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暮秋緩慢的搖了搖頭,說,“陸竣成,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和你再有什麽關係。這個孩子的消失,或許就是天意,注定我和你之間,不可能再有任何的關係。”


    陸竣成皺了皺眉,說,“你真的咬離開我?”


    暮秋怔住,許久之後,她切齒,將那種心痛全部隱藏起來,迫使自己的目光變的冰冷,冷冷的開口說,“是,我要離開你。”


    “暮秋,”陸竣成在沉默了許久之後再次開口說,“我一定會查到是誰做的,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對我來說,不重要。等到這一切都結束之後,我會離開這裏。所有的一切,對我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暮秋望著陸竣成,輕緩的說,“謝謝你願意幫我安頓清黎他們。”


    “你要離開?去哪?”陸竣成追問。


    “我不知道。”暮秋有些茫然的開口,“我想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或許,寧成能夠幫我找到這樣的地方。”


    “我也能。”陸竣成有些執拗的開口,“不管你去哪裏,我都能帶你去,為什麽你不能選擇我,為什麽你要放棄我。”


    暮秋呼了一口氣,抬起眸子重新凝視陸竣成說,“不是我放棄了你,是你放棄了我。最先讓我離開的人是你,你還記得麽?竣成?”


    陸竣成怔住,緊蹙著眉頭說,“是你先和寧成走的太近,我不止一次的提醒過你,可你就是不聽。”


    暮秋有些疲憊,她搖了搖頭說,“我不想和你談論這些,竣成,你真的以為你什麽都知道麽?太多的事情,是你我都不能控製的。”


    空氣開始陷入莫名其妙的沉默之中。靜到暮秋能夠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


    陸竣成起身,走到門口。就在暮秋以為他會離開的時候,卻看到他欠下身子拎起剛才掉落在地上餓果籃,他重新走回床邊,說,“暮秋,這些都是你最喜歡吃的水果。”


    他隻是淡淡的說了這樣的一句話,卻讓暮秋忍不住的鼻子發酸,眼淚再一次溢出來。


    “你後套,金桔,蘋果……”陸竣成一樣樣數著水果,聲音和往常的他,決然相反。


    “你走吧。”終於,暮秋忍不住打斷陸竣成的細數,說,“就當這件事沒有風發生,或者,也可以當做我在這次事故裏死了,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生命裏了。”


    暮秋是哭著說的。


    陸竣成伸手擦拭她的淚水,欠下身子,親吻了她的額頭,重新坐好之後,說,“我會離開,但不是現在,今晚我會在這裏陪你,你早點休息吧。”


    “這裏有陳姨,不需要你。”暮秋冰冷的開口,她強迫自己,不許對陸竣成稍假辭色。


    “你是說外麵的阿姨?”陸竣成反問了一句,在暮秋點頭之後,他掏出了手機,撥出了號碼,低聲說了幾句話。


    片刻之後,暮秋聽到病房外麵傳進來陳姨的聲音說,“喂,你們是什麽人。”“幹什麽!放開我,放開我!”


    聲音逐漸減少。最終消失不見。


    “我叫人把她送回錦園。”陸竣成看到暮秋臉頰上的擔憂,輕緩的開口說,“她會很安全,我的人會在錦園外麵保護他們。今晚我在這裏,保護你。”


    “我不需要你。”暮秋執拗冰冷的說。


    陸竣成沒有回應,他從果籃裏取出金桔,為暮秋剝皮,一邊剝一邊說,“我小時候沒有媽媽,也沒有童年。陳姨對你真的挺好,她就像你媽。”


    暮秋想起陸寧成的話,她沒有辦法克製住自己的目光,忍不住的望著陸竣成。


    他英俊的臉頰上,帶著幾分疲憊,他的目光落在金桔上。片刻之後,他抬手,將金桔遞到暮秋的嘴邊。


    暮秋遲疑了片刻,還是開口,任由陸竣成把金桔塞進她的嘴巴裏麵。


    咬下去,全部都是甜味。


    “暮秋,如果你想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我也可以帶你去。我可以放棄我的一切。”陸竣成重新提起這個話題,輕微的蹙著眉頭,凝視著暮秋。


    就算你肯,我也不能夠讓你為我放棄一切。


    暮秋緊咬著下唇,很久之後,她搖頭,說,“不行。你是陸氏集團的繼承人,你不能夠因為一個女人放棄這一切。陸父不會答應,我也不會答應。”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隻要你離開陸寧成,我可以放棄我所有的一切!”陸竣成有些冰冷的,執拗的開口說。


    離開陸寧成?暮秋苦笑了一聲,說,“竣成,你真的認為我和寧成有什麽關係麽?我離開你,不是因為我和寧成有什麽關係,你知道嗎?”


    陸竣成怔住,好久之後才說,“可是那些照片……”


    “那些照片是真的,但一副禁止的畫麵,並不能夠代表一切。”暮秋有些失控的說下去。


    “那是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離開我?為什麽你之前不肯解釋?”陸竣成繼續開口問,語調中帶著急躁。


    暮秋愣了愣,她不能說是因為陸父,那樣勢必會導致父子關係的不和諧。


    “因為我厭倦了。”暮秋信口說,“我厭倦了和你在一起的生活,我厭倦了每天清晨起床都看不到你在身邊,我厭倦了你的霸道,自私,冷漠,我厭倦了這所有的一切!”


    暮秋不顧一切的說,盡管努力到聲嘶力竭,但身體虛弱的她,發出的聲音依舊是輕微的。


    陸竣成的臉色逐漸黯然。


    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暮秋在心裏呐喊著,整顆心痛的厲害。


    “好,我明白了。”陸竣成的語調低沉,臉色帶著失落。


    暮秋的心沉下去。


    這個笨蛋,原來真的會相信自己說的話。為什麽,每次自己說的不是真心話的時候,他偏偏要相信。


    “我明白了。”陸竣成再次開口,語調已經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冷淡,“這會是我會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找出做這件事的人,他殺死的是你和我的孩子,我一定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陸竣成語調冰冷的說,帶著淡淡的恨意。


    “這對我已經不重要了。”暮秋抿著唇說,“如果你一定要做,我也沒有辦法。但別說是為了我做,我不需要。”


    暮秋努力的不想說傷害對方的話,但嘴唇似乎已經不由自己的神經控製,止不住的胡言亂語。


    “這件事做完,我會和你把最後一道手續走完。”陸竣成臉色難看的說,“我們正式離婚,我不會再糾纏你。”


    “那樣最好。”暮秋有些冰冷的開口。


    病房的氣氛有些莫名的沉悶,這種沉悶的空氣有些壓抑。暮秋努力的目不斜視的望著天花板,眼角的淚水已經完全的幹涸掉了。


    疲憊似乎又重新占領暮秋的身體,眼皮越來越沉重。緩慢的,她閉上沉重的眼皮,在朦朦朧朧之中睡著。


    她睡的不是很沉,隱隱約約的能夠感覺到陸竣成為自己掖好被子。她似乎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緊緊的握著,似乎感覺到有人在輕柔的親吻著自己的手背,更似乎感覺到,有冰冷的液體,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是淚麽?


    一定不是。如果是,也一定是自己的錯覺。陸竣成是個不會流淚的男人,更加不會因為自己流淚。


    這一定是夢。


    睡眠越來越沉,直到天明。暮秋醒來的很早,天灰蒙蒙的,似乎太陽紙露出了一個邊緣,散落出來的陽光,還不足以照亮整個世界。


    病房的燈灑下柔和的光芒,暮秋轉頭的時候,看到斜倚在的椅子上,一隻手支撐著額頭,睡著過去的陸竣成。


    他的側臉在燈光的襯托下,依舊英俊到叫人有些窒息。高挺的鼻梁在燈光下格外的硬朗,將五官映襯的更加分明。


    暮秋不禁有些怔然,她是喜歡他的。甚至可以說是愛。但這種愛似乎有些蒼白,因為一開始,這種愛就是建立在對他的利用的基礎上。她沒有權利對他說愛,因為自己是自私的女人。


    為了錦園,為了虞氏,自己逼迫自己做一個自私的女人。


    可是到頭來,終究是一無所有。


    暮秋不禁苦笑了一聲。


    似乎是輕微的苦笑聲驚醒了陸竣成。他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睜開眼睛,深邃的眸子直落在暮秋的臉頰上,和她四目相對。


    驀然的,暮秋的心又開始炙熱的跳動起來。她有些厭煩這種感覺,但卻不能控製。


    “你醒了。”陸竣成開口,語調有些沙啞。或許是因為太累了的原因。


    暮秋皺了皺眉頭說,“你沒有必要非要在這裏,我一個人可以。你回去吧,陸氏集團很多事都需要你做。”


    陸竣成起身,一言不發的走出病房。暮秋以為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呼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努力想要再睡一覺。


    但剛剛朦朧的時候,病房的門推開,暮秋睜開眼睛,看到拎著熱水壺的陸竣成。這間病房的熱水壺已經被憤怒的陳姨砸掉了,他重新跟護士小姐要了一個。


    他為暮秋倒了一杯熱水,遞過去,皺著眉頭看了四周說,“我明天把你轉院,這家醫院的條件太差了。我剛才問過了,居然連vip房間都沒有。”


    陸竣成為暮秋搖起床,讓她保持著坐姿。


    暮秋抱著那一杯熱水,感覺溫暖的感覺透過手心一直傳遞到心裏麵去,她皺了皺眉頭說,“不用了,這裏就挺不錯的。我不需要什麽vip病房。”


    “喝完水,再睡一覺。”陸竣成似乎不是要和暮秋商量,他有些冰冷的下了冰冷,重新坐到椅子上去。


    暮秋小心翼翼的喝完水,感覺胃裏暖暖的。她躺下,卻睡不著。瞪著眼睛望著天花板。


    “睡不著麽?”陸竣成冰冷的嗓音在暮秋餓耳畔響起。


    暮秋不說話,隻是繼續瞪著眼睛。


    “如果你想聽故事,我可以給你說一個故事。”陸竣成忽然說,語氣帶著一些猶豫。


    暮秋不相信陸竣成這樣的家夥還會說什麽故事,不置可否。


    “從前,有一隻兔子,它在穿過一片樹林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很大的咕咚聲音……”


    讓暮秋驚訝的是,陸竣成竟然真的開始講故事了。而且故事老套,毫無新意,暮秋隻是聽了開口,就知道了整個故事。但她還是耐心的聽完了。


    等到陸竣成的故事說完,暮秋終於忍不住開口說,“你這個故事太老套了,我小時候都聽了很多遍了。”


    “這是我唯一會說的故事。”陸竣成淡淡的說,“是我小時候,我媽媽說給我聽的。自從媽媽走了之後,我再也沒有聽到過別的故事。”


    暮秋怔了怔,她轉眸的時候,在陸竣成的眼底看到一抹痛苦的神色。莫名的,她的心也開始抽搐的痛。


    “我小時候,我媽也給我說過這個故事。它叫咕咚來了,對麽?”暮秋忍不住柔聲問到。


    陸竣成的嘴角略微揚起說,“大概和我們同時間出生的孩子,都聽過這個故事吧。”


    “但我還聽過許多別的。”暮秋望著陸竣成,說,“你要聽麽?我可以說給你聽。”


    “如果你不覺得累的話。”陸竣成有些擔憂的望著暮秋,似乎擔心她會太累。


    睡了一夜的暮秋,這個時候精神不錯,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夠再睡著的。她搖了搖頭,真的開始為陸竣成說故事,那些故事都是自己小時候纏著媽媽給自己講的,每次聽著她講故事睡著,都是那個時候她最幸福的事情。


    不知不覺,天已經大亮了。


    暮秋說完第四個故事的時候,護士和醫生推門進了病房,是每天例行的查房。


    陸竣成意猶未盡,但不得不起身,有些冰冷的對醫生說,“我要為暮秋轉院,你去安排手續。”


    “轉院?”醫生有些驚訝,“她這個情況是不需要轉院的,而且我們醫院的硬件條件也是相當不錯的,你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


    陸竣成顯然沒有耐心聽這個醫生對自己醫院的吹捧,冷冷的重複了一遍說,“我要為她轉院,去安排手續。”


    陸竣成語調冰冷下來的時候,自然而然帶上的強大氣場,就算是善於談判的老油條也都會覺得渾身不自在,更何況這個沒有什麽對弈經驗的醫生。


    醫生瞬間被陸竣成強大的氣場怔住,馬上就矮了一頭,點了點頭,有些茫然的開口說,“好,好,我一會立馬就去準備。”


    暮秋呼了一口氣,她知道,就算自己反駁,這個自以為是的家夥也絕對不會改變自己主意的。他就是這樣一個霸道的人。


    “醫生。”暮秋趁著醫生給自己做檢查的時候,忍不住的開口問,“和我一起來的那個男人,他現在好點了麽?”


    “你說那個叫陸寧成的家夥?”醫生反問了一句。


    “是,是,是。”暮秋忙不迭的回答,帶著期待和緊張的望著醫生,又開口問,“他怎麽樣了?不會有什麽事吧?”


    “他沒事了,今早我去他的病房,他已經清醒過來了,內髒沒有受傷,隻是些皮外傷,休息幾天就沒事了。”醫生吹著眸子,語調輕緩的開口說。


    暮秋聽到陸寧成平安,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說,“太好了,謝謝醫生。”


    暮秋的餘光掃過陸竣成的時候,看到他的臉色似乎也有些緩和。盡管他不說,但心中也是擔心著陸寧成的。


    上午的時候,暮秋被迫轉院。轉去的是一家私人醫院,擁有全市最好的醫療環境,這裏的vip病房,比五星級酒店的房間都要奢華的多。躺在這裏,根本沒有一點點住院的感覺,隻感覺是在旅行休息。


    一整天的時間,陸竣成都沒有出現。


    直到傍晚,陸竣成才重新出現在病房裏。他的臉色有些疲憊,徑直的走到暮秋的床前——這個地方的病床,真的沒有辦法稱之為病床了。


    盡管暮秋一整天都在期待陸竣成,可是等到他來的時候,暮秋還是努力的做出冷淡的樣子。


    “今天感覺好點了麽?”陸竣成擰著眉頭望著暮秋臉上的冰冷,語調緩和的說。


    “還可以。”暮秋不冷不熱的回答。


    陸竣成走到房間的酒櫃,取出了葡萄酒,皺了皺眉頭,似乎是在嫌棄這裏的葡萄酒太普通,年份太一般。他一臉無奈的拔下瓶塞,為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轉身走回床前坐下。


    他晃了晃手裏的葡萄酒杯,說,“你就不能喝酒了。”


    這家夥,該不會是特意來眼饞自己的吧。暮秋把目光調轉到別處,假裝不理會他。


    “或許我們可以不用變賣錦園了。”陸竣成忽然開口,說的話讓暮秋忍不住驚訝。


    她皺著眉頭,回頭望著陸竣成,有些難以置信。


    陸竣成輕緩的搖晃著酒杯,抿了一口葡萄酒,隨即皺了皺眉頭,一副嫌棄的模樣,又說,“我今天做賬,發現原來我的錢加上虞氏集團的錢,足以償還所有的本息。這樣就不需要變賣錦園了。”


    “你的錢?全部?”暮秋忍不住皺眉,心裏噗通通的亂跳。


    “錢對我來說隻是一個數字。”陸竣成有些傲然的說,“我不需要錢,但我需要把這件事處理妥當。”


    “你……你這麽做,我不知道我怎麽樣才能夠報答你。”暮秋抿著唇,有些遲疑的開口。


    “你和我離婚,這是我對你的補償。”陸竣成猶豫了小一會,才說,“不管怎麽樣,你曾經是我的人,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去坐牢,袖手旁觀。”


    暮秋吞咽了一口,皺了皺眉頭說,“可是,如果你這麽做了,會不會影響到你在陸氏……我是說,陸氏的人對你會不會有什麽看法,還有,陸伯父……他會同意你這麽做麽?”


    “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情。”陸竣成輕笑,打斷暮秋的話。


    暮秋頓住,她猛然發現,她似乎從來都不曾了解這個男人的心。他的心似乎被一層繭包裹著,她沒有辦法打開,沒有辦法進入,甚至也看不清楚他的心到底是什麽模樣的。


    “對了。”暮秋有些慌亂的轉移話題,說,“轉院的時候,我的手機落在原來醫院的病房裏了。”


    “我會叫人幫你拿回來。”陸竣成揚起脖子,將杯子裏的葡萄酒全部喝下去。


    “你有沒有通知陳毅,我轉院了的事情?”暮秋壓低了半個眉毛,忍不住的開口問。


    陸竣成怔了怔,顯然是忘記了這個事情,好久才說,“今天太晚了,明天我會讓人接她過來。”


    暮秋忍不住瞪了瞪眼睛,難怪今天一整天都沒有看到陳姨,果然沒有人通知她自己轉院的事情。她現在一定急瘋了吧,早知道就借護士小姐的電話打給陳姨了。


    陸竣成察覺到暮秋臉頰上的擔憂,淡笑著開口說,“放心,我會叫人到陳姨那邊報平安的,那麽現在。”他揚起了一隻眉毛,望著暮秋說,“到了講故事的時間了吧?”


    什麽?!這家夥居然還要聽故事,他該不會是從自己這裏尋找殘缺的童年吧?


    暮秋瞪了瞪眼睛,但她的目光觸及到陸竣成帶著期待的眸子的時候,心就不由得軟了下去,有些遲疑的說,“其實我聽過的故事也不多,大概還有五六個故事吧?”


    陸竣成重新為自己倒了一杯酒,聳肩說,“不要太累。”


    “大克勞斯和小克勞斯的故事。”暮秋想了像,先報出了故事的名字。這是個很漫長的故事,故事的內容,是兩個親兄弟,一個勤勞一個懶惰,懶惰的哥哥很奸詐,勤奮的弟弟很忠厚。結局當然弟弟是圓滿的。


    陸竣成聽的津津有味,臉上第一次流露出孩子一樣的神色,偶爾嘴角會帶上弧度,偶爾會緊張到攥緊了拳頭。


    天哪,這真的是陸竣成嗎?


    暮秋望著陸竣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等到這個故事說完,陸竣成呼了一口氣,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他這才想起來喝掉高腳杯裏的葡萄酒,說,“今天就說到這裏吧,你不要太累了。剩下的明天再講。”


    什麽?!還要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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