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從上寮通往北坑的老路很陡,很多地方都是用石頭砌上來的石階,一步一步的,人若從下麵走上來會非常的吃力。現在的公路不可能跟著老路走,因要限製坡度,很多地方都要采取盤山繞行的方法去做。


    隨著時間的一天天過去,新公路也在一小段一小段地往裏麵鑽,與北坑村的距離是越來越近了。


    按照設計的圖紙,在村口外麵的那一大截公路所要經過的坡地上,有好多座墳塋需要遷移。


    畢竟,北坑人盼望有條公路就像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的已經盼了很多年,所以,在村長將那些需要遷移的墳塋戶主召集起來開動員會的時候,大家的態度也是非常的明朗,誰都表示願意配合村裏的工作。


    在動員之後的第二天,那些戶主們便是找新址的找新址,備材料的備材料,積極地做著遷移的準備工作。


    對於遷墳這樣的事,其實,老墳墓倒沒什麽,有的都幾代過去了,墓主人投胎轉世後都已經當爹做媽了,那墳墓在那裏,隻是供後人對前輩的敬仰以及感情上的寄托,別的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麻煩的就是一些新墳,人葬進去的時間還不長,屍體還沒完全爛掉,這樣的墳墓遷移,就有比較大的麻煩了!


    好在北坑人盼這條公路盼的時間也太久了,這次真的能夠做進來,就是再大的困難,他們也會想方設法地去克服。所以墳墓遷移的事還算順利,並沒有影響到工程的進度。


    卻說馮木,自從出了上次的事故後,這次工地重新開工,他是天天對牢在工地。因為上次事故的賠償,這個工程本身就要虧本了,要是自己再不對牢,萬一再出點什麽事情,那自己可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這天,馮木同樣是在工地盯著,卻不期碰上了上次借他錢的那位年輕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因為上次借錢寫借條,馮木已經知道了他的名字叫江風。當時,年輕人還特意開了一句玩笑:“是風雨的風,而不是楓樹的楓,你別寫錯,不然的話,我就得和漁火對愁眠了!”所以,給他留下的印象非常的深刻。


    對於這個給他雪中送碳的人,馮木當然是尊敬的,所以一見到就遞煙打招呼了:“江風兄弟,你這是要往哪裏去?”


    江風答道:“去上寮,給我爸買點東西回去。”


    馮木點點頭,給他豎了個大拇指,讚道:“不錯,孝順!”


    江風微微一笑,沒說什麽,跟馮木揮了下手,便走了。


    路上遇上個人,打個招呼,然後各走各的路,這本身是極為平常的事,沒什麽大驚小怪的。可問題是,僅僅是過去大約半小時,那江風就挑著一擔東西又從上寮回來了!


    要知道,這公路現在都已經做到北坑水口外麵一點了。從這裏到上寮可是有足足十幾裏的山路啊!更何況,有很多地方的老路都是因做公路被挖斷的,而且還有很多地段都傾瀉了泥土,很不好走的。就算是像以前那樣的暢通,人走這一來回,至少也得需要三個小時吧?還沒有把在上寮滯留的時間算進去。來回半小時,這樣的速度,怎麽可能?


    因為連續碰到過幾次說不清道不明的靈異事件,馮木的心裏不禁“咯噔”了一下,奇怪地睜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這麽快?”


    江風笑笑,卻沒說任何的話,自顧自地爬著他的石階。


    看著他的背影,馮木的心裏是直犯嘀咕,那身體,就像是中風了般的,好像各個關節都漸漸地失去了知覺。


    “我的天呐!菩薩保佑,再不要有什麽事了!”


    ……


    小度剛從外麵進來,壇長就將他叫到跟前。


    “小度,你是不是又去找馮木了!”


    看壇長是一臉的嚴肅。小度的心裏也禁不住“咯噔”了一下。


    “你是不是又去找馮木了?”


    小度的心裏有些惶恐,戰戰兢兢地點點頭。


    “小度,你現在還不能去找他!”


    壇長嚴肅地說。


    小度急道:“為什麽呀?壇長,你不知道,自從翁堂歸來之後,崔曉姐可是整天都是以淚洗麵的。那模樣,無論是見到,都會心疼的呢!”


    壇長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小度,我知道的。壇裏的每一個人是什麽樣的狀態,我都是知道的。隻是想安慰也安慰不過來,因為,在這裏呆著的人,又有幾位不是心裏有諸多的放不下?但是,有很多時候,我們還必須要麵對現實的。”


    壇長的話讓小度聽的是一臉的茫然。


    “馮木是一個卑鄙的小人,是該死,而且是死有餘辜。可問題是,他現在承包了北坑的公路工程。要知道,生活在北坑的陽間人,有很多都是和我們沾親帶故的。因為沒有公路,他們生活的苦啊!盼望有一條公路,大家就像是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了一年又一年。還虧的現在陽間的政府好,不要農民自行集資,也沒攤派義務工,全資為大家做這條公路了!馮木承包了這個工程,如果你現在去搞他,他雖該死,但公路也得停工,從停工到轉包出去,又開始動工,這樣,會有多少的周折?工期又會延遲多少時間?弄來弄去,說不定就此擱淺,成為爛尾工程也不一定。如果那樣的話,我們幫崔曉討回公道,不但不會積累半點的功德,相反,還會成為千古罪人。所以,我說你現在還不能搞他。要搞也得等公路工程完工以後,那樣,我們算馮木的帳,就不會連累到北坑的父老鄉親了!”


    經壇長這麽一說,小度方才豁然開朗,不由得慚愧地低下頭。


    “壇長,我知道錯了!以後一定什麽事都請示你後再做。”


    壇長知道小度是個乖巧的孩子,所以也就不再說,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歸位。


    ……


    卻說李獻高,原來好不容易湊起來的五個人,有三個竟然是嚴重的殘疾人,就帶著這樣的部隊去兩次攻打孤魂壇,結果是連遭慘敗,現在想想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兒可笑。就那麽幾個烏合之眾,就想拿下孤魂壇,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


    在總結了經驗與教訓之後,他認識到,要想成功大事,就得有一支各方麵都能拿的起放的下,素質過硬的隊伍。於是,便暫時偃旗息鼓,在暗地裏尋找機會,招兵買馬。


    所以,當羅樟富新逝,並在十字路口徘徊的時候,他便不失時機地湊了上去,將他拉到自己那邊去。


    而羅樟富,在看了他那邊的居住條件後,覺得比孤魂壇舒服,也就欣然接受了他的邀請。


    這樣,他們那邊總共也就有四個人了!


    就這“四大金剛”,湊在一起,開了一個研討會。


    “我想,我們接下去的工作,無非也就是兩大重點,一是弄錢,隻有財力充足了,才能為我們的行動提供強有力的後勤保障。但要增加人員,這項工作不好做,必須等到陽間那邊有人過來才有機會行動。所以,我覺得,我們的基本工作就要放在抓錢這件事上了!你們說呢?”


    一聽到抓錢,羅樟富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馬上舉雙手響應道:“堅決支持總舵主的決定!”


    李獻高先是皺了一下眉,然後便開心地笑了起來:“沒想到,平白無故的,還撿了個總舵主的官銜!”


    羅樟富不失時機地馬上道:“本來就是的嘛!你為我們掌舵,你為我們領航,不是總舵主又是什麽?”他的眼睛看了看李獻高,發現他的臉上洋溢著笑容,便繼續道:“我說,我們這裏大小也是個組織,以後就別叔啊伯啊的叫,統一稱呼你為總舵主!”


    看到羅樟富這馬屁拍的是如此的精致,李亞飛的心裏雖然有些不舒服,但表麵上也不得不迎合了上去:“我同意!”


    一邊的李昌德是從來都不太說話的,uu看書 ww.uukansh.co 人家說,他就在一邊聽,說完了,叫他幹嘛他幹嘛的,現在看到其它兩位都表態了,他也隻能說了一個同意。


    “總舵主,依你之見,我們這錢應該去哪裏拿呢?”


    羅樟富初來乍到,對於這半陰間裏麵的事還是兩眼一抹黑。


    李獻高說:“大家都想想,北坑的陽間人,有誰容易敲出錢來?”


    要說陽間裏的事,還真的是羅樟富最清楚。當然,要去敲錢,這還得從平時與自己有意見,或者是看不慣的人裏先考慮。


    在生前,因為他看到崔曉長得比較耐看,也試著想方設法地去接近她,想打她的主意,可不知是自己的技術不行,還是那崔曉本來就是那麽個油鹽不進的人,他的每次努力,都像是大刀砍西風,其結果都是鳥影不見。這事讓他感到非常的惱火,本想要找個機會報複她的,沒想到因塌方,自己卻過早地來到了陰間。


    問題是崔曉卻先他之前就進了陰間,現在自己找她要錢沒法要啊!


    在經過一番考慮之後,羅樟富覺得,既然沒法向崔曉要,那就向崔曉那個還在陽間的老公要,這也不是沒有道理,誰叫那家夥豔福那麽深呢?別人長得比他帥,家庭條件比他好的都沒能虜獲崔曉,卻讓他給逮了去。如果不是他自己腦不靈清自己作死,把好端端的老婆趕進了陰間,豈不享福一輩子?


    從這個想進去,就算是又反過來為崔曉討個公道,去找他要錢,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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