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官軍正在與楊誌相鬥,卻聽這位強人頭子居然有叫對麵這位武藝高強的漢子放過的自己的意思。這人心道:“若真是與對麵這惡漢放對到也不怕,叵耐那裏還有一個胖大和尚和兩個大漢,看起來也不是好相與的,若是一發都來攻了,定然不敵!”


    此時他已閃到一邊,道:“漢子,你莫打了,瞧你用得不是綠林手段,莫不曾是軍中之人?”


    楊誌見說也是往外一撤,看著此時正站在酒店門前台階山的這個橫槍軍漢道:“你又是何人?武藝倒是不差,卻又為何如此下作,敢來偷襲?”


    那官軍冷語道:“兵不厭詐,你等強人入城,定是不做好事。官軍捉賊,恨不得將爾等賊寇全都剁了喂狗,難不成還要跟你們講江湖上規矩?”


    鄒淵聞言怒道:“既如此,看我兩個來並你!”言罷便和鄒潤一起殺向酒店門前。


    盧俊義喝道:“此處不宜久留,速走!”


    魯智深也吼道:“這筆賬也記下罷,哥哥傷勢不輕,且先回山寨再說!”


    鄒家叔侄聞言憤然收了手中的刀槍,轉身又回了過來,一起簇擁著盧俊義上了另一匹馬上,左右護佑著出的南門去了。


    城門處已經被馬勁帶人占了,見是自家人馬來了,趕緊迎了上去,卻見盧俊義不知因何血染外衣,頓時急火攻心,道:“哥哥!恁這是.......”


    盧俊義擠出一絲笑容道:“不礙事,適才座馬吃力不住,摔了一跤!”


    “啊!”馬勁驚道,他如何不知道這騎馬上摔下是多麽凶險的事情?又看了看陪同盧俊義同來的魯智深和楊誌一眼,頗有些埋怨的樣子。


    盧俊義見狀道:“人有旦夕禍福,將軍不離陣前亡。今日我受傷乃是命有此難,怨不得旁人,馬勁兄弟休要嗔怪別人!”


    出得城門不遠,卻見解珍折回稟報道:“多謝寨主以身犯險救我二人性命,如今出得牢籠,那毛家賊父子的陷害之仇豈可不報?”


    盧俊義點頭道:“冤有頭,債有主,此仇是要報,便請兩位兄弟前頭帶路,我也去見見這害人的廝鳥!”


    孫新孫立見說是轉道帶著手下的往十裏牌那裏去接樂和家小、樂大娘子等家眷。顧大嫂一心要手刃殘害自家兄弟的仇敵便也跟著盧俊義等人往毛家趕去。


    此時兩更天剛到,毛家人還不曾入睡,大門出兩個防風燈籠正在那發出昏黃隻那門頭匾額上的字照的透亮,上書:仁善之家!


    盧俊義不免冷笑道:“不但誣賴他人滅虎之功,卻還要壞人性命,兀自還要自稱仁善,真乃曠世奇聞!”


    又轉臉對魯智深道:“這戶人家如此仁善,便請大師兄長將全家人都超度了吧!”


    魯智深見說是翻下下馬,拎起他的那根水磨禪杖踏步向前,解珍解寶見說也是早已是各自摸了一把腰刀在手,一起往毛家裏衝去。


    “站住!哪裏來的莽和尚,也不開眼瞧瞧這裏是甚地方,是由得你胡亂往裏闖的地界麽?”隻見這毛家大門裏麵四五個莊客各自手裏持了跟花槍,此中一位是歪著腦袋指著闖進去的魯智深幾個說道。


    盧俊義在吩咐了鄒家叔侄在帶領幾個人在門口守住後,便也跟著進了毛家大門,聽見這毛家的莊客此時正是一幅頤氣指使的模樣,當即是冷笑道:“見你家大門匾額上刻的乃是仁善之家,大師前來自然是為了你家主人歌功頌德的!”


    幾個莊客麵麵相視,其中一個道:“今兒個老主人,小主人都是在家裏,沒聽說有哪裏來的和尚要來!”另一個也道:“便是真是和尚要來,你等幾個又是甚人?竟然一個個都帶著刀槍,莫不是哪裏來的歹人?”那人此時看著來的這位胖大和尚正麵色不善,便似乎有點狐疑地道。


    盧俊義假意笑道:“哦?歹人倒也算不上,不過這裏有兩個兄弟與你家主人有些賬得算一下!”說完便對身後的解珍解寶大喝一聲道:“動手!”


    當下是眾人一齊殺進毛家正廳,這毛家的莊客平常都是手持鋤頭的種地漢子,如何鬥得過這些久經江湖的廝殺漢子?當下如被割草一般地殺翻在地。


    毛太公此時正在家中與其子毛仲義商量著最近兩日將要舉辦的六十壽誕。他家幾個人都是官府裏勾當的人,尋思著這壽誕若是大辦下來固然需要費些錢糧,但是到時候來客的送禮定是筆十分巨大的數字。


    這收錢的感覺是好,隻不過到現在為止還不見自家的賢婿前來報訊,毛太公麵色有點不岔,便對毛仲義道:“你那個妹婿也是個夯貨,在州府裏做得六案孔目恁地多年,怎的連那兩個呆鳥也擺弄不得,這都幾天了,居然還沒有消息送來,老夫的這壽誕筵席都被耽誤了!”


    毛仲義也是有些納悶地道:“回來之前問過了,今晚定是那兩個男女的死期,恁老隻管放心好了,明日便可以開席接客,好好樂嗬幾日!”說完,父子兩個都是哈哈一笑。


    “老主人,小主人,不,不好了!”正在兩人興致來時,卻見門來閃進來一個莊客,上氣不接下氣,一臉驚慌失措之色地稟報道。


    毛仲義聞言大怒,上來就一巴掌。可憐這個莊客本來時嚇了個半死,腿肚子都打顫,舍命前來報訊,不想跑來此處心神還未定,便吃了這一下。想這莊客平日裏也就是剛好混個溫飽,這身體瘦的跟蘆杆似的,那經得起這壯實微胖的毛仲義一巴掌,直接被打的跌翻。


    “你個狗嘴裏沒有把門的,敢咒罵我父子不好?”說完又是要抬腿來踢這莊客,莊客真是欲哭無淚,心道跟了這家人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暗自歎了口氣後隻顧一股腦爬起來,跑了!


    “哎!這些個驢馬射出來的玩意,竟然還敢跑!”毛仲義怒氣衝天,抄起一把袞刀,跟著就追了出去。


    剛剛出的前廳,照麵便有人道:“毛仲義,你個狗賊,拿命來!”


    毛仲義這才想起了剛剛那個莊客報訊的意思,眼前這前院裏已經是哀聲連連,地上橫七豎八躺了一二十具屍體!當即是大驚失色,也顧不得旁人,隻顧順著走廊往後院裏溜去。


    解珍解寶瞧見了,那裏肯幹休?他兩個都是經年在山上捕捉飛禽走獸的人,uu看書 uukansh 這腳底下跟摸了油似的,毛仲義是拚了命的跑,也未能走脫,隻得持刀來鬥。隻消幾合便被兄弟兩個砍翻在地,兄弟兩人猶不解恨,合夥將其大卸了八塊!


    廝殺聲越來越近,也傳到了毛太公耳朵裏,他才如夢初醒,忙起身將身後暗格打開,見到了幾個大漢進門後,忙跪下道:“大王夤夜來此,小人不勝榮幸,這裏有黃金三千兩,銀子三千兩,隻請大王自取,唯求留得家中老小性命!”


    馬勁笑道:“你這老東西倒是愛惜自家性命,一揮手,左右幾個人飛奔上去將那些箱子打開,果然是一陣晃眼!”


    “嗯!實話與你說了,俺與你不曾有甚大仇怨,你個老賊如此識相,便饒你算了!”


    毛太公見這位領頭的強人說饒了自己,當即是暗暗自喜,他自在心裏尋思這點小錢算得了什麽,眼前都是強賊入室,便是再給這麽多金銀,隻要能保住性命,日後還怕沒有錢來?


    想到此處,便要抬頭言謝不殺之恩,不料一個婦人卻是持刀走來,滿臉憤怒相看,直叫這毛太公嚇得麵如土色,忙道:“女俠!你要作甚?要錢?小老兒家裏還有,給你三萬貫?八萬.......”


    姓毛的這老頭終是沒有說出最後一個字,此時一把尖刀從他腹部就捅到了後心,他牙關緊咬,眼睛睜的老大,一隻手拚命地指向了馬勁。


    馬勁見狀,上前笑道:“俺與你無大仇,這位嫂嫂卻有,她便是那解珍解寶的親姐姐,你須得拿命來抵!”言罷,又吩咐左右將毛家所有值錢甚物悉數翻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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