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在燒。


    驅散著夜的黑,映得天空一片綠意嫣然,一輛車在加速衝了過來,停在土路之外,佇立不動。


    “該死。”


    肥碩的乃密走下車,站在觴墓之外看著燃燒得旺盛的前方,臉色異常難看,憤怒根本壓抑不住,低沉的聲音怒罵一句。


    與他一同下車還有兩個人,是他的下屬,由於事情發生得很突然,事先他根本沒有一點預料,倉促之下,他隻帶了兩個下屬。


    可惜,他依舊慢了一步。


    觴墓就毀在他的眼前。


    拳頭緊握,他的心上充滿了恥辱,眼眸的怒火就像是一如眼前的火焰在熊熊燃燒。


    下車的兩個下屬亦是麵麵相覷,有些惶恐,唯恐乃密的怒氣發泄到他們的身上,身為乃密的下屬,他們是很清楚乃密對眼前的觴墓重視程度。


    要是有人跟他們說,殺了他們能換回觴墓的完整,不用猜,他們一定知道乃密會做什麽選擇。


    一定是殺了他們,這不是笑話。


    南洋門中什麽都不多,兩條腿的下屬特別多,可靈場卻不是隨手就可以建成,要想形成觴墓同等的規模那是需要花很長的時間。


    尤其是他們兩人並非是核心下屬,放棄是不帶一絲猶豫。


    其中一人忐忑的合十雙手行禮,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一些顫音,“大人,我去跟蹤地上的痕跡,看一看是否有什麽線索。”


    一下車,他就觀察到了地上的有車軋過的痕跡,見到了乃密暴怒的神態,十分緊張,唯恐牽連到自身。


    “費什麽話,快去。”


    處於暴怒的乃密瞪大雙眼,一條條青筋爬滿了他的眼角,嚇得他的下屬小心肝撲通的跳,步伐有些不平穩,低頭垂下觀察著土路上的痕跡一路遠去。


    “你他娘的還在這裏幹嘛,還不快去找線索。”在另一個下屬剛行動的時候,乃密一見欲要張口說話的下屬,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怒噴道。


    “是是。”


    另一個下屬像是逃難一般,繞著觴墓外圍在尋找著什麽。


    “是誰,是誰,到底是誰。”乃密龐大的腦仁不斷分泌一陣叫‘思索’的物質,不斷在思考著會是那一個人有這般實力,在他趕來之際就破壞了他的觴墓。


    “要是讓我找到你,必把你挫骨揚灰,能布下陣法遮蔽我的感知,短時間搬空我的觴墓根本不可能是那些散修所為,這需要有一定勢力或是實力,散修的可能性太低,是其他大勢力的人所為,是那一個?”


    他小聲嘀咕著,心中還有些憤怒,為了找出凶手而強壓在心底下。


    啪。


    樹塊在燃燒的聲響,瞬間激怒了乃密。


    他體內的力量在搬運,掐出一個法印,紅色的陣勢在他的手中浮現,身上的氣勢逐漸在拔高,斐然的力量波動在醞釀,空氣在匯聚。


    “啊!”


    怒吼一聲。


    他猛地一擊,掀起宛如龍卷風一樣的風浪,具有恐怖的旋轉絞殺力朝著前方的電閘門衝擊,嘭的一聲,向綠火內砸飛出去。


    讓火焰抖動一番對火勢沒有一點幫助,隻是讓他發泄了一些怒火。


    這些怒火不發泄,再這樣長久憋下去,他都怕會憋出病,一擊出去像是帶走了他的怒火一樣,起碼他的表麵看起來好很多了。


    他長呼一口氣。


    ‘究竟是八門勢力,還是鬼婆堂,阮家,鄭家,佛門......不,不是佛門,沒有一點佛法的力量,力量帶有陰森的陰氣。’


    在心中,他迅速過濾了一遍各大勢力,首先排除了佛門,力量的屬性不相符,根本不可能是佛門。


    他邁出腳步,進入正在燃燒的觴墓,試圖從正在銷毀的觴墓內找一些證據,不想明證,隻需要有一些跡象就好,隻要指向某一個人,證實了他的懷疑,他就敢去報複。


    ......


    下半夜,臨近五點的時候。


    芭達亞的郊外遙遠鄉下,一條簡單修繕的土路,土路的盡頭是一個正在修建的工地,建好了一個小角,沒有高樓大廈,卻有挖掘機,履帶起重機,推土機,鏟運機......各式的建築機械。


    工地很安謐,漆黑,沒有一個人看守。


    距離工地一裏外,有一塊粗糙雕摩的石碑,上有兩個字‘四方’。


    前麵正在修建的工地就是方涯名下的‘四方墓場’,建造得並不快,與普通的建築工地不一樣,他的‘四方墓場’從來不急趕工程。


    四方墓場的工地活,在一眾建築工的眼中就是神奇,像玩一樣。


    一個月的時間,正常建築工地的工程隻有寥寥十天,剩餘時間不是做配合‘周天’這個監工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譬如挖一些奇怪的溝渠,灌溉一些奇怪的液體,灌好之後就重新埋起來......


    反正是沒有人懂的事,就是放假。


    不過,這活來錢多,隻有一條規矩,隻做事不能多問。


    ‘人傻錢多,說是搞墓地來玩。’


    一年多的時間,在一眾建築工的眼裏,周天就是這樣一個印象。


    本是可以在一年多的完成所有的工程,在他的指揮下,時而停工,時而做一些奇怪的事,慢吞吞的隻完成一期工程。


    並且大部分建築工的印象中,從來沒有墳墓會建什麽地下墓穴,這個墓場就是在建一個巨大的地下墓穴。


    好在每一次工錢都不曾拖欠,不然這些建築工早就離開不幹了,裏裏外外,這個活處處展現了根本不像是正常的工程。


    雖然這些人不懂,卻能分辨出一些情況。


    不過,這一些異常的情況在金錢的攻勢下,一切都不是問題,有錢拿就好,管他怎麽玩。


    貨車組成的車隊駛過石碑,朝著停工的工地駛去,發動機的轟鳴聲在響徹土路附近,軋出一條條深深的痕跡。


    慢慢,車隊停在工地外。


    車門打開,方涯從駕駛位上走了出來,在他下車之後,緊跟在他身後是一個稻草人跳下車,同樣的一幕,跟在車後的司機下了車。


    他手結一法印,驅使稻草人。


    司機動了。


    他打開工地的門,越過仍在建造的建築,按照某個玄妙的軌跡而挖的一個個深坑,來到一處低矮叢樹林隔開的區域。


    在這一片區域隻占了整個工地的七分之一的地方都不到,與淩亂的工地不同,這裏已有墳,與平整的地麵相反,起起伏伏的石墳有序分布在整片區域。


    正中間的一個三頭六臂的惡修羅像前方是一片空地,軟綿綿的草坪。


    更分布了奇形怪狀的青銅裝飾品,有些青銅人做些各種手勢動作,有些青銅人手持各種器,嗩呐,銅鑼,長槍.......不易察覺的溝在串聯著這些青銅人。


    方涯踩著草坪上,掐出一個法印,頓時青銅人的光暈流轉,散發著光輝,微微的抖動起來。


    在身後不遠處一塊草坪下降收縮起來,露出一條斜向下方的通道,漆黑如墨,一股陰冷的氣息從通道湧了出來。


    稻草人進入通道,帶領著司機抬著四角石棺走入通道。


    在司機走入後,方涯也走入通道。


    剛一進入,光滑的牆壁每一處凸物散發著光輝,亮了起來,照亮著整個通道,那相隔一段距離的凸物是一個個仿是古式燭台的青銅物,在其上有如是燭火一般的光輝,卻絕非是火。


    踏踏踏。


    一步步走入,通道不深。


    很快,方涯就踏下地下墓場,這一個才是真正的‘四方墓場’。


    煙氣繚繞,有一股泌人的腥香之氣在地下室彌漫。


    地下墓場極為陰冷,仿佛就像是置身冰柩一樣,普通人根本呆不了多久,正如死去的司機隻是進入片刻,身上就有一層薄薄的寒霜。


    砰。


    司機把四角石棺放置在一角,隨後就在稻草人的帶領下離開,繼續搬運其他的四角石棺。


    一眼望去,整個地下墓場的頂上有一層特意修建的青銅層,垂吊了一具具青銅棺,足有九十九座青銅棺並以符紋鎖鏈在捆綁起來,閃爍著光芒,在最前方是一座巨大的神像。


    神像與西關小區地下室那一座極為相似,隻是更加大。


    其前方跪拜著兩具青銅人像,披著古時將士的甲胄,栩栩如生,但卻是沒有麵孔,在一旁是豎立一杆青銅長矛,兩者之間有一個神案,上有一個香爐,煙氣就是由那散開。


    在神案上,更有許多陰氣珠盒,不少的盒是合上,剩餘則是打開,這種狀況顯示還未曾裝有陰氣珠。


    與青銅棺正下方相對應的是一個個青銅觚,圓足,細腰,喇叭形口,陰氣在瓶口匯聚。


    四道擎天柱一樣的青銅柱撐起整個地下墓場的空間,雕刻著許多奇異的符紋,形象鍥子,更有各種修羅惡鬼的雕像。


    在青銅柱一旁有四具如同染血的石棺,紅得滲人,其中兩具‘血棺’就躺著剋和寇,已是煉製成血屍,作為鎮守在四方墓場的護衛存在。


    至於剝下的人體,看書 . 正掛在通道口兩側,如同一個正常人一般,不留意的情況還以為是兩個人掛在牆上,隻有人皮連接處有縫補的痕跡可以證明,那並不是正常人。


    雖是咋一看像是栩栩如生,宛如常人的模樣。


    在左側的一處牆壁有一個通道,連通另一處,通道口處有兩個石蛹人在駐守。


    與乃密的觴墓相比,他對這一個四方墓場寄予了巨大的厚望,除了必要的修煉資源之外,他大部分的收益俱是投入在這裏。


    越過地上的青銅觚,他向前走,來到神案前盤膝坐下,凝神靜氣,手結法印,隨即手放在腿上。


    通道兩側的人皮飄落下來,朝著青銅觚走來。


    (本章完) (https://) 《我是降頭師》僅代表作者抽泣的小醜的觀點,如發現其內容有違國家法律相抵觸的內容,請作刪除處理,https://的立場僅致力於提供健康綠色的閱讀平台。</br>【】,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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