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夫人誤會了,誇父要嫁給首領的並非他的親生女兒,而是養女。”


    蚩尤皺起眉:“誇父還有養女?”


    白鷺點頭:“十六年前,誇父在山腳下撿到一個女嬰,隨後便將她養在部族當中,雖然那名女嬰沒有巨人的血統,但他一直視如己出,非常希望她能有一個好歸宿。”


    趙初心露出了然的神色:“原來如此,不知道這位姑娘有沒有和你們一同前來?”


    白鷺瞥了她一眼,低下頭做出嬌羞的神態:“誇父的養女……就是我。”


    趙初心笑靨滿麵:“我從見到白鷺姑娘的第一眼就覺得你我投緣,如果你能嫁過來,當然是最好的了。”


    白鷺眼中劃過一道吃驚的神色,雖然稍縱即逝,她很快恢複平靜:“夫人,你不反對?”


    趙初心笑著應和:“蚩尤能娶到像姑娘這樣能言善道的賢內助,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反對?”


    這一瞬,周圍的氣氛幾乎凝滯。


    蚩尤低聲道:“初心……”


    誇父與白鷺嘰裏咕嚕說了幾句,白鷺:“誇父說如果首領答應這門親事,他會向你們提供一批用寒鐵鑄成的兵器,然後帶領氏族加入你們。”


    白鷺:“如果首領不願意,誇父也不會強人所難,我們明日一早就會離開這裏。”


    白鷺說話的時候蚩尤一直盯著趙初心的眼睛,他試圖在裏麵尋找答案,可惜仍然是無功而返。


    雖然他對自己的妻子說不上百分百的了解,但也聽出她話裏隱含了深意。


    蚩尤一點頭,衝著誇父舉起酒杯:“這件事太突然了,讓我考慮考慮,明日一定會給你們一個答複。”


    誇父皺起眉,他願意讓女兒嫁給他是看得起他,這毛頭小子還考慮什麽?


    誇父正要發火,不知白鷺和他說了什麽,他眉心頓時舒展開來,舉著酒缸與他輕砰,大吼出一句“嗚”。


    白鷺盡職盡責的翻譯:“誇父說‘好’。”


    宴會舉行得很成功,一波接一波,直到深夜才算結束。


    趙初心累了一天,揉著脖子打算早早上床歇息。


    手忽然被捉住,蚩尤稍微使勁,她人已經落進他懷裏。


    他緊緊抱著她,目光定凝在她身上:“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趙初心安靜的聽他說完,點頭道:“當然是字麵上的意思,我認為你娶了那名養女,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


    他愣在原地,發了好一會兒的呆:“你認真的?”


    趙初心:“蚩尤,你不是一直想北上與公孫軒轅一戰嗎?”


    蚩尤緊咬牙根,握著她的手隱隱顫抖:“沒有他們,我一樣可以做到!”


    “我知道你很強,但隻有你一個人強大是不夠的。”趙初心一臉坦蕩的道,“你需要更多人的支持,而聯姻是最好的方式,誇父一族可以成為一個強有力的靠山,有了他們的加入,你將會如虎添翼。”


    蚩尤眯起眼:“不需要。”


    “你需要的。”趙初心溫柔的撫摸上他的臉,出口的語氣卻近乎冷酷無情,“白鷺精通多個部族的語言,而且能言善道英姿颯爽,這樣的女子若是能留在你身邊,她會成為一個無法取代的助力。”


    蚩尤愣在原地:“你真的打算讓我娶她?”


    “不錯,我請求你娶她。”趙初心毫不在意的笑道,“你一直想擁有自己的血脈不是嗎?娶了她,她會很樂意為你生下繼承人。”


    蚩尤用力握住她的手,心中仿佛被針刺過,錐心的疼。


    “我有你,你會替我生。”


    “我不會。”趙初心斬釘截鐵的拒絕,“永遠不會。”


    蚩尤身子微微顫抖,也不知是氣的還是驚的:“你……你騙我,你是我的妻子,理應為我生兒育女……”


    趙初心直視他的眼睛:“我也可以不做你的妻子。”


    蚩尤震驚的看著她,他實在無法理解,兩人成親七年,他自認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她怎麽忍心對他說出如此絕情絕義的話語。


    “不!我不答應!”他用力喘息,反複的搖頭,“初心,你有苦衷的對不對?你告訴我,你的身體不好,不能生孩子,或者是……”


    三言兩語間,他被妻子逼得失去鎮定,無助又慌亂的替她找借口。


    “一定……一定是這樣,你生病了,炎帝醫術精湛,我明天就帶你去找他,一定能治好的,別再說這種話,好不好……好不好?!”蚩尤一邊說一邊緊緊的握住她的肩膀,英俊的麵上蒼白得嚇人。


    趙初心歎了口氣,不打算再隱瞞他:“苦衷麽?確實是有的。”


    “告訴我。”蚩尤捉著她的手幾乎沒了體溫,冰涼得就像冬日裏的溪水。


    趙初心淡淡道:“你知道女人在什麽時候最虛弱嗎?”


    不等蚩尤開口,她又道:“是懷孕。”


    蚩尤微愣,繼而將目光移往她的小腹。


    趙初心抬起眼睛,說:“在懷孕之後,我必須分出大部分的靈力去孕育胎兒,直到生產,我將再無餘力去隱藏自己的弱點,這些最脆弱的部位將毫無遮掩的暴露在敵人的麵前。如果我的運氣不夠好,多遇上幾個仇敵,他們要殺我的時候,無異於探囊取物。”


    就算她在這個時代沒有仇人,可被囚禁在人頭法杖內的陰魂都不是什麽善茬,一旦她失去靈力,他們不會再把她當成主人,不僅如此,她極有可能成為第一個被他們吞噬的目標。


    趙初心勾起唇角,語氣越發冷厲:“我就是這麽一個極端自私的女人,你懂嗎?不管你做什麽?對我多好,我也不會為了任何一個人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


    ------題外話------


    粽子太可憐了,忍不住為他掬一把同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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