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駱在讓這些人分開成了幾個小組,想去海邊玩的去海邊玩,想去唱歌的就去唱歌,當然,如果有人想呆在酒店裏麵睡覺,那麽隨性,就去睡吧,回頭大家一塊報個平安晚上回來吃晚飯就好。


    在這裏特別說明幾個人,比如李嫣然和阿傑一起出去,駱在跟著組織活動去了,而你一定很關心安慕生是不是跟孫琛在一起,可他沒有,安慕生就這麽安心地在房間裏麵睡大覺,孫琛以為安慕生會和她一起出去的,可他沒有,最後,隻能又用電話聯絡了李嫣然,讓他們帶著她去轉轉。


    而林樂夕,她選擇自己一個人到畫室那裏,她想看看陳白在這裏畫了什麽。


    到了酒店的畫室裏,她看到了一位老先生在這裏打掃著,畫室的光線很好,但是地上卻積著不少的灰塵。喜歡畫畫的人們都喜歡到這裏來畫畫,這裏的感覺很好,但是這裏的人們卻不愛藝術,或者那些藝術收藏家並不知道有這個地方,這裏自然也難以引起關注,隻能成為那些愛好者獨自表達自己的美好聖地。


    林樂夕走到,老先生麵前,老先生駝背,看起來身體也不是很好,在這裏的環境有太多的灰塵,對肺的影響也十分大。


    “先生,請問..請問這裏畫的畫...會不會收起來。”林樂夕問。


    “你要找什麽時候的話,近半年的畫你在那個架子上就可以找到,一共也不過十來幅畫,願意來這裏畫畫的人越來越少嘍....”老先生抱怨,他已經把這裏看作他的家一般,現在這裏的情況,他也倍感惋惜,十分地心疼。


    “我大概要找的畫至少放了兩年了,不知道還有沒有。”林樂夕如實回答了老先生。


    “兩年以上?這麽久了,兩年前來到這裏的人還能多一些的,如果你要找一年以上的畫,你可以到這裏來找,我偶爾檢查一次,這些畫作應該沒被蟲子之類的破壞吧。”老先生走到牆壁一個門旁,把門推開,麵前擺滿了一排排的畫,一股書卷的味道呈現出來。


    “不不,是我的...一位...”林樂夕話說到這裏,便沒有再說下去了。


    “朋友是嗎?你進來找找吧,跟朋友再去談論畫過的那些話,多多聯係他們,好多老朋友就是因為不聯係而生疏的,別等哪一天成為那個不提起就會忘記的那個人..”老先生繼續說,臉上的滄桑充滿著故事。


    林樂夕對這句話很有感觸,盡管她這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陳白,但她知道,陳白永遠都不會是她要忘記的那個人,盡管她失憶。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失憶了,那麽她也不會忘記陳白。


    林樂夕來到這裏,把手放在這些摞起來的畫作上,上麵沾著一身灰。


    隨後,她走到了第一個櫃子麵前,抽出第一張畫,畫的好像是夜空吧...上麵也有署名,叫做“致敬梵高”,這應該是哪一個崇拜梵高的人因他的《星空》而做的吧,這個人畫出了自己的風格。


    不知道這是怎樣孤獨的人畫的,雖然畫的好,但是不能確定是陳白畫的。


    這個時候不要覺得有什麽默契比如一眼看到畫就可以認出來是他的作品,陳白不是什麽專業畫家,而且自從他的手指斷了後他也幾乎不願意用手去接觸畫筆,林樂夕從畫法上看出是誰的作品並不可能,因為不是所有人都是畫作大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廣為人知而獨樹一幟的風格。


    接著林樂夕抽到第二張,畫的是關於一個易拉罐的素描;抽到第三張是一張山水畫,上麵還署上了時間“二零零九年作”,離今已有十一年之久了,這個數字讓林樂夕心涼了一大半,從十幾年的畫作中找到一幅不一定能認出來的畫,這究竟是怎樣的困難,看著麵前層層堆積的作品,林樂夕頭都大了,可她太想找出陳白畫的那幅了,這意義對她真的非同小可。


    林樂夕接著翻了下去,從二零零二年的畫作翻到近幾年,從油畫翻到水墨畫,從古典主義到抽象主義,有一些保存的還尚可,有一些都已經基本損壞了。


    這些畫作種類不同,保存條件也都不相同,放在一塊管理肯定都是不合適的,但是沒有辦法,這裏沒人來,加上酒店老板駱在不重視這畫室,本來也有把這兒的畫室改成健身房或者電影放映室之類地方的打算。缺少經費讓這沒有足夠的條件來保存不同種類的畫。


    林樂夕繼續翻著,她還懷疑到自己是不是已經看過了陳白當時畫的畫自己卻沒有認出來。


    還是說,陳白根本沒有來這裏畫過什麽,這一切,都是空穴來風的事情,而這些種種可能的情況,林樂夕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大概已經翻了這裏一半的畫作了,接下來,身心疲憊的林樂夕再抽出來一張之後,突然間淚如雨下。


    這是一幅素描,而畫上的那個人,就是她!


    畫上署的名字是夕,時間是二零一六年,而林樂夕認得,這是陳白的字跡。


    二零一六年,那年他們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麵了,畫中的她,還是那個學生時代的她。


    一瞬間,往日的畫麵突然就映在了眼前,學生時代的稚嫩、後來離去後杳無音訊的掙紮,再次相遇的迷茫,還有最後她在那片山丘上望向大海的痛心。


    而她的思緒,最後停留在一個想象的畫麵上:陳白坐在麵前的小屋,憑著想象畫著她....


    林樂夕擦了擦眼淚,走出這裏,看到老先生依舊在打掃這裏,不過這裏已經比剛剛幹淨了一些。


    “先生,我想畫一幅油畫...”


    “油畫啊?材料是有,隻是..你知道這裏環境與經費都不太樂觀,不知道材料還好不好..”


    “沒事的。”


    林樂夕拿來了畫紙,開始作起了畫。


    她突然腦中記起了和陳白相處的種種細節,也想起了後來在布拉格時落淚的他。


    他在她心中一直都是不可被打敗的形象,uu看書.uukanshucm 那一次,她深深感受到了他的無奈。那時她才發現,越是心理難以摸透的人,越有一個無垠的心理世界。


    在那一刻,她好像和陳白心靈相通了一樣。


    她畫的不是陳白,而是很莫名其妙的一幅畫麵。


    在畫的上方是天空,淺淺的一種藍色,看的很讓人舒服。


    天空下麵是大海,可大海由數種顏色組成,各種色彩交織在一起,給人一種很複雜的感覺,可畫麵本身並沒有太亂。


    對了,海上還有升到一半的太陽,很暖。


    冷色與暖色交匯,各占一半。


    她也不知道她想表達出什麽,可是越看越清楚了。


    她畫的是陳白的心理世界。人格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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