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潤忙道:“若真是提轄哥哥說出來的去處,定是個好地兒!”


    鄒淵也附和道:“蒙得提轄哥哥相告,我二人感激不盡!”


    魯智深笑道:“你二人休要著慌如此說,好歹最後還得你們自家拿主意。灑家也是憑著自個兒覺得那處好,不是專門前來勸你!”


    鄒家叔侄聞言趕緊躬身敘禮,忙稱不管成與不成,絕不生怨!


    魯智深點了點頭,這才將他和楊誌已經轉投盧俊義的事情說了出來。


    鄒淵聞言大驚,此前他是覺得這位大名府來的員外容貌氣度異於常人。不但令那位魯提轄和楊製使喊其哥哥,那幾位威風凜凜的江湖大漢似乎也是恭敬的很,卻不曾想這位江湖聲名顯赫的富家員外也落了草!


    鄒潤忙驚問道:“盧員外已經落腳二龍山了?”


    聽到魯智深的話後,盧俊義並沒有急於張口,而是處在一陣子小小的愉悅之中。這魯智深和楊誌今日的表現令他非常滿意。想著眼下自己正在江湖,很多事情都要按江湖規矩辦,有幾個拿得出手的江湖大佬出來背書那是最好不過。


    楊誌此時已經接過了話頭道:“二龍山雖險峻,卻也不是大弄之地。兵法有雲,勝敗者天時地利人和使至,隻憑山地之利,終是談不上甚大事業,這也是我與提轄哥哥轉而投盧俊義哥哥那處的原因!”


    聞言的廳內諸人多是盧俊義這邊的,自然都是點頭稱是,盧俊義本人更是笑容滿麵地對楊誌望去,眼裏盡是稱道之意。


    鄒淵其人不過街頭閑漢出身,對楊誌的話聽得十分模糊,但見眾人都是一副同意稱讚的態度,他便好像也聽出了甚麽,目光卻忍不住轉向了下坐的那位大名府員外!


    不過他還是略有些擔心,都道上山為寇快活,卻不知每日幹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攔路搶劫是好,前提是來的人有錢能叫你搶,難道這魯提轄和那位楊製使不定也是混的不好,得了這位富裕出河北的員外的濟?


    想了想卻又覺得不太像,即便是得了這位的金銀,憑著兩位曾經在官府裏勾當的經曆,以及現如今在江湖上的聲名,兀自做一個富商的跟班,也確實過了些。


    而且除了這兩位,一路上不甚言語,此刻穩坐那裏的還有兩位大漢似乎渾身都是威凜之氣。真乃坐如泰山,行如猛虎,想來定不是尋常之輩。


    鄒淵在那裏絞盡腦汁的時候,鄒潤卻沒有他想的那麽複雜。隻在心裏道:“連這位武藝高強的魯提轄和那楊令公後人的楊製使都已經募投名下,這位大名府員外怕真是奢遮的漢子!”


    想是如此,但作為侄兒的他卻不好開口做主。因為在鄒潤的記憶中,自家叔在旁人口中雖諸多不好,然在自己心裏卻甚麽都懂,又總能在困境中想出辦法。故他便幹脆一言不發地坐等上座的鄒淵發話!


    而上座的鄒淵沉吟了好一會玩兒,才好像下定了決心,使勁地拍了大腿道:“好,既然兩位哥哥都是如此說,小人便也不避諱了,我等叔侄本想去那處梁山落腳的,今日恰遇員外及眾位豪傑在此,便也不思舍近求遠了!”


    見說的鄒潤也是忙站了起來道:“我也是這般以為,如今員外尊駕恰逢在此,莫不如全夥投了,豈不比在此日日難熬來的痛快?”


    鄒淵點頭稱是,忙從虎皮交椅上走了下來,來到了盧俊義麵前躬身拜道:“天幸使令小人得遇員外,從此之後我叔侄二人便唯員外馬首是瞻,絕不反悔!”


    鄒潤也飛奔過來拜倒,稱道:“我也是這般說!”


    魯智深和楊誌頓時都喜,其餘杜壆,蘇定等人也是歡喜不已。且說這鄒家叔侄的武藝雖算不得上乘,卻也是手段不凡,更是義氣過人,正好把做了一路!


    盧俊義急忙起身,將兩人都扶起來了。麵上也笑容,隻不過並未說甚場麵話以謝兩人來投。直叫剛剛起身的叔侄二人肚中略有些奇怪。


    看見兩人剛剛還頗有些興奮的笑容此刻似乎已經去了大半,盧俊義才道:“承蒙兩位相看,若得相投真乃求之不得,隻是盧某有些許請求,還望仔細思量一番!”


    鄒淵忙道:“哥哥這是什麽話,我等都拜恁為尊,有話須直說便好,小弟們自去辦了,哪裏還有二話?”


    言罷又和鄒潤趕緊將盧俊義扶上了那虎皮交椅上安坐。盧俊義稍一猶豫,還是上去坐了。


    待落座之後,才知這第一把交椅的感覺果然不同。心中暗道難怪不管是官家也好,綠林人也罷,都想做這頭把交椅。隻這坐上來的居高臨下的感覺就是叫人欲罷不能,也不知道若是坐在那汴梁城內的龍椅上是甚非常感受。


    盧俊義思緒稍定,目光環視了廳內一周,看得鄒家叔侄也已坐定了才道:“鄒淵,鄒潤兄弟都乃登州英豪,義氣過人,今日自願投來,我自然欣喜。但我來時見這處山頭險峻,若是人手夠時,隻需稍加修葺,也是一處險要的安生地,不可輕易廢棄了!”


    坐在近首許久不曾開口的杜壆道:“哥哥莫不是想在此大弄?”


    盧俊義點了點頭,現下大宋雖然憂患甚多,但要說是公然扯旗造反,時辰還早呢。若是在那大名府內安了人馬過多,終歸目標太大,且他也曾仔細尋思了,對之前確定的生財之道並無十成把握。且不如多分散幾處,做一做攔路強人,做到自給自足豈不是更妙?


    且之前鄒淵鄒潤說了,這處大宋經年有官辦貨商從此路過,那處還有一萬多大宋水師,都是盧俊義眼裏的肥羊啊!


    鄒淵道:“倒也不是不可,叵耐錢糧奇缺,可有化解之道?”


    盧俊義道:“若是聚集千人,這一年的花費估摸多少?”


    鄒淵想了想道:“倒也無須那麽多,若是聚集了四五百人,咱們便自己可以攔路做買賣,如何還需要另外要錢?”


    楊誌道:“來的時候不曾看清,這裏現下有多少人?”


    鄒潤忙道:“八九十人,心腹不過二三十人!”


    盧俊義聽了之後點了點頭,這裏人數不多,且先拿出一些金銀來,姑且維持著,再將山寨仔細修葺一番,建成山關,形成個易守難攻的地利。


    等到人馬足了,便可以發兵四周,專門收拾那些無良富戶,惡霸豪強,多多收集錢糧。到那時候一來可以憑借陡山險關力據官府,二來是這鄒家叔侄口中的那位武藝高強之人怕是已經不在官府中當值了!


    門外閃進來兩個人影,uu看書.uuans.om 卻不正是曹正、陳七。兩人進來之後卻看見了廳堂之上正中虎皮交椅上坐的正是盧俊義,心裏略有些疑惑,隻是如今這裏人多,且他兩又自覺身份不夠,便隻得按照正常情況敘禮作揖。


    盧俊義見陳七手裏正拿著用布卷的包裹,雙手捧著站在廳的正中。便對鄒淵道:“這裏有黃金三百兩,鄒家叔且收下,隻做山寨日常開銷之用!”


    鄒潤聞言正喜,正要站起答謝,卻有鄒淵道:“寨主,不可!”這話直把鄒潤剛剛還笑容滿麵,想要說的話都生生地咽了回去。


    盧俊義也感到奇怪,之前不是說缺錢少糧麽,這會兒怎的還擺起了架子來,不肯接受這金子。


    鄒淵眼見眾人都有些不解,卻也不惱,隻笑道:“我叔侄都是粗人,幹不得管賬的精細活兒,且叫寨主另選賢才充任!”鄒潤這才明白了過來,他已不是少寨主,他叔也不是寨主了。


    聞言的盧俊義倒是略有些吃驚,感情自己還是小看了這位出林龍,便笑道:“既然如此,便請鄒家叔舉薦一人來管,我這人可沒有閑人可派!”


    聽到這話,鄒淵麵上笑容更顯,對上座的這位新任登雲寨之主的敬仰之情更加深厚。望著那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便也不再矯情,說出一人。


    盧俊義早已看見鄒淵臉上的變化,心情大好。立刻同意了對方的推薦,又說了幾句勉勵之言,使得大廳內氣氛更加活躍。


    當下眾人便在那裏敘話,等待晚膳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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