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ny走出了這裏。


    阿傑也沒想到當年師父對阿昌說的是這些。


    他一直以為,從未懷疑過,師父會把一切交給他的,可能因為從未懷疑會擁有,這一切,阿傑並沒有太看重。


    但是對於本應得到卻沒有得到的tony,這對他十分地重要。


    阿傑給tony打了電話過去。


    tony沒有接。


    “你從來不說你在想什麽,你要別人怎麽去知道你需要什麽。”


    麵對tony離開的方向,阿傑自言自語道。


    這是阿傑這麽久以來第一次理智占下風的時候。


    阿傑打電話給周寒,約了周寒見麵。


    現在他做的就隻是好好地睡上一覺。


    ——————————


    陳白給林亦安聯係好了醫生了,大概三個月後就可以動手術了。


    林亦安說什麽都要答謝陳白,可陳白謝絕了。


    林亦安想保證一個期限內還上錢,但他看看自己現在的狀況覺得遙遙無期,陳白告訴他不用著急,等到有錢了再還。


    陳白派了人保護起林亦安。


    林亦安也真的十分感激陳白,打心眼裏的那種。


    而林樂夕那裏,陳白沒有派人去保護。


    如果是阿傑和小九,他興許還會同意派出來,可是如果是別人,他沒有選擇。


    理由很簡單,同時也很不可理解。周圍太多陌生人,林樂夕會很不自在的,可也同樣不可理解。在一個人受到威脅後,盡然因為怕不自在而放棄保護措施。


    所以這次保護林樂夕的隻有一個人,這個人便是陳白。


    陳白坐在林樂夕的店裏麵,點了一杯奶茶。他也不喝,隻是靜靜地守在這裏麵。


    而林樂夕盡力不去看陳白,她告訴自己這與她已經沒有關係了。


    “我有苦衷的。”


    在店裏麵沒有人的時候,陳白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地說。


    林樂夕沒有理會,繼續大理起店鋪。


    “你覺得我應該如何麵對你?”陳白繼續說。


    “那是你的事情。”


    “現在也不是我想要的情況,我想的是....我不知道事情會如何發展。”


    “你到底在說什麽東西。”林樂夕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意思就是我有苦衷,我也不知道怎麽辦。”


    “你到這裏做什麽?”林樂夕邊說,邊自己做了杯檸檬汁,坐到了陳白的對麵。在客流量最少的時候,這麽做不礙事的。


    “為什麽問我這個問題,你難道對所有客人都會問這個問題嗎?”


    “陳白,不要總跟一個孩子一樣,你來這裏是為了什麽?怎麽?又有人要害我?”


    林樂夕很討厭那種陳白有事情瞞著她的感覺。


    陳白的表情也從輕快變了,但也不是認真,總之,說不上什麽樣子。


    “我想我還是不能告訴你。”


    林樂夕翻了個白眼,她繼續到櫃台裏麵,開始做起了飲料。


    陳白依舊擺弄著這瓶飲料。


    整整幾個小時,他都沒有離去,視線從未盯過林樂夕一秒,餘光也從未離開過林樂夕一秒。


    ————————


    阿傑和小九一起吃著中飯。


    本來二人應該屬於上司和下屬的關係的,可是這一份相同的差事讓他們緊密聯係到了一起。


    整一段都是小九在說話。


    自從上次和平鴿出現在董天則的案子後,小九就對和平鴿提起了很大的興趣。


    這也讓小九感慨了很多東西。


    “以前看電影的時候,很多人,當然了也包括我都會很喜歡一些反派角色,當然了這也是電影本身設計的,喜歡反派角色無敵的樣子,有時候他們的心理扭曲都能成為看點,但是在現實中才意識到,要是真的有這種人存在,我們真的會害怕,真的希望他會消失,看來,想法和現實的差異真的還是很大的。“


    “讓我們害怕...可能和平鴿就是為了讓我們怕他吧。”


    “他究竟想些什麽呢,這種人的存在真是神奇。”


    “對於他那種人,還是不要知道想什麽為好,免得被他帶壞。”


    “也對。”


    兩個人就這麽歡快的談著。


    途中阿傑看了兩次表,都是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去看的,裝作不經意是不想讓小九覺得阿傑是不耐煩才去看表的,但是他也必須要有時間觀念,要知道,他和周寒下午三點還約了見麵。


    “所以說,因為他來的這一次,你現在很了解他嘍?”阿傑問。


    “我怎麽可能會了解那種家夥在想什麽啊,我頂多隻是知道他做過哪些事情。”


    阿傑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又轉移了話題。


    “小九,你有沒有什麽夢想?”


    “我?我當然想當一名警察了。”


    阿傑初聽到這句話心頭還一震,但是過了一陣,他便緩和了,現在看小九還有很親切的感覺。


    “我也覺得警察其實很適合你。”


    “好多人也都這麽說..可是以前家裏麵的原因啊,沒讓我考警校。但是想想看,這份工作也不錯,也是可以維護秩序的嘛,凡事應該看開一些。”


    阿傑很喜歡他的這回答。


    小九是個好孩子,他充滿著正義感。


    跟他相處的時候,自己都會被那種正義感打動。


    剛剛過兩點不久,阿傑便說要見朋友去了,提出了離開。


    跟小九呆的時候,能讓阿傑覺得自己是一名警察,那種感覺非常地真實。


    阿傑到的時候,分明還有二十分鍾才到三點,可是周寒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到了。


    “主動約我見麵,這是你第一次。”周寒說的時候故意表現的得意洋洋。


    “哈...是啊長官。”


    “有什麽進展了?”


    “嗯,是關於梁嘉明手下那個叫tony的殺手。”


    “能證明雇凶殺人了?我現在去逮捕他。”


    “不不不,不能。而且,梁嘉明的蹤跡你能弄到嗎?他現在不是一直不公開露麵嗎?”


    情況卻是是這樣,梁嘉明確實現在很難抓。


    “這才年初你就看不著希望了?我們今年的目標是讓陳白落網啊。”


    “不是..我要說的重點都不是這些,重點是,那個殺手,是我的師弟。”


    “你們認識?”


    “我們相處了五年。”


    “阿傑,他犯法了,而且很惡劣,你應該能分清是非。”


    “不不不,長官,我的意思不是這樣。我當然會抓他,隻不過,我覺得他變成這個樣子跟我有關。”


    周寒沒有直接就開始講道理,他反而很仔細地問起了緣由。他是一個善於理解他人的人。


    阿傑把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大體都告訴了周寒,周寒聽的也很入迷。


    “是我逼他的...如果不是我,他或許不會選擇這條路的。”


    周寒把阿傑說的話的每一個字聽清楚後,從容不迫地吐出了兩個字。


    “借口。”


    “不,長官,你要換位思考,他是個孤兒,你難以想象那對於他是多麽重要的事情。”


    “對,但還是借口。”


    “長官,這跟我有很大的關係。”


    “阿傑,你聽著,這個世界上有誰沒遇到過什麽不如意的事情嗎?答案是沒有,有些人確實應該得到理解,但是你看,僅僅看這件事,你就是被他所說的蒙蔽了雙眼。這根本算不上什麽大事...”


    “對他來的話可能算。”阿傑打斷。


    “不,阿傑,這件事根本不可能徹底改變他,你自己好好想想,他今天這副樣子是他自己選擇的,與你無關。”周寒說得斬釘截鐵。


    他繼續說,“我見過的人比你多,很多人都願意把一副自己不接受的模樣推給他人,甚至是整個環境,他們變得不好,他們覺得不是自己甘願變得,而是別人的過錯。”


    “所以,阿昌...不,tony並不喜歡他現在的樣子。”


    “不是的,讓他選一萬遍,他也會如今的這副樣子。隻不過,他總要找一個借口,這個借口便是你,u看書uuanshu 這能讓他的無惡不作變得心安理得。”


    阿傑傾聽著每一句話,說實話,這讓他的感觸非常得大。


    他謝了周寒,或許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這個他很久都沒有接受的長官,看東西的角度,遠比他透徹的多。


    阿傑開車回家了,這番話讓他想起了他自己。


    就好像他現在也可以兩手一放,去做任何事情,然後把事情隨便一推,甚至可以推給方向盤的材料不好,讓他感到不舒服,所以他選擇了另一條道路,這一切都是方向盤的事。


    tony的借口,無非就是讓他的無惡不作變得心安理得。


    阿傑開車到了家樓下,看見了樓梯口站著一個他不太想遇到的人。


    tony。


    “趙科現在祝你樓上是不是?”tony先說了話。


    “你們到底想做什麽,他做了什麽讓你們糾纏著不放!”阿傑大喊。


    tony搖搖頭。


    “這次我不是來抓他的,我隻是跟你說一件事。”


    “什麽?”


    “你上司死的那一天,我在場。我看到了是趙科把他打死的,我知道你不信。我從那些被毀壞的車子裏修複他們的行車記錄儀,終於複原了一個拍到全景的,我這次來隻是想給你看看,怎麽決定是你自己的事情。”


    tony把一個文件袋丟給了tony。


    阿傑接過文件袋,打開,發現裏麵有一個u盤。


    阿傑在抬頭的時候,發現tony已經不見了。


    在那個方向,現在隻能看見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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