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修煉《五行靈功》,必須再進行一次散功,對體內的五髒進行專門的祭煉,為了以後的長久打算,李太兮還是決定按照功法說的做,好在他現在修煉領悟非凡,相信五年之內可以完成這一修煉。


    散功不再是之前無腦的散,而是必須經過專門的經脈運轉,整個過程估計會延續兩年左右。隻不過北嶺的事情很快就要完成,等他散功完成也就是勘探工作徹底結束之時,之後到底是留下來做事還是一心修煉,始終是個問題。


    葉開眉顯然是知道這一點的,就跟他說:“辭了吧,修真練道之人不能被這些牽累。”


    “夫人言之有理,勘探工作完成我就開始閉關。”


    葉開眉笑道:“我看你現在也可以閉關,散功而已,隨時都可以出關的。何況整天在我這裏膩著,也沒人來找你,我估計你根本就不重要。”


    李太兮作一臉苦相,故作傷感樣子,她見此笑了笑。


    正如葉開眉所說,李太兮開始致力於散功的事情,每天都要花費至少六個時辰的時間來散功,需要運轉的經脈和穴道極多,要不是他神識強大,很難想象需要怎樣才能做到這些工作。以至於他必須全身心的投入,像《金剛經》和劍陣的修煉則落了下來。


    餘下的時間他和葉仙子調素琴,閱金經,把臂遊玩,縱情於山水之間,不亦樂乎。他們一個剛剛進階後期,一個剛剛初期,都是站在境界穩固階段,不宜修煉,有大把的時間。李太兮的散功是水磨工夫,不算高強度的修煉。


    這一天李太兮從北嶺回天姥山,他每個月還是要回去看一看的,畢竟還是先行令,朝廷的俸祿可是非常不錯的,不能光吃不做啊。


    沒有走傳送陣,他還需要去寶源山取一些以後祭煉五髒要用的靈藥草木,這些東西寶源山方麵已經開始收集了。也不算太珍貴,他們當然義不容辭。


    取了東西往回走,在禹州城的街道上,一個高挑的銷售男子站在街中央遠遠的看著他,李太兮感受到目光,迎上去露出久違的笑容,拱手道:“雲兄一手金蟬脫殼,真是出神入化,讓人歎為觀止啊。”


    那人道:“在下手段瞞得過天下人,卻瞞不住李兄,李兄才是讓人超然的出人預料啊。”


    此人正是當初“死在”葉開眉手下的司馬雲,他化身的黑色小人還在黑劍之中,隻不過不知為何又出現在這裏,裏麵想來有巨大的玄妙。他來見自己,李太兮隱隱猜測,絕對和那個黑色小人脫不了幹係。


    李太兮道:“雲兄好不容易才有如今的逍遙,怎麽還來這個是非之地?”


    司馬雲指了指旁邊的酒肆,說道:“事關雲某身家性命,請李兄樓上一敘。”


    “好。”李太兮點頭答應。


    酒肆有三層,一般都是些練氣期弟子在盤桓,他們二人的修為稍微露出一些來,小二哥就引他們上了山樓的包廂,窗子還可以俯瞰人來人往的街道。


    李太兮臨窗看了看,酒水上完,站在窗口執杯問:“雲兄現在可以說了吧?”


    他緩了緩,才徐徐說:“在下怎麽也沒想到,那天上了聚源峰卻是再也沒下來過。”


    坐回位置上,李太兮說:“你現在活生生的站在這裏,怎麽是沒下來?”


    司馬雲道:“李兄可聽過分身之術嗎?”


    李太兮沉默,要是沒有《五行靈功》,他還一直隻是在神話中聽過這類事情。但就算如此,司馬雲如何能在築基修為就擁有分身?要知道連葉仲先給的逆天功法也隻在簡介中說到是分身之術,具體的內容卻是還沒有被李太兮得知。按照他自己估計,這分身術沒有元嬰期是想都別想,因為金丹期就是五顆五種屬性的金丹而已。


    “雲兄具體說說,在下隻是聽過。”


    他臉上露出無限追憶,眼眸深處又似乎有濃濃的淚水和悔恨之意,隻聽他說:“要不是為了這東西,我當年或許就不會犯下如此彌天大錯,亦不會被逐出空南司馬家,你我也就不會認識,我還是家裏十分得寵的孩子。”


    司馬雲資質出眾,是同輩中數一數二的存在,並且道心堅定,司馬家對其寄予厚望。自小就被送到一位集神通和丹藥學於一體的一位化神修士門下做童子,他的天賦很好,深得那位化神修士的喜愛,那時候他的地位甚至是連現在的李太兮都比不上的。想象一下,一位化神修士的日夜教導啊,誰有這麽大的奇遇?


    空南司馬家有一處藏匿於虛空之中的藥園,裏麵種著司馬家幾萬年來的存儲的靈藥。不說種類極其稀有,光光一株上萬年的靈草都足以引動煉虛級別修士的心思,足可見這處藥園的珍貴,那裏向來是司馬家最神秘、戒備最森嚴的地方。


    帶他的那位化神修士是藥園中一處池塘的掌管人,池塘裏荷葉密布,但隻有一顆三彩蓮蓬長於池塘中心。


    化神修士有個毛病,他好色,身邊妻妾成群,練氣期到元嬰期不等,同階修士倒是沒見過。有一年他帶回來一個天生媚骨的貨色,隻有練氣四層的樣子,日夜歡歌。有天司馬雲給她送吃的,兩人的指尖碰了一下,女子媚笑一笑,無厘頭的竟然愛上了他。


    成年的男子,血氣方剛的男人,再赤子之心也難以經受一個故意挑逗你的貌美女子的勾引,兩人淪陷了。化神修士不在,就是他們的天堂。李太兮聽此就想到了鬱都,不由得“哼”一聲。


    司馬雲隻當他是聖人的毛病又犯了,懶得理他,繼續說。


    那時候有個大梵天的和尚找上那位化神修士,兩人在密室之中密謀了好久,不知道在幹什麽。


    後來在和那女子的歡歌之中,司馬雲知道他們在密室之中說一本身外化身的魔道功法,叫做《元魔》,當女子拿出功法玉簡的時候,司馬雲驚呆了。


    女子道:“好色之人啊,到了床上就難以藏住話,你說是不是?小哥哥?”


    女子恨透了那個奪她身子的老頭,給他戴綠帽子,難保就沒有報複的心思!她把玉簡給司馬雲,也就是報複的意思!那個老頭玩什麽“出人預料”的藏東西遊戲?


    老頭進出藥園是要被搜身的,每次都是用腦子強行記住功法,然後再進入藥園用玉簡銘刻下來,他必須先煉一點功法,才有能力摘下那朵生長於池塘的蓮蓬!


    女子和司馬雲被他禁足在藥園,經過數年的計劃,老頭已經可以控製陣法在蓮蓬被拔出來的瞬間利用其中的空間波動造成一個時空遂道,從而脫身。


    蓮蓬被藥園的玄妙陣法控製,動蓮蓬必然會引起陣法的動作,到時候不說那些陣法夠弄死他無數次,就算活下來,趕來的那些長老也絕不會放過他。


    富貴險中求,司馬雲得到了他的所有秘密,作為一個在修真上有執著信念的瘋子,這種事情太值得他冒險了。修煉功法,等待時機成熟。這簡直是老天爺給他的倒運,不拿,會遭報應的。


    一切一切的道德在此刻都讓位了,從女子那裏拿走功法,取出老頭特地為了這事情製造的陣盤,那時候司馬雲自己趁他不在,先下手為強,取走了蓮蓬。藥園內的陣法在立刻發出警示,但是司馬雲操縱陣盤直接引來藥園之中的另一座大型陣法,狂暴的靈力波動直接炸出一個空間遂道,司馬雲身處的中心風平浪靜,那老頭好本事!


    一頭紮進遂道,司馬雲開始了亡命天涯的日子。


    老頭可以說是他的授業恩師,事情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司馬家的那些上層不可能發現不了其中的勾當,他的下場必死無疑了。至於那個女子,司馬雲親眼看見她在風暴中被撕成碎片,一點兒也沒有完好無損時候的曼妙和迷人。


    “司馬雲,你真不是個好東西。”李太兮聽了這麽久,由心的罵他。


    司馬雲淒慘道:“幾十年來,uu看書 .ukanshu.co我從來沒睡過一個好覺,果雅的樣子,一直在我的心裏。還有老師的教誨,我是個罪人。”


    “果雅?”李太兮眼神微變,但是黯然神傷的司馬雲沒有注意到這轉瞬即逝的一點,李太兮問:“是那個女子的名字?”


    司馬雲點點頭:“是的。”


    當年李太兮隨唐帝國軍隊北征時候,遇到了旭光可汗女兒,名字正是叫做“果雅”,也是天生媚骨,隻可惜後來失散,再沒聯絡。不知此果雅是彼果雅嗎?


    但是李太兮沒有多問,是不是都和他沒有太大的關係,問了反而會引起司馬雲的猜忌。隻不過忍得住這個,忍不住那個,問:“你的真實修為,不是築基期吧?”


    “李兄真是慧眼,”他非常詫異,又說:“我離開那裏之後,空間遂道將我隨機傳送到了億萬裏之外的太華道神州府,那時候我就是築基後期的修為,沒幾年我就結丹成功了。”


    說到這裏停頓一下,又說:“隻不過修煉那《元魔》的時候,我走火入魔了,修為全失。過了這麽些年,才有如今的氣候,今年我已經二百有餘啦。”


    “你來和我說這些,不怕我把你的身份公之於世嗎?想必空南司馬家現在都還在追殺你。”


    司馬雲道:“要不是‘元魔’對我太過重要,說什麽我也不會來找你的。”


    “元魔是什麽?”


    “李兄應該見過,他和你見過不是嗎?”


    “不要和我打啞謎。”李太兮皺著眉頭微怒道。


    司馬雲爽快了:“那個一指大小的黑色小人,長得和我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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