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點頭，這些資料裏也有寫，隻是方正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麽簡單。
“你知道戒網癮學校是怎麽幫助孩子戒網癮的麽？”方正問。
井妍搖頭道：“不是很清楚，據說是配合藥物和電療。當年網絡興起也沒多少年，很多孩子沉迷網絡無法自拔，孩子父母也不懂這些，不去正確引導孩子運用網絡，而是把網絡看成猛獸毒藥。戒網癮學校就是這麽應運而生的。
現在父母恩戒網癮學校已經轉型了，之前政策允許的時候，轉成了正規學校，現在似乎又轉成腦科醫院了。”
“腦科醫院？”方正有點懵。
井妍道：“直白點說就是精神病醫院。”
方正愕然：“戒網癮學校轉精神病醫院？這……這跨度是不是有點大啊？”
井妍搖頭道：“網癮從某種角度上說，也的確是一種精神病。這個新聞我覺得有大內容可以挖，可惜年頭太久了，無從查起啊。當年的許多鄰居都搬走了，小區裏的住戶大多數都還了幾茬了。精神病醫院那邊也不接受我們的采訪，麻煩，太麻煩了……”
井妍抱怨著。
方正卻摸著下巴，這邊不好查，那麽另一邊呢？
他隱約覺得，這件事絕對不是失蹤，很可能涉及到更多的東西！
還有那個孫晉善，證詞裏也有他的話，他為什麽說對梁家人的事情什麽都不知道呢？為什麽要撒謊呢？單純的不想別人打擾他？那又為什麽放他進到家裏呢？
而且是在他喊出孫晉善名字後，放他進去的。
他在試探貧僧？
他怕貧僧知道更多？
還有他內心的那股近乎黑暗一般的自責，他到底在自責什麽？
回到一指廟，方正吃飯的時候都在走神，有些事情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他總覺得自己有義務去幫那些消失的人，討個公道。
“師父，你在想什麽呢？”紅孩兒問。
方正將整個事件，兩個世界的見聞都和大家說了。
紅孩兒道：“師父，我覺得那個孫晉善也許沒問題，是你想躲了。或者說，他有問題，但是他的問題和你要查的梁家人的事情沒關係。”
方正覺得有道理。
方正問獨狼：“淨法，你在孫施主家裏可看到什麽異樣的地方麽？”
獨狼瞪著一雙蠢萌的狗眼：“呃……哦……”
“算了，你打開那段記憶，我自己去看吧。”方正也不指望這笨狗能想到什麽了。
一夢黃粱！
下一刻，方正進入到了獨狼的夢境當中。
夢境中，獨狼在呈現在孫晉善家晃悠的記憶，方正則跟在獨狼的身後，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看過去後，方正驚訝的發現，老人的房間除了正常的格局和202梁家的一模一樣外，家具、色彩搭配竟然也很相似！
尤其是次臥，桌椅幾乎一模一樣！
方正越發確定，孫晉善和梁家有關係了。
“咦？為什麽沒有那個東西？”方正忽然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然後開始在房間裏四處仔細尋找，結果依然沒有找到他要找的東西。
“沒有，果然沒有！怎麽可能沒有？為什麽會沒有？除非？”方正眯了眯眼睛，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下一刻方正退出了獨狼的夢境，然後立刻起身，扔下一句你們吃後就跑去向竹林。
但是跑了兩步後，方正又停下了，轉身又回到了飯桌前，然後就那麽仰頭看著天空，一動不動，似乎看到了什麽東西似的。
鹹魚湊過去，歪著腦袋也跟著看天空，不過他顯然什麽都沒看到，但是它也沒動。
獨狼湊過去，也歪著腦袋仰頭看……
鬆鼠好奇的問道：“大師兄，你們看什麽呢？”
獨狼道：“不知道，反正師父在看，我也看看。”
鬆鼠：“……”
鬆鼠又問鹹魚：“淨執師弟，你看什麽呢？”
鹹魚嗬嗬一笑：“有些東西，佛法修為不夠，看不到的。我看的東西，那可牛逼了，那是天地大道，萬物起源……”
鬆鼠一臉崇拜的看著鹹魚，紅孩兒則嗬嗬一笑道：“就你還看天地大道，萬物起源？你最多看看哪隻鳥跑光了。”
鬆鼠又問方正：“師父，你看到什麽了？”
方正道：“貧僧在等天黑。”
鹹魚老臉頓時一紅，最終翻了個白眼道：“一群沒悟性的渣渣，不屑於與你們為伍。”
說完，鹹魚拄著拐杖走了。
隨著太陽落下去，方正立刻起身湊到了一指廟門口。
隻見那白皚皚的白雪發出沙沙的聲音，隨後一朵朵血紅色的花破開雪層生長了出來。
方正走過去，采摘了十幾片後放在了懷裏，這才轉身走向竹林。
竹林裏，萬象棋盤平靜的躺在那，雖然最近下過雪，風也大，風中也夾著雪花，但是萬象棋盤上並沒有落下一片雪。
就如同棋盤上漂浮的雲霧一般，它就好像是一個世界，再大的雪花落在上麵，也會被無限的縮小，最終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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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問係統：“係統，我還能回到之前去過的世界麽？”
“萬象棋盤，諸天萬象，無限可能。”
係統沒有直接回答。
不過方正知道，係統已經回答了。
隻是怎麽回去呢？他目光落在了他之前落的那枚棋子上，緩緩伸出手，輕輕的一碰。
轟！
天地旋轉，萬物破碎，當一切歸於平靜後，方正再次出現在了梁家。
他連忙看了看手掌，果然，一枚白色的棋子出現在上麵，點開一看，上麵顯示的內容為：惡鬼道，十八十九界，安城。
任務，無。”
“果然回來了。”方正鬆了口氣。
確定回來了，方正也不停留，趕緊在房間裏翻找了起來，一個一個的找過去……
“沒有，這裏也沒有！梁家竟然也沒有那件東西！是巧合麽？”
方正眼中閃過一抹明悟。
打開房門，方正敲響了201鄧樹的家門。
鄧樹不耐煩的看著方正：“和尚，化緣你也多化幾家啊，薅羊毛也不能得著一家薅吧？”
方正也不回答，而是直接問道：“施主，這次貧僧不化緣，隻是來了這麽多天了。想祭拜一下梁家人，但是沒有照片，您有他們家人的照片麽？”
鄧樹皺眉，不過終究還是點頭道：“沒有黑白照，生活照倒是有。以前一起吃飯時候拍的。”
方正立刻拿出手機：“發給貧僧就好。”
鄧樹將照片發給方正後趕緊關上了門，門後麵傳來他不耐煩的聲音：“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方正嗯了一聲後，開始查看手機上梁家人的照片。
照片是在客廳拍的，似乎是鄧樹在幫梁家一家人拍合影。
一男一女坐在凳子上，一個高大帥氣的小夥子站在兩人伸手，雙手放在椅背上，他笑的很燦爛，但是眼睛卻沒有什麽神采，顯然這個笑容是一種製式的笑容，並非發自內心的笑容。
還有他的雙手，正常一家三口，孩子會親切的將手放在父母的肩膀上，但是他卻十分規矩的放在椅背上，似乎在保持著某種表示尊敬、敬畏的距離。
女子身材微胖，短發，眼睛不大，雖然在笑，卻又有些淒苦的感覺。
三人中隻有男子神采飛揚，坐的筆直，充滿了自信，雙目炯炯有神。
看著這張照片，方正多少有些失望：“難道我猜錯了？”
搖搖頭，方正收起了手機，再次回到了房間當中。
他要等天黑，他要等怨念重現，想要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隨著太陽緩緩落下……
哢！
房屋的大門竟然開了。
方正一愣，這時候還有人來？難道梁家還有人活著？
就在這時，房門後走進一道熟悉的身影，赫然是銷售顧問——高茜！
“高施主？”方正愕然。
高茜也沒想到方正在這，也是驚訝道：“方正住持？”
然後兩人異口同聲道：“你怎麽在這裏？”
方正一陣無語，他怎麽在這裏，他難道不該在這裏麽？
隨後方正意識到，這裏的確是一直沒人住的，否也也不會他進來的時候一屋子的灰了。
高茜道：“我帶客戶來看房子，您這是住這兒了？”
方正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貧僧也沒個落腳點，暫時住在這兒。”
高茜一聽，頓時笑了，回頭道：“幾位，你們看我說的沒錯吧？外麵都是瞎說的。還說什麽這裏是鬼宅，真要是鬼宅，還會有人住麽？他們都是胡扯的。
對吧？方正住持？”
說話間，高茜身後又進來四個人。
都是年輕人，看樣子年齡也就比高茜大一點點，臉上還帶著年輕人的稚嫩和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激情。
那是兩男兩女，似乎是兩對男女朋友。
兩個男的一個文弱一些帶著眼鏡，是個程序員，名叫周凡。
一個壯碩隔著衣服都能看到強壯的胸肌，是一名健身教練，名叫吳毅。
兩個女孩子，一個是周凡的女朋友朱敏如，和周凡是同事；
一個是吳毅的女朋友徐婉玲，是健身館的前台。
四人是大學同學，現在共同在這個城市發展，因為剛剛起步的緣故，所以打算合租。又因為手頭不太寬裕，所以找一些盡可能便宜的房子住。
而梁家這個宅子，地理位置距離他們工作的地方不遠，價格又便宜，所以才來看看。
原本聽人說這裏鬧鬼，兩個女孩子還有些害怕。
結果看到房間裏還有人住，頓時鬆了口氣。
作為男朋友的周凡和吳毅也暗自鬆了口氣，吳毅更是一挺胸膛，摟著女友的小蠻腰道：“什麽鬼不鬼的？就算真有鬼我也不怕。都說陽氣足夠旺，萬鬼不侵，我這體格子，不說萬鬼不侵吧，百鬼還是沒問題的。”
徐婉玲白了他一眼，不過還是靠在了他的身上，小鳥依人的模樣，羨煞旁人。
周凡見吳毅搶了風頭，馬上扶了扶眼鏡道：“作為一個軟件工程師，我對科學深信不疑，鬼神一說，從來不信。”
說完，周凡帶著些許敵意的看向了方正，問道：“你也是賣房子的吧？”
方正點頭。
周凡道：“那我調查的資料就沒錯了，這家早就沒人了，房子也是空置的。社區回收後，托人售賣。說白了，你和高茜的性質都一樣，都是賣房子的銷售。看你這裝束，好像和尚一般，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裏鬧鬼的消息就是你傳出去的吧？”
方正愕然……
高茜等人也愣住了。
高茜問道：“周凡，你說什麽呢？”
周凡無比自信的揚起頭道：“當你看過一千本刑偵小說後，你就會發現，這世界上沒有巧合。一個鬧鬼的方子，一個賣房子的和尚住在裏麵，還不明白麽？”
周凡見眾人還是想不通，於是化身福爾摩斯，一邊享受著自己女友對自己崇拜的眼神，一邊解釋道：“首先，這裏鬧鬼對誰利益最大？
顯然是對他，他可以免費住在這裏。
其次，怎麽才能襯托這裏有鬼？
一個和尚說的，不會更有說服力麽？
然後，他就算被人發現住在這裏，也可以說自己是個和尚，可以鎮宅、驅鬼，所以別人不但不會懷疑這裏沒有鬼，還會對有鬼的說法深信不疑。
最後，等到他找到合適的賣家了，或者自己找到新住所了，隻要對外宣布，他已經將鬼怪驅趕出去了，這房子隨時可以賣掉。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將所有的競爭者全部踢出局。
我說的對吧？
這位所謂的和尚朋友？”周凡盯著方正，無比自信的說道。
方正是一陣無語，心中甚至已經開始罵娘了：“阿彌陀了個佛的，這都什麽跟什麽啊？這貨是看刑偵小說看成妄想症患者了吧？腦子有坑吧？”
高茜也反駁道：“不可能啊，是他來我那裏掛房子售賣的啊。”
周凡笑了：“他不做點什麽，豈不是會落別人口舌？大家都來賣，卻又都因為有鬼賣不出去，他住多久，也不會有人說他能力不行，收回他賣房子的權限。這麽簡單的道理，你還看不懂麽？他不是真的讓你幫忙賣房子，隻是利用你而已，懂了麽？”
“你知道戒網癮學校是怎麽幫助孩子戒網癮的麽？”方正問。
井妍搖頭道：“不是很清楚，據說是配合藥物和電療。當年網絡興起也沒多少年，很多孩子沉迷網絡無法自拔，孩子父母也不懂這些，不去正確引導孩子運用網絡，而是把網絡看成猛獸毒藥。戒網癮學校就是這麽應運而生的。
現在父母恩戒網癮學校已經轉型了，之前政策允許的時候，轉成了正規學校，現在似乎又轉成腦科醫院了。”
“腦科醫院？”方正有點懵。
井妍道：“直白點說就是精神病醫院。”
方正愕然：“戒網癮學校轉精神病醫院？這……這跨度是不是有點大啊？”
井妍搖頭道：“網癮從某種角度上說，也的確是一種精神病。這個新聞我覺得有大內容可以挖，可惜年頭太久了，無從查起啊。當年的許多鄰居都搬走了，小區裏的住戶大多數都還了幾茬了。精神病醫院那邊也不接受我們的采訪，麻煩，太麻煩了……”
井妍抱怨著。
方正卻摸著下巴，這邊不好查，那麽另一邊呢？
他隱約覺得，這件事絕對不是失蹤，很可能涉及到更多的東西！
還有那個孫晉善，證詞裏也有他的話，他為什麽說對梁家人的事情什麽都不知道呢？為什麽要撒謊呢？單純的不想別人打擾他？那又為什麽放他進到家裏呢？
而且是在他喊出孫晉善名字後，放他進去的。
他在試探貧僧？
他怕貧僧知道更多？
還有他內心的那股近乎黑暗一般的自責，他到底在自責什麽？
回到一指廟，方正吃飯的時候都在走神，有些事情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他總覺得自己有義務去幫那些消失的人，討個公道。
“師父，你在想什麽呢？”紅孩兒問。
方正將整個事件，兩個世界的見聞都和大家說了。
紅孩兒道：“師父，我覺得那個孫晉善也許沒問題，是你想躲了。或者說，他有問題，但是他的問題和你要查的梁家人的事情沒關係。”
方正覺得有道理。
方正問獨狼：“淨法，你在孫施主家裏可看到什麽異樣的地方麽？”
獨狼瞪著一雙蠢萌的狗眼：“呃……哦……”
“算了，你打開那段記憶，我自己去看吧。”方正也不指望這笨狗能想到什麽了。
一夢黃粱！
下一刻，方正進入到了獨狼的夢境當中。
夢境中，獨狼在呈現在孫晉善家晃悠的記憶，方正則跟在獨狼的身後，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看過去後，方正驚訝的發現，老人的房間除了正常的格局和202梁家的一模一樣外，家具、色彩搭配竟然也很相似！
尤其是次臥，桌椅幾乎一模一樣！
方正越發確定，孫晉善和梁家有關係了。
“咦？為什麽沒有那個東西？”方正忽然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然後開始在房間裏四處仔細尋找，結果依然沒有找到他要找的東西。
“沒有，果然沒有！怎麽可能沒有？為什麽會沒有？除非？”方正眯了眯眼睛，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下一刻方正退出了獨狼的夢境，然後立刻起身，扔下一句你們吃後就跑去向竹林。
但是跑了兩步後，方正又停下了，轉身又回到了飯桌前，然後就那麽仰頭看著天空，一動不動，似乎看到了什麽東西似的。
鹹魚湊過去，歪著腦袋也跟著看天空，不過他顯然什麽都沒看到，但是它也沒動。
獨狼湊過去，也歪著腦袋仰頭看……
鬆鼠好奇的問道：“大師兄，你們看什麽呢？”
獨狼道：“不知道，反正師父在看，我也看看。”
鬆鼠：“……”
鬆鼠又問鹹魚：“淨執師弟，你看什麽呢？”
鹹魚嗬嗬一笑：“有些東西，佛法修為不夠，看不到的。我看的東西，那可牛逼了，那是天地大道，萬物起源……”
鬆鼠一臉崇拜的看著鹹魚，紅孩兒則嗬嗬一笑道：“就你還看天地大道，萬物起源？你最多看看哪隻鳥跑光了。”
鬆鼠又問方正：“師父，你看到什麽了？”
方正道：“貧僧在等天黑。”
鹹魚老臉頓時一紅，最終翻了個白眼道：“一群沒悟性的渣渣，不屑於與你們為伍。”
說完，鹹魚拄著拐杖走了。
隨著太陽落下去，方正立刻起身湊到了一指廟門口。
隻見那白皚皚的白雪發出沙沙的聲音，隨後一朵朵血紅色的花破開雪層生長了出來。
方正走過去，采摘了十幾片後放在了懷裏，這才轉身走向竹林。
竹林裏，萬象棋盤平靜的躺在那，雖然最近下過雪，風也大，風中也夾著雪花，但是萬象棋盤上並沒有落下一片雪。
就如同棋盤上漂浮的雲霧一般，它就好像是一個世界，再大的雪花落在上麵，也會被無限的縮小，最終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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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象棋盤，諸天萬象，無限可能。”
係統沒有直接回答。
不過方正知道，係統已經回答了。
隻是怎麽回去呢？他目光落在了他之前落的那枚棋子上，緩緩伸出手，輕輕的一碰。
轟！
天地旋轉，萬物破碎，當一切歸於平靜後，方正再次出現在了梁家。
他連忙看了看手掌，果然，一枚白色的棋子出現在上麵，點開一看，上麵顯示的內容為：惡鬼道，十八十九界，安城。
任務，無。”
“果然回來了。”方正鬆了口氣。
確定回來了，方正也不停留，趕緊在房間裏翻找了起來，一個一個的找過去……
“沒有，這裏也沒有！梁家竟然也沒有那件東西！是巧合麽？”
方正眼中閃過一抹明悟。
打開房門，方正敲響了201鄧樹的家門。
鄧樹不耐煩的看著方正：“和尚，化緣你也多化幾家啊，薅羊毛也不能得著一家薅吧？”
方正也不回答，而是直接問道：“施主，這次貧僧不化緣，隻是來了這麽多天了。想祭拜一下梁家人，但是沒有照片，您有他們家人的照片麽？”
鄧樹皺眉，不過終究還是點頭道：“沒有黑白照，生活照倒是有。以前一起吃飯時候拍的。”
方正立刻拿出手機：“發給貧僧就好。”
鄧樹將照片發給方正後趕緊關上了門，門後麵傳來他不耐煩的聲音：“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方正嗯了一聲後，開始查看手機上梁家人的照片。
照片是在客廳拍的，似乎是鄧樹在幫梁家一家人拍合影。
一男一女坐在凳子上，一個高大帥氣的小夥子站在兩人伸手，雙手放在椅背上，他笑的很燦爛，但是眼睛卻沒有什麽神采，顯然這個笑容是一種製式的笑容，並非發自內心的笑容。
還有他的雙手，正常一家三口，孩子會親切的將手放在父母的肩膀上，但是他卻十分規矩的放在椅背上，似乎在保持著某種表示尊敬、敬畏的距離。
女子身材微胖，短發，眼睛不大，雖然在笑，卻又有些淒苦的感覺。
三人中隻有男子神采飛揚，坐的筆直，充滿了自信，雙目炯炯有神。
看著這張照片，方正多少有些失望：“難道我猜錯了？”
搖搖頭，方正收起了手機，再次回到了房間當中。
他要等天黑，他要等怨念重現，想要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隨著太陽緩緩落下……
哢！
房屋的大門竟然開了。
方正一愣，這時候還有人來？難道梁家還有人活著？
就在這時，房門後走進一道熟悉的身影，赫然是銷售顧問——高茜！
“高施主？”方正愕然。
高茜也沒想到方正在這，也是驚訝道：“方正住持？”
然後兩人異口同聲道：“你怎麽在這裏？”
方正一陣無語，他怎麽在這裏，他難道不該在這裏麽？
隨後方正意識到，這裏的確是一直沒人住的，否也也不會他進來的時候一屋子的灰了。
高茜道：“我帶客戶來看房子，您這是住這兒了？”
方正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貧僧也沒個落腳點，暫時住在這兒。”
高茜一聽，頓時笑了，回頭道：“幾位，你們看我說的沒錯吧？外麵都是瞎說的。還說什麽這裏是鬼宅，真要是鬼宅，還會有人住麽？他們都是胡扯的。
對吧？方正住持？”
說話間，高茜身後又進來四個人。
都是年輕人，看樣子年齡也就比高茜大一點點，臉上還帶著年輕人的稚嫩和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激情。
那是兩男兩女，似乎是兩對男女朋友。
兩個男的一個文弱一些帶著眼鏡，是個程序員，名叫周凡。
一個壯碩隔著衣服都能看到強壯的胸肌，是一名健身教練，名叫吳毅。
兩個女孩子，一個是周凡的女朋友朱敏如，和周凡是同事；
一個是吳毅的女朋友徐婉玲，是健身館的前台。
四人是大學同學，現在共同在這個城市發展，因為剛剛起步的緣故，所以打算合租。又因為手頭不太寬裕，所以找一些盡可能便宜的房子住。
而梁家這個宅子，地理位置距離他們工作的地方不遠，價格又便宜，所以才來看看。
原本聽人說這裏鬧鬼，兩個女孩子還有些害怕。
結果看到房間裏還有人住，頓時鬆了口氣。
作為男朋友的周凡和吳毅也暗自鬆了口氣，吳毅更是一挺胸膛，摟著女友的小蠻腰道：“什麽鬼不鬼的？就算真有鬼我也不怕。都說陽氣足夠旺，萬鬼不侵，我這體格子，不說萬鬼不侵吧，百鬼還是沒問題的。”
徐婉玲白了他一眼，不過還是靠在了他的身上，小鳥依人的模樣，羨煞旁人。
周凡見吳毅搶了風頭，馬上扶了扶眼鏡道：“作為一個軟件工程師，我對科學深信不疑，鬼神一說，從來不信。”
說完，周凡帶著些許敵意的看向了方正，問道：“你也是賣房子的吧？”
方正點頭。
周凡道：“那我調查的資料就沒錯了，這家早就沒人了，房子也是空置的。社區回收後，托人售賣。說白了，你和高茜的性質都一樣，都是賣房子的銷售。看你這裝束，好像和尚一般，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裏鬧鬼的消息就是你傳出去的吧？”
方正愕然……
高茜等人也愣住了。
高茜問道：“周凡，你說什麽呢？”
周凡無比自信的揚起頭道：“當你看過一千本刑偵小說後，你就會發現，這世界上沒有巧合。一個鬧鬼的方子，一個賣房子的和尚住在裏麵，還不明白麽？”
周凡見眾人還是想不通，於是化身福爾摩斯，一邊享受著自己女友對自己崇拜的眼神，一邊解釋道：“首先，這裏鬧鬼對誰利益最大？
顯然是對他，他可以免費住在這裏。
其次，怎麽才能襯托這裏有鬼？
一個和尚說的，不會更有說服力麽？
然後，他就算被人發現住在這裏，也可以說自己是個和尚，可以鎮宅、驅鬼，所以別人不但不會懷疑這裏沒有鬼，還會對有鬼的說法深信不疑。
最後，等到他找到合適的賣家了，或者自己找到新住所了，隻要對外宣布，他已經將鬼怪驅趕出去了，這房子隨時可以賣掉。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將所有的競爭者全部踢出局。
我說的對吧？
這位所謂的和尚朋友？”周凡盯著方正，無比自信的說道。
方正是一陣無語，心中甚至已經開始罵娘了：“阿彌陀了個佛的，這都什麽跟什麽啊？這貨是看刑偵小說看成妄想症患者了吧？腦子有坑吧？”
高茜也反駁道：“不可能啊，是他來我那裏掛房子售賣的啊。”
周凡笑了：“他不做點什麽，豈不是會落別人口舌？大家都來賣，卻又都因為有鬼賣不出去，他住多久，也不會有人說他能力不行，收回他賣房子的權限。這麽簡單的道理，你還看不懂麽？他不是真的讓你幫忙賣房子，隻是利用你而已，懂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