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氣勢洶洶的老婆,馮木敢說剛才出去的這位女人他根本就不認識,根本就沒關係嗎?


    但是他也想不通,在自己被摳一隻眼珠子之後,吳紅怎麽會主動跑來醫院,並且還當著他老婆的麵,在他睡去不知覺的情況下跟他同床共枕,並且還相抱相擁。


    可是,這樣的疑惑,他能跟老婆說?抑或是跟病房裏的病友或者是家屬說?


    鬼才會相信你的話。


    但是,如不坦白交代,又如何能夠爭取到從寬處理?


    就如一台絞盤機,在死命地牽引著他的神經,並且是越絞越緊……越絞越緊……


    無論是從哪個角度去想,無論是從哪個角度去說,他都覺得這是一件既說不清楚,也道不明白的事。因為這不僅僅是他想怎麽圓謊的事情,而是一件讓他自己都搞不明白的事情。


    真的是套進一個死結了!


    馮木的心,不由自主地發出了絕望的長歎!


    “不說是嗎?既然你不說,那就永遠都別說。”


    他的老婆扔下了這句話,就氣哼哼地走了!


    何去何從?無論怎麽想,馮木都想不出什麽覺得是有效的辦法。此時,也隻能是眼睜睜地看著老婆走了!


    倒是臨床的一位女的病人家屬,看到這情況後說:“我說你也太有點說不過去了吧?別說你的老婆也挺好挺賢惠的,就是一個傻子,你也不能當著她的麵這麽做吧?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我看還真的是呢!”


    馮木,你能回應嗎?像你這麽做的,恐怕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此時的馮木真的懊惱至極。他忍不住一拳砸到床板上:“唉!真他媽狗日的。”


    隔床那婦女道:“你說什麽?你這是罵我嗎?”


    馮木簡直是哭笑不得,懊惱地搖了搖頭,“我這哪裏是罵你啊!我這是見鬼了!”


    隔床那位頭纏繃帶的男人嘟囔道:“你這種人不見鬼誰見鬼?”


    馮木的心裏突然湧起了一股氣,一股從來沒有過的大氣。


    吳紅,你不是一直都拒絕我的嗎?好跑不跑,怎麽在這樣的時間裏跑到醫院裏來了呢?你這不是故意搗亂,來害我的嗎?


    各種各樣的事糾纏在一起,讓他再也無心在醫院躺下去了!


    盡管眼睛那裏還很疼,但經過了手術與藥物治療,已經能忍受的了了!


    現在的兩件事,無論是老婆的要離婚還是吳紅莫名其妙地跑醫院來,都讓他在心理上無法承受。


    此時,天已大亮,他踉踉蹌蹌地走出病房的門,然後又出了醫院的大門。


    街道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望著這熙熙攘攘的世界,馮木的心裏更是愁腸百結。


    如果追不回老婆,那自己的這個家就散了!


    雖然他在外麵經常找女人,但對這個家他卻還是很看重的,在他的意識裏,家是大本營,是根據地,是避風的港灣。


    可是現在,即便是回去,怎麽對老婆說?老婆能夠原諒自己嗎?


    憑著多年夫妻的了解,不用她說,他也知道,絕對不可能!


    他攔下了一輛拖拉機。


    “師傅,把我送一下上水,好嗎?錢你說。”


    上水在縣城上麵一點,離縣城也隻不過是七八個公裏。但是,當那位師傅向伸出兩個指頭的時候,他就欣然答應了!


    因為在上水承包工程的時候,為了能夠接近吳紅,有事沒事的,他也經常往吳紅的家裏鑽。雖然動機不純,但每一次去,不是找了借東西當借口,就是說找吳紅的老公幹活。在那個時候,能在村裏打個工,掙上幾塊錢的機會也不是誰都有的,所以,在表麵上看來,他跟吳紅的老公似乎比吳紅更加的熟悉。盡管後來也發生了五千塊錢買一次的事,但因為吳紅平時從不跟他勾勾搭搭,也沒有一次是眉來眼去的,所以別人也根本就不知道。


    這次馮木也可以直接就去吳紅的家裏。如果她老公不在家,他就可以直接問她。如果她老公在家,他會另想辦法,找別的機會問她。


    事有湊巧,當馮木來到吳紅家的時候,正巧她的老公去外麵打工了,一個孩子也因去外婆家玩還沒回來。


    此時,吳紅正一個人坐在桌邊吃早飯呢!


    見到馮木徑自走進自己的家門,吳紅不勝驚奇,像看天外來客一樣地看著他,說:“你?到我家來有何貴幹?”


    就像一根燒著的火柴梗扔進了汽油桶,隻感覺“騰”的一下,馮木心中的火焰就竄了上來。


    “有何貴幹?還問我有何貴幹?吳紅,這次我真的被你給害慘了!”


    馮木火,沒想到吳紅心中的火更大,她猛地一手“砰”的拍到桌子上,聲色俱厲地喝道:“馮木,你放的什麽狗屁?我在家呆的好好的,什麽地方惹著你了?”


    馮木也不示弱,“既然我們之間早已經是兩清的,昨天夜裏,我老婆也在,你事先連個招呼都不打,平白無故地跑來睡我身邊幹嘛?這不是明著來害我嗎?”


    吳紅的一個手指頭一下就搗到了他的額頭上,“馮木,你少給我來這一套,跑我家來血口噴人,想敲竹杠?告訴你,你還沒出世!”


    看著她臉色鐵青,一副冷酷無情的樣子,馮木的心裏就像喝進了農藥一樣的難受。這女人怎麽會是這樣的呢?翻臉比翻書還快。


    就在他還楞在那裏,想著要怎麽理論的時候,吳紅便下起了逐客令:“看在以前認識的份上,你走吧!以後平白無故的不要跑我家來,我家不歡迎你!”


    這句話以前就說過了,如果不是你給我惹下了麻煩,就是這次,我也不會上你家來了!這麽想的時候,馮木的心裏有點擱不住了。


    “吳紅,並不是我要死乞白賴跑來找你的麻煩。我受傷了,你跑來看我,說明是你的情深義重,我非常的感激。但像昨天夜裏那樣的事,我老婆明明白白就在那裏,我自己也睡著了,你躺到我那頭來,讓我老婆大發雷霆,要跟我離婚,這麽做總有點說過去了吧?”


    說到現在,吳紅終於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她也是個有輕有重,反應比較快的人,馬上回答了過去:“馮木,你住院的事,我根本就不知道,更談不上去看你。至於當著你老婆的麵,我要和你睡一起的事,你也不想想,除了你運氣好,包工程掙了幾塊錢外,其它的你還有什麽優秀之處?你值得我那麽去舍生忘死嗎?”


    話雖有道理,但是重啊!字字句句,就像是鋼針一樣的紮到馮木的心髒。


    你,馮木,除了有幾塊錢,別的什麽都不是的人,還有臉再在這裏呆下去嗎?你來這裏的本身,不也是自取其辱嗎?


    沒的說了!沒的說……


    此時,在馮木覺來,自己的臉上都已經像是被扒了皮一樣的無地自容。


    該走了!


    他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離開了上水。


    回家嗎?


    回得去嗎?


    回到那個家裏,所麵臨的還不是一場能夠預想到的大戰?


    離婚。離婚有那麽簡單嗎?尤其是對他馮木而言,他的事,別人是無法知道的,隻有他自己才更清楚。如果沒有這個老婆,他有現在的一切嗎?


    雖然說他的頭腦也算得上是靈活管用的,可是他莫說其貌不揚,就是那書讀的也是讓人啼笑皆非。曾經的滿打滿算五年的學堂坐下來,到了現在,頭腦裏字的個數還沒他脖子上金項鏈的粒數多。哪一個工程的哪一次投標,不是她的女人在那裏舉著牌子給喊下來的?哪一張合同不是他的女人提著大筆給畫上的他的名字?又有哪個工程不是他的女人給盤好算好讓他去做的?他馮木,與其說是一個老板,那還不如說僅僅是管工地的領班呢!


    在城邊買舊房是他女人出的主意。把舊房拆了蓋新也是他女人的主意。錢在他的手裏可以亂花,但拿回去了,他的女人可以一分一厘的算著,盡可能的把一分的錢辦成兩分錢的事。


    對待自己的男人,她不摳。她說:“男人要在外麵闖世界,u看書ww.uukanhu難!錢是膽,錢也是量。你給他的口袋裏多留一點錢,他就多一份底氣。”


    他就用她給的這份底氣,到處去找女人。


    如果離婚,孩子怎麽辦?他的第一個孩子是女兒,而他則想要兒子。實行計劃生育,第二個生不了。他女人說,我們逃,逃到外地偏僻的山村去呆上個一年,把兒子給帶回來。他說那樣要罰款,錢有點吃不消。女人說,錢算什麽?這裏進來那裏出去。兒子可是永遠都管你叫爸,管我叫媽!不管以後對我們好不好,但老米飯他總要給我們吃,我們走了,那領魂幡他總得給我們背,那靈牌他總得給我們提。現在手酸一點,將來的腰杆子就硬一點。正是在她的方針指引下,他馮木才又多了一個兒子。


    樁樁件件,想起來確實都是她的功勞。現在要離婚,你馮木能夠得到點什麽?


    回到了城邊,但他不敢回去,在外麵毫無目的地逛呀逛。


    就這麽走著逛著,他來到了上麵的村口。


    一座孤魂壇孤零零地立在路的後磡邊,他的心裏突然間就大吃一驚。上次的事情……這次的事情……莫非……莫非我是遇上鬼了?


    思路從這條線上一走,馮木就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沒有什麽莫非,而是肯定!


    俗話說:頭上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


    自己就那麽莫名其妙地把一個好端端的崔曉給弄死了!難道說就不會遭到報應?崔曉在陰間會心甘情願地放過你?


    他的心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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