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麵慢慢恢複平靜,那妖怪竟然活生生的在大家眼皮子底下不見了。


    “幹!”睚眥本以為勝券在握,卻不想那妖怪被人救走,氣惱之下顧不得龍子的儀態,嘴裏連髒話都冒了出來。


    他扭頭看著地上正在為眾人療傷的狻猊。


    狻猊見睚眥盯著他,聳肩攤手,表示他也不知道這妖怪去了哪裏。


    平穩幾人的傷勢之後,狻猊饒有興致的看著那困住海市守衛將軍的光幕結界。


    他用手一摸,法力灌入光幕。而這結界竟然還抵抗掙紮了兩下,方才抖動著消逝了。


    “有趣。”狻猊他看著自己手上殘留的彩色汙漬,對著剛落地的睚眥說到。


    “這結界竟然還是妖精的分泌物,而不單純是法術。”


    睚眥此刻正板著臉,龍須抖動,黃色的眼珠裏滿是慍怒與威嚴。


    “卑職死罪。”


    那剛剛脫困的巨大海妖見睚眥冷冷的盯著它,放下三股叉,直接就磕頭跪在了龍子麵前。


    冰涼的海風靜靜吹過,這巨大的海妖在比它小了許多的睚眥麵前,卻像是螻蟻般微微顫抖。


    “哼!”一股風息從睚眥的鼻孔裏噴了出來。


    “見你不是我東海的部屬,今日就饒你一命。”他手中的滄瀾光刃閃爍幾下,卻最終放過了這個妖將。


    那妖將如蒙大赦,連連叩頭,震得海灘都在顫動。


    海麵上忽然冒起了很多水泡,浪花也重新變得喧囂了起來。


    密密麻麻的水族士兵們冒出了水麵,為首的是一個長臉清瘦,背後長鰭的海妖。


    上萬水兵將這海灘圍了起來。


    “何方宵小,膽敢毀我海門?”長臉妖將隨著戰鼓聲飛出水麵,大聲吼道。


    然後,他便看見了站在海灘上的兩位龍子,跟那還跪著的海市守衛。


    “這?”帶兵來援的它似乎被這一幕給搞糊塗了。


    還好那守衛慢慢爬了起來,謹慎的遊到長臉海妖身邊,對它耳語了幾句。


    “呼。”長臉海妖聽著守衛給他稟告的情況,眼睛不住得咕嚕嚕打轉,籲出了口氣。


    它從腰間抽出一杆令旗揮了揮,那上萬海族便又慢慢潛入了水中,隻剩幾百親兵留在了海麵上。


    “卑職,海巡衛都統,北海門守將馬三,參見二位王子殿下。”長臉妖將來到海灘,恭敬跪在地上,給睚眥和狻猊行了禮。


    “二位殿下受此驚擾,卑職實在罪該萬死,還請殿下們暫回行宮歇息,待末將戴罪立功,將那狂徒抓獲歸案。”


    “怎麽?我皇叔他老人家,還是沒空見我們嗎?”睚眥卻沒有理會那海妖將軍請罪的話語,反而提出了一個似乎毫不相幹的問題。


    “這???”本來已經在心裏想好了多種托辭的妖將萬萬沒想到睚眥會問這個問題。


    “末將持符巡海,上次從皇宮出來已是三日前了。暫時沒接到陛下新的命令,還望二位殿下恕罪。”它語氣閃爍,麵色尷尬的回答到睚眥,鹽粒都緊張的從兩腮冒了出來。


    “行了,行了。”狻猊見睚眥惱怒不語,出來打圓場道,“你們趕快收拾下海灘,然後滾吧。”


    那妖將趕忙拜謝了狻猊,又對著海灘上的人挨個問安之後,帶著親衛奔赴垮塌的海門處去了。


    睚眥冷著龍臉,似乎在沉思著什麽,一馬當先,自顧自的走回了海市的水幕之中。


    狻猊則是熱絡的招呼陳珂跟子黎趕緊跟上。


    “多謝師兄。”回去的


    路上,子黎扶著胸口,對陳珂感謝道。


    他很為剛才陳珂走出咒繭,以身為餌的行為感動。


    “嗨呀,哪裏哪裏。”陳珂的傷勢被狻猊治了個七七八八,摸著頭不好意思的笑道。


    “你小子也不賴呀。”他還拍著子黎的後背,讚賞他道,“我聽萼綠華天師說,纖心結咒隻有心機靈動的女子方能修行。仙宮幾千年來都是隻傳女不傳男。沒想到你竟然給學會了,還用的這麽好。”


    “不許胡說。”嫣然慕雪聽出了陳珂話裏的揶揄之意,“那是我們家子黎天資聰穎,驚才絕豔,這才能學會。當時就連萼師伯都很震驚呢。”


    不過這妮子經過這場戰鬥,終於沒有再叫陳珂臭妖怪了。


    “陳珂!”還沒走進行宮大門,琉璃就飛了出來,她撲到陳珂麵前,把他上上下下都摸了個遍。


    “哎哎。”陳珂衣袍散亂,再被琉璃這胡亂一扯,差點走了光。


    “你慢點,我沒事呢。”他阻止安慰琉璃道。


    “嚇死我了。”琉璃刮刮眼角,見陳珂沒事,又換上一副嗔怪的口氣道。“剛才我聽龜管家說你和哥哥們在海門遇襲,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啊,子黎,嫣然。”小龍女責怪完陳珂,方才巧笑著仙宮二徒打了招呼。


    幾人入了行宮,好客的琉璃就呼喝著幾十個宦官侍女,讓她們置辦宴席,自己要招待朋友。


    “今天的妖怪,很是奇怪罕見。”晚宴上,子黎麵對琳琅滿目的菜品是興趣寥寥,他反而皺著眉頭對身邊的陳珂講道。


    “的確。”陳珂拿著一隻手臂大的龍蝦,邊嚼邊點頭。“昆吾石成精本就罕見,後來那個神秘女妖,使用的法術更是離奇。”


    在回來的路上白澤就告訴過陳珂,像昆吾石這樣稀有堅固,萬載都難以變化的東西是極難擁有靈智的,更別提成精作怪了。


    “唔,說到離奇法術,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子黎咬了下單薄的嘴唇,對陳珂說道。


    “自從去年伐蜀以來,大夏各地的藏館秘庫,亦或者邊關守衛,就經常報告遭遇詭異妖物襲擾。”


    “那些妖物道行不淺,能在幾招之內擊斃普通的金丹高手。而且所用法術均是離奇古怪,聞所未聞。”


    “更奇怪的是這些襲擾的案子事發隨機,讓人完全摸不著它們目的何在。”


    “這麽說,今天的妖怪也是那一夥了?”陳珂吞下顆肉丸,回憶自己心中警兆發生的時間,剛好也是從陽港出發的日子。


    “隻能說很有這個可能。”子黎接過小熊貓遞過來的一塊糕點,苦笑道。“可惜今日敖睚眥跟敖狻猊兩位太子,沒能成功留下那兩隻妖物。”


    “誒。”聽子黎提起睚眥跟狻猊,陳珂立馬想起來了一個問題。


    “琉璃。”他叫到正在一旁跟嫣然慕雪竊竊私語,討論著胭脂水粉的琉璃。


    “啊?”琉璃把手裏的南珠釵子交到嫣然慕雪手上,疑惑的轉頭。


    “你睚眥跟狻猊哥哥,跟你二皇叔的關係不好嗎??”陳珂問到琉璃。


    今天聽睚眥問那巡海妖將的話,似乎他們想見南海龍王,卻被拒絕了。


    何況回了行宮之後,這睚眥跟狻猊便一路上了主樓,再也沒有下來過。


    “沒有啊,你怎麽會問這個問題?”琉璃疑惑嗔怪陳珂道,“我二叔和我父王來往最多,每隔十來年還會相互探望,大家怎麽會關係不好呢?”


    “倒是西海跟北海離得遠,那邊的親戚才很少走動。”


    “好吧。”陳珂聽琉璃說完,轉頭跟子黎麵麵


    相覷,臉上的疑惑更甚。


    “為什麽會這樣呢?”宴席散去,回到臥房的陳珂,心中還是迷惑不解。


    “聽琉璃的意思,南海跟東海關係好的不行,可是為什麽睚眥跟狻猊會住在行宮不願外出,又求見他二叔失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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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啊。”小熊貓也幫腔道,“就算自己大壽忙碌,可親侄子到來,不提前見一麵這也太離譜了。”


    “這南海的事兒也透著古怪。”陳珂在神識裏對著小熊貓和白澤說道。“還有他媽的那兩妖怪,加上之前遇到的音合,它們似乎都巴不得要我的命似的。”


    陳珂帶著些許怒意吐槽著,自己莫名其妙被人刺殺了好幾次,聽那群妖怪的話,似乎是一個叫帝君的家夥想要弄死自己。


    “別忘了你的朋友子黎。”白澤則是在神識裏皺眉道。“我們當初在九華山見他時,他還隻是毫無修為的凡人一個。”


    “可今天一戰,他的修為完全不弱於你,儼然邁入金丹道境了。纖心結咒這等需要練習技巧的秘技,使用的也嫻熟無比。”


    “嗨。”陳珂聽白澤說完,不禁感歎:“真他媽是一團漿糊,撲朔迷離啊。”


    這時,他感覺自己布在房間外麵的結界咒絲出現了振動。


    有人來了。


    陳珂趕忙躺上床去,把被子攤開,作出一副已經就寢的模樣。


    叩叩叩,輕輕的敲門聲慢慢響起。


    “誰啊?”陳珂故意用著模糊的嗓音問到。


    “修士已經就寢了嗎?”門外,傳來了龜管家的聲音。


    分辨出這聲音的陳珂騰騰騰的從床上爬起來,給它開了門。


    “龜管家??”陳珂打開門,看見的確是琉璃的龜管家正帶著兩個提燈的宮女,恭敬站在外麵。


    “這麽晚了,你老人找我有事嗎?”他疑惑的問到龜管家。


    “打擾修士休憩,真是不好意思。”龜管家笑語盈盈的致歉道。


    “我來就是通知修士一聲。剛才南海龍宮來了詔書,說什麽海市受損,官單競逐要延期舉行。”


    “公主特意差遣老奴來跟修士說一聲,明日可以好好休憩,不用早起。”說完,龜管家還遞上了一份告示的拓本。


    “海市競單,延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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