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對在陽間隻知道吞別人的東西而從來不吐出的夫妻,哪裏還會解這樣的風情?


    見到王誌豆始終擋在中間不退去,上高就說:“師傅你就讓我們進去吧。”


    王誌豆道:“不行,沒有證明,誰也不能進去!”


    這下你總該掏出一錠了吧?


    可是,這上高夫妻硬是不知死活。他們傻呆呆地站在那裏,與王誌豆來了個四眼對烏珠。


    但王誌豆畢竟是壇長派出去到村子裏巡查的呀!就在這裏幹站著,能行嗎?萬一被裏麵出來的人看到他還在這裏,匯報給壇長,那可就麻煩了,非得處罰不可。


    心裏焦急,他不由得說:“我說你們夫妻,怎麽就這麽死板呢?有的東西是要靈活點,可以通融的呀!”


    誰知道這上高卻硬是給他陪著一個笑臉,厚著臉皮說:“那師傅你就給通融一下唄,日後你要是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的,我也會幫你的呀!”


    王誌豆的肺都要氣炸了,洶洶地“哼”了一聲,沒奈何,隻能先走了!


    見王誌豆走了,上高夫妻也不知如何是好,隻得挨近孤魂壇的門口,扶著門框朝裏麵東張西望。


    壇長馬上就發現了他。坐在壇長邊上的餘文慶也發現了他。但是開口說話的卻是壇長。


    “你們是上高夫妻吧?到這裏來報到了?”


    上高夫妻忙著點點頭,“嗯!是的!”


    “那你們進來吧!”


    上高夫妻簡直是高興壞了,真的沒想到這孤魂壇的門竟然是這麽的好進,還好自己不聽剛才那人的話,那話分明是帶有敲詐性質的,要是信了,自己不就造成重大損失了嗎?


    正當他為自己的精明高興的差點蹦起來的時候,突然想到,就算是不精明,又到哪裏去拿錢給他?自己這身上可是什麽都沒有呢!


    那神情,從興奮突然間又降到了沮喪。


    他們走進去站到壇長的跟前,壇長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像是審視一個盜賊一樣的看了他們許久。把這對在陽間時的摳蟲,算計精,綿毛豬頭給看的是毛骨悚然,全身都是涼嗖嗖的。然後才給他們登記了名字,並指給了他們最裏麵的那兩個座位。


    上高夫妻是千恩萬謝,然後就告辭準備去坐到指定的位置上去。可是一邊的餘文慶卻開口了。


    “剛才我也看了你們很久,發現你們夫妻的臉上各長有一點黑斑。”


    上高夫妻都吃了一驚。


    上高轉過身來,怔怔地看著餘文慶說:“應該是沒有啊!我們也是剛過來的,在陽間時,我們可是天天照鏡子的。”


    餘文慶沒跟他們爭,從桌子下的抽屜裏拿出一麵鏡子,遞給上高。


    上高接過去忙對著自己的臉照。這一照還真的讓他大吃一驚。


    隻見自己的左臉頰上長著一顆猶如一顆黑痣般的東西。再看看老婆的臉,也與他一樣,長了一顆黑痣般的東西。


    在陽間時可是沒有的啊!再說,就算是到了這邊,兩人的臉上都長了一顆黑點,彼此間也能看到的呀!怎麽這麽多天都沒看見?


    正當上高夫妻吃驚的睜大眼睛楞在那裏是,餘文慶用手指了指他們夫妻倆,說:“這是一顆痣,名叫克陰痣。意思也就是說,有這樣的痣的人會對陰間的人不利。所以,你們不能入籍孤魂壇。”


    一聽到不能入籍孤魂壇,上高一下就癲了起來,要知道,這孤魂壇可是陰間最後一個安排孤魂野鬼的地方了。如果連這樣的地方都進不來,那自己夫妻還能去哪裏?


    如果在陽間,實在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還可以去要飯啊!可是這陰間,除了過去奈何橋,或轉世,或留在那裏幹苦力的,過不了奈何橋的,都隻能集聚在孤魂壇了!出了孤魂壇,天地間一片朦朧,不要說能有什麽地方可以要飯,就是碰到一個人也不容易啊!在那一片朦朧,混混沌沌的空間裏,怎麽生活?


    聽到不能入籍孤魂壇,上高老婆是一下就哭了起來,聲淚俱下的跪下去哀求道:“求求你們,不要趕我出去……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了!”


    她又是磕頭又是作揖的,那滑稽勁,逗得孤魂壇裏的人都直想笑。


    壇長也不吭聲,任憑餘文慶去捉弄。


    “想想你們也確實怪可憐的,如果出了孤魂壇,你們還能去哪裏呢?隻能是凍死、餓死,被野狼給吃了!”


    一聽到這話,上高老婆邊大哭,邊“砰砰”地連連將頭磕到地上,不一會,她的額頭就腫起了大大的血包。


    餘文慶道:“現在就算是磕破了頭又有什麽用呢?”


    一聽他這麽說,上高老婆就越發的哭的凶了!


    “不過呢?也不是沒有辦法……”


    餘文慶故意把後麵的話隱了下來,把上高夫妻急得又是一陣哀求。


    “求求你啊,上仙,求求你指給我們一條明路吧!”


    “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你們臉上的黑點給挖掉。如若不然,你們在這裏麵住著,卻克裏麵的人,先不說我和壇長是不是會同意,就是這整個孤魂壇的人,我想也是不會答應的吧?”


    他這麽說的時候,故意把眼睛看向裏麵的人。


    裏麵的人隨即異口同聲地符和道:“我們不答應!”


    餘文慶繼續道:“你看看……你看看,如果不挖掉,大家都不會同意吧?”


    上高也知道“眾怒難犯”這個詞的意思,在瞟了裏麵的人一眼,看到大家臉上都是那種冷漠的表情,就知道,如果不挖,要入籍孤魂壇是絕對不可能的了。於是,在難過地歎了一口氣後,咬了咬牙,似乎從牙縫裏蹦出一個字:“挖!”


    餘文慶微微地笑了一下,說了聲“這就對了”,便朝後麵叫道:“小度!”


    小度忙著站起來,跑到壇長和餘文慶的麵前,立正應道:“到!”


    “現在我命令你,馬上執行挖去上高夫妻臉上黑點的任務!”


    “是!”


    小度立即到靠牆邊的架子上,拿來一把匕首一樣的尖刀,來到上高夫妻的麵前。


    看到閃著寒光的尖刀,小度還沒動手,上高夫妻的肉就先疼了起來。禁不住全身都像篩糠一樣地顫抖個不停。


    “小度,在陽間的時候,我的太公和你太公可是堂兄弟,說起來我們還是一家人呢!你下手可得輕一點啊!”


    看到上高夫妻,小度的心裏早已經是怒火滿腔,恨不得一刀結果了這對狗男女的性命呢?隻是礙於孤魂壇裏的規矩,他不能那麽做。現在,機會終於來了,就算你上高的嘴巴最甜,套的近乎比這更近,又豈能消一條性命之恨呢?


    聽上高那麽說,上高老婆也跟著學了起來,“小度,在陽間,你小的時候,我還給過你一顆糖吃呢!你可千萬要輕點啊!”


    小度的表情像是凝固了似的,無論上高夫妻怎麽求,他都是沒有半點的反應。


    他先走到上高老婆的跟前,舉起了尖刀,便狠狠地紮進了她的臉,然後用力一轉,一大塊的肉便掉到了地上,疼的那女人就如殺豬一般的嚎叫了起來。


    殷紅的血從上高老婆的臉上“啾啾”冒出,然後“啪嗒啪嗒”的滴到地上。


    看到老婆如此的慘像,上高急得一下就癲了起來。手忙腳亂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別動!要是再動,紮偏了,把你的眼珠挖出來可不關我的事!”


    小度冷冷地說道。


    上高隻能是幹焦急而不敢動了!


    於是,小度再一刀就紮進了他的臉上,同樣是一轉,一塊肉便從上高的臉上掉了下來。


    夫妻倆都是一手護著臉上的傷口,痛的要死要活的在那裏大喊大叫。


    這時,壇長開口了:“好了,已經把你們登記了,從現在開始,你們夫妻二人也就是孤魂壇的人。現在,請你們肅靜,聽我宣讀孤魂壇的規矩。”


    其實,像這些環節,除了上高夫妻,其它人哪曾有過?但是,大家的心裏明鏡似的,知道這是餘文慶和壇長在故意捉弄上高夫妻,故意給小度一個機會,讓他出一口心中的惡氣。


    縱然是最疼,上高夫妻也不敢放肆,隻得強忍著,乖乖地站在那裏,聽壇長宣讀完孤魂壇的規矩,然後才能坐到壇長指給他們的位置上。


    這時,壇長轉首對餘文慶道:“現在北坑那邊已經沒事,我們該去一個人到林姑娘那裏看看了!”


    餘文慶點點頭,“是啊!你去還是我去?”


    壇長道:“我這還有這麽多人需要看著呢!當然是你去!”


    餘文慶應道:“行!那就我去!”


    說著,他便起身出門而去。


    可是,uu看書 ww.ksh 正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王誌豆卻右手握著左手的手臂,躬著身子,跌跌撞撞的從外麵往回跑。


    “你這是怎麽了?”


    餘文慶不禁奇怪的問。


    王誌豆急道:“餘叔,我去北坑巡查,突然發現一班不知從哪裏來的野鬼,正在村子裏搗亂呢!餘方的媽媽已經被他們用箭射傷了。我隻是過去看了一下,就有一個鬼舉起棍子就打了過來,把我的胳膊骨頭給敲斷了。”


    王誌豆說著話時,好像因為疼痛難忍,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齜牙咧嘴起來。


    餘文慶“哦”了一聲,便先朝村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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