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動作按照常理來說並沒有過錯,隻是,她忽略了一個問題,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人看到了病人都會憐惜的主動退讓,更何況,這還是個病美人。非正,即負!


    在這種還算太平的世界裏守城門是一件相當枯燥的事情,時間一長,這些個守了好幾年城門的老兵幾乎人人都會些自娛的小手段。


    雖然說已經收了賄賂,有了賭資酒錢,但是有美人在此,不玩玩,豈不可惜?檢查車廂的兵痞如是想到,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雖然美色當前,他還不忘吹聲口哨告知兄弟們車廂裏有好貨色。


    口哨聲一響,那些熟知個中滋味的兵痞們就好像是聞到了腥味的鯊魚一般,湊了過來。好幾名老兵搓著手笑嘻嘻的朝著車廂慢悠悠走來,剩下的幾個士兵雖然明白,卻不想參與,隻是萬般無奈的歎了口氣,而後便目不斜視的守著城門,仿佛這一切他們都沒有看見似得。


    馬車外的冷瀾變了臉色,車廂內的何夕同樣也變了臉色,而冷琉璃卻依舊不明白情況的裝著她的可憐。


    隻是她此時可憐的模樣,便是最好的魚餌。


    眼前一花,等到視線穩定下來的時候,入目的是一片雪白色的長發,並不算寬的肩膀在此時卻異樣的可靠。


    車廂內的氣氛有些古怪,那個老兵沒有立馬就上車廂,隻是在車廂外笑嘻嘻的搓著手,等其他幾個人一起過來。


    滿頭白發看起來又有些瘦弱的何夕在他們眼裏根本就不具備抵擋的能力,雖然麻煩一些,卻也算是小小的開胃菜。更何況,有一句話,叫作民不與官鬥,想來這個樂坊主人也該知曉,不會那麽無知的妄加阻攔。


    透過何夕身旁的些微縫隙,冷琉璃看到了涎著笑靠過來的那些兵痞,以及冷瀾難看的臉色,頓時明白了過來。


    此時的她不得不說有些惱,好似每一次她想要幫忙都隻是幫倒忙,就好像這一次,她的本意明明是為了順利的通關,結果,卻憑添了麻煩,若是一開始的時候她怏怏的靠在車廂上動也不動想來也不會有這麽多的麻煩。


    可是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她再想後悔也來不及,隻能思考著怎麽樣才能夠解決此時的困境。


    打過去?那是不可能的,就算衝的過這個關卡天禧王朝裏麵還有無數個關卡,驚蛇了之後想要再動,就是難上加難了。


    眼角瞄見冷瀾扯著那個兵痞不斷往他懷裏塞錢的動作,帶頭的那個老兵麵色不改的收下錢之後一點都沒有想要停止動作的舉動,麵對不斷跟他拉扯的冷瀾,老兵不耐煩的用力一推。


    裝作不會武功的冷瀾自然隻能順著那個力道跌倒在地,但是看著那些士兵們蠢蠢欲動的樣子,眼底的殺氣卻是開始不斷的加深。


    男子十二樂坊的成員們已經聚集在冷瀾的身邊手持著樂器,而他們的武器,就藏身在這些樂器之中。


    冷琉璃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冷瀾欲起身的動作頓了頓,她知道,他明白了她的暗示。


    好在,她的身前還有何夕可以擋上一擋,她還有時間可以去想,如果不到最後一刻,她實在不想動武。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腦子裏麵亂成一片,乏力的感覺不斷的上湧,她的身體還沒有恢複卻得這樣不斷的耗費腦力去解除麵前的危機。


    若是何夕有什麽好方法就好了。腦子裏麵忍不住的想到,但是也隻能是想想,終歸是空想。何夕這個人,她認識的並不算太多,除了冷情,對冷淵過分關心之外,她在沒有多餘的想法。


    此時此刻,看到他堅定的守在她的身前,說不感動是騙人的,畢竟說來何夕跟她還是有間隙的,在這個時候他沒有推波助瀾一下就已經讓她很意外了,更何況,他還在保護她。


    然而他們的身份越單純,就越安全。這一點,所有人都很有默契,所以連何夕在內,扮演的都是不會武功的少爺角色,雖然她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武功。但此時的何夕,被那些粗手粗腳的士兵們推搡來推搡去,還時不時的撞到車廂壁上,那一聲聲重響讓她有些不忍。


    可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曾讓開半分。


    何夕,這個不管是身份還是樣貌看起來都隻想個文人雅士的青年,現在卻得擋著那些不斷朝著車廂內部伸來的祿山之爪,真是難為他了,冷琉璃的在心裏帶著歉意的想著。


    用力深吸了一口氣,冷琉璃努力的平靜下自己的思緒,現在隻有冷靜下來,才能夠想到辦法。


    突然,靈光一閃而過,也不知道究竟是她深呼吸的舉動奏效還是她確實是有些想法子的天分,終歸給她想到了可行的方法。


    用力的咳嗽了幾聲,冷琉璃故作虛弱的開口道:“大哥,我們還不能走嗎,大夫說雪姬的病會傳染的,呆在這裏不動好嗎?”裝作沒看到那些不斷伸來的爪子,冷琉璃天真的詢問道。


    周圍有一瞬間的安靜,畫麵就好像突然被按了暫停鍵一般,所有的手定格在空中,就連空氣的流動似乎都停止了一樣。


    然而,隻是一瞬間,等到那些士兵們腦子裏麵運轉起來消化了這句話的時候,尖叫聲不斷的響起,就好像是被蛇咬了一般,那些手閃電般的收回,不但是手,就連人都跌跌撞撞的往回跑,生怕被傳染到那病美人口中的惡疾。


    待到那些士兵們驚魂未定死白著臉色跑回城門口的時候,那些不曾動作駐守在原地的士兵們不解的問道:“怎麽了?”


    粗喘著氣的兵痞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最先發現冷琉璃的兵痞用力咽了咽口水顫巍巍的開口道:“個個老子的,有有病……”


    雖然那個兵痞的話實在難懂,但是在一起混了不算短時間的眾人多半也都明白他的意思,守在城門邊的其中一名士兵訝異的張著嘴看了眼害怕不已的一眾,直覺的問道:“馬車裏麵有幾個人?”


    “兩,兩個……”一個年輕一些的小兵達到,他的表情不可說不好玩,此時的他悔恨的腸子都要青了,想他還有大好年華,若是傳染了那個病姑娘的病,那……


    另外的一些人此時也緩過了口氣,看到冷瀾關上車廂的們,一個個大喊晦氣,樂子沒了,徒惹一身腥啊!


    先前提問的那個士兵又好氣又好笑的看了眼這些垂頭喪氣的兵痞們,眼神玩味的指著車廂處說道:“那些人為什麽不怕有病?”


    “他奶奶的,當然是……”


    接口的士兵喊得快斷的也快,聲音卡在喉嚨裏,當然是什麽他卻是再也說不下去。


    看出個中玄機的守門士兵搖著頭道:“當然是根本就沒有病,隻是為了趕你們這些狼而已。”


    略帶嘲笑的語氣就好像一桶火藥一樣投到了那些士兵們的團體裏,頓時,就好像是炸開鍋了一樣,那些個兵痞臉色大變氣勢洶洶的拽著兵戈朝著車廂走去。


    而車廂裏,看著冷瀾關上車廂門,以為已經解決了的冷琉璃忍不住的鬆了一口氣,何夕麵無表情的轉過身蔑了她一眼,不作聲的就坐在靠前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被何夕的這一動作一攪,想要出口的感謝直接胎死腹中,有些鬱悶的瞪了何夕一眼,冷琉璃也不再作聲,跟著靠在車廂壁上,一邊休息一邊想著她回去的路上可能遇到的一切。


    她不知道她這樣的身體狀況能保持多久,還會不會再惡化下去,她甚至猜想,她的身體可能都撐不到回到天禧王朝,也許在半路上她就會一命嗚呼。


    但是不管怎麽樣,不管是能活生生的到祈天台,還是被抬上去,現在清醒的時刻都異常的寶貴,她必須要珍惜,這些時間裏麵,她要盡可能的多想明白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車廂外,風雨欲來,短暫的平靜之後換來的是那些兵痞們的氣勢洶洶。雖然訝異眼前的情況,但是冷瀾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布置好了安排,男子十二樂坊成員三三兩兩的散落在四周,看似隨意,卻把整個馬車都囊括在了他們的保護圈中,甚至隻要那些士兵們攻來,就會被他們整個裹起來,圍殲。


    城門口這樣的陣仗想要不傳到城內是不可能的,而久久沒有得到甜頭的士兵們躁動的想要把冷琉璃拖到他們的兵營中去慢慢享受,冷瀾這邊自然不肯,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雙方尖口即將要撞上的時候,一聲喝止:“住手!”很適時的響起,成功的打斷了雙方的舉動。


    冷瀾這方戒備的停下拔尖的動作,、男子十二樂坊的成員們右手都伸在樂器中,隻要舉動稍有不對,立馬就會拔劍攻擊。


    叫停的是誰,冷瀾他們不懂,但是那些守城的士兵們,卻是不得不懂。


    這幾個月來,就是這個人,天天拿他們像是老鼠一樣的逗弄著,搞的他們叫苦不迭,隻是,這個人,卻是他們如何也惹不起的。(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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