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霍迪安終於還是沒有能按照預想的,和兩人好好聚一把。


    顧恒在家裏被牽絆哀怨的目光盯了一天,又被母親數落了一天以後,終於還是登上了回啟封市的火車。


    “那好了,這是我找表舅特意做的,對那些不幹淨的東西有很強的威懾力,戴在身上,保證走夜路鬼邪避讓。”


    顧恒遞給前來送行的單鋒一個透明塑料小盒子,裏麵是一張疊的方方正正的紙,紙的一麵上蓋著一枚小小的紅色印章。


    “我知道你其實不想用這個,派出所這種場所,也沒有不開眼的小鬼敢靠近,不過帶上總是沒有壞處,誰能說自己一輩子隻遇到好人,不遇到壞人呢。”


    “好吧,”單鋒將小盒子放進了貼身的口袋,“你辭職跑路了,胖子一天天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做什麽,忽然之間就剩我自己了,挺沒意思的。”


    “想有意思,找個女朋友啊,找個脾氣不好,還愛讓你猜的,到時候你絕對會覺得每天過的充實極了。”顧恒笑著說道,“以你的本領,應該不難吧。”


    單鋒呸了一聲,說道:“我那是找女朋友,還是找虐啊?你就趕緊走吧,別操這份心了,有了告訴你。”


    顧恒笑了笑,沒有說話,不過心裏卻有點難受,自己經走上了一條全新的道路上,如果不出意外,和單鋒在生活中的交集會越來越少,說不定以後就會從死黨變成普通朋友。霍迪安這陣子雖然不知道在做什麽,可看上去也有自己的事情。隻有單鋒,在柳清妍的事情中受傷最大,改變卻最少,哪怕是去做了警察,努力調查失蹤案件,也是和柳清妍相關,說明他還沒有走出來。


    看著以往瀟灑帥氣的大帥哥變成了心事重重的憂鬱青年,顧恒真不知道應該怎麽勸他。如果自己和胖子能夠好好陪他度過這段時間,那自然是極好的,可……


    拍拍單鋒的肩膀,顧恒說了一句:“有事給我打電話。”就頭也不回的走進了車站。


    不管顧恒傷感不傷感,火車還是按時到了啟封市。


    這次包圖完全沒有要來接顧恒的意思,打電話的時候也隻是撂下一句,自己打車,就掛掉了。


    顧恒到時無所謂,隻要知道了地方,他在啟封市到哪裏都丟不了。


    “城南的那個包園?知道知道。”出租車一聽顧恒要去的地方,立刻說道。


    包氏莊園,其實顧恒要去的地方叫這個名字,就是圍繞著長道和大殿建起來的一個村莊,隻不過這個村莊裏都是包氏一族的人,而且一開始時候圍繞著大殿的也就是個莊園而已,知道的人都會簡稱做包園。


    包園這個名字聽上去真心不響亮,不過挺霸氣的,尤其是買東西的時候。一說包園,賣貨的老板一準滿臉笑容,說不定還會給打個折扣。


    “兄弟,我跟你說,包園可是個厲害的地方啊,那邊的人真有本事。不瞞你說,我知道包園一些事情,我四姨小叔子他鄰居外甥女有個男朋友,個高帥氣,還是出國留過學的,兩人感情可好了,都快要結婚了,結果發生點事,你猜,是什麽事?”


    顧恒搖搖頭,“我猜不出來。”說完,他心想道,出租車司機都這麽能說嗎?


    “我覺得你也猜不出來,你先別害怕,我告訴你,那個哥們啊,遇見鬼了。”司機一臉神秘的說道,“你是不是不信,我也不信啊,咱們都是唯物主義者,誰會信那些鬼啊神啊的,可是,這次是真的,這哥們遇到的,還是一個漂亮的女鬼。”


    顧恒心中暗笑了一下,他當然知道如果真的遇見鬼了,那些漂亮的女鬼也都是幻化出來的,能迷惑人的鬼物絕對有這個能力。


    “那哥們一下就迷上了,和那個女鬼在一起糾纏了好幾天,家人找到的時候,都快變成人幹了我去。”司機仍然興致勃勃的說著,“人是接回家了,可是沒用啊,女鬼也跟過來了,每天還是和那哥們那啥,那個,你懂的啊。”


    “他家人那個急啊,到處找求人找醫生找醫院,可都沒檢查出任何問題來,最後有人給他們出了個主意,讓他們來包園試試。包園裏的人一聽就怒了,當時就派了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去,三下兩下就把那個女鬼給收伏了,據說後來讓女鬼在包園當仆人了。”


    顧恒心中暗笑,uu看書.ukanhu.co先不說用鬼做仆人有多麽的不靠譜,但是陰司的律令,就讓包家人不能養鬼,哪怕是孤魂野鬼,也僅僅是做了個香堂,集中放置。


    “這麽說你怕是不太明白,包青天知道吧?”司機歪頭看了下顧恒,問道。


    “這個當然知道。”顧恒回答,他要是不知道才是怪事。


    “包園裏住的人都是包青天的後代,自從包青天當了閻王以後,包園裏麵的人就有了法力,專門管在人間鬧事的鬼們,一般人根本不知道這個,我也就是有熟人發生了這種事,才知道的。”


    包園離火車站並不多遠一路上司機絮絮叨叨,覺得時間更快了。


    “哎,兄弟,我還沒問你呢,你來包園也是求助的?”司機從駕駛位探出頭來,問已經下了車的顧恒。


    顧恒臉上泛起了笑容,“我現在在這裏住,我舅舅姓包。”


    “額。”司機沒再說話,一腳油門一溜煙的走了。原本他看顧恒說話不是啟封市口音,而且剛下火車,以為是外地人,於是就順便吹一波,解解悶,誰知道牛皮吹破了,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多說什麽。


    來到長道自己的房間前,顧恒剛一開門,屋裏就竄出一條短毛土狗,趴在他的身上開始叫了起來,叫了兩聲之後,就伸長了鼻子在顧恒身上左嗅右嗅,隨後就自己跑開了,喉嚨裏還發出哀怨的叫聲。


    “我勒個去了!”顧恒想到,他發現這條土狗的哀叫聲和那天回家以後,牽絆的叫聲幾乎一模一樣,現在他明白了,兩隻狗這是在吃醋。這年頭動物不許成精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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