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哥,你腰怎麽樣?還痛不痛?”


    “還好,不太痛了。”鐵柱撩起衣服,露出後腰,那裏有一圈紅印,不算太深。畢竟扔石頭的還是小孩子,造成的傷害並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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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楊珍和鐵柱二人,正坐在道觀外的大石頭上麵,吃著燒雞咬著餅,吹著晚風喝著水,遠望前方連綿不絕的群山,真個是愜意無比。


    那群乞兒被兩人打倒,又被楊珍虐了一遍,紛紛求饒告罪。兩人一番訓斥警告之後,也就讓他們相互攙扶,哭哭啼啼的下了山。期間也有乞兒表示這時城門已關,下山後無處可去,哀求借住一晚。鐵柱還未開口,楊珍搶先問了句:


    “如果剛才我們輸了,會怎麽樣?”


    於是兩人達成了一致,不用去管這些乞兒的死活!


    ……


    “鐵柱哥,你是怎麽到這個道觀來的,能講講嗎?”


    這個問題楊珍剛醒來那會就想問,隻是那時跟鐵柱還不熟悉,不大好去打聽。現在兩天的時間裏,兩人已經並肩作戰兩回,可以說是有了一份實實在在打出來的交情,問這個問題也就順理成章多了。


    “我原來是田家村的人,離這裏不算太遠,我們村很多姓田的……”


    鐵柱悠悠講起了他的故事。


    ……


    在離此地兩百裏的地方,有一個一千多人的山村,叫田家村。這地方已經屬於涫江對岸那邊的玄陽縣。四年前的夏天,田家村附近爆發了一場鼠災,無數老鼠在一群妖鼠的帶領下撲向了這個山村。


    這些妖鼠,正是陳阿婆曾經給楊珍描述過的那種能噴火的妖物,最大的甚至有一頭野豬大小。田家村並沒有修士,隻有一些凡人武師,鐵柱的父親便是其中之一。在這樣集群的妖物麵前,凡人武師幾乎沒有抵抗之力。不到一個時辰,這個村子就變成了一場妖獸的盛宴。


    鐵柱當時和村裏的一些小孩被安排在一個地窖裏,不過這對於善於鑽地的老鼠並沒什麽用。不久妖鼠便發現了他們,一些小孩死了,剩下的一些成為了幸運兒——雲霄宗的修士終於趕到了。


    遭此橫禍,田家村也不複存在。這幾個小孩做為最後的幸存者,被修士們送去了玄陽縣衙,然後被安排去了一些縣裏的大戶。年長的成了奴仆,年幼的被收養為義子。


    鐵柱那年剛十歲,被一家姓顧的收為義子。這顧家有幾百族人,在玄陽縣隻能算是個小家族。不過這家以經商為業,家裏資產頗豐。鐵柱在那裏過了一段很舒服的日子。每日飯菜管飽,不用怎麽幹活,還有人教他讀書認字。隻是他一向不喜歡讀書,沒怎麽好好學。


    不過這一切,在第二年春天就結束了……


    “那天正是元宵,”鐵柱回憶道:“這天顧家家裏,來了一位仙人……”


    仙人來到顧家後。鐵柱,還有五六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顧家收養的小孩不止鐵柱一人,都換了一身新衣服,在笑容滿麵的顧家家主帶領下,來到仙人麵前。不過家主的笑容並沒有維持多久。那個仙人一一打量了鐵柱等人後,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走了。仙人一走,家主的臉色馬上就變了,大罵鐵柱他們是賠錢貨,沒一個爭氣的,活該一輩子窮等等,剛穿上的新衣服也被剝了。


    從那天起,鐵柱等人的境遇一落千丈,過上了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豬差,幹得比牛多的苦逼生活,至於學習認字,那是根本不用想了。尤其是鐵柱,人長得醜,字還不認識幾個,更是遭主家厭棄,挨打挨罵成了家常便飯。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們沒有靈根,不能修煉,也就沒什麽用了。”鐵柱說到這裏,長歎了一聲,神情有幾分沉抑。


    “那個仙人是來察看靈根的?”楊珍問道。


    “嗯。”


    所謂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跑路!這樣的日子過了半年,鐵柱終於尋得一個機會,從顧家跑了出來。他很幸運,偷偷跟在一個商隊後麵,來到了郡城這裏。否則的話,在這妖獸時有出沒的荒野,他這樣的小孩很快就會屍骨無存。


    鐵柱在郡城流浪了幾天,然後遇到了一個老道士。這是一個道袍汙漬,狂放不羈的老道士。當時他正旁若無人的邊走邊放聲高歌,後麵跟著些頑劣小兒,拿磚頭瓦礫扔他,他也不理。


    鐵柱卻覺得他唱的歌很有意思,像他們村的俚語,就一路跟著道士,來到了現在這座道觀。


    老道士也不趕他,讓鐵柱在道觀住了下來。這道觀供奉的是白虎神君,據說以前就是這雎山的一隻白虎,後來成仙了,這裏的人便建了這個道觀,求他保佑。觀裏偶爾會有人來燒香,留下一些香火錢,老道士和他便用這錢買些吃的……


    “有時道長還會下山幫人做做法事,除除妖物,也能掙幾個錢。有時還會畫些符紙賣給郡裏的仙人……”


    “做法事?除妖?畫符?”楊珍驚訝道:“這老道士,莫非也是修士?”


    自從聽過陳阿婆介紹後,楊珍有時也把這些仙人,稱作修士了。不過老百姓出於敬畏,還是習慣稱他們是仙人。


    “當然。”


    “真的?”楊珍來了精神:“咱這道觀,居然還住過修仙之人!後來呢?道長去哪了?”


    “死了。”


    “死啦?”楊珍張著嘴,身子都挺直了:“被人殺死的?”


    “老死的!”鐵柱有點生氣。


    “老死的啊。”楊珍重新坐了下來。


    父母雙亡,偶遇神秘老道士,狂放不羈……鐵柱,你這經曆很符合主角模板啊!


    可這明明該是幕後大佬的神秘老道士怎麽就死了?


    “老道長有沒有留下什麽東西,比如功法啊,秘籍什麽的?”


    “沒有!啥也沒有!本來還有一些符紙,值不少錢,被他全給燒了。”


    說到這裏,鐵柱也是一臉的悒悒不樂。


    “死老頭子挺要麵子的,他說他是大限已到。其實啊,我覺得他是被蛇咬死的,他自己死活不肯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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