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熱的海風夾雜著淡淡的腥味吹過這片土地,他的皮膚之上仿佛被塗上了一層油脂一般,楊亥民來到海灘邊麵色略微有些沉重,許多人都在圍觀這座石碑,碑上名字每隔幾個時辰便會變動一次,排名有升有降,有的則直接消失在這塊石碑之上。


    立碑者究竟打的是什麽算盤?許多人都在猜想著,但更多人卻隻在意這石碑所帶來的信息,的確,這上麵的信息對於如今魚龍混雜的龍島來說太過有用了。但也因此,有些人便更能有針對性的剪除潛在對手!


    楊亥民望著了海岸礁石群邊,一名紅發少年持槍而立直挺挺的眺望著大海。從最開始到現在,這名少年一直都是這樣沒有移動過,他在等誰?答案不言而喻。


    離開了海邊,楊亥民獨自一人喃喃自語:“該怎麽做呢?”天榜第三與第四的爭鬥早已傳遍了整座島嶼,僅僅因為一個真實性未知的排名,那白衣槍客便與那青衣刀女戰上了一天一夜,實在是令人有些難以置信。


    “朋友,你似乎很苦惱?”三個人攔住了楊亥民的去路,為首之人腰挎長刀頭戴鬥笠,旁邊兩人分別是一個槍客和一個扛著狼牙棒的大漢。


    “這麽快便找上門了?”楊亥民反問道。


    三人聞言對視一眼,刀客介紹道:“地榜第一,傲刀。這位是地榜第七穆槍。這位是地榜二十九棒槌。”


    “看來你也看出那個天地玄黃榜中的味道了,但請不要誤會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相反,我是來找你合作的。”傲刀言道。


    “合作?”楊亥民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傲刀點了點頭道:“保底地榜三十,那麽便說明你還隱藏著部分實力,雖然不知道與天榜的家夥差多少但也不會比地榜諸人差了,因此我們選擇跟你合作,而且你身邊應該好像也有一個實力不錯的家夥。”


    楊亥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傲刀則繼續言道:“如今既然有人開始抱團以下克上,那麽我們地榜的人為何不能如此呢?龍珠僅二十四顆,而天榜就有十人。”


    楊亥民聞言豁然開朗起來,如今僧多粥少,天地玄黃之外的人打著這個算盤那麽榜中之人又何嚐不是呢?如果成功的話,屆時阻力或會少上許多。


    “可以。”楊亥民答道。


    然而傲刀卻道:“不急,你還隱藏多少我們尚且不知,所以請你展露一角給我們看看!因為我們不需要拖油瓶。”


    楊亥民淡淡一笑,對方雖然說是在考驗自己但也含有自己掂量他們實力的意思,這種合作往往都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之上的,若是沒有任何價值隻會成為累贅。


    “幾手?”楊亥民道。


    “三手足矣。”傲刀道。


    三手?楊亥民有些驚訝,但也同時也肯定了對方的實力,僅三手就能斷定出彼此之間的實力當然不是輕易之輩。


    “一手!”傲刀話音方落,寒刀出鞘隻片刻便立刻合上。


    正在楊亥民納悶之間卻忽聽傲刀道:“二手!”


    話音未落,一點寒芒先到,一杆長槍便出現在自己腰間不足三寸之地。


    楊亥民暗道好快,所謂三手原來是組合拳嗎?自己確實大意了,竟然沒有留意那槍客和大漢的動向。即使如此楊亥民卻沒有絲毫慌亂,早在傲刀一手之時楊亥民便悄然運轉起了承轉術。


    承轉術,源自天地經中的一篇,也是楊亥民目前專修的一篇。


    “手厥陰心包經,攻曲澤!”楊亥民淡淡一句話令穆槍一驚,趁著這分神之機,楊亥民左手食指與中指已然夾住槍頭,而穆槍反應過來之後卻發現槍頭似被鐵鉗夾住一般不能進退分毫,但穆槍卻沒有絲毫慌亂嘴角反而露出一絲嘲弄的笑意。


    “三手!”穆槍淡淡道。


    “就等你了!”在穆槍震驚的表情之下,楊亥民屈指一彈便將長槍勁力卸去半分緊接著槍頭迎向一杆狼牙棒,一聲悶響!長槍被狼牙棒壓得死死的。


    “娘嘞,懟錯人了?”棒槌驚呼一聲,卻發現楊亥民徑直向傲刀衝了過去。


    “留一手?”楊亥民嘴角勾勒出一絲笑意。


    傲刀卻淡定非常接道:“留一手!”


    這時,傲刀手中長刀伴隨著無數罡風猛然出鞘三寸,就連地麵亦被這氣勁崩開一刀數寸之寬的口子,但隨後這道氣勁便消散不見,應該說是在傲刀合上刀鞘之後。


    楊亥民停下腳步目視眼前這個人,方才那股氣勁他明顯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若真的與硬抗這招,又不知勝敗幾許呢?楊亥民忽然好奇起來。


    “三手已過,合格否?我叫楊亥民。”楊亥民抱拳行禮。


    “傲刀!”傲刀亦還禮道,這是穆槍與棒槌也走了過來卻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養刀蓄意,很期待!”楊亥民曾經也用刀,心中已然肯定了傲刀的實力。


    “見識不錯,但我更好奇你是如何看穿那三手的。”傲刀好奇道,一旁的穆槍與棒槌亦是一副好奇寶寶的表情紛紛側耳傾聽。


    “如果說我能看穿你們的功法運行的脈絡,uu看書 .uukanshucm信不信?”楊亥民道。


    “我信。”不待二人回答,穆槍則以一副極為認真的表情回答道。


    楊亥民微微一笑沒有說話,方才利用承轉術提前看穿了對方的脈絡,氣勁安出之地但不能攻其弱點也就沒什麽用處了,頂多說出來唬唬人。反倒是養刀蓄意那一下,若非自己看出那刀鞘之中所蘊含的無盡刀意恐怕自己自始至終都會以為那一手隻是唬人的一手而非留一手了。不過更令楊亥民在意的是,這承轉術化招泄勁還施彼身的特點的確是個可以多加利用的地方,特別是之後極有可能會是一場大混戰。


    “說說你們的計劃!”楊亥民道。


    “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捉單個的天榜應該問題不大。”說話間眼神一直向紅發少年那邊瞟,但最終還是歎了口氣道:“這個難度應該很大,所以還得撿容易的來。”


    “容易?”楊亥民有點啼笑皆非,這天榜前十還有容易的?


    “當然有容易的,找最末的不就是了?比如第十的六戒和尚!”傲刀道。


    “六戒和尚?”楊亥民赫然想起當日與自己交手的那個六戒和尚了,但他明顯不是輕易之輩,於是善意的提醒道:“我與他交過手,很難纏。”


    傲刀聞言一副我沒看錯人的表情道:“既然交過手還能全身而退便說明你本身實力不下天榜,我就說嘛這勞什子的天地玄幻榜就是個糊弄人的玩意。”


    話到這裏傲刀忽然止住話音,皺眉道:“看來不止我們想以下克上了。”


    楊亥民亦是一臉嚴肅的表情道:“人數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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