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明仁中學門口,一輛改裝過的三輪車前,方涯盯著鐵板上熱乎乎的‘泰式煎餅果子’,嗅了嗅香噴噴的味道。


    三兩下,小攤的老板手法熟練,用紙袋裝好遞到方涯的麵前。


    方涯從口袋掏出零錢,挑出其中一張遞給老板,隨後一口咬在煎餅果子。


    邊吃邊走。


    在一個現代社會生活,學生的身份,這個掩飾方法還是不能丟。


    在門衛的目視下,方涯隨著人群大流,聽著附近歡快的笑語,走入學校。


    “作業做了好了沒有,借我抄一下。”


    “我都還沒做,還想要抄別人。”


    ......


    聽到這,方涯想起上一世那青蔥歲月,他也是借別人的作業抄書度過。


    回想起,不禁感歎,那是一段無拘無束,美好的時光。


    不過現在也可以重溫學生時光,卻有了新的變化,總找不到回憶的味道。


    怪不得人,總是說,回憶才會美好。


    方涯來到教室,坐在座位上,沒有引起別人的關注,他人已習慣了,方涯這個怪同學,時不時曠課,神神秘秘。


    他坐在座位上,轉動著圓珠筆。


    上課,下課,白天的時間就這麽過去。


    平淡的一天。


    放學後,方涯過去一趟閩龍小區。


    用過晚餐後,他跟方牧交流一番,谘詢一些關於降頭術的修行事宜。


    離開,方涯沒有馬上回西關小區,而是騎著自行車,專門路過大街小巷。


    一條人跡罕至的陰森小巷,沒有路燈,可見度很低,方涯停車在巷外。


    “陰氣挺重。”


    這裏是一處陰氣匯集的節點。


    陰氣散布在世界,有的地方多,有些地方少。


    陰氣的分布也可看成是一個網絡,有些地方機緣巧合,會形成一個節點,匯聚附近的陰氣。


    方涯的修行離不開陰氣,這次也是來收集陰氣。


    推車走在小巷內,方涯取出聚陰球,單手結印,嘴裏念動咒語,降氣激發球內的陣勢。


    紅芒一閃,憑空浮現一股吞吸力量,附近的陰氣向球內匯聚。


    小巷內,無風自起,路邊的一張廢報紙,漂浮起來,因方涯的的土球中的吞吸,向他飛去。


    啪


    報紙輕輕貼上方涯的小腿,向上爬。


    他的眼神下垂,盯著廢報紙,地上好像有一股針對報紙的重力,吸引它向下。


    抬腳,方涯踩住報紙。


    陰氣還在匯聚,他腳下露出一角的報紙,輕揚向上,想要擁抱聚陰球一樣。


    在方涯的目光下,聚陰球內的陰氣,剛好是朦朧的氣體,隨著時間過去,漸變成液體一樣。


    一粒如水珠一樣的陰氣珠,有水的質感,卻不會散開,靜靜立在聚陰球內。


    這一過程,大約耗費了一個小時。


    收好聚陰球,方涯踩著腳踏,拿出手機,在備忘錄上備注地址消息,隨後離開小巷。


    沒有停留,吸納節點的陰氣,附近的陰氣已經稀薄了許多。


    隻有找到下一個陰氣節點,才會有充裕的陰氣吸納。


    製造聚陰球匯聚陰氣珠,算是方牡一脈獨有的手段,能有類似的手段在穀曼市並不多。


    連續在三個地方匯聚了陰氣珠,時間已經很晚了,過往的路人少了許多。


    沿著街道,方涯來到沐陽街。


    ‘這氣息是它,它怎麽在這?’


    路過一間酒吧,他察覺到一絲熟悉的氣息,他停車,調轉方向,向酒吧後麵的巷道而去。


    小路的盡頭,有三個鐵皮大箱,蓋上的鐵皮蓋,露出黑色膠袋,一個布偶站在上麵。


    “真巧,不知有沒有打擾你?”方涯主動寒暄。


    布偶看向方涯,眼神露出一絲疑惑,它也覺得奇怪,這座城市不小,在短暫的時間,又一次碰上,確實是挺巧。


    它確認自身沒有被下跟蹤術法,它沒有察覺到身上有異樣法力。


    “是你,好巧。”布偶抬起手中拿著的布匕首,打起招呼。


    “我......”


    話完沒說完,油漆掉了一片的後門推開了,走出兩個人。


    其中一個人醉醺醺,手腳亂動,嘴裏還嘀咕著,另一人則在攙扶著。


    “走錯了,往這邊。”


    一人用力牽著醉酒的人,向外麵走去。


    “我沒醉,兄弟,走,繼續喝。”醉酒人的手還搭上另一人的肩膀,向著反方向走去。


    清醒的人看了眼方涯和垃圾桶上的布偶,被牽拉幾步,沒有在意,又是硬拽一下,拉著醉酒的人向外走去。


    “還喝,你這耍酒瘋夠厲害了,想搞死我啊。”


    呃。


    漸行遠去的兩人,方涯還聽到一個酒嗝聲。


    “我沒醉,沒醉,再喝。”


    方涯回頭望去,兩人遠去了。


    “剛好,我有事想要想要你幫忙一下,事情不難,主要是幫我觀察一個人情況,以五粒死氣珠為報酬。”


    他拋出誘惑。


    神秘界之間的交易,一般沒有固定的交易物,多是以物換物。


    原本,他就想過要請布偶出手,去觀察信猜的情況。


    “觀察一個人,是什麽人,危險如何?”布偶思索片刻後,問道。


    它沒有馬上答應,一個降頭師的請求,絕不會沒有危險,它需要衡量一番。


    “要觀察的人隻是一個普通人,但他現在處於一個僧人的護持下,近段時間,他會受到一個惡靈嬰的報複,我需要你去觀察他,進而觀察惡靈嬰,一旦惡靈嬰出現,就通知我,並在我趕過去前,一定要保住惡靈嬰的安全,並在你覺得自身安全下,協助我的行動。”


    方涯提出交易要求。


    這一刻,方涯和清涼僧就像是棋手,下一盤棋。


    清涼僧想要度化惡靈嬰,拿下度化功德,以及救下信猜,而方涯想要激發惡靈嬰的更多怨氣,借此提高小鬼降威勢。


    這盤棋,誰贏了。


    誰就吃下惡靈嬰所結成的勝利果實。


    “僧人?是那一個僧人?”布偶問道。


    方涯搖頭,穀曼附近的僧人不少,他昨晚隻是感應大概方向,現在具體是誰,他還不是很清楚。


    計劃上,今晚,他是打算循著印記,一邊收集陰氣,一邊過去打探情況。


    “今晚,我就要過去打探消息,你可以跟我一起,還可以一同實地觀察,然後看是否值得。”


    方涯發出邀請。


    “今晚,不行,我還有事。”布偶拒絕了他的邀請。


    它動了,化作一道流光,從方涯眼前一閃而過。


    方涯回頭一看,路口牆壁上一盞伸出去的路燈,鐵管與牆壁連接處,布偶正站在上麵。


    它在觀看門口的情況。


    這一刻,他感覺到門口出現人氣,又察覺到布偶的動作,一下子就聯想到,人群中必有它‘關心’的對象。


    “有趣,它是找到了獵物?”方涯心中按耐不住好奇,但有點奇怪,他沒察覺到它的殺意。


    方涯踩著單車出去,路燈下,方涯抬頭與布偶對視一眼,又轉頭看向路邊。


    三男四女,其中兩個男的,分別攙扶著醉了的一男一女。


    另有一女,穿著短裙,身材很高,目測有一米七,拿著車鑰匙,走向一輛紅色車。


    一人吐了,吐出一地混濁物。


    “叫你別喝這麽多,還逞強,你真當自己是酒神,趕緊吐,回家可別吐,叫你喝就喝。”


    一小挎包的女人輕拍一男的背,輕嗔,神情十分親昵,捕捉情侶一對。


    “難得開心,這次做了一單大買賣,嫂子別怪,平時這小子可是很老實,不亂喝。”


    攙扶的男人留著一頭寸發,立馬解釋一句。


    醉酒男似乎聽到一樣,伸出拇指,翹起來,好像說,好兄弟。


    嘔


    捂嘴的女,忍不住了,往地一吐,又是一攤混濁物,飛濺一些出去。


    好巧不巧,剛好濺到一行人,為首的方臉大漢。


    方臉大漢低頭一看,臉色漸變,他新買的卡迪皮鞋,髒了。


    作為一個出來混得有頭有臉的混混頭子,在家躲了幾天,正憋一股氣。


    他怒了。


    “桑托哥,交給我,我幫你處理。”身後一小弟諂媚道。


    “幹,知不知道,你弄髒了我桑托哥的鞋,這是名牌鞋,賠錢,趕快賠錢,二萬泰銖。”


    他趁機占便宜,勒索錢財,獅子大開口。


    另外清醒的四人看著對麵一行人,個個手臂露出紋身,又是龍,又是虎......


    標準一幅社會人。


    “別,這也太多了,三千泰銖,當做了事,請哥哥們去吃一頓。”


    靠得較近的寸發男,讓挎包女扶住醉酒男,上前勸說,還從口袋掏出錢包。


    車過來,短裙女走了出來,關切問道。“發什麽事?”


    一女眼神示意,短裙女看了一下地上,似乎明白了。


    “打發乞丐呢,這點錢塞牙縫都不夠。”


    小弟推搡一下拿錢包的寸發男。


    因為價格問題,兩方人起了爭執,uu看書 .uukanshu 一場腥風血雨一觸即發。


    開玩笑,但貌似一場關於麵子的架就要開打。


    “殺意,竟然針對混混,有趣,真有趣,異類會對一個女有好感。”


    方涯抬頭看著電杆上的布偶,感到十分詫異。


    就在剛才,短裙女下車後,布偶的氣息就有了變化,特別是推搡的時候,它好像在關心。


    “桑托哥。”


    遠處過來的保安,十分恭敬的說道。


    其中一保安好像認識另一夥,來到寸發男的身邊,小聲耳語一番。


    “不好意思,賠錢,我賠錢。”


    就在拿錢包的寸發男,拿錢出來賠禮的時候,醉酒男不樂意了,掙開扶著的手,上前推搡。


    沒有人想到這種情況,小弟不留神下,後退一步,正好踩在方臉大漢的腳上。


    髒上加髒,更是火上加火。


    “桑托哥,我不是故意......”小弟使勁在道歉,他可是知道老大最近幾天上火,脾氣暴躁得很。


    “給我抓住他們。”


    他一聲令下,身後的小弟們齊齊上前抓住七人。


    三個保安不敢亂動,他們可是知道關於桑托哥的一些傳聞。


    他們隻是跟錢包男相熟,僅是熟客關係,舉手之勞還可以做,再多就不行了。


    桑托哥走向路邊的車子,打開車門,恭敬地向車內的人說了一句。


    “大師,你看,他們七人中,有人合適麽?”


    一雙瞳孔看向被抓住七人,歐大師招手示意。


    小弟們押著七人,走向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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