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


    這是晴川春櫻醒來後聽到的第一句話。


    雖然由於剛醒,聲音傳到耳中顯得有些飄渺,但是出奇的溫潤。


    隻是,出於一名優秀忍者的警惕性,晴川春櫻睜開眼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下意識的在第一時間屈身、收臂、抬膝一氣嗬成,做出了一個穩固的警戒防守姿態,然後才開始審視身處的環境。


    “放輕鬆,是我。”


    又一句話從身邊飄來,清晰而低沉,且帶走一種讓人心安的力量。


    逐漸緩過神兒來的晴川春櫻看著床邊一臉關切的馮子默,還沒來得及想太多,直接脫口而出的說道:“您還活著!”


    話語中甚是驚奇,但似乎並不如何驚喜。


    馮子默倒是沒有關注這種細枝末節,隻是笑道:“有你這種不惜己身的貼身保鏢,我怎麽會有事呢。”


    後知後覺的晴川春櫻此時才略有遲疑的喃喃自語:“我居然沒死?”


    “救了我這種福大命大的人,你自然也能沾上些福氣,哪有那麽容易死。”心中甚是喜悅的馮子默不禁調侃道。


    晴川春櫻似是仍有些難以置信,甚至情不自禁的伸手掐向自己的臉龐,以此來驗證這一切是否真實。


    “痛!”晴川春櫻使得勁兒夠大,掐的自己都痛的齜牙咧嘴,鬆開手,嬌嫩臉上甚至還留有紅手印!


    馮子默啞然失笑:這姑娘的腦子莫不是撞壞了,對自己也下手這麽狠!我可是不惜血本,將自己體內的真氣消耗的涓滴不存,好不容易才將你從鬼門關拉出來,可別救回來一個傻子。


    真切感覺到疼痛的晴川春櫻終於確信自己劫後餘生,臉上露出一個喜悅的笑容,同時還浮現出一抹紅暈。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救了我一命,以後跟著我吃香喝辣。”馮子默神情有些輕佻,但是心中卻默默念叨著:大恩不言謝,我必將找機會徹底斬斷你與武藤家族的牽連,給你真正的自由!


    總算放鬆下來的晴川春櫻並不為所動,隻是伸胳膊伸腿兒的檢查起自己的身體狀況。


    感覺自己並無大礙的晴川春櫻不喜反驚的暗自嘀咕:我記得當時撞擊的力度很大啊!腦袋受了重重一擊不說,昏迷前明明還感覺到有銳物紮進後腰,怎麽現在隻有一點麻麻的感覺呢,莫非......


    “今天是幾號?”晴川春櫻突然問道。


    洞悉晴川春櫻所想的馮子默故意扳著手指頭,神情誇張的說道:“今天10號,但是離我們原本買票的4月9日可是過去好久好久了,睡夢中是不是感覺隻有一瞬?”


    “難道我昏迷了一個月?”晴川春櫻眉頭緊皺。


    旋即,晴川春櫻盯著馮子默的頭發,肯定的說道:“不對。今天可能是10號,但肯定不是5月10日,而是4月10日。”


    “喲?你說怎麽斷定的?房間裏麵似乎沒有顯示日期的物件吧?”馮子默略有好奇的問道。


    “您的頭發!”晴川春櫻信手一指,補充解釋道:“您頭發的長度和之前一致,而且不可能是理發,因為您的頭發是來扶桑後,臨時起意在一個街邊小店剪的,右邊沒剪好,層次不齊,您當時還說跟狗啃一般。”


    馮子默摸了摸頭發,讚許的點了點頭:“這你也記得啊,好記性。自理發也快半個月了,頭發也長了不少,豁口已然很難發現,沒想到還是被你敏銳的注意到了。”


    “昨天的車禍......”晴川春櫻欲言又止。


    “武藤澤田說是一場意外,有人酒駕,撞到了我們。”馮子默轉述著武藤澤田的看法。


    隨後,馮子默又言簡意賅的將昨天車禍後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聽完前因後果的晴川春櫻皺著眉頭,遲遲沒有說話,似是想到了什麽不合理的地方,但是又沒有說出來。


    馮子默倒也沒有讓晴川春櫻發表看法,隻是溫聲說道:“不要多想,好好休息,盡快康複起來,我可能會先行回大瑞,你在這邊休養好了之後就留在扶桑充當我的代理人,至於在此期間的醫療費用都會掛在我的帳下,不用擔心如何找武藤澤田結賬。”


    說曹操,曹操就到。


    晴川春櫻剛準備說自己隨時可以出院,敲門聲響起,來訪的赫然正是武藤澤田。


    武藤澤田今日顯得略有憔悴,眼球中還帶有血絲,一副睡眠不足,過度勞累的模樣。


    事實也確實如此。


    昨日,武藤澤田為了“車禍”的事情,真的是忙的團團轉。


    一方麵既要極力安撫馮子默的情緒,另一方麵又要想法設法挖掘事件真相。


    隻是由於武藤正男那邊先行布局,饒是武藤澤田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能破局,更是沒能找出證據坐實此事是由武藤正男所操控。


    憤懣的武藤澤田甚至還故意將此事捅到了武藤拓夫那裏,但是武藤拓夫並沒有采信武藤澤田的說辭。


    雖然武藤拓夫表達了對車輛應急係統合作項目的看重,但是撞車事件被高高舉起之後,卻又輕輕放下,隻是加派人手對馮子默進行保護,卻是無意深究其中內幕。


    武藤正男則是在一旁言笑晏晏,好一幅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欠揍表情。


    恨的牙癢癢的武藤澤田自是不甘就這麽讓武藤正男逍遙自在,惱怒之下直接放出狠話,表示馮子默隨時有可能因此終止和自己的合作。


    沒想到這番說辭反而弄巧成拙,不僅沒有起到威懾的作用,反而被武藤正男抓到話柄,直言是武藤澤田辦事不力,沒能掌握核心技術,如今受製於人,方才導致如此被動的局麵。


    被反咬一口的武藤澤田差點就想擼起袖子和武藤正男打一架,武藤正男當時也沒露怯,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不過有武藤拓夫坐鎮,架自然是沒有打成,但是武藤拓夫的態度隱隱偏向武藤正男。


    最終也沒能將屎盆子扣在武藤正男頭上的武藤澤田雖然很是氣憤,卻也隻能默默的咽下這口氣。


    而晚上的時候,聽到風聲的莊清妍更是特意打電話過來,又將武藤澤田給好生訓斥了一頓。


    因為馮子默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不止武藤澤田沒好果子吃,莊清妍也是吃不了兜著走,畢竟莊家那也是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


    自知理虧的武藤澤田雖有一肚子火,卻也隻能生受了,畢竟是在自己地頭發生的事故,想推卸責任也推不出去。


    當然,武藤澤田也沒唾麵自幹,而是將他所掌握的所有資料全部都向莊清妍那邊詳細的講述了一番,並將矛頭明確的指向了武藤正男。


    之所以毫無隱瞞,武藤澤田倒不是為了推卸責任,而是想通過樹立一個共同的敵人,來穩固與莊清妍這位外援的同盟關係。


    武藤澤田雖然拿不出確切的證據,但是莊清妍在一定程度上相信了武藤澤田的猜想。


    隻是莊清妍沒有輕舉妄動,同時讓武藤澤田靜觀其變,轉明為暗,以安撫馮子默為第一要務。


    武藤澤田今日正是帶著莊清妍的囑托,以探視晴川春櫻為由頭,尋求機會彌補自己的過失。


    “春櫻小姐,感覺怎麽樣,我給你帶了水果。馮君昨晚連訂好的賓館都沒有入住,就留在這裏寸步不離的守在病房,春櫻小姐是不是聽到了馮君的呼喚才醒過來的。”武藤澤田從矢野浩手中接過果籃,放到了床頭櫃上,同時打趣道。


    第一次聽到武藤澤田以這種口吻與自己說話的晴川春櫻顯得很是不適應,uu看書 ww.ukanshu訥訥無言。


    好在馮子默及時解圍道:“澤田先生能百忙中抽空前來探視,我就代春櫻謝過了。”


    “哈,應該的,應該的,此事本就是我的疏忽,彌補過失就是我如今的首要之事。”武藤澤田倒是坦誠。


    武藤澤田這招以退為進玩的倒也漂亮,雖然是主動將事情攬在了自己身上,但是事情明麵上是定性為意外事故,武藤澤田坦率的低姿態無疑不怕不能贏得馮子默的好感,至少不會引起馮子默的反感。


    依然視自己為武藤家族一員的晴川春櫻即刻開口為武藤澤田背起了黑鍋:“此事是我無能,沒有注意到有卡車從側麵衝出,應變不及,是我的失職。”


    “不,不,不。不是你的錯。”馮子默搖頭製止了掙紮著想要下床謝罪的晴川春櫻。


    “當然,也不是澤田先生的錯。”馮子默又補充了一句。


    “如果非要找個有錯的,那也是肇事者大泉晉三的錯。”馮子默最後定罪道。


    “對,對,對,都是大泉晉三的錯!”武藤澤田隨聲附和道。


    晴川春櫻倒是沒有說話。


    武藤澤田卻是接著開口道:“我已經請了最好的律師,並且通過家族關係施加了壓力,保證大泉晉三必將受到最為嚴厲的判決,十年的牢獄,一天都不會少!”


    “如此甚好,雖然我不日就將回國,但是此事我會持續關注,春櫻就勞煩澤田先生多加照看,她這次受傷也是為了救我。”馮子默意味悠長。


    武藤澤田心中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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