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昊是自己走出來的,他的脖子上纏了厚厚的一層紗布,額頭上也打了個藥貼。手上還掛著藥水,像是一個傷兵一樣。


    見到已經在病房裏等他的賀夕顏,他心頭一喜,不過馬上就裝出了一副微怒的樣子。


    他可是特意讓護士打了電話,就是怕她擔心,更怕她出來找他。她還在懷孕初期,根本經不得折騰。


    賀夕顏鼻子一酸,伸手就抱住了葉昊。一張已經盈了淚水的臉不停地趁著她的胸口。把那淚水和鼻涕都趁到他的身上。


    葉昊輕輕拍著她的背,微微笑著,看到她這麽緊張和心疼他,他的心裏猶如吃了蜜餞。就連受點傷也是覺得值的。


    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本子和一支筆。他脖子上縫了幾針,這幾天都不能開口說話,要不會扯到傷口。


    “不是說了不要擔心,怎麽還要跑過來。”


    他寫了一句看似有些生氣的話。


    賀夕顏隻是瞅了一眼,這才發現他竟然連話都不能說了。


    這是怎麽回事?變成了啞巴?


    “你怎麽了?不能說話了?”賀夕顏揪著葉昊的袖子,無比緊張地看著她,剛剛落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葉昊搖了搖頭。


    “不是,縫了針,醫生說三天內不能開口說話。”


    “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在飯店裏跟人打架呢?”


    這一驚一乍的,賀夕顏都是要瘋了一樣。而她實在想不明白,他做什麽要跟人打架,又是由那個不知好歹的敢動手打他,而且還是割脖子。不想活了?


    葉昊寫道:“一點小事,在飯店裏遇到了一個神經病!”


    “是誰?他為什麽跟你打架?”賀夕顏一雙眼睛睜得又大又圓,手也是緊握著,隱忍著憤怒。


    葉昊臉一黑。眼中快速地閃過了一絲難以捉摸的複雜。


    他沉了臉,過了一會才寫道:


    “是一個生意上的對手,你不認識的。他被我搶了生意,氣得精神病發作,亂咬人。”葉昊輕描淡寫地寫出了一行龍飛鳳舞的字。


    寫完就皺緊了眉頭。


    他可不要告訴顏顏,他是跟莫逸軒打了一架。


    完了,還打輸了。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有什麽比打架打輸了更丟臉的事。所以他怎麽能說?


    莫逸軒隻是被他揍了幾拳,踹了幾腳,受的傷並不嚴重。可是他卻被被他用碗砸到了頭,還被抹了脖子。打的時候他隻是當打架,動動拳腳而已,退讓了一些,根本沒想要重傷那個男人。


    他也沒有必要打傷他,讓顏顏去同情他。


    可是莫逸軒卻相反,他怒道極致,眼睛裏滿滿地都是拚了命的殺意。拿到東西就砸過來,是真的想要殺了他。他想如果當時包廂裏有刀的話,他也會砍過來。


    他失策了,沒想到那個男人這麽經不住刺激。


    隻是這樣也好,料他聽了他說的那些話後也沒臉皮再來打攪他們的生活。


    賀夕顏見他根本就不想說,也就沒問了,隻是心裏仍是氣。覺得這人真的是有病。


    “報警了嗎?讓警察抓了他關起來。”這故意傷人是要坐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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