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安沒有錢了。


    眼光不好,這讓他在股票中賠掉不少錢。。


    這還不是讓他崩潰的。


    他現在坐在醫院走廊的地板上,拿著他化驗單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他得了尿毒症,而且腎衰竭已經非常嚴重了,院方建議換腎。本來他家中的積蓄足以應對這些問題。但是大兒子還在國外讀書,再加上股市上不如意,他以前沒有錢來看病了。


    他可以找陳白借到錢。


    但是陳白最近看起來很忙,忙還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陳白最近總是自己開車穿梭於各地之間,他怕是陳白真的已經不需要他了。


    陳白好幾天都沒有讓林亦安開車了,這讓林亦安領起工資來都不覺得熨貼。


    或許是不知從何而來的自尊心、或許是覺得陳白已經幫助他太多而不好意思,林亦安不知道怎麽向陳白開口。


    他現在麵對的是不知道怎麽對家人開口。


    林亦安回到了家,一言不發地躺在了沙發上。


    “你怎麽回來這麽晚!”妻子發起了牢騷。


    換作平常林亦安將是好聲好氣地去安慰妻子,但是如今他在難以心平氣和。


    “閉嘴!”


    妻子愣在原地,或許很多人都覺得這個時候一般人都會摔門而去,可是她不一樣,因為這一切都太反常了,不像是林亦安以前的作風,過於反常會讓人覺得有什麽事情發生。


    “你...怎麽了?”妻子小心翼翼地問。


    林亦安沒有說話。他不知道怎麽開口。


    “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隻是..最近過得不太好,我比較自責。”


    妻子摟住了林亦安,輕抿著嘴唇,琢磨著說些什麽會比較好。


    “沒有事的,你想想二十年前那段時間,我們也沒有錢,可我們不也是一步步地過來了嗎?你總是在看自己所丟掉的,忘了我們現在生活得多幸福。義安,錢,沒有你想的那般重要。”


    林亦安幾度想說話,可他都沒有發聲,他知道他的聲音已經近似哽咽,幾度控製之後,他終於發出了聲音。


    “嗯,家庭最重要。”


    “嗯,我去做飯了,我們會更好的。”


    林亦安點點頭,妻子走進廚房後,林亦安衝到了陽台上,他憤怒的砸著陽台上的欄杆,他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迷茫不隻是年輕人特權,而是任何人在任何階段都會出現的狀況。年輕人會因為忘不見理想、達不到心裏的預期而迷茫,長大後依舊會為了不知如何擔得起家庭而迷茫,老年時也會有悔恨而迷茫,真正看得開的人行百裏卻也難尋得一個。


    他這個年紀,看過的東西比較多,不想再去控訴命運的不公,他隻是後悔,後悔所做之事的不稱意。


    他不願意告訴別人他的病情,他想要盡可能地瞞下去。他還需要一筆錢來治病,致使他走火入魔,甚至不擇手段。


    人總是成為這種矛盾體,如果他向陳白借錢可能沒有人會怪他,甚至是陳白都會給予理解,可我們總偏偏不給自己這個台階下,反而橫插一刀阻攔住自己的去路,讓自己變得極端。


    林亦安現在就在迷失路口的交叉口,隨時都有可能行進錯了方向。很多人都在這個交叉口選擇了迷失,他們合同林亦安一樣,有著他們自己的經曆、自己的原因、自己的人生讓他們邁向了錯誤的一步,但要記住,因為這些,他們犯了錯可以理解,但不能成為他們逃避處罰的理由,法製的存在,正是為了規範,為了人們做出正確的選擇,邁出正確的一步。


    我們做的,應該是在岔路口做出對的抉擇。


    林亦安憤怒地捶著欄杆。


    日子苦的讓他難以說出話。


    仿佛甜沙拉中混進的苦瓜一般。


    而在對麵的樓裏,梁嘉明注視著這一幕,他覺得很有趣。


    ————————————


    第二天的清晨,林亦安的書桌上就放著了一封信。


    林亦安先生:


    請不要問我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但是,我就是通過這次偶然機會得知了您現在的處境,現在我有一事請求,我願意拿出一百萬來作為你的報酬,並且您在醫療上所麵臨的問題,我也會給您解決,您知道北山公園吧,您去那個公園中心噴泉那裏吧,如果方便的話,今天下午兩點到那裏會麵可以嗎?


    請乘坐出租車到達此地並帶來這封信。


    此致


    大雷


    林亦安反複讀著這封信,研究著這封信的每一個字,又努力回想著自己認識的人裏麵,有沒有一個叫做大雷的,想想以後,還是沒有。


    經驗告訴他,這不是什麽玩笑,知道他病情的人不會有空閑來開這種玩笑,這一切的一切,都覺得讓他看到了希望。


    但現實又告訴他,這件事會非常複雜,大雷既然讓他把這封信帶過去,就說明他並不想人別人知道這件事。而且北山公園是個偏僻的地方,開車到那裏要一個小時,他肯定是要找一個沒人地方來談。


    坐出租車去,是為了不留痕跡?不留下他車的蹤跡,林亦安不知道對方會提什麽要求,但他知道,如果他不答應這個要求,很可能此去無回。


    他打開了打印機,把這封信打印了兩份,一份放在自己的抽屜裏,另一份他希望能隱蔽地放起來,尋了尋家裏放東西的地方,都覺得不太合適。


    他的思緒飄到了好久之前。


    那天晚上,陳白對他說,“去找門口公園門前小賣鋪的店主”


    林亦安也學會了這一招,他開車去找了家門口小賣鋪的店主。


    他找到一個值得信賴的人,阿傑。


    “阿傑,要是我除了什麽事,你去我家門前的小賣鋪報上我的名字,你有重要的東西要拿。”


    那句話怎麽說?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


    有一個問題困擾著卓清。看書 .uuknsh


    這個地方是安全的,而他和趙科在被追殺,於是被關在了這個地方。


    可是被追殺的還有一個人啊。


    林樂夕。


    為什麽陳白會專門派人保護林樂夕,也不把他弄到這個安全的地方。


    難道他和趙科比林樂夕重要?他對林樂夕毫無感情,那也不至於派人保護了。


    這困擾了卓清好幾天了。


    人,一遇到疑惑,各種想法就會冒出來。


    想來想去,有一個想法還是比較合理的。


    想抓林樂夕的是梁嘉明,而梁嘉明是陳白的敵人。二人隻有互相利用,梁嘉明嚐試抓到林樂夕已完成他的目的,陳白利用梁嘉明想抓林樂夕而找到證據以對抗梁嘉明。


    從邏輯上看,這合情合理。


    “而我和趙科都有一定的錯在身,如果利用我們那麽可能會連累到他。”卓清想。


    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切都想得通了。


    這一切能從邏輯上得到解決。


    可是,合理便一定是嗎?


    這將繼續是一個困擾住卓清的問題。


    卓清翻著這裏,他考慮了很多問題,他要找到這的位置,以免以後出了什麽事,投訴非法監禁的時候還能有一些證據。


    他到處翻,搜便每個角落找有價值的東西。


    甚至洗發露的蓋子也要擰開。


    他在裏麵發現了長頭發。


    難道,這裏之前還有過別人嗎?


    林樂夕不被保護的原因,是因為她曾經被保護了嘛?


    卓清越來越不懂這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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