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個去,這麽大?!”張耀祖趴在藥鼎上看著那團陰影緩緩遊來,對著何羅吃驚道。


    “噓!”何羅衝著張耀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點兒聲,這玩意兒的耳朵好著呢。”說完,小章魚又搗鼓了兩下藥鼎,它的金鼎立馬變得灰暗,和海崖的顏色融為了一體。


    陳珂現在也正屏住聲息,瞪大眼睛,觀察著從黑暗中逐漸現形的虎鱬。


    來者是條碩大無朋的怪魚,魚軀蛇尾,長度足足有兩百多丈,鱗片都堪比門窗。


    這怪魚的頭部更是奇特,它竟然長了一顆有點扁平,錦毛橫生,類似年畫上獅子似的腦袋。


    不過這家夥的腦袋雖然搞笑,那一根根好像立柱似的牙齒可不是擺設。怪魚擦著陳珂他們經過,嘴裏湧出的猛烈腥氣簡直能把人熏暈過去。


    虎鱬現在被張耀祖斬殺的蛟魚屍體的血腥味吸引,慢慢遊了過去。然後它張開屋舍似的大嘴,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這玩意兒要怎麽殺啊!?”陳珂這會兒悄悄放了一個屏蔽結界,開口問何羅道。


    這虎鱬魚的體型,應該是陳珂穿越以來見過的最大生物了。獅朗的原型,風吼冰戈的法相,它們也隻有怪魚的一半大小。


    雖然怪魚看起來並沒有什麽靈智,可徒手殺死這麽龐大的野獸,饒是陳珂,也肯定要廢一番周折。


    “還能怎麽殺?打殺唄?難道你能勸它把內丹吐出來給你不成?”何羅撇著大眼睛答道,陳珂一聽,好嘛,果然是最麻煩的選項。


    小章魚話音未落,張耀祖卻抄起寶劍,直接就飛了出去。


    這家夥為了給訛獸療傷,是比誰都著急。一聽何羅說要殺死這頭巨獸,他想也不想,調動法力揮舞兵器,直接就對著虎鱬招呼了起來。


    哐!張耀祖的寶劍射出一道白光,重重得打在虎鱬身上。出人意料的是,他的這招卻隻打掉了虎鱬幾枚鱗片,給它留下了一條尺把長的傷口。


    虎鱬尾部吃痛,當下猛地回頭,巨大的身軀攪得周圍的海水都在湧動。


    “吼!”看著身後膽敢襲擊自己的渺小生物,怪魚在水底發出了一聲怒吼,震得崖壁上都有碎石掉了下來。


    “我操!”陳珂心裏暗罵一聲張耀祖傻逼,隨即連忙化作原身,在水底和這虎鱬魚鬥了起來。


    陳珂之前就在擔心這虎鱬魚能長這麽大,防禦力肯定也不是擺設。果不其然,剛才張耀祖的法術就像在給它撓癢癢似的。


    自己現在被迫冒然接敵,一方麵他感覺這虎鱬的確身軀龐然,力大無窮。另一方麵,陳珂不是水族,他會的法術多是雲雷咒法,在水底並不適用。


    所以一時間,隻能用原身角力的陳珂竟然被這虎鱬給壓製住了。


    “你真是他媽的豬隊友呀!”陳珂被虎鱬魚一尾巴掃到了崖壁上,他雙手緊緊抓住那怪物咬來的上下門牙,嘴裏罵到張耀祖。


    而張耀祖他現在也有些驚慌,自己全力施法,卻隻能在虎鱬背上留下一道道細微的傷口,根本不能吸引它的注意。


    關鍵時刻,還是何羅從自己的金鼎裏掏出了一團碩大蓬鬆的草籽,指揮著張耀祖將它們彌散開來。


    宛如煙塵般的草籽在水中也沒有被打濕,細小的顆粒在海水裏到處飄動,有些很快就鑽進了這怪物的鼻子裏,惹它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這才使得陳珂趁亂脫身。


    “快上來!”何羅駕駛著藥鼎飛了過來,讓陳珂趕緊縮小原身坐上來,隨即帶著大家在裂淵裏開


    始了飆車。


    轟隆轟隆!何羅的“小飛船”一路在幽深的裂淵裏疾馳,身後是勢不可擋,緊追不舍的虎鱬。


    “我的羊羨草哦~”何羅一邊帶著大家逃命,一邊還有空可惜自己浪費掉的草藥。“明明是拿來調配內傷的好東西,就被你魯莽的這家夥給浪費了。”它苦著臉,責怪張耀祖道。


    “接下來要怎麽做!?”陳珂攀住藥鼎問何羅到,“我在水裏不能全力施展,還真有點打不過這怪物呢。”


    “我也沒說要你們直接跟它打啊。”小章魚像個老司機似的操縱藥鼎左躲右閃,避開虎鱬的衝撞噬咬,“我原本想讓你們先看看它長什麽樣,再找機會做個陷阱,或者下毒削弱它的體力。哪能想到張耀祖那麽莽!”它急急解釋道。


    “現如今,隻有先擺脫這大家夥,然後再等下次了!”何羅說完,看準時機,駕駛小鼎,帶著大家衝進了一個深深的崖洞之中。


    哐!虎蛟也一頭撞在了這崖壁之上,整麵海崖都在跟著震顫。還好,這裂淵的崖壁倒也結實,在虎鱬如此體型的凶猛衝擊之下,也沒有坍塌。


    “呼~總算暫時安全了。”何羅帶著陳珂和張耀祖,一直把藥鼎開到山洞的最裏麵,這才舒了一口氣。


    “道友~”張耀祖如今羞愧的滿臉棗紅,“真是不好意思,在下救友心切,拖累大家了。”他下了藥鼎就麵對何羅跟陳珂,十分誠懇的俯身道歉到。


    “嗨。”何羅倒是心大的招招手,表示算了,“現在隻能指望這凶魚鬧騰夠了能離開吧。”它看著外麵不停衝擊著崖壁的虎鱬說道,“我們這麽小,還不夠它塞牙縫呢,相信這家夥也不會僵持太久的。”


    咚咚咚的聲音還在震響,陳珂先是用咒術加固了一下這座山洞。


    然後他跟何羅商量了一下,大家覺得被動等這大魚離開太過緩慢,於是乎何羅又拿出了許多能使人不舒服的草藥製劑,讓陳珂對著洞外使勁兒鼓動。


    呼哧呼哧,陳珂現在正捏住鼻子,賣力的扇動著一片綠綠的葉子。


    據何羅說,這是南蠻臭蕨的初生葉片,奇臭難聞,饒是沒鼻子的水族都會受不了,更何況嗅覺靈敏的虎鱬。


    果然,陳珂忍住難受,對著外麵揮動臭蕨葉好一會後,虎鱬的撞擊慢慢減緩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陳珂見沒有了動靜,遂悄悄的摸到洞邊,把神識延展出去窺探。


    虎鱬魚好像已經累了,似乎又嫌棄這洞口不斷飄出的臭味,它如今正停在離崖壁很遠的地方,並且隨著水流扇動腮部,在慢慢得飄走。


    “娘的,真是嚇死我了。”陳珂見狀,不禁在心裏鬆了一口氣。


    突然,那虎鱬滿頭的長毛一下子都炸豎了起來,它那張大臉上,竟然露出了類似人類驚恐時候的表情。


    然後這怪物猛地暴起,對著崖壁就衝了過來!


    “我擦!什麽意思?”陳珂當下一驚,心念難道這虎鱬是在玩以逸待勞,假癡不癲嗎?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陳珂就被巨大的衝擊波給從門口撞回到了洞裏。


    轟隆隆隆~洞外此時傳來了一陣更加的猛烈的巨響,惹得眾人不禁擔心虎鱬是不是鐵了心要搞垮山洞。


    然後,一切就慢慢平靜了下來.......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緩緩飄進了崖洞,洞外,似乎有什麽東西受了很重的傷。


    “一天隻能吃一隻~”這時候,洞外竟然傳來了一聲非常沉悶,仿佛是從胸腹


    間發出的人類語言。


    “該回歸墟了,不然他要跟來了!”另一個稍微有點區別,但同樣奇怪的聲音像是自言自語般繼續道。


    隨後,過了許久,洞外是再無動靜。


    “歸墟!?”陳珂在心中忍不住得大喊,剛才在驚慌之中,他分明聽到了外麵有人在說歸墟兩字!


    幾人見外麵久無聲息,終於小心翼翼的摸出了山洞。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一副驚人的景象。


    洞外,虎鱬已經死了。它龐大的身軀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給活活咬去了大半截,隻剩下那顆獸頭還帶著無神的眼珠浮在水中,臉上盡是羔羊般的驚恐之色。


    “天哪!?剛才那是什麽東西?竟然一口就咬死了這凶猛的龐然大物?”白澤和張耀祖,他們異口同聲的在水中和神識裏一起喊到。


    “我去。”何羅則是震驚的張大了六隻觸手,“我原本以為虎鱬已經是裂淵最大最凶猛的野獸了。乖乖,沒想到還有比它更嚇人的存在!”原來就連小章魚也不知道剛才咬死虎鱬的是什麽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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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鱬被一隻神秘的怪物一下子就給咬死了,而它的內丹也不見了蹤跡,失望之餘,大家隻好遊回了裂淵上層。


    “咦~”琉璃捂住秀鼻,嫌棄的提著陳珂的衣袖問道眾人:“你們這是跑到糞坑裏去了嗎?”


    大家心有餘悸之餘,隻好把在裂淵逃避虎鱬,又突然遭遇神秘怪物的事兒告訴了琉璃,惹得守家的龍女和小熊貓驚呼連連。


    “哎,這下好了。”何羅搗鼓著草藥吐槽道,“虎鱬魚上千裏才有一隻,如今我們這兒的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咬死了,想要再去尋找,可就難咯。”


    “不管怎麽樣,還是要找到別的虎鱬才行。”沒想到還沒等心急的張耀祖表示應該繼續,陳珂卻先出言謀劃道。


    他如今表現的比張耀祖還要在乎下一隻虎鱬。


    隻有找到新的虎鱬,才有可能再次遇到那個神秘的怪物,和那兩聲音的主人。


    沒有辦法,陳珂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之前在洞口,是很清楚的聽見了洞外有什麽人提到歸墟二字。


    “白澤你也聽到了吧?”大家如今在洞裏正式紮營分開居住,跟著琉璃走進她的法寶小屋,陳珂還一邊在神識裏對著白澤說道。


    “嗯。”白澤摸著胡子在神識裏點點頭,“那兩家夥的確提到了歸墟二字。”


    “不過你要小心!”老頭子提醒陳珂道,“不管吃掉虎鱬的是他們的本體還是座獸,都代表著對方的實力深不可測。”


    陳珂在神識裏謹慎的附和,心中盤算著下一次如果又遇到那神秘怪物,該如何探查。


    “你今晚不洗幹淨了休想碰我!”房間裏,琉璃又告訴了陳珂一個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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