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奎在外界的意誌被滅的一刻,正在大肆破壞的腐蟲降不禁僵硬在當場,宛如操縱木偶的那一條線斷了,造成的後果可想而知。


    ‘怎麽一回事。’


    桑和巴正躲避著襲來,並攜帶著氣浪的石塊,一時間根本沒有空暇察覺到巷口發生的一切。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對麵著送上門的良機,桑和巴當然不會錯過。


    巴在快速結印,一把抓起小巷內別人丟棄的麻繩,咬破手指,以血為媒介賦以麻繩沾上有玄奧的力量,密密麻麻的咒文迅速湧上麻繩。


    隨著他的手印,很是靈活纏上腐蟲降,另一頭纏上還未倒塌的房子,試圖限製腐蟲降的行動。


    當然,巴隻是在一旁策應。


    主攻手還是桑。


    在巴行動的時候,桑亦沒有閑著,手中的法印在結,同時從體內噴出一滴精血,通紅且有一點黑斑,如能放大那一點黑斑就可以發現黑斑是一個又一個符紋凝成。


    精血一出就化作一陣血霧,紅芒芒一片有無數的黑色符紋,在一瞬間融入凝結出的陣勢,隨即飛湧向與腐蟲降僵持的魂降,臨時性增加魂降的威力。


    他很果斷,借著千載難逢的機會打算畢其功於一役,一次性解決煩人的腐蟲降。


    這不能說他的想法不好,隻是他不知道奎在外界的意誌已經被消滅,隻需一些時間,失去控製且降臨時爆種的腐蟲降就會自行奔潰。


    他的做法在這個前提上,完全是多此一舉,隻是白白浪費他體內不多的精血。


    得到增強的魂降,本較為虛幻的身軀驀然一陣膨脹,大了一圈,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膜,更有一個個符紋,遠遠一看還以為是披上了一件奇異的‘戰甲’。


    嘶。


    猴魂降無聲廝叫,掀起了一陣陣氣浪,讓向它襲來並帶著一根露出來的鋼筋石塊,倒飛回去,直接撞上腐蟲降。


    候魂降沒有停留,還保留生前的一絲習性,抬手抓了一下腮紅臉頰,化作一道流光衝向腐蟲降。


    鋼筋石塊那一根鋒利的鋼筋撞在腐蟲降的身上,鏗鏘一聲,像是撞在鋼鐵一般,擦除一些火花之外再無任何收獲。


    隨之而來的猴魂降狠狠一拍石塊,猴手上的力量蔓延至鋼筋石塊,染紅了鋼筋,更添上一分強勁的力量,使鋼筋與腐蟲降相抵的蟲軀向內陷了下去。


    噗。


    鋼筋刺入腐蟲降內的皮膚。


    猴魂降化作一道紅黑之氣從腐蟲降的傷口處竄入它的體內,沒有一點保留開始不斷在內攻擊。


    腐蟲降的外部很堅硬,可內部卻脆弱許多。


    噗噗噗。


    一連串的低燜聲響,腐蟲降龐大的蟲軀在處處爆開花,從天空上飄了一塊又一塊腐臭的蟲肉和粘液。


    ‘這比想象中還簡單,他是出什麽岔子。’


    桑一見腐蟲降毫無反抗的餘地,立刻在心中有了猜想,更有一絲悔意,白浪費了他一滴精血,不過這一絲事後的悔意剛一浮現在心中就消失不見。


    畢竟一個降頭師的凝練精血不容易,他失去一滴精血要想補充回來,少說花個一年半載,多則三五年也說不準,一切還是要看手上的修行資源。


    不過,要是再給他一次選擇,他亦會選擇這樣做,隻因是他的性格如此。


    在察覺到腐蟲降的異常後,他分出一部分心神在魂降,另一部分心神越過腐蟲降,朝著巷口而去。


    “方少,他怎麽在這裏。”


    很快,他察覺到了方涯的身影,更感知道了方涯手中的茶壺,一瞬間,他就把腐蟲降的異常聯想到了。


    “哥,是方少。”巴也觀察到了巷口的動靜,暗中向桑傳音說道。


    “我看見了,看來我們兄弟這些日子的行動一直在方少的眼皮底下,要不然,他那有這麽巧出現在這裏,小小年紀手段就這麽厲害。”桑的眼神閃爍著,忍不住在傳音中讚歎一句。


    他很快就想到了跟蹤。


    對。


    同樣的是跟蹤。


    在他們以人皮衣跟蹤潘的時候,是可以屏蔽掉奎的感知,這有好處,同樣也有壞處,那就是他們的感知同樣也降低了不少,連在暗中跟蹤他們的人都沒有察覺到。


    “哥,方少有手段,對我們來說,也並不是一件壞事,跟一個聰明人混和跟一個蠢人,我情願選擇一個聰明人,之前的教訓可讓我們兄弟吃夠苦頭。”


    巴開口說著,語氣有些憤憤,仿是對某一個人很是憤怒一樣。


    “過去的事就別說了,管他是聰明人還是蠢人,對我們兄弟來說隻是一個晉身台階,讓我們力量能夠更強,這個世界說到底還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有話語權。”桑開口說道。


    在心中,他有些惋惜。


    ‘可惜,那個茶壺到了方少的手中,關於個中的秘密我們兄弟就無從得知,要是落在我們兄弟手中未嚐不可能參悟一二,算了,失之我命得之我幸。’


    思索一會,他很快就調節了心情,麵對如一座擎天巨山站在方涯背後的大人物,就算是他對茶壺有同樣的渴望,也不得不收攏起來。


    他是一個知進退的人,要不然他也不會帶著巴從那一次失敗的權勢鬥爭中活了下來。


    沒有強大的背景,活到他這一步,在神秘界中絕不是一個蠢貨,麵對寶物會有貪念,可卻不會看不清形勢。


    “走,過去吧。”桑對著巴說道。


    他身影一動,一腳踩在一旁倒塌的房子,借助牆體朝小巷的出口而去。


    緊跟在他身後是巴,同一時間,他的意念一動製止趕來的降頭。


    ‘不能讓降頭過來,引起方少的誤會就不妙了。’


    別看巴平時不著調,可並不代表他傻,事到如今,事情都已經解決了,茶壺都到了方涯的手上,再驅使降頭趕來就有些不合時宜。


    “方少,恭喜恭喜。”桑一來到方涯的麵前,很是熟門熟路的恭賀。


    拍馬屁,他已經深得其中三味。


    “對,方少,恭喜恭喜。”巴也是合十雙手恭賀著。


    兩人很是識趣,一點都沒有詢問方涯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對於他派人跟蹤一事,更是當做沒有這一回事。


    某些話題,一概閉口不提。


    “你們放心,你們兄弟幫了我的忙,我一定不會虧待你們,關於之前的報酬,你們去找‘上人’即可。”一直在低頭觀察著茶壺的方涯,表明了一個態度。


    “今晚一事,就交給你們兄弟妥善處理,別讓人抓住大的把柄,整一個好一點的借口堵住其他人借機找事。”方涯瞧了一眼化為肉堆的腐蟲降,又瞧了眼兩旁倒塌的房子,冷冷的吩咐著。


    說完,他抬起滿是鱗片的手臂,在茶壺蓋那一抹紅芒輕輕摩挲一會,同時眼眸變成一對蛇眸,一股氣息從他身上滲入湧向茶壺,使茶壺蓋亮起一陣紅芒,輕輕抖動一番仿佛在抗拒某種侵入。


    氣息一出,桑和巴一愣,眼眸流露出一絲驚異,又夾雜著預料之中的神色,相視一眼。


    ‘這股本命降的氣息層次很高,雖力量的數量還不高,可在質量卻比起我們兄弟高太多了。’桑在心中感歎著,分出一部分心神安撫體內本命降的躁動不安。


    ‘這也正常,要是他如我們一樣隻是煉成一個精英階的降頭作本命降,那才是怪事一件。’


    片刻,他就放下心中的羨慕,羨慕不來。


    在神秘界中同樣也經受著普通社會上的影響,在本命降除了以威勢來劃分等級之外,更隱隱有以潛能或者是說生命層次來劃分另一個品階,普通階,精英階,傳說階三個品階。


    隻是這一種說話卻沒有得到降頭師的明文承認,卻在降頭師中有一定的市場,不少人都接受這一說法。


    “是,方少,我們兄弟懂怎麽做,隻是關於今晚的事,恐怕單是我們兄弟的勢力恐怕無法壓下來,所以.......”桑說出了他的為難。


    “為我做事,不會虧了你們,我會通知‘上人’辦事,你們隻是給這個借口做得漂亮一點,去吧。”方涯說道。


    “是。”


    桑和巴合十雙手應道。


    臨離開的時候,他們還朝著呆立在遠處的福莉莎看了一眼,僅是好奇一個普通人的出現而已,並沒有多言什麽。


    身影離開了小巷出口,回到小巷的廢墟中,隱去魂降的身形,瞧了一眼正在趕過來查看的一些無辜路人。


    “哥,我怎麽辦,恐怕有不少人看到了,要一個個抹去記憶,恐怕還是有一定麻煩,耗時會很長,鬧得這麽大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怎麽辦?”


    巴一時間還沒有轉換立場,對於後續收尾功夫有些煩惱,對桑詢問著。


    “哈哈,uu看書.uukansh.co 巴,你還記住方少說了做得漂亮一點,既然沒時間處理記憶,那就選擇最方便快捷的辦法,‘最漂亮’借口不就是殺,死無對證,就是最好的借口,別忘了我們現在不再是沒有後台的人,有牡大人在,難不成牡大人還會看著方少出什麽紕漏。”


    桑笑著說道。


    “並且還可以讓我補充一點損失。”他打定了一個主意。


    兩人的身形移動,巴和桑在行動。


    殺人,取魂。


    ‘封印很古老,這樣的符紋是始紋,失傳了很久,要想查出這個封印可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方涯看著茶壺蓋上的那一片紅芒,在他的眼眸下就仿佛放在顯微鏡下,輕易分辨出裏麵的符紋,隻是有一個問題,看不懂。


    符紋不認識他,他不認識符紋。


    很是頭痛。


    ‘始紋’是降頭師在最初創造的神秘符紋,可由於降頭一道,隨著時間不斷在發展,‘始紋’早已失傳,現在降頭師使用的符紋就是由‘始紋’不斷發展而來。


    方涯散去手臂上的鬼手降,讓手臂恢複原狀,轉頭對著呆立的福莉莎說了一句。


    “走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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