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武帝朱厚照,在位年號正德,乃是大明的第十位皇帝。


    正史上記載他為政期間荒、淫無道,國力衰微,很多人也都覺得他暴戾乖張,怪誕無恥,是少見的無道昏君。


    不過也有不少人認為他其實頗具才華,不僅處事剛毅果斷,在軍事方麵也是倍具天賦,隻是為人跳脫,不守常規而已。


    至於朱壽,正是朱厚照曾為自己起的化名。


    所以方平生話一出口,整個麗春院先是一愣,然後那樓上樓下的幾十個房間裏,突然就衝出了近百個侍衛,頃刻間便將整個大廳圍了個水泄不通。


    歌聲一頓,刀刃隨之齊齊出鞘,弓拉開,箭上弦,金戈交響間,肅殺之意瞬間彌漫開來。


    兩邊的客人、姑娘早就麵容失色,一見此景,更是被嚇得魂飛魄散,再也顧不得許多,慌忙四散逃命去了。


    時至此時,朱厚照身後的那大漢再也無所顧忌,手中長刀當即拔出,直指方平生而來。


    “小子,你目無王法,膽大包天,手段殘忍,先是殺了朝廷的錦衣衛,又殺了京城巨商,兩條人命在手,還如此肆無忌憚,你真當這天下沒有治得了你的人了嗎?”


    方平生瞥了他一眼,絲毫沒有理會,舉起杯中烈酒,從容的喝了一口,又向著高台上的歌姬道。


    “姑娘,繼續唱吧,此情此景,若是沒有點什麽的映襯,總覺得少點感覺!”


    大漢臉色一黑,正想再罵,朱厚照卻伸手止住了他,對著歌姬略一示意,然後才道。


    “看來公子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了,來這裏可是專門為了尋我?”


    婉轉的曲調再次響了起來,方平生點了點頭。


    “不錯,我本來隻是想著是隨便混進宮去即可,但後來一想,要是能夠在這裏見到你,也就省了許多麻煩!”


    朱厚照麵露好奇之色,“那公子行事可真是隨心所欲啊,不過一個人再怎麽強,難道還能對抗的了這數百人的軍隊?還有,你不怕我在酒中下了毒嗎?”


    方平生卻毫不在意,“是藥就有三分毒,毒不毒,關鍵看毒性如何,若是毒性太弱,也不過是個調味品罷了!”


    話一落音,朱厚照身後的太監立刻露出一絲譏諷,陰沉的道。


    “小子,這酒中已經被我們下了天下奇毒千鳩血,就是一頭肥牛,片刻之後也會化為一攤腐水,你盡管叫囂吧,也就能囂張這麽一會兒了!”


    他剛說完,旁邊那漢子更是直接威脅了起來。


    “小子,若是此時你跪地求饒,求皇上饒你一命,或許皇上心一軟,還能賜你解藥,否則的話,我看你就乖乖的去地府走一遭吧。”


    朱厚照雖不言語,但眼神裏也是多了幾分輕鬆。


    方才看方平生那般囂張的模樣,他也很是不爽,我堂堂大明天子都被你戲耍,這怎麽能忍?


    他眼神微眯,仿佛已經看見了方平生跪地求饒的場景,心情不由舒暢了幾分。


    “是嗎?”


    可誰知,聽聞此,方平生卻無半點的窘迫之意,反而又是斟滿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看這他那從容淡定的樣子,在場眾人不知為何,心底沒由來的就是一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方平生卻隻是一次又一次的舉起酒杯,就仿佛那杯中真是天下少有的美酒。


    太監與大汗的臉色初時還有囂張,然後就再也繃不住了,臉色越來越黑,很快,那眼神裏的驚懼與慌張就完全掩飾不住了。


    一時間,整個麗春院竟又剩下了那姑娘的歌聲,場麵一時間變得尷尬萬分。


    這時,朱厚照突然哈哈一笑,讚道,“好酒量,好膽識!”


    說著也是一步坐在了椅子上,“公子膽識非凡,不知進宮想幹點什麽呢?其實那皇宮大內跟個監牢一般,沒多大意思!”


    “困得住的才是監牢,困不住的不過是堵牆而已!”


    方平生這才停下了酒杯,風輕雲淡的道。


    “我隻是聽說皇宮大內收攬了這天下數不清的秘籍寶典,連如今江湖上最盛名的《葵花寶典》都是出自於其中,所以我想進去看看這裏麵到底還有什麽好東西。”


    “原來是為了這個!”


    朱厚照手一拍,立刻豪氣道,“這個簡單,隻要公子能夠效忠與我,這皇宮內的書籍全部為公子奉上!”


    “效忠?”


    “怎麽,不願意?”


    方平生禮節性的一笑,“我這人行事素來無所顧忌,隻憑喜好,你讓我效忠於你,就不怕哪天我心血來潮,一刀將你殺了?”


    一聽此話,太監和大漢頓時大驚失色,趕忙擋在朱厚照身前戒備起來。


    但朱厚照卻哈哈大笑起來,伸手將兩人推開。


    “我雖不認識你,但看你剛才的行事作風,你既然會當麵說出來,就必然不會那麽做!”


    方平生點了點頭仿佛早有所料,“天下之人都說你生性頑劣,行事荒誕,看來也不像是那麽回事!”


    “一群酸腐文人,口在他們嘴上,筆在他們手裏,隨他們怎麽說,怎麽寫去吧!”


    “文人若是真的酸腐,你又何必這麽費勁!”


    朱厚照顯然一愣,看向方平生的眼裏多了些許不明的意味,“你什麽意思?”


    方平生沒有再說,反而道,“再怎麽忠心的人也有變質的一天,其實與其要別人效忠,不如讓自己變強,若是你自己實力足夠高強,又何必害怕別人?你身為天子,天下萬般武學不都唾手可得,隨便學個一兩招不就行了?”


    朱厚照輕哼一聲,臉上露出一絲少有的霸氣。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王臣,我乃當今天子,擁有無上的權利,隻要掌控學武的人即可,又何必親自去學什麽功法!”


    方平生卻搖了搖頭,這朱厚照雖然心性才智都不低,但還是太過幼稚,當下道。


    “帝王之權,十步之外,千裏之內。連這天下也並非是你說了算,更何況這十步之內呢?”


    朱厚照臉色一僵,似是被戳中了心事,眼神裏露出了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想了一會才道。


    “公子所言不虛,皇宮大內裏確實存有許多江湖上的功法,當年太祖橫掃天下,曾收攬了諸多江湖門派的武功,可惜學武這東西,太花時間,而且對悟性要求太高。”


    “我乃當今天子,事物繁雜,雖有心要學,卻也沒有時間,故而隻是學了個皮毛!”


    方平生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隻是嘴角卻突然露出了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


    “其實我有一本功法,可以速成,而且學成之後便可天下無敵,不知君可願學?”


    朱厚照顯然不信,但還是饒有興趣的道,“這天下還有這種功法?”


    方平生道,“當然有,這功法便是《葵花寶典》!”


    話一落音,整個大廳內就是一滯。


    “葵花寶典在你手裏?”


    朱厚照顯然也知道這個東西,剛想再問,旁邊的那太監立刻道。


    “皇上,我們下人中曾有過傳聞,這葵花寶典隻有太監可以修煉!”


    一聽這話,朱厚照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眉宇間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殺意。


    方平生卻隻是淡然一笑,“聽說你荒,淫無道,不僅喜歡男的,還喜歡女的,其實要我說,你既然喜歡男的,就專一點,”


    朱厚照眼神一眯,顯然是真的怒了,後麵的大漢立刻怒罵起來。


    “小子,你敢非議皇上,真是不想活了?”


    方平生卻根本不理會他們,道,“你今年二十六了吧,卻還無子嗣,真實的情況你應該很清楚才對,又何必禍去害些那些女子和家庭,來掩飾自己的缺陷。”


    “而且帝無子嗣,群臣必然變心,你既然無法生育,你猜還會有多少人因為你的權利而對你忠心耿耿呢?”


    方平生悠然的喝著杯中那可以毒死一頭牛的毒酒,若他記得不錯的話,朱厚照是落水而亡的。


    後世也因此傳出了很多陰謀論,但無論如何,三十歲還無子嗣,群臣怕是早已經變心,陰謀論不陰謀論其實不那麽重要。


    朱厚照雖然頑劣,但文治武功皆可,既然無法生育,不如直接讓他修煉葵花寶典,然後再由嘉靖輔國。


    嘉靖天生聰慧,極善權謀,可成為皇帝後卻失去了目標,整日沉迷於修道煉丹。


    若由此二人牽製,一文一武,一莽一精,一個能生育,一個不能,兩者相輔相成,相互製約,就算無法中興大明,至少也能使國祚延長,uu看書 ww.ukanshu.co 也省得百年後野豬皮屠戮中原,毀我華夏根基。


    這等手段在真實時空必然無法實行,但在這武俠世界卻是得天獨厚。


    方平生無法在這個世界呆的太久,如此做,也算是了卻他的一個念想。


    朱厚照頓時沉默了下來,臉上陰晴不定,好半天後才道,“你是第一個跟我如此說話的人,。”


    方平生道,“畏懼你的人,畏懼的是你的權利,諂媚你的人,需要的是你的權利,我既不需要,也不畏懼,自然從容!”


    朱厚照深吸了一口氣,麵色凝重起來。


    “其實我早就聽說過葵花寶典,也曾派人秘密去尋,可誰知日月神教的那幫家夥,竟然將我派去的人都殺了,但我又卻不能因為江湖之事調動大量軍隊,難道你有辦法拿到這葵花寶典?”


    “當然可以,不過你得借我軍隊!”


    朱厚照搖了搖頭,“不行,那些文人本就以我土木堡之事壓我,若是此事一旦再失敗,那些文人怕是再難讓我掌兵!”


    方平生道,“我要軍隊並不是來圍攻黑木崖的,不過此事你不用著急,等我拿來了葵花寶典,你再做決定不遲,但在此之前,我要看一看這大內的藏經閣!”


    朱厚照點了點頭,道,“張永,立刻帶這位公子進宮,你等皆聽其差遣。”


    那太監臉色雖然很是難看,卻不敢推辭,隨即便帶著方平生離開。


    直到兩人離開後很久,朱厚照才開口道,“江彬,你怎麽看?”


    旁邊那大漢沉默了片刻,“依臣看,此人斷不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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