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忙抱著陸凡,輕輕地搖了兩下,關切地說:“陸凡,陸凡,你醒醒。”


    陸凡幽幽地醒過來,看到眼前是傅雅的麵孔,不由一愣說:“傅雅,你怎麽來了?你不是回去了嗎?”


    傅雅見陸凡終於醒過來了,關切地問:“他們是不是打你了?”


    陸凡苦笑一下,說:“我和他們說實話,他們居然不相信,我還真是沒辦法。”


    傅雅扶起陸凡,看押房空空蕩蕩,兩人隻好靠牆坐了下來,兩人相視一眼,陸凡苦笑一下,沒想到兩人會在這裏再次見麵。


    傅雅被陸凡看得有些臉紅,避開陸凡的眼神,獨自抱著雙腿不再說話。


    陸凡扭動一下身子,換了個讓自己比較舒服的姿勢,重新坐好,腹部的疼痛再次傳來,不由咧嘴吸了兩口冷氣,這才問道:“他們有什麽打你?”


    傅雅搖搖頭,說道:“沒有,就是不停地問我是幹什麽的。”


    陸凡聽到他們並沒有太為難傅雅,不由稍稍鬆了口氣,手機和身上值錢的東西在來到派出所裏,就被全收走了,陸凡翻了一下自己的口袋,隻有幾張黃符,看到黃符,陸凡不由眼睛一亮。


    陸凡忙將手中的黃符展開,折成紙鶴模樣,嘴裏念道:“天清地明,陰濁陽清,千裏傳音,不畏險阻,急急如律令,疾。”話音剛落,手中黃符跳動兩下,化作流光消失不見。


    傅雅忙問:“你剛才是做什麽?”


    陸凡笑了一下說:“給雷哥報信,讓他來救我們啊。”


    窗外寒風蕭瑟,黎明前的黑暗總是最冷的時候。


    傅雅被折騰了大半夜,早已困的不行,迷迷糊糊就靠在陸凡的肩膀上睡著了。陸凡怕吵醒傅雅,輕輕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傅雅的身上,也不知道是傅雅夢到了什麽好事,還是因為陸凡將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而帶來的些許溫暖,睡夢中的傅雅竟露出甜美地笑容,陸凡不由就看的有些癡了。


    東方已泛出魚肚白,灰蒙的天空開始飄落下點點白色,安寧市的第一場雪終於來了。


    一陣腳步聲,驚醒了剛剛睡著的陸凡,陸凡剛一動,懷裏的傅雅不由也睜開了眼,見自己身上還披著陸凡的外套,不由臉色有些羞紅。


    還好,陸凡此刻的注意力集中在門外傳來的腳步聲上,一陣掏鑰匙開門的聲音傳來,看押房的門被打開,陸凡第一眼就看到熟悉的兩張麵孔,雷哥和孫建林。


    雷哥見陸凡和傅雅就這麽靠在牆邊坐在地上,忙快步上前,扶起陸凡和傅雅說:“兄弟,讓你受罪了。”


    陸凡苦笑地搖搖頭,不由打了個噴嚏,傅雅忙將身上陸凡的外套給陸凡披上,小聲地說:“你都著涼了,快穿上。”


    雷哥從傅雅手中接過衣服,趕緊給陸凡披上。孫建林繃著臉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名身穿警服的中年人。孫建林關切地問陸凡:“兄弟,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麽樣?”


    傅雅忙說:“昨天晚上來了之後,他們動手打了陸凡。”


    孫建林的臉色瞬間更加陰沉,而身後的一位略胖的中年人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孫建林還未開口,這名中年人就對另一位身穿警服的人說道:“裴所長,你們所裏就是這樣辦案的?更何況,這件事還沒有任何定性,你們就敢動用私刑?”


    裴所長一臉地不自然,雖然此刻是冬天,房間裏也有暖氣,但冷汗還是順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


    孫建林陰沉著臉,此刻才開口說:“陳局長,人我先帶走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著怎麽處理。”說完,陪著陸凡等人,就走出了看押房。


    陳建州是安寧市公安局的一把手,能驚動一把手來到這裏,看來此事非同小可,裴所長心裏已經完全沒底,見孫建林等人離開後,大氣不敢踹地看著陳建州。


    陳建州身為安寧市市局一把手,多少年來都是別人看他的臉色,而今天卻讓自己看了別人的臉色,若不是顧及孫建林身後的人,陳建州會讓這麽一個三十來歲的小夥子給自己臉色看。想到這裏不由黑著一張臉,轉身就走了出去,裴鎖慶忙快步跟了上去。來到所長辦公室,陳建州拍著桌子吼道:“裴鎖慶啊,裴鎖慶,你讓我說你什麽好?你能不能做事經過一下腦子?你就是這樣讓手下的人辦事的?今天這件事,你看怎麽交代。”


    裴鎖慶此刻心裏也是窩了一肚子火,正在睡夢中,被市局的電話吵醒,一聽說陳建州要親自過來,忙著急麻慌地趕到了所裏,結果人剛到,就遇到了陳建州一行,雖然在來所裏的路上已經和所裏值班人員通過電話,但情況並沒有了解清楚,此刻見到陳建州發飆,自己也是有苦說不出。


    陳建州氣急,大半夜一位分管政法的副市長親自打來電話詢問這件事,這怎麽能讓陳建州不急,眼看幾年就要退居二線,去廳裏已經不太可能,就等著自己頂頭這位政法高官副市長升遷,自己也能再往上麵爬一下,結果現在出現這麽一個大簍子,這怎麽能讓陳建州不幹急上火。


    陳建州大聲數落著下屬的不是,直接說道:“這件事,由你引起,全權由你解決,解決不了,你自己看著辦。”說完,氣呼呼地摔門而去。


    裴鎖慶一大早被訓了一通,心裏那個火啊,騰騰直衝頭頂,拿起電話就打了值班電話,對著電話吼道:“昨天晚上是誰把他們抓進來的,把這幾個混蛋都給我叫到辦公室來,就是現在,馬上!”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估摸一個小時後,昨晚參與抓捕陸凡和傅雅的幾個人都陸續來到了裴鎖慶的辦公室裏,雖然不知道所長因為什麽這麽早就讓來到所裏,但從裴鎖慶那張陰沉的臉上不難看出,估計是有什麽大事發生,一時之間,幾人都不敢吭氣,老實地坐在沙發上看著裴鎖慶。


    裴鎖慶見人也來的差不多,強壓著怒火,說道:“昨天晚上是怎麽回事?”


    一句話問的眾人麵麵相覷,昨天晚上發生什麽事了?眾人心中還在疑惑,裴鎖慶直接說道:“就是一個叫陸凡,還有傅雅的事。”


    眾人見所長是問這件事,不由都鬆了口氣,還當是昨晚又發生了什麽大案子呢。一名稍微上點年紀的警員說道:“是這樣的…..”將昨晚小旅館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說完後,還有些沾沾自喜,心中想著,我們這也算是辦案迅速了,很快就抓到了兩個,雖然還有一個沒抓到,隻要能撬開這兩個人的嘴,另一個也是手到擒來。


    裴鎖慶沒心思聽這些,又問道:“昨晚你們誰動手了?”


    眾人見所長直接問動手這件事,心裏不由咯噔一下,一人支吾地說:“小馬和小方兩個人昨晚審的那個叫陸凡的。”


    小馬小聲地說:“所長,那個小子,昨晚問話的時候,說什麽自己是去抓鬼,而且還很不配合我們工作,所以,我和小方才教訓了一下那個小子。”


    小馬說完,和小方兩人頓時將心提到了嗓子眼,不安地看著裴鎖慶。裴鎖慶此刻才爆發出怒火,對著兩人吼道:“你們做事就不能過一下腦子?什麽情況都沒搞清楚,就敢亂動手?你們知道不知道,uu看書 .uunshu 人家的後台關係又多硬?剛才連局裏一把手都親自過來了,你們說,怎麽辦?”


    小馬和小方兩人頓時被嚇的夠嗆,平日裏仗著自己穿著警服,對審訊這塊,基本上都會或多或少地在詢問人身上來那麽幾下,沒想到這陸凡的後台會讓市局一把手親自過來,天啊,那是什麽樣的背景,兩人一想這裏,頓時就蔫了下來。


    其餘眾人則暗自慶幸,雖然一起參與了抓捕,最起碼是按照報案程序走的,況且也沒有參與審訊和動手,眾人不由心安下來。


    裴鎖慶有些頭疼這件事,見兩人都不再說話,畢竟也是跟了自己多少年的下屬,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再責怪也於事無補,如何能盡快解決這件事才是關鍵,想到這裏,這才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們兩個先停職反省,上麵不追究的話,你們再回來上班,如果追究的話,你們就準備離職吧。”說完,擺了擺手,讓眾人都退出自己的辦公室。


    小馬和小方無精打采地走在眾人的身後,快走到門口時,小方忙走到裴鎖慶的辦公桌前,顫聲地問:“所長,你可要幫幫我們兩個啊。”


    裴鎖慶有些煩躁,不耐煩地說:“行了,你們出去吧。”


    小方還想說什麽,小馬拉了小方一下,兩人這才走出所長辦公室。


    裴鎖慶煩躁地拿出一支煙,開始考慮這件事要如何才能解決,思來想去,還是親自去找一下陳建州來解決一下這個問題,畢竟這件事多多少少陳建州還是可以插上話,想到這裏,裴鎖慶再也坐不住,急忙從辦公室出來,就往市局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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