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陸父的語調,是出奇的輕柔,和平常冷漠的他,大相徑庭。


    陸寧成遲疑了片刻,緩緩的點了點頭。


    陸父重新把目光落在暮秋的臉頰上,說,“暮秋啊,竣成或許是真的喜歡你,我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托付給了竣成。如果你想回到他的身邊,那也很好。”


    暮秋皺眉,心裏隱隱作痛。他不知道,她已經永遠都不可能回到陸竣成的身邊了。她的鼻子有些發酸,垂著眸子,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是不肯原諒我,但……但你還年輕,孩子可以再要。”陸父咳嗽著,似乎已經油盡燈枯,說,“除了給陸寧成留下的那部分股份之外,我也給你留了一部分,算是我對你稍微的彌補。”


    暮秋皺眉,緩緩的開口說,“陸伯父,您沒有必要這麽做的。”


    “錢是最沒用的,可是我這一生,除了錢,竟然什麽也沒有得到,嗬嗬。”陸父苦澀的笑了兩聲,抿著唇說,“我除了錢,也不知道還有什麽能夠彌補你的了。我去了地獄,會親自向你和竣成的孩子道歉,隻恐怕,你們的孩子是在天堂的,而我卻……”


    他的話沒有說完,眸子裏卻帶上了深深的恐懼。


    一個人離開這個世界,孤單的去陌生未知的地方。沒有人會不恐懼的。


    暮秋的心軟下來,她沒有辦法對一個將死的人硬起心腸,她有些焦急的開口說,“陸伯父,你會好起來的,不要說這種喪氣的話。”


    “好起來?”陸父苦笑了一聲說,“我這輩子做了無數的壞事,也該走了,也該走了。不過,把一切都交給竣成,我也放心。”


    “我哥哥一定會做的很好,爸,陸氏會更好。”陸寧成也開口,安慰著這個即將離開人世的老人。


    “唔,很好,很好。”陸父似乎有些累了,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卻緩慢的壁上了眼睛。陸寧成快速為他帶上了呼吸器,他急促的呼吸才緩慢的平穩下來。


    陸父有些慵懶的擺了擺手。他需要安靜,獨屬於一個人的寧靜。他吵鬧了一輩子,也是時候該安靜下來了。


    陸寧成和暮秋退出了房間,私人醫生進去。


    整個別墅,充斥著壓抑的氣憤。


    當天的夜裏,陸父去世了。伴隨著的是陸夫人尖銳的哭聲,直上雲霄,這聲哭聲結束,帶來的是第二天清晨鼓吹的喪樂。


    ……


    墓地。


    陸父的墓地很豪華,但他占據的空間,也緊緊是一個小小的匣子。


    陸寧成站在陸父的墓碑前,臉色有些凝重。


    天空飄蕩起微小的雪花,漫無目的的飄蕩著,落在他的臉頰上,迅速的融化,然後消失不見。


    暮秋站在陸寧成的身側,望著墓碑上那張灰白的照片,心裏一陣的茫然。


    “暮秋,我想回美國去。”陸寧成忽然開口,他說話的時候,拉緊了衣領,不讓雪花落進去。


    暮秋有些驚訝說,“為什麽忽然這麽說?”


    “我爸爸在美國也有一些老朋友,我想去拜訪他們。以我爸爸的名義,去拜訪他們。”陸寧成有些黯然的說,“我爸說他一生之中,除了錢以外沒有留下任何東西,其實是錯的。”


    陸寧成轉頭,望著暮秋說,“他留下的,還有友情。我要替我爸爸把他曾經落下的友情,重新彌補好。”


    暮秋有些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但還是漠然的點了點頭說,“你打算什麽時候走?”


    陸寧成沒有馬上回答,反而是凝住了眉頭,遲疑了片刻說,“暮秋,你願意跟我走嗎?我是說,去美國。你不是說,總希望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嗎?”


    暮秋怔住,他的邀請有些冒失,讓她有些應接不暇。她呼了一口氣,皺著眉頭說,“我的畢業設計還沒有完成,你難道要我放棄我讀了四年的學業?”


    “我也沒有說立刻就走,我可以等你完成你的畢業設計。”陸寧成聳肩說,“反正你要做的也隻是畢業設計,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你去學校了。”


    暮秋有些窘迫,尷尬的笑了笑。


    “我爸爸留下的股份,足夠陳姨他們生活了,你也可以安心了。不想離開這裏一陣子嗎?或許一年,或許兩年……”陸寧成的雙手插進衣兜裏,仰著頭望著陰霾的天氣,還有滿天的雪花。


    離開,對暮秋來說,真的有偌大的誘惑力。


    她可以暫時離開這裏,讓自己忘卻掉陸竣成,不再活在他的陰影之下。暮秋垂眸,腳尖戳著地麵薄薄的雪層,淡淡的說,“給我一些時間,反正你也不著急走。”


    “越快越好。”陸寧成的嘴角上,帶上了一絲的弧度,又說,“我們的泰國之旅泡湯了,過一些日子,我們重新製定一個旅行計劃吧。”


    暮秋忍不住淡淡的笑了笑說,“你的心還真是閑不住。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參加你的攝影協會會議吧。”


    陸寧成仰著臉頰,望著天空的雪花,說,“冬天過去了,又要有大半年才能夠看到這樣的雪花,真的很美,不是嗎?”


    “你還差點因為暴風雪,永遠的留在m市了。”暮秋不禁打趣說,眸子裏帶著笑意。


    陸寧成響起那時候的事,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空曠的墓地,是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這個時間的這個空間,是獨屬於暮秋和陸寧成的,他們可以在這裏肆意的回憶過去,記憶像是老電影的畫麵,一幅幅的從腦海之中晃過去。


    但這種氣氛,很快被人打破。


    闖進來的人,嘴角帶著冷漠的笑,他很英俊,但眸子裏,卻是帶著陰毒的神色。


    “這裏的環境似乎不適合談情說愛吧?我建議你們換一個環境,酒店的房間怎麽樣?”陸軒成快步的走近兩人,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四五個保鏢。


    陸寧成皺眉,不自覺的上前一步,把暮秋瘦弱的身軀,擋在自己的身後。


    “軒成,你來這裏幹什麽?”陸寧成有些警惕的開口說。


    “我到這裏,當然是來祭拜爸爸的了。難道來談情說愛的麽?”陸軒成口氣輕佻的開口,目光掃過暮秋和陸寧成的臉頰,又說,“不過順路呢,我也想和你們兩個談一件事情。”


    “什麽事?”陸寧成開口問。


    陸軒成緩慢的伸出四根手指,輕緩的說,“我給你們兩個這個數字,把你們手上陸老頭留下來的股份賣給我。怎麽樣?”


    陸寧成皺眉,冷冷的說,“四億?”


    “四億足夠你們小夫妻逍遙快活一輩子了。”陸軒成有些輕蔑的說,“難道你們還會不願意麽?”


    “四億遠遠超過我們手上股份的市值,為什麽要這麽做?”暮秋緊皺著眉頭,開口質問說,“你是不是還在打算和陸竣成爭總裁的位子。”


    “大嫂,哦不對,現在說不定應該叫二嫂了。”陸軒成嘲諷的開口說,“你真的很聰明,陸氏總裁的位子,應該是我的。隻需要二位的股份加上我的,就超過了陸竣成的股份。”


    “你休想!”暮秋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大聲喝道。


    “虞暮秋,別忘了陸竣成現在已經不是你的丈夫,他現在每天和陳婉之在一起,風流快活,你何必為他抱不平?”陸軒成壓低了嗓音說,“難道你就不想報複他?我可以幫你。”


    暮秋聽到陸軒成的話,心裏一陣的痛。


    他果然還是和陳婉之在一起了嗎?這樣也好,陳婉之,大概也是真的愛他的吧。


    “軒成,算了吧,難道你現在的位子還不足以讓你滿足麽?”陸寧成開口勸說,“大哥注定是陸氏集團的繼承人,你別和他爭了。”


    “沒有什麽是注定的!”陸軒成果斷的開口喝道,“我想要的東西,我一定會把它爭到手!二哥,你到底幫我,還是幫陸竣成!別忘了,小時候你和我的感情,要比大哥親!”


    “大哥和我不親近,是因為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陸氏上。他已經為陸氏付出了很多。”陸寧成有些冷淡的開口說,“我雖然不喜歡他,但我也絕對不會幫著你對付他。”


    陸軒成揚了揚眉頭,從懷裏掏出了香煙,叼在嘴唇上。身後的保鏢很識時務的為他點燃了香煙。


    他吸了一口,吐出煙圈,抿了抿唇,才說,“我早就料到你會這麽說。二哥,我知道你一定會站在虞暮秋這一邊。”


    “陸軒成,你和大哥的戰爭,不要再牽扯到別人的身上。”陸寧成想起上次夜晚山林的事情,眸子裏還是帶著些憤怒,“這是你和父親犯的同樣的錯誤。”


    暮秋明白陸寧成話中的意思,臉頰上帶上了略微的黯然。


    “在父親的墓前,說這樣的話,你還真的是不孝。”陸軒成嘴角帶著輕蔑的笑容,開口說。


    “你在父親的墓前,要花巨資買走他留給我的股份,不孝的應該是你。”陸寧成爭鋒相對的說,目光依舊是冰冷的。


    陸軒成聳肩攤掌說,“那就是說,你一定不會賣掉股份了?”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麽?”陸寧成冰冷的開口,回頭對暮秋說,“我們走吧,暮秋。”


    暮秋點了點頭,無視陸軒成的目光,轉身要走。但陸軒成帶來的保鏢卻上前一步,攔住了暮秋和陸寧成的路。


    暮秋皺眉,回眸冰冷的望著陸軒成說,“陸軒成,你這是什麽意思?”


    “陸氏集團的繼承資格我是勢在必得。明天公司會召開股東大會,這是我唯一翻盤的機會。”陸軒成撣掉香煙上的煙灰,抿了抿唇說,“我也想好好的跟你們談,但看來你們是沒有合作的意思,那我隻好用這種手段了。”


    他說完,對那些保鏢使了眼色,保鏢會意,立即上前控製住了暮秋和陸寧成。陸寧成掙紮,但他的力氣始終是不如這些經過專業訓練的保鏢大,掙紮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陸軒成,你是不是瘋了?”陸寧成緊蹙著眉頭,有些難以置信的開口,“你居然在爸爸的墳前做這種事情?”


    “這裏環境不錯。”陸軒成嘴角帶著陰毒的笑容,把手裏的香煙扔到地上,抬腳奮力的擦滅說,“這裏沒有監控,就算我殺了你們,也不會有人知道。”


    陸寧成不由得震驚。


    “但我不會那麽做。”陸辰軒依舊保持著笑容說,“你們畢竟是我的二哥,和未來的二嫂。我不會對你們怎麽樣,但你們要配合。把他們帶走!”


    ……


    昏暗的賓館房間。不大的房間,僅有一盞昏暗的燈光,找不清一切,卻似乎讓黑暗的地方,更加的黑暗。


    暮秋的雙手雙腳被捆著,嘴巴被緊緊的封住。在前幾分鍾,陸軒成的人迫使自己在一份合同上摁了手印,那份合同是股份轉讓合同。


    房間裏除了自己和陸寧成之外,沒有其他人。陸寧成和自己一樣,也被捆綁的緊緊的。


    這裏是一處偏僻的小旅館,位置偏僻到沒有監控。暮秋努力的發出聲音,但終究隻是幾聲嗚嗚嗚的聲音。


    陸寧成晃了晃腦袋,緊蹙著眉頭,示意暮秋想辦法扯掉嘴上的寬大透明膠帶。


    暮秋皺眉,雙手雙腳都被控製的情況下,怎麽可能把嘴巴上的膠帶扯掉嘛!她努力的晃動著身子,哪裏想到屁股下麵的椅子的質量竟然差勁到這種程度,她用力的晃動幾下,竟然就支離破碎了。


    暮秋重重的摔在地上,渾身都痛。


    陸寧成見到,也開始努力的晃動自己的椅子,但他的那一張似乎很結實,怎麽晃動也沒有絲毫的動靜。


    暮秋的雙手雙腳依舊捆著,但可以蠕動身子。她努力的把腦袋靠近折斷的椅子上麵,尖銳的部分刺破了透明膠帶,一點點的的扯掉膠帶之後,暮秋大口的喘息著。


    “寧成,現在怎麽辦?”暮秋緊蹙著眉頭,得到說話的機會,忙不迭的開口問。


    “唔唔唔,唔唔唔。”陸寧成緊蹙著眉頭,下巴不斷的點晃著自己腿上的繩子,又做出晃動腦袋的動作。


    暮秋會意,努力的蠕動身子,一點點的靠近陸寧成的腳腕。挪動到自己的肚子都有些痛了,才靠近到。她努力的抬起腦袋,用牙齒咬著他腳腕上的繩子。


    繩子綁的很緊,暮秋感覺自己的牙齒都要被崩掉了。


    但想起陸竣成的時候,就不知從哪裏冒出了力氣,緊咬著繩子,分離的晃動著腦袋。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不知多久之後,那繩子終於鬆動。陸寧成晃動腳腕,把橙子撐開,站起身子,猛的向牆壁撞過去。


    哐!


    一聲巨響之後,和陸寧成手腕捆在一起的凳子頓時碎成碎片,割破了陸寧成的手,但他也重新獲得了自由,他扯掉了嘴上的膠帶。快步的走到暮秋身前,為暮秋解開了繩子。


    “暮秋,你沒事吧?”陸寧成有些擔憂的說。


    暮秋揉了揉發痛的手腕,搖了搖頭時候,“我沒事。”但隨即又有些緊張的開口問,“現在是什麽時間了?我們當中似乎睡著過一段時間。”


    暮秋大概記得,在被抓到這裏之後,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不知睡了多久才醒來。身上的手機和手表都被帶走,房間裏也沒有任何的鍾表。


    陸寧成走到床前,掀起了厚重的窗簾,明媚的陽光落進來,有些刺眼。


    “是白天。不過我不確定我們是睡了一夜,還是一天兩夜。如果是後者的話,股東大會已經結束了。”陸寧成緊蹙著眉頭開口說。


    “我們立即去公司,不管怎麽樣。一定沒有結束,否則我們不會到現在還被關在這裏。”暮秋皺眉,執拗的開口。


    房門從外麵被鎖住,從裏麵竟然打不開。暮秋大力的推著門,卻紋絲不動。陸寧成惱火,快步的衝過來,一腳一腳的踹在結實的門板上,大概踹了也有十幾次,那門轟然而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狹窄的過廊,充斥著陰暗潮濕的味道。很難聞。


    從過廊上經過的人,有些驚訝的望著破門而出的暮秋和陸寧成。旅店的老板是個年紀四十歲所有的中年人,問詢趕過來,拉著陸寧成要求賠償。


    陸寧成一陣火起,轉身一拳重重的砸在老板的下巴上,老板慘叫一聲,一顆門牙蹦出去,身子也跌倒在地上。


    陸寧成拉著暮秋,衝出了旅館。


    暮秋走著的時候,嘴角不由得帶上了一絲笑意,對陸寧成開口說,“寧成,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不會打架了嗎?”


    陸寧成聽到暮秋的話,回眸望著暮秋,臉頰上帶著一些遲疑。


    “但這次,打的很漂亮哦。”暮秋忍不住的打趣說,略微的揚了揚自己的拳頭。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吧?我們得趕緊去幫我哥,絕對不能夠讓陸軒成得逞。”陸寧成雖然這麽說,但嘴角還是帶上了笑意。


    暮秋忽然停住了腳步,臉上帶上了猶豫的神色,陸寧成也隨即停下,回頭有些疑惑的望著暮秋。暮秋抿了抿唇,片刻之後才說,“我們要不要報警。”


    報警?


    陸寧成蹙眉,難道真的要把自己的親兄弟送進監獄麽?


    他的臉頰上帶上了猶豫的神色。


    ……


    陸氏集團,辦公樓會議廳。


    陸竣成西裝筆挺,站在投影儀前,投影儀落在白屏上的,是公司未來發展的策劃書。


    陸竣成的目光冰冷的掃過會議桌上的每一個股東,漠然說,“我繼承陸氏集團之後,這就是我們公司未來的走向,各位股東,可有什麽意見?”


    一位姓郝的股東,緩慢的起身,拍了拍手掌,引起眾人的主意說,“各位,陸竣成是總裁委任的繼承人,而且他的股份,是所有人當中最高的。這份關於未來的策劃案,做的也很不錯。無論從哪一方麵講,他都應該是我們下一任陸氏集團的總裁。”


    他的話說完,在座的股份紛紛點頭。


    陸竣成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說,“感謝諸位的支持,在我上任之後,我會……”


    他的話沒有說完,會議大廳的門被猛的推開。走進來的是嘴角帶著冷漠笑容的陸軒成,他的身後跟著十幾個保鏢。


    “現在就說上任的事情,未免太早了吧?”陸軒成嘴角掛著笑意,微微的晃著下巴道。


    “陸軒成,誰允許你進來的。”陸竣成皺眉,冷冷的開口說道。


    陸寧成聳肩,蹙著眉頭說,“這裏是股東大會,我也是陸氏集團的股東,我為什麽不能參加?”他抿了抿唇,說,“剛才,有人說全公司,陸竣成的股份是最多的,那是昨天之前,今天情況發生了變化。”


    陸軒成說著,打了個響指。身後的保鏢立即從包裏取出了一遝文件,給每個股份都分發下去。


    陸軒成則揚起眸子,毫無畏懼的望著陸竣成。


    “陸軒成,到了現在,你居然還想和我爭總裁的位置。”陸竣成蹙眉,冷冷的說道。


    “奇怪了,在新總裁沒有確認之前,任何人都有爭取的權利,我為什麽不能夠有爭取的權利?”陸軒成把目光從陸竣成的臉頰上移走,落在再做股東的身上。


    他轉身,雙手摁在會議桌上,朗聲說,“各位,現在我的股份對於陸竣成,並且,對於公司未來的發展,我有更好的設計……”


    “可是,”之前姓郝的股東再次站起來,冰冷的望著陸軒成,說,“但陸竣成才是總裁親口委任的繼承人,就算你擁有高於他的股份,也不應該由你繼承。”


    陸軒成輕蔑的笑了一聲,不屑的望著郝股東,說,“現在是什麽年代了?還講究嫡長子繼承製麽?當然是誰有能力誰來做了,你們這些股東,也不就是想在公司上獲得更多的利潤麽?一個能力更強的人上位,對各位都有好處。”


    姓郝的股東冷冷哼了一聲,但卻無言以對,他坐下,臉頰帶著冰冷。


    “那麽,各位請先聽聽我對公司未來的規劃。”陸軒成回眸望著陸竣成,笑了一聲說,“陸副總裁,請您也到一旁坐好,聽聽我對公司的未來策劃。”


    陸竣成冷哼了一聲,傾斜著身子坐在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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