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鬼物不由哈哈大笑道:“輪回?哈哈哈。”


    隨著為首鬼物的大笑,鬼物身後的無數冤魂也跟著大笑起來。


    陸凡還擔心被為首鬼物抓在手中的裴昊然,不由大聲喊道:“其實我來這裏,也並不是要準備和你們作對,但有一點,你們身為鬼物,而我身為渡靈人,不論你們生前有什麽怨念,但你們此刻還留在人世,就是你們的不對了。”


    鬼物聽到陸凡這麽說,不由大笑的更加厲害,為首的鬼物看看抓在手中的裴昊然,不由哈哈大笑道:“你好像沒有和我們談條件的優勢。”


    陸凡擔心裴昊然的安危,不由大聲喊道:“你們既然讓我看到你們生前遭遇的不測,那麽肯定是有什麽想法,這樣吧,我們幹脆坐下來談談,或許我還能幫到你們呢?”


    陸凡心裏憋屈至極,雖然自己未必是眼前這些鬼物的對手,但身為渡靈人的陸凡自出道以來,還沒有遇見那隻鬼物,會讓他如此低聲下氣地說話。


    為首鬼物眼中凶光一現,惡狠狠地說道:“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休怪我們手下無情了。”說著,手中使勁,裴昊然不由發出陣陣“哢哢”的聲音。


    裴昊然命懸一線,陸凡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將手中的黃符打出,一把摸過桌上的金錢劍,單手掐訣,還沒來得及念動咒語,一道陰風吹過,陸凡連人帶桌就整個飛了出去。


    陸凡人還未落地,無數鬼物就開始撕扯陸凡的身體,陸凡手中的金錢劍也不知什麽時候掉到了一邊,整個人就這麽被無數鬼物包圍起來。


    陸凡做夢也沒有想到,平日裏總是降服一些鬼物妖魔,沒想到有一天,會被鬼物們給搞定,估計這種情況陸凡不會是第一個,但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漸漸地陸凡的眼前黑了起來,耳邊冤鬼哀嚎的聲音也漸漸變小,陸凡感覺自己的身子開始發冷,感覺自己莫名其妙就要死在這裏,心裏越發的不甘起來。


    這一刻陸凡想到了剛結婚不久的嬌妻傅雅,想到了嗬護自己長大的雙親,想到了遠在陸咀村,盼望自己回家過年的大伯,想到了自己小時候發生的一幕幕,想到了…


    二十多年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在這一刻是那麽的清晰,就好像是在昨天發生的一般。


    陸凡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整個人在彌留之際,原本已經冰冷的身體,也開始漸漸變暖,這股暖意讓陸凡的四肢百骸有一種從沒有過的舒服。


    猛地,陸凡睜開了雙眼,眼中精芒一閃,身上原本無數隻鬼物,哀嚎一聲,鬼物身上冒著絲絲黑氣,就往一旁躲去。


    陸凡整個身體發出淡淡光芒,仿佛天神下凡一般。


    陸凡緩緩落在地上,大廳內的無數鬼物驚恐地看向陸凡,似乎十分懼怕陸凡身上這層柔和的光芒。


    為首的鬼物不由一驚,將奄奄一息地裴昊然隨手扔在地上,手臂一伸,一隻巨大的鬼爪就像陸凡撲麵抓來。


    鬼爪剛一接觸到陸凡身上的光芒,鬼物不由發出一聲哀嚎,鬼爪上冒起絲絲黑氣,鬼物不由驚恐地看向陸凡。


    為首鬼物身旁的十幾隻身上泛出暗紅色血芒的鬼物,紛紛化作一道鬼影,撲向陸凡,鬼物不由大聲喊道:“住手。”


    原本撲向陸凡的十幾隻鬼物頓時身形在半空中一頓,重新幻化成人形,出現在為首鬼物的身後,不解地看向鬼物。


    鬼物看著自己的手掌,沉聲說道:“這個天師和以往的不同,他身上有克製我們的法寶,大家不要輕舉妄動。”


    陸凡伸開雙手,看著身上發出淡淡地光芒,不覺有些好奇,這是怎麽回事?我身上沒有帶其他法寶之類的東西啊,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其實陸凡自己並不清楚,上一次陸凡神打上身,居然請到了菩薩,菩薩在離體之前,將一滴水珠浸入陸凡的身體,雖然事後裴昊然簡單向陸凡說過,但陸凡並沒有在自己體內發現這滴水珠,而今天生死存亡這一刻,身體內的水珠才顯露出自身的威力。


    陸凡兀自在感覺自己身體內的變化,一旁的鬼物不由說道:“現在你有條件可以和我談一談了。”


    陸凡這才想起自己身旁還有無數的鬼物,看到躺在地上不動的裴昊然,不由上前兩步,就想查看裴昊然的情況。


    為首的鬼物見陸凡準備伸手動裴昊然,不由阻止道:“你最好別動他,否則他隻會魂飛魄散。”


    陸凡不由將手停在了半空,冷冷地看向鬼物。


    鬼物心頭一凜,說道:“我隻是吸了一些他的陰氣,我重新渡給他好了。”說著,一伸手,將地上的裴昊然整個吸起來,開始將自身陰氣渡給裴昊然。


    裴昊然的魂體漸漸凝實起來,隱隱地身上泛出淡淡暗青色,而鬼物身上泛出的血芒漸漸暗淡了許多。


    不多時,鬼物鬆開手,放開了裴昊然,裴昊然腳剛落地,一個翻身,將地上的長槍再次撿在手裏,橫在身前擋在了陸凡和鬼物們之間,沉聲說:“主上,速速離去,這幫鬼物厲害的緊。”


    陸凡淡淡說道:“裴將軍,沒事的,他們要和我談談了。”


    雖然陸凡嘴上說沒事,但心裏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這些鬼物的實力和自己相差太大,就算剛才渡了些陰氣給裴昊然,估計真打起來,裴昊然未必是人家對手。


    裴昊然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警惕地看著眼前的眾多鬼物,絲毫不敢放鬆警惕。


    陸凡向前一步,朗聲說道:“既然你們要談談,那麽開始吧。”


    為首的鬼物看了一下身後的其他鬼物,見其他鬼物並沒有其他反對意見,這才上前一步,身上血芒漸漸收攏,露出一個年輕人的麵容。


    陸凡看著眼前這名男子,似乎在哪裏見過,猛地想起,在冰冷的手術台上,拚命掙紮,絕望的年輕人,陸凡不由說道:“是你。”


    年輕人微微點點頭,說道:“我叫耿二柱,這裏所有的人,都是當年遭受到鬼子們迫害的老百姓。”隨著耿二柱的話音,大廳內的眾多鬼物漸漸收起身上暴虐氣息,漸漸浮現出生前的模樣。


    陸凡看著眼前這些模樣各異的人們,想起當日在地下室裏看到的情形,不由心中陣陣酸楚,雖然感歎他們生前遭遇不測,但成為鬼物之後依舊盤踞這裏,卻讓陸凡不由又將心硬了起來。


    其實陸凡並不是一個冷血的人,而是見到的鬼物太多,大多數橫死之人,生前幾乎無一例外,都是遭遇了人世間最淒慘的離別,如果對每一個遭遇橫死之人的魂魄都心存善念,那麽陸凡也不一定能走到今天,渡靈人的經曆,不由讓陸凡的心漸漸變得冰冷。


    陸凡淡淡說道:“看來,你們都是當年在鬼子兵手裏死去的人,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們還留在這裏?”


    耿二柱歎息一聲,說道:“當年鬼子占據香島,對外宣稱這裏是救助站,實則是作為他們生化武器研發的一個秘密基地,而我們,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就成為了他們的試驗品,我們心有不甘啊。”


    說著,空洞的眼神裏,似乎流露出一絲對生前美好生活的向往,猛地,眼神裏一冷,接著說道:“由於我們橫死,再加上那群可惡的劊子手,將我們的屍身肢解丟棄,害的我們魂魄居無定所,又因我們魂魄無法直接到達陰間,所以就留在了這裏。”


    歎了口氣後,接著說道:“原本以為這就是我們的宿命,注定要成為孤魂野鬼,沒想到那群鬼子兵居然請來了一位天師,天師用一塊無字牌位將我們的冤魂鎮壓在此,以至於我們的怨念越積越多,最終成為了今天這個樣子,這麽多年來,來來回回也進來不少生人,我們心中怨念雖大,但凡進到這裏的生人,我們一般隻是將他嚇走,並未傷及其性命,畢竟我們也不想傷害無辜。”


    陸凡聽到這裏,uu看書w.uukanh.co 不由有些不解,打斷耿二柱的話,說道:“現在你們在的這處房子,和當年你們在的房子並非同一間,為什麽你們還要留在這裏?”


    耿二柱淒慘地笑了一下,接著說道:“記得大約三十幾年前…”


    原來,三十幾年前,大約是1963到1964年間,香島被洋人占領,洋人占領香島後,就開始了大規模的整體建設和開發,隨著市政的大麵積拆遷和開發,高街這裏也很快劃入了拆遷的範圍。


    由於這裏原有的這棟樓,就是這些慘死於此冤魂們的集中地,又因為當年鬼子兵請來的天師,用一塊無字牌位,將這些冤魂們禁錮在這裏,洋人們拆遷這裏的時候,就遇到了一些詭異的事情。


    別的破舊樓房幾乎全部拆完,唯獨這棟樓,不管當時洋人用什麽法子,都無法拆除,甚至耿二柱還專門讓一些小鬼不時地出現,恐嚇來拆遷的工人。


    最終,百般無奈的洋人政府,隻好請一些江湖術士來幫忙,其中就有這麽一位姓胡的術士,接下了這個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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