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掀開床上的被子,對李亞飛說:“快上床了,看你樣子都已經很困了!”


    麵對如此一位熱情的女子,而近距離的接觸,又聞到他身上的那種感覺香香的氣味,李亞飛禁不住一下就心猿意馬了起來。


    看看他那想上床又磨磨蹭蹭的樣子,女子笑道:“怎麽?又不想睡了嗎?”


    李亞飛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但他的一雙眼睛卻不時地朝女子的臉上瞟去。


    女子也用眼光在回應著他,但嘴裏卻不住地催促著他,就像是趕鴨子一樣的,把他趕上了床。


    然後,她出去了,並輕輕地帶上了門。


    李亞飛確實很困,但躺在床上卻又睡不著了。心裏想的是女子,眼前飄的也是那女子。


    不一會,女子提了一個小凳,輕輕地又推開了門進來。沒有睡著的李亞飛忍不住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還沒睡去啊?”女子驚訝地叫道:“快躺下吧!”


    話很溫柔,但又似包含著剛勁,就像是一道命令,使得李亞飛不得不執行。


    待到李亞飛躺下,女子就將小凳子放到了床前“外間有點冷,我進來了。沒事,你睡。”


    她說著,就坐到小凳子上,然後又磕到床沿上。


    男的睡在女人的床上,而女人則磕在床沿,如果床上的男人真的是男人,那麽這樣的覺也能睡的著?


    李亞飛心猿意馬的,看看床沿上的女子,諸多的想法如千軍萬馬一樣朝他的腦海奔來。


    “你……你……你……”他真的是很想說“你也睡床上吧!”但隻說出一個“你”就讓他永遠都“你”不出頭了。


    “我怎麽了?”女子抬起頭,問他。


    此時,她的臉與他的臉是那麽的近……那麽的近……


    那可是一隻吐著芬芳的,熟透了的紅蘋果呀!看到那美豔絕倫的樣子,就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李亞飛的眼睛真的是定格了。就定在女人的臉上。而此時,那種生理上反應就像是火燒一樣的使他難按難忍。


    “你……還是……還是……”


    一隻蚊子叮到了他的額頭上,讓他奇癢難忍,他抬手“啪”的一下,蚊子被打死了,而他卻也粘了一手的血。


    然而,這一打,讓他腦中那呼之欲出的念頭突然就轉了個彎。


    李亞飛呀李亞飛,人家可是好心收留你呢!你竟要對主人產生非分之想,你這……這……這還是人嗎?


    這個念頭的產生,使得他感到羞愧難當,也如一盆子水,將他那燒旺了的欲火給熄滅了!


    不知在什麽時候,他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可是,睡著了的他卻感到實在悶的不行,以至於連氣都喘不過來。他感到難受極了,於是,一雙腳便拚命地蹬了起來。


    醫生解開了塑料袋的袋口,衝他一喊:“出來吧!”


    於是,李亞飛便從開著口的塑料袋裏站了起來。


    醫生說:“剛才給你做了檢查,身體還算正常的,可以進行手術。”


    李亞飛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許的笑容。“這麽說,你同意給我做手術了?”


    醫生說:“同意是同意了,但是,有一樣東西還得你自己去找來,否則我無法做。”


    “醫生你說的是什麽東西?”李亞飛焦急地問道。


    醫生道:“你看,你的這隻手,手彎以下部分全沒了。我到哪裏去弄一隻手來給你接上?”


    聽他這麽說,李亞飛的心不覺“嗵”地一下往下掉了下去,失望之形立浮於表。


    “醫生,這麽說,我的這隻手隻能醫治傷口,而不能複原了嗎?”


    “也不是說完全沒有辦法。隻要你能找來我要的東西,我就可以幫你醫治複原。”


    “你要的到底是什麽東西?”李亞飛急了。


    “骨頭,手彎以下的這段骨頭。隻要你能找來骨頭,我就有辦法幫你接上,然後通過藥物治療,讓骨頭上麵長出肉來。那樣,不就全好了?”


    醫生說的似乎合情合理,


    但李亞飛卻覺得難了,自己能去哪裏找骨頭呢?而且必須是手彎以下那段配對的骨頭。


    然醫生卻笑笑,說:“地方應該是有的,問題是你能不能拿的來。”


    醫生這麽說的時候,讓他坐在凳子上,然後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帽子,戴到他的頭上。


    仿佛是在突然間,他有了記憶。自己不是剛剛從白骨坪經過嗎?那麽大的一個村子,那麽多的房屋,裏麵全部堆放著骨頭。在那裏,應該什麽樣的骨頭都有,隻是不知道通過什麽樣的途徑才能拿的來。


    醫生在他頭上的太陽穴邊點了一下,使他將這段記憶存盤,然後就拿下了戴在他頭上的帽子。對他說:“現在就看你自己的了。不過要進入白骨坪,就憑你這點修行還是不夠的,必須要我幫你,不然你是無論如何也進不去的。”


    李亞飛哀求道:“醫生,你是救死扶傷的,一定要幫幫我啊!”


    醫生點點頭,“剛才我檢查了你的體質,還算不錯,所以我決定幫你了!”


    “嗯!”李亞飛這才轉悲為喜,使勁地點點頭。


    醫生又將他帶進內間,讓他站在那裏,又往他的頭上套下那個塑料袋子,將他的整個人給封了起來。


    悠悠地,李亞飛又在一片黑暗中行走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走了多少時間,他又來到了白骨坪。不過這一次,他是知道自己為什麽要來到這裏的目的。


    他一無反顧地進入了村子。然後來到了一間房子的門前,走上台階去使勁地推那門,可是,任憑他怎麽用力,那門都是紋絲不動的,根本就沒有推進去的可能。


    會不會這裏本來就不是門,門在另外一邊呢?這樣想的時候,他就開始了仔細的查看。可是,這房子一間連著一間,兩頭間隔的厚實的土牆,都是連在一起的,根本就放不了門。而背後又是另外一排房子,中間也是隔牆,唯一的就是臨巷這邊才能開的了門。唯一的門推不進去,而憑著自己這點道行,又根本不能穿牆進去,該怎麽會呢?


    就在他蹲在台階上一籌莫展之時,“咪”一聲尖叫劃破了寧靜的夜空,讓他重重的嚇了一跳。


    村尾,房子的盡頭,隻見兩道綠光一閃,隨即著“呼”的一下劃了過去。


    應該是揀骨貓。他從心裏這麽肯定著。


    既然揀骨貓把那些裸露在地麵的骨頭揀回來,能夠放進那些房間,那麽,他是絕對能夠進入的,也許進入那些房間的鑰匙就在他的手上。


    他趕緊起身,往村尾那邊走去,他想去尋找那隻揀骨貓。


    到了房子的盡頭處,沒見到揀骨貓。他就按照自己剛才看到過的閃過去的方向,到後麵的巷道裏去找,還果然讓他給找著了。


    此時,它正好從一間房子裏出來,並隨手帶上了房門。


    也就在那房門欲關未關的瞬間,李亞飛看見了裏麵情景。


    一排排超市貨架一樣的架子,每個格子上都擺放著白白的骨頭。而在他“等等”二字都來不及說出口的瞬間,房門被它隨手給帶上了!


    現在的李亞飛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那種魯莽。他已經知道,每一個領域,每一塊地盤都有它的主人,無論是誰,如果不知天高地厚,想在別人的地盤上耍野,那都是自討苦吃。


    懂得了這個道理,心態也就自然會變得平和一些了。盡管現在李亞飛是很想進去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但他仍然很禮貌地同揀骨貓打招呼道:“你好!”


    突然間遇見這麽一個不速之客,揀骨貓也是非常的吃驚,用一雙綠綠的眼睛驚疑地看著他,“請問你是……”


    “哦!”李亞飛趕緊說:“我叫李亞飛,來到這裏找你,是因為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揀骨貓感到更加的奇怪了。“找我幫忙?老兄,你沒弄錯吧?我能有什麽可以幫你的?”


    李亞飛道:“貓兄,我能確認自己沒有搞錯,確實是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呢!”


    一個揀裸骨的也有人找我幫忙?揀骨貓感到有點滑稽,笑道:“那你說來聽聽?到底什麽要我幫忙?”


    李亞飛道:“貓兄,我的這隻手斷了一截,來這裏是想請你幫忙找一塊相配的骨頭,拿去叫醫生幫忙給接上去。uu看書 wwukanshu”


    這麽說著的時候,李亞飛便把自己的斷手伸出去讓揀骨貓看。


    揀骨貓仔細地看了看他的斷手。說:“相配骨頭有,但不是白給的。我在這裏是做善事的,所以,你也必須去做一件善事,作為交換條件。”


    李亞飛毫不猶豫地答道:“貓兄,做善事是應該的呢!我也願意去做。隻是不知道貓兄要我做的是什麽善事?”


    “是這樣的,就在昨天,陽間那邊發生了一起車禍,一個騎摩托車的外地人從一處山崖上摔下去了,傷情非常的嚴重。問題是到現在陽間的人仍然不知道這起事故,沒有人去找,傷員也沒得到治療。傷員的血流了很多,到現在已經昏迷過去了。你要幫的是,第一,要讓這件事被陽間的救援人員知道,盡快派出去進行救援。第二,這位傷員的血有點兒特別,不是大眾型的,這種血型在陽間裏也是非常的稀有。所以,在救援人員找到他後,你必須盡快地幫他找到配型的血。兩者缺一不可。”


    說了半天竟然是陽間的事。李亞飛不禁暗暗叫苦,我連陰間的事都擺不平,哪有那麽高的道行去管陽間的事?


    “也許你會奇怪我為什麽要去管陽間的事,但我要告訴你,這位中年人非常的善良。他是稀有血型,就用他的血去盡可能地為他人治傷治病。到目前為止,他已經用他的血救治了八位重傷員,和一位病人。就是這麽一位非常善良的人,在他有難的時候,既沒人知道,也沒人趕去救援。就是被救回去了,因為陽間血庫裏根本沒有他的那種血,所以就算救回去也是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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