等法院,以免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長長的台階,不少人來到了踏上台階,有男有女,或是穿著西裝革履,或是高雅裙子,或是時尚服裝,每一個人看起來都像是成功人士。


    極大多數人似乎都認識,卻又有些生疏感,三三兩兩相互客套一番。


    “你怎麽一回事,怎麽突然就傳出了外門的方涯承認罪行,接受懲罰,這太不可思議了吧,難不成連外門都懼怕了第三局的威勢?”


    “誰知道,我也是今天一早就收到這個莫名其妙的消息。”


    “不可能吧,我估計內裏一定有問題,要說外門害怕了第三局,打死我都不信。”


    “也不能這麽說,第三局畢竟站著佛門和鄭家,又與南洋各國官方勢力沆瀣一氣,也許真有可能壓下外門也說不定。”


    “真要是這樣,那麽我們以後行事豈不是要更加小心,這樣搞下去,我們的沒法修行了。”


    “對呀。”


    “沒錯。”


    .......


    這一場秀,單是聽到來觀看情況的神秘界人士對話來說,某一方麵,確實達到了第三局想要的效果。


    不過。


    這也隻是解決了表麵功夫,實際的暗藏矛盾卻不曾真正解決。


    神秘界人士想要修行,必定會造成數目不少的人員傷亡,而第三局想要安穩局勢,u看書 ww.uukashu 可操縱的南洋局勢的九門勢力除了佛門之外,無一家勢力支持。


    獨木難支。


    不少有理智的人都是看得一清二楚,正如這樣,這一場秀才萬分吸引神秘界眾多勢力的關注。


    這些人的身份不一,有是散修,有是其他本地勢力的人士,有是外地勢力的探子,來的目的隻有一個探知外門的態度。


    有時候短時間內的和平,也是在醞釀著更大的風波罷了。


    車停,方涯撐著傘從車內走了下來。


    他的到來,引起了在等候的一些人的騷動。


    “他來了。”


    (本章完) (https://) 《我是降頭師》僅代表作者抽泣的小醜的觀點,如發現其內容有違國家法律相抵觸的內容,請作刪除處理,https://的立場僅致力於提供健康綠色的閱讀平台。</br>【】,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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