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你的,”瞥著黑暗中那一盞盞紅藍的警燈立在支架上,昭月不禁滿頭黑線,聲勢這一塊算是給整明白了。


    警笛和燈是一個不差,漫山遍野的,就是車一輛也沒有,他看到圍攏來的幾個黑衣男人,都是齋藤佑樹在跟隨自己之前就有的舊部。


    這幾個舉槍掃射的黑衣男人現在卻顯得有些拘謹,目光不著痕跡地看向一身黑風衣的昭月。


    “少主!”見他走來他們齊齊躬身,恭敬地說道。


    “七夜君呢?”昭月沒太在意,隨口問起了另一個家臣的下落,今天一天都沒有看到人影。


    “他追逐惡鬼去了,那隻發狂的惡鬼已經在沿途廝殺死了不下二十人了,預計明天就可以對他下達裁決。”接話的是齋藤佑樹,他伸手推了推眼鏡框很斯文的樣子。


    他腳邊是已經化作一灘爛肉的幫派頭目,幫派頭目現在就是再蠢,也知道自己盯上的是本部的執法人,但他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別這麽看我,想變成水泥柱子,被沉進東京灣嗎?”齋藤佑樹的鏡片在夜色中反射出遠處的紅藍色光,他聲音不帶一絲溫度,仿佛隻是隨口告訴鄰居說今晚要去串門。


    “……”小頭目頓時萎了,圓瞪的瞳孔漸漸縮回眼眶,他絲毫不懷疑齋藤佑樹說的話。


    比起滅門,被砌成水泥柱子丟進東京灣已經是比較體麵的死法了,不僅僅是本部喜歡,他也經常這麽做。


    在黑道中,砌水泥和剁手指已經是司空見慣的行為,話是這麽說,可誰也不想嚐試一下。


    “你識相就好,這次算是我過錯在先,不過你不是也追了我們一路嗎?”齋藤佑樹蹲下身,像是拍家裏的崽子一樣,拍了拍頭目猙獰的胖臉。


    “……”頭目臉色鐵青,又無可奈何,無論如何他今晚其實都是栽了。


    就今天這檔子事情,他本就在夾縫中生存的小幫派少了二三十輛車,還有大把的好手。


    就算今晚沒有被齋藤佑樹幹掉,他其實也不太知道怎麽解決明天的大小瑣事,幫派間不間斷的摩擦勢必會讓他好不容易建設的心血在風雨中飄搖,一個不好就是滅門的下場。


    “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齋藤佑樹起身,把他衣兜裏的對講機拿出來,塞進他手裏,算是放過了他,畢竟頭目身上的骨頭已經斷的差不多了。


    “……”昭月歎了一口氣,扭頭吩咐黑衣人說道,“給予他的幫會為期三個月的保護,在此期間保證他們不會因為這次的事件消亡,之後就全看造化了。”


    “是!”黑衣人領命,頓時小頭目投來感激的眼神,但昭月沒有多理睬。


    他了解事情的起因是酒館衝突,齋藤佑樹帶著人當場就廢了小頭目的手下,剁了人家的肘子。


    雖然最後小頭目是吃虧的一方,但是能混上黑道,又有誰手裏沒有幾條人命,雙方都不是好人,他也隻是出於人道主義才幫了點小忙,在這之後對方是死是活,就全憑造化了。


    “……我們去找七夜君吧,”昭月一馬當先,跨進了殘破不堪的悍馬裏。


    這輛黑色巨獸的玻璃幾乎碎幹淨了,好在車蓋以及內部的發動機沒有什麽損傷,齋藤佑樹手底下的人還是很有分寸的。


    “七夜君?”齋藤佑樹一直旁觀了昭月的決策,可以說是充分貫徹了家臣的身份一言不發,等昭月問起事情,他才開口回答。


    “他能單獨解決,那隻惡鬼不是太強,即使墮落之後,也大概隻有B+的水平。”


    B+是卡塞爾學院的標準,畢竟現在的蛇岐八家,國際上的名稱是卡塞爾學院霓虹分部,製度當然也是沿用的。


    他們嘴裏的惡鬼其實也不是什麽鬼怪誌異裏談的什麽妖魔鬼怪,而是受不了龍血誘惑,自甘於墮落給屬於龍的基因的不穩定混血種。


    龍的基因強化了他們的破壞心理,放出去往往就會造成大量的死傷,這次的惡鬼是兩天前逃出去的,現在已經殺傷了不下二十人。


    此外由於某種原因的影響,受害者多位女性,且場景多半是在電車上。


    當初了解到信息之後,齋藤佑樹這個斯文禽獸當場就直接好家夥。


    這不是****真人版嗎?


    山崎拓海,男,二十三歲,血統等級為C,危險度被判定為低級,基本無爆發可能,於1996年從監護學校肄業。


    換而言之,就是順利排除了危險性之後才被放出來的,沒想到今天居然反彈了。


    “那群精神檢測的家夥是吃幹飯的嗎?”齋藤佑樹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沒辦法,處理霍亂的惡鬼,這就是執行局的工作,”昭月提起鮮紅的刀刃,氣勢儼然變得凜冽,最靠近他的齋藤佑樹下意識縮了縮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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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理惡鬼,這句話說得他自己都感覺到心涼。


    雖然精神不穩定,但是惡鬼們其實也是很多執法人的親生兄弟,隻因為初步檢測時血統的不穩定,就被判決了下半生在哪裏度過。


    山崎拓海是為數不多的例外,危險等級不高,再加上表現良好,這才有被放出來的可能,即使如此依舊要麵臨許多定時檢測乃至於貼身監視,他行凶能如此迅速地被發現,本部的執法人可以說功不可沒。


    但這又何嚐不是蛇岐八家的悲哀,就像是上衫繪梨衣,她若不是超級混血種,當朝少主源稚生是她的兄長,那她的未來又是何去何從。


    這根本就是一種赤裸裸的謀殺,血脈傳承的宗族中,總是免不了這樣的陋習。


    昭月雖然對此覺得嗤之以鼻,但他明白,這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無論如何,變成鬼之後,山崎拓海就是有罪,是需要被肅清的對象,即使他之前是多麽無辜的一個純良少年。


    犬山賀派他接管執行部這個部門的良苦用心他是知道的,執行部的人都是實打實的精英,是蛇岐八家的頂梁柱,隻要能成為執行部的旗幟,未來坐上高位的阻力就會小很多。


    雖然在族會上,他通過了血統檢測,成為了“皇血”的繼承人,但就像之前提到的,年輕一輩已經很少人知道“皇”對於蛇岐八家意味著什麽了。


    而且,當時到場的都是絕對的上層,中層也底層都是沒有資格的,族會的信息傳播也是封鎖的,蛇岐八家並沒有滿霓虹地昭告新皇的誕生。


    眼下他空降到執行局,犬山賀那邊,想必已經準備好了為他造勢。


    “……”齋藤佑樹跟隨昭月的腳步,一言不發。


    他隻是少主的兵刃,認得清自己的位置,他知道昭月一直心煩這種製度,作為家臣他也隻有跟隨主君的步伐,該征戰征戰,該浴血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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