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府建在高京之中的一座浮空島上,李太兮見到這個的時候萬分驚奇,對於神仙之能敬佩萬分。教他《太玄經》的老道士一生窮極想象,不知有沒有想到這番景象。


    兩個練氣期的小輩可不敢冒冒失失的飛上去找罵,東看西找加詢問才找到神州府在地麵的辦事處,一座三層小樓,精致漂亮的樓前,有“神州府”三個字的石碑。


    裏麵一樓就三兩個人在那裏閑聊,都是女子,修為在練氣七八層左右,這是陳子蘭說的,李太兮還沒有修行關於看別人修為的“天眼術”。見沒什麽好忙的,陳子蘭走過去問一位姑娘說:“這位姐姐,我能問你找個人嗎?”


    此姑娘本來坐在椅子上半打瞌睡,聽到聲音有些不耐煩,但是看旁邊有李太兮這個練氣九層的大帥哥,又不生氣了,就說:“找誰啊?”


    “她叫陳玉,是你們神州府的一位長老,築基中期修為,你知道嗎?”陳子蘭把知道的說了一遍,聽到這話的姑娘有些愣神,問:“你找陳玉?”


    陳子蘭點點頭,背後的門口突然想起聲音:“誰找我啊?”


    陳、李兩人頓時回頭,但見門口進來一個雙十年華的女子,長發及腰。陳子蘭見了連忙跑過去,問:“姑姑,我是子蘭,你還記得嗎?”


    陳玉的模樣十幾年沒變,陳子蘭則從小孩子變成大姑娘,是以後者認得前者,前者卻隻是覺得麵熟。好在修真者本事非凡,沒多久就認出來,陳玉拉著她的肩膀打量,喜道:“真是子蘭啊,十幾年沒見你都這麽大了,”說著拉著她坐下,又說:“你怎麽來神州啦?也不跟我說一聲,你爸爸媽媽呢?”


    陳子蘭神色一暗說:“我一個人來的,他們要我跟一個皇室外戚結婚,我不肯就跑出來了。”


    “你也太任性了吧?什麽事情不能好好說,你爸爸媽媽肯定急壞了。”陳玉很家長式的教育,又說:“對方是誰啊?你這麽討厭的跑出來。”


    陳子蘭汗顏:“我也不知道。”


    陳玉聽著十分無語,李太兮也很無語。陳玉又看了看李太兮,頓時覺得心中了然,就問:“你是誰?”


    “啊,”陳子蘭叫了一聲,喜上眉梢,因為拜托尷尬,就介紹說:“他叫李太兮,路上遇見的,是神州人。”


    “神州哪裏人士?”陳玉追問,李太兮有點不知從何說起,陳子蘭倒是三言兩語的把他解釋了,陳玉驚訝道:“你自己修煉這麽年輕就到了這個境界?還沒吃過什麽精進修為的靈藥?”


    陳子蘭年輕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隻是覺得李太兮資質好,陳玉閱曆要好的多,明白這已經不是天縱奇才可以披靡的了。


    李太兮搖搖頭,陳玉點點頭,神色間卻還有幾分不信。


    三人在這大廳裏旁若無人的講話,那幾個女子也不來打擾,李太兮已然知道陳玉在這地方地位必然非同尋常。隨後陳子蘭又被陳玉帶進上樓說話,吩咐李太兮:“你在這裏坐一會兒。”


    李太兮不好違背,隻得等在原地,到了晚間時候,樓裏的一位小姑娘帶他去了臥室,說是明天早上陳玉另有安排。期間李太兮問了一句陳玉的具體身份,那小姑娘說:“陳大人是我們這樓的樓主。”


    然後睡覺,其實也不必睡覺,精神好著呢。半夜的時候,陳子蘭鬼鬼祟祟的敲響房門,李太兮莫名其妙的開門看她:“幹嘛?”


    陳子蘭指了指屋頂提議道:“陪我上去看看?”李太兮覺著屋頂蠻高的,但是知道陳子蘭可以跳上去,隻是有些不大好意思開口,正想拒絕,誰知她一聲“走”,下一刻就到了屋頂。


    李太兮感覺她心裏些無病呻吟傷感,就陪她坐下來看月亮,看著看著覺得自己才應該是有故事的人,他很想秦玉姿,也想李桃,自己已經為人夫,為人父了。看看陳子蘭,明白她還是個小丫頭。


    陳子蘭見他不說話,就問:“怎麽不說話?”李太兮說:“前途渺茫,我心戚戚。”


    “你的事情我跟姑姑說了,她答應幫你找個地方歇腳。她說高京城外有座靈石礦,還差個管事的,你可以去那裏。”陳子蘭抱膝而坐,輕輕的說。李太兮道:“姑娘的幫助,在下永世難忘,倘若他日有需要,在下萬死不辭。”


    陳子蘭看著他,對這承諾不是很有興趣,她說:“過幾天我姑姑就親自送我回家,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你,我出來大半年,顛簸流離的,這兩天才遇到你這樣的朋友。”


    李太兮心裏感激她將自己引進修真界,可是對於這感情的事情他真不知道怎麽說,因為他的想法和陳子蘭的父母是一樣的,他也希望陳子蘭回去成婚,就算不能成婚,你把對方男子直接涼在那裏算怎麽回事?李太兮估計這門婚事差不多也就結束了,哪個男的能忍這奇恥大辱啊?


    作為一個過來人,李太兮和秦玉姿度過了極為愉快美滿的兩年,雖然後來造化弄人,但他向往婚姻,也不知道將來能不能在遇到像秦玉姿這樣的女子。或者說,此生要何時才能放下這位夫人?他對陳子蘭沒有那方麵的心思。


    “子蘭姑娘,你就沒想過和人成親嗎?”李太兮突然問。陳子蘭道:“沒有,我還小,急什麽啊?”


    李太兮無語了,陳子蘭忽然問:“你呢?你想結婚嗎?或者說有喜歡的人嗎?”


    李太兮仰望星空,緩緩的說出和秦玉姿的一些往事,陳子蘭靜靜地聽了,默不作聲。良久才說:“你才是有故事的人。”


    “我前幾天很迷茫,在前往雲崖穀的路上我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對的,我覺得我很對不起我的女兒。”


    陳子蘭靜靜坐著,李太兮告訴他:“遇事別逃避,逃不掉的,你的路還長。”


    李太兮陪她坐到天亮,期間也不知道怎麽跟她說話,就幹巴巴的坐著。天亮的時候,李太兮被陳玉叫去了。在一間臨窗的閣樓裏,陳玉站在窗子邊背對門口,李太兮一進門就看到她曼妙的身材。


    “見過前輩。”恭恭敬敬的行禮,陳玉轉過頭來對他說:“你的事情我都聽子蘭說了,她死命的求我,我就給她個麵子。”


    “多謝前輩提攜,晚輩感激不盡。”


    “不必如此,不過舉手之勞,”陳玉打斷了他,遞給他一封信說:“你去城外的京山,那是本府的一處礦山,到那去找山主葉開眉,她自有安排。”


    “是,多謝前輩。”李太兮接過信封,陳玉有道:“我還要送子蘭回家一趟,你在京山,好自為之吧。”


    “是。”


    就這麽簡單的說兩句,李太兮就去和陳子蘭辭行,陳子蘭點點頭目送著他離開視線,兩人要分開了,本來也沒有一起幾天。


    從高京一路出去,李太兮找了一匹馬,向京山奔去。路上行人不少,大都是練氣二三層的樣子,他們是修真界的最底層,勞累的人不少。


    “大哥,請問京山怎麽走?”李太兮像個沒頭蒼蠅,少不得問路,好在那地方眾所周知,並不難找。到了傍晚時分,李太兮終於來到京山所在,是一片綿延數十裏的青蔥山地。


    此地樹木青蔥,飛鳥雲集,石奇泉清,雲霧繚繞,可謂鍾靈毓秀,身處其中李太兮明顯感覺到這裏的靈氣要濃厚不少,尤其是土屬性靈氣。


    沿大路到了一處空曠地帶,這裏建著幾座閣樓建築,還有數個通往山腹之中的礦洞,李太兮估計這裏就是礦場的入口了。


    守門的執事人員見他來此,走過來相問:“道兄何人?來此有何貴幹?”他說話還算客氣,畢竟李太兮練氣九層的修為擺在這裏。


    李太兮道:“在下李太兮,uu看書w.uukshuco 前來拜會葉山主,有陳玉樓主信件在身。”


    “在此稍後,我去通報。”問話的人才練氣五層,年過四十,可不好怠慢。沒多久他就回來請李太兮進去,帶到一間閣樓外就停了:“道兄自己進去吧。”


    說完這話就轉身走了,李太兮整理裝束,朝門口稽首道:“晚輩李太兮,拜見葉山主。”


    “進來吧。”裏麵傳來一聲溫婉的女士聲音,李太兮推門進去,裏麵光線充足,夕陽從外麵照進來,灑在那位在位置上看書的白衣女子身上,使她充滿了光輝。李太兮再拜:“見過前輩。”


    “不必緊張,你坐下吧。”葉開眉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等李太兮坐下,又說:“聽說你有陳玉的信件,我看看吧。”


    李太兮又起來遞上信件,葉開眉很快就看完了,詫異的看了看李太兮,問:“你剛剛進入修真界?”


    “是。”


    “你之前在凡人世界是做什麽的?”


    李太兮道:“讀過幾年書,倒也沒做過什麽。”


    葉開眉點點頭,沒再追問,回到正題說:“我也是剛來這裏接管礦場,但我生性散漫,做不得這管理事情,你能幫我嗎?”


    李太兮雖然看不穿她的真實修為,但也知道最少是築基修士,自己又是來投奔她,自然願意:“晚輩盡力而為。”


    “行,”葉開眉愉快的點點頭,“以後這裏的靈石,除卻必要開支,咱們二八開。”


    李太兮聽的愣住,自己這一來就有股份了?


    蓋所謂福緣深厚,莫過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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