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淵的心刹那間跌進穀底,帶著濃濃的不信,抬眸深深的看了表情傷人的冷琉璃一眼,轉身一言不發的走出了房間。


    冷淵走後,冷琉璃的心裏就好像是少了什麽似得,雖然房間裏,依舊是燭火通明的好似白天,可是她的心,卻好像是被深埋在如淵地獄一般。冷琉璃有些機械般地呆坐在床上,命令著自己,不能哭,忍著,還沒完,肯定還沒完……


    果然,沒過多久,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冷淵就再度闖了進來。雖然他的表現很平靜,但是直勾勾盯著冷琉璃的那雙丹鳳眼,卻強烈的顯示出了他的在乎,以及,懷疑。


    是的,他懷疑,他不相信,人怎麽可能突然間就產生那麽大的反差,他冷淵也不是無能之輩,雖然說不上能夠完全看透人心,但也能夠看明白個七七八八。


    冷著臉假裝漠然得看著冷琉璃見他再度進門的的反應,他以為他會看見一張淚顏,但是他失望了。


    而早有所覺的冷琉璃也很努力的勾唇帶出一抹輕蔑的笑容,眼睛一眨不眨的跟冷淵對望著,讓他看明白她的譏嘲。


    冷淵深吸了一口氣,沒有開口說話,稍嫌有些僵硬的轉身再度離開了房間。看到冷淵的背影有些跌撞的離開,冷琉璃的心裏也不好受,眼眶裏酸澀的難受,但是她得忍。


    冷琉璃學著冷淵的樣子深吸了一口氣,讓微涼的空氣充滿著胸腔,略微的爬起身子,靠坐在床頭上,雙眼微閉的坐著,讓自己的浮動的心情沉澱下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心裏已經打定主意的冷琉璃慢慢的能夠控製自己的情緒,麵無表情的靠做著,安安靜靜的等著。


    依照她對冷淵淵的了解,他不會那麽容易放棄的,也不會那麽容易相信她的謊言。她的謊言啊,她拙劣的演技真的能夠騙過冷淵的那雙眼嗎?


    心思動了動,冷琉璃突然的有些沒有把握。


    而就在這個時候,冷淵又一次的闖了進來,依舊是那張臉,那樣冷漠的表情,若不是過分蒼白的唇色透露出他的絕望,冷琉璃差點都會以為他真的像他表現的那般冷淡而不在乎。


    不在乎啊,他怎麽可能不在乎她呢?


    雙唇微微的動了動,對上冷琉璃沉靜的眸子,冷淵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麽。很奇異的,心居然一點都不疼,哀莫大於心死,是不是心死了就不會再痛了。


    可是,即使心不會痛了,他也忍受不了這樣看著一個自己在乎的幾乎超越生命的女人,用這樣冷漠不在乎,甚至可以說無情的態度麵對自己。


    所以,再一次的,冷淵踉蹌的逃離了這間快要讓他窒息的房間。


    可是幾乎就在他踏出房門的那一瞬間,一些莫名的思緒鼓動著他,讓他沒有再一次的耗費時間做心裏建設就重新的闖了進去。


    隻是這一次,他的表情卻沒有先前的那般‘安靜’……


    冷琉璃靠在床頭,眼神慵懶的瞄了一眼他的方向,看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闖進,毫不客氣的恥笑到:“怎麽了?你以為現在是在說書麽?你以為你進來會看到我在哭泣?嗯~?”


    蒼白著臉,冷淵不可思議的看著冷琉璃跟他記憶中的那個女人完全彷如兩人的態度,掙紮著不肯接受現實。


    看明白了冷淵的不相信,冷琉璃刻意的加重了劑量:“嗬嗬,冷大俠,冷二少宮主,你難道真的這麽天真麽?”


    天真!?


    這輕巧的兩個字竟然逼得冷淵承受不住的生生後退了兩步,直到靠到了門板上才停了下來。


    眼裏看到的所謂‘真實’太過於顛覆他曾經的以為,也太不符合於過去的記憶,他不信,他不相信。


    隻是,他的不相信換來的隻是冷琉璃的輕嘲,隻聽冷琉璃表情不改,連頭也不抬的說道:“冷大俠,這些日子以來真是多虧了你的照顧了,很快的我們也就要一拍兩散了,我覺得,有些事情我或許應該告訴你一聲。”


    “什麽事……”有些受到打擊的冷淵聽到了自己的聲音低迷的問道。


    一問完,他就看見,冷琉璃的唇邊,勾起了一抹笑花。明明是很燦爛的笑靨,卻讓他忍不住的遍體生寒,究竟是什麽事,能讓她笑的,這麽,這麽——幸福?


    冷琉璃輕笑著,展顏說道:“嗬嗬,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也就是一些我個人的小事罷了,不過我覺得,冷大俠應該有知道的權利。”


    個人的小事,而他又應該有知道的權利?冷淵依言低下了頭,陷落在陰影裏,不多說什麽,等著冷琉璃說她的小事。


    眼見冷淵低沉的樣子,冷琉璃心裏雖然不忍,但是麵上卻笑的更加開心,隻聽她的聲音愉快的說道:“冷大俠,我說過,我原來隻是一個很普通的人,普通的長相,普通的家庭背景,普通的工作,普通的人生。這些,你可都還記得?”


    “記得……”冷淵的聲音從陰影裏傳來,很冷靜很冷靜,幾乎沒有什麽太大的情緒起伏,甚至帶著一絲明了的味道。


    是了,依他的聰明才智應該明白了她要說什麽了吧。冷琉璃心緊緊的揪著,但是口裏卻不肯放過的同時折磨著兩個人:“普通人啊,即使是最普通的人,也會有婚姻也會有家庭,冷大俠從來就沒有懷疑過,為什麽我跟個陌生男子共寢之後還能夠無所謂的聊天麽?”


    故意的暗示再加上刻意的提起,他們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況,就在刹那間浮上眼前,那一夜冷淵以他守護了她一夜未曾合眼的理由夜宿在天香宮,而她,也乖順的讓他歇息,並沒有太大的抵觸。


    在現代人的觀念裏麵,同居都不是什麽大事了,更何況是一男一女什麽都不做,隻是共寢這樣的事情!?在她看來是沒什麽不可以的,但是,對於古人來說,即使隻是蓋棉被純聊天,也是不貞的象征,而現在,這個古今差異的觀念,卻給她提供了最大的砝碼。


    一個,讓冷淵完全相信她編造出的過去的——砝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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