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站在方桌前沒有將之前的故事再講述一遍。


    現在來聽他說書的都是之前的看官,新人已經很少了,再加上其他酒樓茶館聽了他說的書,也都紛紛效仿將他說的故事講出。


    雖有人別有用心,想要自己將接下來的故事編接上,但沒有那種想象力,接的都是驢唇不對馬嘴,沒有其中的滋味。


    這也就導致當他說書的時候,來的看官就更多了,都是聽過之前的故事,希望再此能聽到之後的故事。


    陸離驚鬼神掏出在桌上重重一敲!


    “嗙!”


    眾人本就等待陸離說書,聽到醒木一響紛紛感到頭腦清明,甭管聽過的沒聽過都倍感神奇。


    “富貴五更春夢,功名一片浮雲。眼前骨肉亦非真,恩愛翻成仇恨。莫把金枷套頸,休將玉鎖纏身。清心寡欲脫凡塵,快樂風光本分。”


    “這回書接上文,話說席方平被那年輕人帶到二郎神君身前訴說其中冤情。”


    “二郎神乃是何等神人,眸子神光一掃便知真假,聽了席方平的遭遇心中憤憤,像二郎神這般當了神仙還能有情有意的太少了,但這也正是平凡人伸冤的機會。”


    “當然那帶席方平來的年輕人也不是凡人,乃是玉帝的第九個兒子,稱作九王子。”


    “九王子走了以後,席方平跟著二郎神來到一座官署。看見他父親與姓羊的及衙役都已經在那裏。不一會兒,從囚車中押出來幾個犯人,卻是閻王、郡司和城隍。二郎神當堂審問,查明席方平所控告的全部屬實!”


    “那三位官嚇得戰戰兢兢,像老鼠一樣趴在地上。二郎神立刻提筆寫判決書。”


    說道這,陸離揚了一下衣袖,頗為激昂,全書壓抑的太久了,姓羊的以錢財買賣人心,閻王城隍依仗權柄肆意妄為,不但席方平憋屈,就連說書的與看客都憋屈的不行。


    更別提陸離這個經曆過一切的人了!


    現在總算到了算總賬的時候了!


    “查得閻王,身受玉帝之恩,為陰間王爵,本應該廉身自法,給臣僚作表率;不該貪贓枉法,招人責罵。而你卻結黨營私,誇耀你官階的尊嚴;狠毒貪婪,玷汙了臣子的氣節。”


    “便用那西江之水,洗滌你那心腸中的肮髒汙穢,再燒紅那東壁下的火床,讓你也嚐嚐那火烤的滋味!”


    “罰得好!”有人讚道:“閻王狠毒,便讓他也嚐受一番火燒滋味,那其餘幾人呢?”


    陸離慷慨激昂的念出了其餘兩官的判詞:


    “城隍、郡司,身為百姓的父母官,雖然官位不高,也應盡心竭力不辭辛苦;就是閻王僚以權勢相逼,有誌氣的也會剛正不阿!”


    “但你們卻上下勾結,枉法作弊早已忘了百姓的疾苦;任意施展你狡猾的奸謀,更不嫌乎鬼瘦。隻知貪贓枉法,真是人麵獸心!”


    “既是人麵獸心之輩,就該剔去你們的骨髓,剝去你們的皮毛,處以陰間死刑,讓你們轉世投胎變作牛馬!”


    “霍,這懲罰閻王還懲罰的輕了啊!這懲罰才叫人爽快!”


    陸離暢快的笑道:“這還沒完呢!”


    “差役,既已身死便不該造次,在地府修身行善還能轉世為人,怎麽還能在苦海中興風作浪!飛揚跋扈,橫行霸道!人人都知道獄吏惹不起;幫昏官幹盡壞事,百姓們都懼怕你們如屠夫般的凶殘。”


    “應當將你們置於刑場上,剁去你們的四肢,再扔進油鍋裏,撈出你們的筋骨。”


    “該當如此!這些心黑了的官差就該收此懲罰!”


    “如今這般隻剩一個人還沒有懲罰了,那姓羊的如何了?”


    陸離從桌上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隻覺得身上都熱乎乎的。


    他這才說道:“這姓羊的才是此般事情的開端,也算這些惡人之首,但二郎真君對此人卻沒有打殺!”


    陸離的話引得眾人一陣議論,“那姓羊的難不成還收買了二郎真君不成?難不成二郎真君要放過他?”


    那黑臉姑娘林依依也在座下,聽到有人質疑,神色不善的懟道:“怎麽可能放過,要是真被收買了,他又如何會去懲治閻王那般人物。”


    “二郎神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陸離衝她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姓羊的,為富不仁,狡詐多端,使用金銀讓閻王殿上昏暗不明,銅臭熏天,直教枉死城中不見青天。”


    “銅錢能役使鬼卒,金銀能買通神靈,如此便沒收羊家的家產,獎賞席放平的孝行……。”


    “隻是沒收了姓羊的家產?這般懲罰如何能與之前幾人相比?”


    “二郎神自然是不在乎金錢的,要不然也不能獎勵給席方平,難不成是因為姓羊的沒有為官,所以二郎神心善放過了?”


    有人議論,有人不解,但過後都紛紛看向陸離,想要聽他的解釋。


    實在是這種懲罰相比其他人實在太輕了,如何能滿意。


    陸離笑道:“我問諸位,那姓羊的是如何作惡的?”


    林依依回道:“使用金錢收買。”


    “對,那他的錢沒了呢?”


    “那便不能收買鬼了!”林依依下意識的說道,接著眉頭一蹙,想到了什麽急忙說道:“姓羊的沒了錢財,無法買通鬼,那閻王所受刑法心中怨恨便會施於姓羊的身上,姓羊的之前欺負的鬼也會加以報複,這刑罰雖看起來沒有其他人的重。”


    “但對於姓羊的來說,卻是比要了他的命還要殘忍!”


    陸離讚同的笑了笑,“正是如此!席方平和席父紛紛活了過來,從此席家也慢慢富裕了起來,沒幾年的時間良田成片。而羊家子孫則敗落下去,樓閣田產,全部歸了席家,席父最終活到九十多壽終正寢!”


    經過陸離和林依依的一問一答,眾人也紛紛明悟過來,心中積壓的不滿也都煙消雲散。


    至此,這個故事結尾了,雖中途各種波折,各種壓迫,但最終的結果都是圓滿的。


    今天雖沒有說太多書,但卻要比之前還要疲憊。


    不但是肉體上的,精神上的疲憊更甚。


    強忍著疲憊感,他與這些來聽書的告了聲歉,便不再說多,身子爬依在桌上,不知不覺間便沉沉睡去。


    有人想上前找陸離交談,有同行看他年輕想要從他嘴裏套出故事出處,但都皆被人攔了下來。


    那林依依守在陸離身前,像是一座黑塔一般,所有想要上前的人都被她給阻攔勸說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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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頭望了一眼陸先生,他已經睡得酣然,林依依沒有說話,而是將外衣脫了下來,給陸離披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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