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他一把推開隔間厚實的木門,頓時看到白熾燈下,那道靜美的小身影。


    她一身白裙,在燈光下反襯出瑩白色的光。


    她迷迷糊糊地扭頭看過來,粉嫩的嘴角還殘留著奶油,雙手正舉著鐵製的刀叉,分割餐盤中的小蛋糕。


    見到麵容猙獰的,眉目狹長的昭月推門而入,她並沒有做出過激的反應,反而很安靜地叉起一塊分割好的蛋糕遞了過來。


    “要吃,嗎?”她歪著腦袋問道,那呆萌的模樣,讓昭月懷疑她是不是真的反應遲鈍。


    他走過去,沿著床鋪坐下,抓起一瓶未開封的汽水,噸噸噸一飲而盡。


    這次她反應倒是很大,大眼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水霧。


    “那是我用來下蛋糕的!”她哀嚎著,但昭月不為所動,再來他手裏抓著的,已經隻是空空的汽水罐子了。


    還有,他隻聽說過下酒,什麽叫下蛋糕?


    “……”似乎意識到哭鬧並不會起到任何作用,她隻能狠狠地對準了餐盤中的小蛋糕,一刀一叉都把盤子磨得哢哢響,似乎在切某個搶了她汽水的混蛋。


    “你有聽到什麽聲音嗎?”


    昭月喝完汽水後扔掉了瓶子,忽然意識到。


    這裏是列車尾部,理應會遭到許多鐮鼬和死侍的襲擊,但就目前看來,這裏反而是最完好的,甚至車窗上都沒有利刃般呼嘯的狂風席卷造成的劃痕。


    “聲音?是說那些叫聲特別尖的家夥嗎?”她說的自然是鐮鼬,死侍就經驗之談看來,隻會攻擊血統高的混血種,這趟列車上符合這個條件的,隻有他和帕西。


    “它們發現不了我,”她伸出舌頭舔幹淨嘴角殘留的奶油,神情洋洋得意。


    “是嗎?”昭月若有所思,猜測可能是言靈的效果,才讓死侍和鐮鼬避開了這裏,因為在它們的感知中,車尾空無一人。


    列車長室。


    弗洛朗正撥弄著各種複雜的操作杆,列車的震動咣當咣當,那是殘餘的鐮鼬在發揮著餘熱。


    尼伯龍根之主的意誌不知何時已經褪去,周遭的環境開始若隱若現。


    但隨之到來的,還有昭月和帕西的離開,它們現在之所以還在進攻,完全就是出於對生靈鮮血的渴望。


    “添火添火!”


    乘務員們互相傳遞著煤炭,隨著一筐筐黑煤被投進火熱的鍋爐,火車頭頂部的煙囪又冒出濃濃的黑煙,明亮的射燈將嗖嗖墜落的灰塵和碎石都照得一清二楚。


    隨著嘹亮的汽笛聲響起,車軸間連攜運作,帶動數百隻車輪一起轉動,列車在短暫的顫動中繼續前進。


    “……呼,”弗洛朗長長地喘了一口氣,他癱倒在皮革鋪墊的座椅上,四肢放鬆,仿佛燃燒殆盡了一般。


    “我知道您很疲憊,但是長官,您需要階梯一下播報員的工作。”


    金發大波浪的聲音總是那麽適時,弗洛朗有氣無力地看向她指的方向,接著艱難地打開了播報。


    “女士們先生們,我很高興地向你們說明目前的情況,相信大家已經有所感覺了,列車的製動已經恢複,我們很快就可以脫出這片誤入的隧道。”


    他的聲音在播報裏顯得明亮而中氣十足,這並不是在維持那份可笑的榮譽,更是他承擔的作為新任列車長的職責。


    他已經想好了,等這次回到1莫斯科,他就向家族引咎辭職,去古國的新洲找個地方種棉花。


    既然都遠走高飛了,能不孤身一人自然最好不過,他於是看向身後的大波浪,這個高壯的俄羅斯男人難得躊躇了起來。


    “您還有什麽吩咐嗎?”大波浪仿佛什麽都沒發現,不動聲色地以公式化的語氣問道。


    “我,我……”


    他忽然什麽都說不出來了,因為大波浪臉上露出了他至今為止都未曾見過的燦爛微笑。


    “在詢問某些事情的事情,不應該先從名字談起嗎?”


    “那,還不知道你的名字,美麗的女士。”


    大波浪擺出思索狀看著他,笑而不語。


    一直到弗洛朗感覺自己的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才終於聽到了那個夢寐以求的名字。


    列車中部的一截車廂。


    帕西沉著臉看著床鋪上被悶死的嬰兒冰涼的屍體,周遭的黑衣男人負手而立,個個寒噤而不敢言語。


    “加圖索家不允許這種恥辱的存在,把他們找出來,即使翻遍整個俄國。”良久,帕西扔下這句話,隨即轉身離去。


    “是!”他們紛紛挺直了搖杆,雙手五指並攏在褲腿,像是受訓練時站軍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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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車緩緩行駛,視野終於如柳暗花明般被光亮填滿,他們又回到了遼闊的原野。


    如果有人這時候在列車頂部向後展望,就會看到四周場景的奇特輪換,列車後半截車身不斷從如黑暗鏡麵般的漣漪中鑽出。


    那鏡麵世界悠悠的,氤氳著迷霧,可是從側麵又什麽都沒有,列車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


    這就是尼伯龍根,在大多數情況下,進入尼伯龍根都不會有什麽好的體驗,通常來說,變成神智全失的死侍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此外,曾進入尼伯龍根的人,身上會被留下烙印,憑借這份烙印,在遇到另一處折疊空間的時候,很大可能能夠闖入另一位龍王的尼伯龍根,是天然的鑰匙。


    出於不引起恐慌考慮,弗洛朗並沒有說是進入了尼伯龍根,隻說是誤入了洞穴。


    另外也不知道為什麽,那位尊貴的初代種在大費周章釋放了尼伯龍根之後,居然就這樣輕易地放他們離開了,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列車中部,席卷呼嘯的風揚起了女人的發絲,她看向同樣抓著鐵製把手的男同伴,就剛才,他們還裝扮做是一對夫妻。


    “加圖索家也沒那麽了不起嘛……”她輕佻著眉目,漫不經心地說。


    “別太得意,要不是恰好那位幫助了我們,恐怕那個「戰爭兵器」不會讓我們走脫。”


    “是這樣沒錯……”女人咬著嘴唇,“可是……那位為什麽要幫助我們?”


    “……”男人也默不作聲,他也不明所以,總不可能有墓穴被盜了,還好心幫助小偷脫困的龍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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