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泰羅國立大學。


    大學位於穀曼郊外,遠離市區,綠樹成蔭,一片安寧有恬靜,充斥著學術的氛圍。


    一進入大門,是一條水泥鋪就的斜坡,兩邊是成片的草坪,邊緣草坪種著一排柳樹,清風拂過,柳枝在搖曳生姿。


    或許是一個上下課的時間,方涯進去校門的時候,剛好有絡繹不絕的大批學子進進出出。


    “還真是懷念,著名大學就是不一樣,跟我以前讀的野雞大學有這麽大的區別,連校服都有規定。”他一邊走著,一邊小聲嘀咕。


    聽方涯的話,他是有很深的怨念,濃鬱得很。


    老實說,他也想去見識一下名牌大學,但是他就是一個學渣,不喜歡學習,上學不認真,到年紀大了,每每想到以前,他就有悔恨。


    不怪別人,他隻怪自己。


    造成未來的後果,都是他自身的選擇。


    這也是他的人性。


    上一世,他就讀的是三流野雞大學,不說服飾方麵,就是不去上課,都沒有老師去搭理你,連考試也可以拿出書本來照抄。


    現在,他所處的地方。


    大學校方有明文要求,凡是本科學生須穿校服,女生為白色襯衫配裙子,男生為白色襯衫配黑色(或深藍色)長褲。


    從他身邊路過清一色的製服,沒太大的差異,大部分人的臉上都是洋溢著青春的笑容,無拘無束。


    或是捧著書本,或是拿在手裏,三三兩兩,相互調侃。


    不時,有人討論今晚去看什麽電影,老師講什麽課,難不難,還有討論關於明星八卦.......


    由於泰羅國位於赤道附近,標準的熱帶季風氣候,沒有所謂的‘冬天’,就算是現在是臨近一年之末。


    學生穿的也不是厚厚的衣服,從衣服的輪廓還可以看到女生長成熟卻帶有一些青澀曲線。


    噠噠噠......


    身後有一陣快步接近的聲音,方涯轉頭向後一看,是三個女學生,放緩了一些腳步。


    同樣的製服,但有一些細微的差別。


    左側的女生身高最矮,身材卻是最好,凹凸有致,穿著是一條短裙,露出白哲大腿,十分吸情,讓方涯第一眼就是看到她。


    中間的女生是身高最高,平天下的身材,一條百褶長裙,胸前捧著一本哲學書‘蘇菲的世界’,書與身體呈垂直狀態。


    右側的女生是身高中等,有著一個討喜的小圓臉,帶著一副黑框眼鏡,拿著一根熒光棒,似乎要去加油鼓勁。


    “方涯小弟弟,又是你,怎麽門衛又讓你進來了,還是來找教授的學生麽?”


    走到方涯一旁的右側女生,笑著說道。


    “是呀,好巧,又見麵了,不知你說的陳龍濤,他回校了沒有,我想了解一下關於猜霸教授的事情。”方涯笑道。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泰大’,早在這之前,他就多次來過‘泰大’,暗中搜查了猜霸的舊辦公室,還以惑神迷術,惑亂人的心誌,打聽關於猜霸的消息。


    不過,不管是在辦公室,方涯怎麽翻箱倒櫃,查找電腦,翻看書籍,還是一無所獲,沒有一點指向南洋門人為何殺害他的線索。


    從猜霸的同事,學生中,聽到的都是一些關於他的為人,近期的一些事跡,卻沒有值得注意的信息。


    每當方涯有意識指引人去回憶關於猜霸的異常情況,卻隻能令人陷入僵立,沒有任何反應。


    根據人的反應,他明白了,是有人抹去了相關記憶。


    甚至,為了找到線索,方涯更是去猜霸的墳一趟,本想用他的屍骨或葬品去喚魂,打聽消息。


    誰知,南洋門是早有準備,猜霸的墳是空無一物,更是刻有咒文,抹去了一切痕跡。


    事情是做得滴水不漏,讓方涯無從下手。


    至於他眼前的女人,就是猜霸的一個教授的徒弟之一‘翁莎’,一個在校考研的女學士。


    也是從她的記憶中,方涯發現了‘抹靈記憶’的法術痕跡,更從她的口中,得知猜霸還有一個徒弟,夏國留學生,‘陳龍濤’。


    在猜霸遇害之前,就因故回國,做一份曆史研究,這段時間一直不曾待在泰羅。


    以此判斷,方涯就猜測,每一個猜霸的徒弟都遭受抹去記憶,或許這些徒弟從猜霸的口中得知過什麽消息。


    故,南洋門人才抹去記憶。


    由於國情不一。


    似方涯在泰羅能以降頭術謀生,是因南洋是邪道的土壤,但在夏國,他卻不敢,正道昌盛,那片土壤是打壓邪道人士。


    外國神秘界人士進入夏國的國境會被夏國的神秘組織監控,乃至驅趕。


    如在夏國傷害普通人,能否逃出國境線都是一個問題,因此,夏國也成了邪道人士的禁忌之地。


    以方涯的線索,陳龍濤這一條線,是目前唯一有可能得知猜霸因何而死的真相。


    而陳龍濤之前一直在夏國,應該保留了記憶,記憶應該不曾被抹去,隻是不知記憶裏有沒有涉及猜霸因何而死的線索。


    不然,一旦從陳龍濤的身上,得不到更好的線索,方涯都還需要想其他辦法。


    “你挑的時間剛好,他昨天回來了,今天足球隊剛好跟‘商大’有一場友誼賽,他是足球隊主力一員,他肯定會上場,我可以帶你去找他。”


    翁莎說到陳龍濤的時候,臉頰不由飄上一抹紅潤,有點小女生的姿態。


    “翁莎,不介紹一下,他是誰,學校不是監管挺嚴,他怎麽進來,你怎麽認識他?”


    中間的女生露出一絲疑惑問道。


    “對呀,對呀。”左側的女生也是起哄說道。


    “他......他......他......”翁莎思索一會,還是說不出個關於方涯的印象。


    在她的記憶裏,她隻有關於對方涯的好感,看見他有一種多年朋友的感覺,卻不認識他是誰。


    “怎麽了,我看你們兩個熟絡的樣子,就像是看到一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樣,這下怎麽就說不出話了,又想耍我們。”


    左側女生伸過手,在翁莎纖細的腰間抓癢。


    兩人嬉戲著。


    中間的女生,則是疑惑的看了看翁莎兩人,又看了看方涯。


    “三位美女,看著我的眼睛。”


    方涯走到三人的對立麵,眼眸赫然一變,形成類似蛇眸一樣,蒙上一層朦朧的灰光,嘴裏喃喃細語。


    聲音很低,低到連站在附近的三人都聽不見。


    “你的眼睛......”


    聞聲一看,翁莎嘴裏念叨一句,還沒說完,下一刻,眼神潰散,仿佛聽到有人在腦海耳語,呢喃著,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三人皆是如此。


    臉頰上裸露在外的皮膚,凸顯了一根又一根青筋,似在蠕動,微不可察的蠕動。


    “......我們是朋友,你很信奉我。”


    翁莎的腦海仿佛嗡的一聲,被人敲擊一下,聽到一句最為清楚的話。


    “走吧,別站在這裏,球賽要開始了,我們去給翁莎的男神加油,走,走,快快。”左側的女生一馬當先,氣勢抖擻,向前走去。


    施展完迷魂術的方涯,露出一絲微笑,跟在三人身旁。


    一行人走過階梯教室樓,左轉穿過法學院,沿著河流走一段路,隨即右拐,從水泥樓梯向下走,下到操場。


    巨大的操場,有一片是籃球場,羽毛球場,更有一棟聳立在中間的三層白色小樓。


    小樓的左側盡頭是一棟階梯,容許人坐在上麵,階梯前方是一個橢圓跑道包圍起來的足球場。


    那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坪。


    此時,階梯上坐了許多學生在加油呐喊,更有人自製了加油的橫幅。


    ‘龍濤,你是一班的驕傲,一定要贏。’


    “帕,帕,帕,你是第一。”


    “商會大學必勝。”


    ......


    除了泰大的學子外,更有一些是商會大學的學子跟隨球隊一同前來,為自身的學校鼓勁。


    比賽還沒開始,草坪上分成兩個團夥,分別穿著代表各自學校的球服馬甲,各自在做熱身運動,奔跑,抬腿,射門,運球......


    “翁莎,這裏......”


    走向階梯的路上,方涯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細微的叫喊。


    ‘認識的人麽?’


    他的回頭一看,u看書 .ukanshu.cm 是一對小情侶,在向他的方向招手,手中拿著小旗幟,上麵有寫加油二字。


    念頭一動,他體內的陰蛇和陽蛇齊齊嘶叫,驀然在他附近騰起一陣氣息,讓光線都扭曲一下,下一刻,靠在附近的眾人不知不覺,向旁邊走去。


    如同開了一個恐懼光環,附近的眾人心中浮現一絲恐懼,下意識就遠離方涯的方向。


    “還是算了,我們自己找位置,不用跟你的宿舍姐妹一塊,讓我們兩個獨處多好,避免她們總是說你喂她們狗糧。”


    身後男的勸服著女生,話語中難掩露出一絲恐懼。


    “好好。”


    女生想了想,猶豫一秒,就臣服心中的恐懼,同意了。


    來到階梯前,方涯走向前方,讓本就做好了位置上的人,悄然起身讓出位置。


    “你們人真好,我們坐這裏吧!”


    他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拍拍旁邊的空位。


    翁莎三人雖感到奇怪,但還是坐下來了,就這樣,一行四人坐在最前排。


    “你不是跟他認識,不如你幫我約一下他。”坐下來後,方涯對著身旁翁莎說道。


    翁莎的瞳孔又是一陣潰散,閃過一抹灰光,隨即眼神一清,露出笑意,走向草坪,來到其中一個球員身前。


    兩人交頭接耳,像是在說小秘密一樣。


    “是他。”


    方涯坐在第一排,看著陳龍濤轉頭看向自己,他抬起手,打了一個招呼。


    手還沒放下來,他就感到一股注視,飽含惡意的目光。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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