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小個張與李子秋放的火,這事還好理解,但不是他們,這事就顯得有點複雜了。說明,目前最起碼還有另外的人在暗地裏倒算著李亞飛。


    從前麵的房子被燒,到現在的材料被燒,無不證明這其中都還有一個隱形殺手。


    既然不是這兩人,老頭覺得就沒必要在這裏耽誤時間了,於是就與壇長告辭,出了山頭村孤魂壇。


    這個在暗地裏倒算著李亞飛的人又會是誰呢?從否定了小個張與李子秋的那一刻開始,老頭的心裏就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


    他一邊想著,一邊走著,可是除了羅子豪還有小個張與李子秋這幾個李亞飛明著的對頭之外,他連其它人的影子都捉摸不到。


    俗話說:解鈴還須係鈴人。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李亞飛的身上,看來,這事還得去問李亞飛,隻有他自己才知道,這前後兩世,他到底跟誰積下了梁子。因為,無論是打人還是放火,如果沒有太大的冤仇,誰也不會去幹這麽驚天動地的事。


    可是,當老頭剛剛來到李亞飛的住地,還沒看見正在忙碌的李亞飛呢,就先看到了匆匆趕來的陶雪。


    “爺爺,不好了,就在剛才不久,林姑娘的房子的一角突然發生坍塌,從我們檢查所發現的痕跡看,是被人撬掉的。”


    老頭的心裏一驚。“是你與林姑娘都在家的時候發生的事?”


    “不是的,今天天氣好,林姑娘說,整天呆在家裏挺悶的,不如到外麵山坡上去看看風景,散散心,於是我們就到外麵山坡去了!回來的時候,突然發現房子倒塌了一角,仔細查看,才發現有被撬過的痕跡。”


    從李亞飛的房子被燒,到他的人被打,再到材料被燒,以及現在林紫嵐的房子被撬,這其中到底隱藏著什麽樣的幕後黑手呢?


    老頭沒有說話,把李亞飛叫來,向他匆匆地交代了幾句話,就與陶雪一起,急急地往林紫嵐的家趕去。


    通過查看,老頭也看到了明顯的撬痕,說明的確是人為破壞。


    他沒有先發表意見,反而轉向林紫嵐:“林姑娘,依你看,這事會是誰幹的?”


    沒想到,林紫嵐毫不猶豫地就回答了:“除了羅子豪,沒有其它任何可能!”


    老頭點點頭,說明林紫嵐的判斷跟他想的是一樣的。


    的確,如果事情單單是發生在李亞飛那邊,要下結論確實有點難,畢竟,生前死後,李亞飛幹的壞事太多了,得罪的人也是數不勝數,很難預料會是誰幹的。但現在又輪到林紫嵐的身上,這事就變簡單了。林紫嵐生前僅僅是個小姑娘,而且生性柔弱,沒有樹任何的敵人。死後雖然漸漸地長大了,但她從來為人和善,也沒有與任何人結下梁子,平白無故的,怎麽會有人來撬她的房子呢?


    到了現在,最好的解釋隻有一個,那就是羅子豪,先來偷她的銀子,然後被李亞飛發現捅出來,這樣一來,他既恨李亞飛,也恨林紫嵐,於是就雙管齊下,開始進行兩頭報複了!


    “真他娘的卑鄙!”當老頭的嘴裏狠狠地發出這聲怒吼的時候,他的心裏已經決定,一定要抓住他,將他送到判官那裏領受最嚴厲的處罰。


    可是,憑現在的實力,要抓住羅子豪談何容易?林紫嵐是懷孕期間,肯定不能上陣。陶雪剛入陰間,根本就沒道行。李亞飛雖然已經略懂皮毛,但道行遠遠不夠,王誌豆去北邊尋找,現在連音訊都沒有,更何況他也是個沒有道行的人,唯一能衝鋒陷陣的也隻有他老頭自己,但是分身乏術,連林紫嵐與李亞飛這兩個地方都照顧不過來,哪裏抽的出身去尋找羅子豪?


    有時候,事情恰恰就那麽巧,正當老頭愁沒人的時候,原來去北邊尋找羅子豪的王誌豆回來了,並且找到了這裏。


    一見到他,老頭的心裏著實有點高興,馬上問道:“幾天尋找,你可發現羅子豪與李獻高的蹤影?”


    王誌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爺爺,實在對不起,都是我的無能,尋找了幾天,就連兩個人的影子都沒發現。”


    “你去過義村了嗎?”


    “不但去過,我還挨家挨戶打聽過,無論是誰,都說他們村裏根本就沒進來過這個人。”


    老頭歎道:“看來林姑娘所料極是,那兩個畜生根本就沒往那邊去呢!”


    在一歎息之後,他就把王誌豆帶到林紫嵐與陶雪的麵前,向她們做了介紹。然後依照林紫嵐與自己的判斷,讓王誌豆重新啟程,到周圍一些地方去打探羅子豪與李獻高的信息。


    王誌豆不敢怠慢,接到任務後,當即就準備出發了。但林紫嵐卻叫住了他,她看看老頭,又看看王誌豆,說道:“費用呢?光叫辦事,不給費用,人家這一路上吃什麽?用什麽?”


    老頭本想解釋,但卻被王誌豆搶了話兒,“林姑娘,這個你就放心吧!上次走的時候,爺爺就已經給了我足夠的銀子呢!這一路上,我的吃喝住都沒問題呢!”


    林紫嵐是個細心的人,她繼問道:“爺爺給了你多少銀子?”


    王誌豆答道:“五錠銀子!”


    關於王誌豆的事,開始時,老頭也是跟林紫嵐聊起過的,所以她本來就知道有這麽回事。現在掐指一算,從王誌豆去北邊的時候開始,到現在也已經有五六天了,陰間的東西不便宜,五六錠銀子,想必也已經花的差不多了吧?


    於是,她也就沒有問他身上還剩多少錢,就叫陶雪再去取五錠來,讓他帶上。


    出門在外不容易,但身上有足夠的銀子,總比囊中羞澀要方便的多。


    給了銀子,林紫嵐便覺得放心多了,因此,在王誌豆告辭要走的時候,她也就說了一些“一路之上要處處小心,遇上問題要冷靜思考,千萬不要衝動行事,凡事三思而後行”之類的話,就隨他去了!


    不說林紫嵐與老頭這邊的事如何安置,單說王誌豆,他開始踏上了尋找的旅途時就想,天下茫茫,這一會我該往哪去找那兩個畜生呢?


    離開了翁堂,他先是順著陽間人行走的那條道路下來,但發現剛走一會就來到了底下的公路上了!


    他站在公路邊,左右看看,發現一邊是有著密密麻麻房子的城市,而另一邊,卻是通往裏麵半縣的公路。公路上不時地有車輛與行人在來回穿梭著。


    自己該往哪頭走呢?


    王誌豆出生在北坑,也生長在北坑,對於這座城市,他不要說陌生,就連從出生算起,到現在都還沒來過。看到有那麽多的房子,而且還有很多依稀可見的高樓大廈,年輕人心中的那種稀奇的感覺油然而生,此時,無論怎麽說,對他有著吸引力的都是那座城市,而不是通往山中去的那條路。


    他的腳不由自主地朝城市的方向挪動了!


    這裏已經是城郊。因為裏麵還有半個縣,所以這路上的人流與車輛都十分的密集。本來在翁堂的路口就有一個客車停靠站,如果是去城裏,王誌豆完全可以站在那裏稍等一會,等到班車來了,上車進城的。如果那樣的話,這一路過去,他是既不用走路,也不用找路,上了車,客車直接就可以將他載到車站了。而且,作為一個鬼,他可以看見陽間的一切,而陽間人則根本看不見他,他乘車,就連車票都不用買呢!


    但是,他卻沒有等車上車。而是漫無目的的蕩著逛著,朝城裏走去。


    走著走著,在即將進入縣城西頭的街道時,一位戴著頭笠,穿著有些破舊,活脫一副農民模樣的人,挑著一擔的東西,在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的下意識仿佛無端地顫動了一下。而就因為這一顫動,讓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並且對剛才擦肩而過的人注意了一下。


    待他回頭去看時,u看書 ww.kanshu那人已經走出了有幾十米遠的距離。現在他也隻能看到他的背影了!他站住腳,就那麽仔細地看著他的背影。剛開始也沒發現有什麽異常的地方,就是那麽一個人,挑著一擔的東西,或許是那一挑東西並不是很重,所以也沒顯示出有吃力的樣子。就那麽一步一步地走著,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最普通的陽間人呀!有什麽好看的?


    他自嘲似的笑笑,回過頭,準備繼續前行。


    但是還才踏出一步,他的靈機突然一動,忍不住又回過身去,但是此時,那個挑著一擔貨的人已經沒了蹤影。


    王誌豆不笨,腦子轉的倒是挺快,他就憑著剛才看到的與那個挑擔人差不多同時行走的那些路人的印象,突然感覺到了不對。


    原來與他前後行走著的那些人,現在仍在不遠處不緊不慢地行走,而挑擔的人卻已經看不到了,想想,那人行走的應該是一種什麽樣的速度?就是比別人能快一倍的速度,現在也不至於看不見吧?


    不對!那個挑擔的人應該也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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