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一刹那,我便聽到了徐剛那常人難以察覺的腳跟稍轉並且快速移位的聲音,衣服摩擦的「嚓嚓」聲,冰涼的金屬被推上某種栓體的「哢哢」聲,以及風吹動公務裙的「噗噗」聲,伴隨著幾聲胳膊互相碰撞的聲音在一分鍾之內停了下來。


    我相信我如果回頭看到他們在地方的影子的話一定會很精彩。而此時,徐剛有力的腳步聲已經漸漸走開,隨後就是天台門被關上的「哐」的一聲。


    整個天台重新又回到了安靜,風仍舊在吹著,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不過我卻知道,此刻在我的身後,正有一個女人呆呆的站在那裏,她的頭發隨風飄揚。


    她沒有開口,仿佛寂靜就是她此刻的心情一樣。


    我慢慢的轉過身,像是在重複的感受著我們之間再次見麵所經曆的漫長時間一樣。風吹著我的頭發和西服的下擺,讓我覺得站在風中如釋重負。


    我對著她微笑,她卻在哭泣。那晶瑩的淚珠在風中破碎,消失在這個城市的上空。


    我向她張開雙臂,她哭泣著向我跑了過來。


    她的嘴唇那麽激烈的黏在我的嘴上,她火熱的身體在頻頻衝撞著我的身體,我們熱烈的擁抱。


    身體的溫度烤幹了她臉上的眼淚,她睜開眼睛不勝幽怨的看著我,輕聲用標準的中文說道:「沈浩!」


    「鬱媚!」我也衝動的叫起了她的名字。


    直到我確定昨天在小妖所截獲的圖像裏看到的是她,我是說什麽也不會相信今天會和她再次相見,而且是在韓國這樣的一個地方!


    但是我們好像都不能開口,因為激烈的吻似乎一直要進行下去,一直到永遠,到世界的盡頭。


    陽光靜靜的照耀著我們,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離太陽是這麽的近,整個世界都仿佛被我們所隔開了,向著太陽的那一麵,是永恒的白色和光明,而背著太陽的那一麵,則是永久的陰影與黑暗。


    時間都變成了黑白色,因為我和鬱媚都相信,黑白色會是一個延續永恒的顏色……


    她就像一個回到家的孩子,卸掉了一身堅硬的盔甲,痛快的撲在我的懷裏,迫切的撫摸著我,吻著我,直到我們感到夠了為止。


    鬱媚在我懷裏抬起頭,伸出手摸了摸我的下巴,開心的笑了:「你變了。」


    「你也變了,你變得更加漂亮,也更加能幹了。」我也笑了,偏過腦袋瞅了瞅樓下正趕著到大樓前麵集合的各色汽車。


    鬱媚吻了一下我的脖子,隨即掏出了她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之後恢複了她冷酷的聲音說了幾句,她似乎還不太滿意,最後的結束語是用嗬斥來完結的。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我們幾乎同時的問對方道。


    「這個有時間的話再說吧,我已經吩咐過手下人了,你可以安全的離開這裏。」鬱媚說這話的時候眼光已經開始變得低垂了。


    「我倒不擔心這個,我隻擔心你,因為我發現你過的並不快樂。」我重新圈住她的腰把她摟的緊緊的,鬱媚沒有表示出什麽反感,反倒顯得有些高興。


    「這到是,」鬱媚微笑著搖搖道:「你的手下人弄的我手忙腳亂,你到底帶了多少人過來?」


    「八個人,不算守在門外那個。」我微笑著說道。


    「天哪,我這裏有將近一百多人!」鬱媚搖著腦袋黯然的說。


    「所以,我考慮按照正常程序的話我是見不到你的,於是我隻好這麽做,既然知道你在這裏,我就不能阻止自己要見到你的強烈願望。」我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鬱媚十分滿足的看著我笑了一下,說道:「事實確實如此,我是不可能違背眾多「元老」的意願和你見麵的,不過你的手段倒是潑辣的很,我聽說你的人至少放到了我二十個以上的手下。」


    「既然已經見到了你,其他的我就不管了。」我笑道,然後我看看她,說道:「看來,我確實該走了。」


    鬱媚點點頭。


    「你會來找我的,對吧?晚上,「波利切宮酒店」,我會一直等你。」我一手扶著她的肩膀,一手愛憐的撫摸著她的一縷青絲,說道。


    鬱媚望著我堅定的點了點頭,然後我徑自朝著天台的門走了過去,直到我坐上自己的汽車離開這裏,我一次都沒有回頭。


    雖然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我還是無從知曉鬱媚突然在韓國現身的原因,也許這一切都隻有等她親自來了之後才能明了。


    我已經在李健熙那裏放下了一本遠景計劃書,相信最近這幾天他應該是一直在忙著召集人手考慮這件事,而突然冒出來的日本人,顯然不是什麽好兆頭。即使鬱媚最終也在其中,都不能消除我在這個方麵的疑慮。索尼現在正是對藍茵的任何動作都十分敏感的時期,連我也不能保證索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使出什麽手段出來。


    晚上九點剛過十分,徐剛就麻利的在我對麵站了起來。隔著「波利切宮酒店」的豪華小圓桌,他說了一句:「她來了,我去「關照」一下。」


    我點了點頭,徐剛隨即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鬱媚的車隊並不會在「波利切宮酒店」門前停車,但獨自一人駕車的鬱媚卻會在酒店旁邊的超市裏買東西,買什麽?誰知道女士一天需要多少奇怪的東西!


    而此刻徐剛就懶洋洋的站在超市門前的人流裏喝著咖啡,剛下車的鬱媚順著徐剛一個小小的眼神就利索的明白了一切,一聲不吭的走下車,佯裝不快的把車門「砰」的一聲推上,還似乎餘怒未消的就往超市裏走,她今天戴著一副大大的墨鏡,雖然有些不協調,但有誰敢發表不同的意見?


    看見鬱媚走上了台階,徐剛像是讓她一樣就往下走,不過可能台階太滑了,他的身子踉蹌了一下,猛地靠在了鬱媚的身上。


    鬱媚十分生氣的推了他一把,從後麵的汽車裏早已冒出來的人就立刻圍了上來,不過他們隻能看著鬱媚一個人走進超市,因為眼前這個大個子似乎腳還沒好,隨便歪兩下他們怎麽都跟不上去。


    眼見鬱媚的身影在門口消失,這些統一穿著黑色西服的家夥們終於失去了耐性,眼神紛紛變得冷酷起來,而就在此時,隨著「砰」的一聲,低著頭一言不發的鬱媚又推開超市的門走了出來,徑自鑽進汽車裏揚長而去!


    留下的這些人稍微愣了一下,沒時間去想為什麽鬱媚什麽都沒買就趕緊上車追了上去。


    「波利切宮酒店」寬大的圓形餐廳裏,最中央的那架手工鋼琴上有個漂亮的小夥子正在彈著舒伯特的奏鳴曲,光潔的地板,金碧輝煌的天花板、輕微而細碎的玻璃碰撞的聲音,安放著價值連城的珊瑚的水族箱裏「啵啵」的聲音,讓這裏充滿了一種安詳寧和的氣氛。


    我遠遠的就從來回奔忙的仿佛紳士般的侍應生那黑色裙擺間看見了遠處的鬱媚,她低頭瞅了一眼右手心,然後便直直的朝我這邊走了過來。


    她穿著一身半休閑半商務的女士短裙裝,灰色的豪華麵料甚至都不及她在這種場合下體現出來的優雅氣質。如今的鬱媚早已經習慣控製一切了,連侍應生、路人看她的眼神,都會被她以自己的氣質而牢牢的掌握住。


    我看著她走過來,忍不住將她和我腦子裏以前的印象做著對比,依舊傲人的性感胸部,再加上她不再消瘦而變得柔韌窈窕的身體,簡直堪稱完美。雖然平時那麽的冷酷,但這種眼神確實最吸引男人的一個信號,就連我都不能幸免。


    這雙曾經滿含著幽怨和怨憤的眼睛,此刻被一種冷酷的安寧所代替,再配以她極具誘惑性的、讓人難以琢磨的微笑,甚至能讓人莫名的興奮起來。


    她身姿優雅的在我對麵坐定,將手裏的牌號「啪」的一聲扔在桌子上,借以引來侍應生。


    「兩杯幹邑。」她連頭也不抬,直直的看著我的眼睛說道。


    堅挺的領口敞開著,在頗具瀟灑的風度下燃燒著的是掩飾不住的誘惑,潔白而修長的脖子,性感到無與倫比的鎖骨,還有下麵那片讓男人崩潰的土地。不過,這種誘惑是致命的,世界上沒有幾個男人可以在無視自身生命的情況下有勇氣進來一探究竟。


    我的眼神絲毫沒有讓她感到不快,她看著我笑道:「看什麽?你知道你多看幾眼的話會付出什麽代價嗎?」


    她說話的口氣好像很平和,但是暗暗蘊藏其中的那種威脅卻是一般人承受不了的。


    我看著她笑出了聲:「難道是會隻穿著內衣被一個手拿大功率機器的人在身上亂七八糟的按摩?」


    鬱媚差點笑倒在地上去,她當然知道我在拿當初給她治病的情景「說事兒」,不過可能沒想到這麽突然,就一下子笑軟了過去,再等她緩過神來的時候,我卻清楚的發現她的眼眶裏已經蓄滿了清涼的淚水。


    我歎了一口氣,示意旁邊的侍應生把酒放下之後趕忙掏出紙巾遞了過去。


    鬱媚抬起頭,就像立刻換了一個人。她呆呆的說道:「以前多好,盡管我命不長久,卻擁有最開心的時光,而如今……」


    「如今怎麽了?」我冷冷的問道。鬱媚察覺到我口氣的不一樣,靜靜的盯著我不作聲。


    「如今?如今我看到的是你還那麽鮮活那麽美麗的坐在我的對麵,要是你說的「以前」仍舊延續下去的話,會怎樣?恐怕此刻我就在你的墳頭上一個人喝酒了!不要對你的命運不滿,因為你還活著。」


    說完這些,又看看她有幾分滄桑的臉,我低沉的說道:「我不要失去你,真的。從我決定救活你的那一刻我就這樣對自己說過了。」


    鬱媚看著我欣慰的笑了,她端起了酒杯就往嘴邊送,不過我攔下了她:「你還沒等我呢。」


    我們盯著對方把透明的杯沿含在嘴裏,我們清晰的看到了彼此的眼神裏那團無法撲滅的火焰正在燃燒的越來越熾熱……


    在酒店的豪華套房裏的大床上,我們**著緊緊擁抱在一起已經超過了三個小時,我們用粗魯的喘息聲和野蠻的吼叫以及衝撞盡情釋放著我們心裏的熱量,直到我們汗流浹背,精疲力竭。


    鬱媚差點把我的左肩膀被我咬下來,而她身上所有「好咬」的地方也是被我毫不留情的留下了印記,甚至她的腿都被我緊握的力量變得僵住了,隻能死死的纏繞在我的腰上。


    我們的胸膛緊緊的貼在一起,鬱媚抱著我無力的說道:「告訴我,沈浩,我被徹底的滿足了,現在、以後。」


    「我知道現在,但不能確定以後。」我立刻就知道她的意思,於是毫不留情的說道。


    「討厭。」鬱媚推開我,背朝著我分開了我們抱在一起的身體,她說道:「為什麽你不這樣說?我隻想聽這個,為什麽你連哄哄我都不肯?」


    鬱媚的意思再明白不過,「現在,以後。」她是想讓我幫她確認一下,就算過了今天我們再不見麵,她也會因為今天的滿足而不再去想任何事情。但恰恰相反的,我不準備讓她這樣,她的這種消極的心理我不能再助長下去。


    「難道我們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有到了一起,而你隻想對我說這些?」我有些失望的說道。


    「那又有什麽辦法?我是家族的掌門人,我背負著家族興衰的命運,我是很難和你在一起的。」想了想,她又說道:「除非今天晚上那個替代我的「替身」可以一直代替下去。」


    「如果我們換個角度考慮一下,你代表的勢力能不能和藍茵……」


    「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鬱媚翻了個身,目光直直的停留在我的眼珠上,「我們的勢力自始自終都會站在代表日本的財團企業一邊,不可能和來自中國的勢力有什麽牽連的,而我這次來韓國,也是因為……」


    我瞪大了眼睛:「因為什麽?」


    鬱媚把自己的臉整個埋進了我胸口:「因為,家族的元老們已經派出了人手前來韓國,盡管他們的理由是「刺探情報」——我們和索尼、豐田、三友、三菱這樣的企業和財團向來有經濟和其他方麵的來往。而我就找了個借口也跑了過來。」


    「你擔心我?」我扶著她裸露的肩膀把她壓在胸口下麵,湊近她的鼻尖問道。


    「誰有擔心你了?我才沒有!放開我!」鬱媚仿佛是因為心思被揭穿,有些慍怒的張嘴咬住了我的鼻尖。


    「啊。」我開玩笑似的「慘叫」一聲,鬱媚渾身一顫,白了我一眼,鬆動了牙齒卻用舌頭香滑的舔著我的鼻尖,我的激情又一次被點燃了,鬱媚看著我的眼神有幾分恐懼有幾分酥媚的說:「你饒了我吧!我明天清早還有個會呢!」


    我用激烈的喘息聲和身體的動作回答了她,而她也更加亢奮的迎合起來,反正這個夜晚已經注定是瘋狂的,那就讓我們更加狂野一點吧!


    位於大樓第十八層的會議室裏,鬱媚瞅著那些在長條形的會議旁整齊站立的人向會議桌上的主位走了過去,一邊在心裏暗罵沈浩,一邊強忍著腰部陣陣的發酸挺直了脊背坐了下去。


    伴隨著整齊的「唰」的一聲,麵前的兩派十六個人都一起坐了下來。


    隨即,就有一個人開口道:「梅子小姐,(鬱媚的日本名)總部詢問藍茵與三星的會談進展情況。」


    「我知道了,總部已經和我交換過意見了。」鬱媚冷冷的說,「現在沈浩與李健熙的會談隻有簡單的幾次,他們應該還不會談到重要的問題,所以我已經通知了總部,韓國這裏要加強監控的力度,要搞清楚李健熙在這個問題上到底是什麽態度。」


    「哈依!」


    「梅子小姐,昨天晚上……」


    聽到有人終於提起了這個事情,鬱媚立刻大喝道:「你們怎麽管的那麽寬!我心情不好了不能隨便出去走走嗎?」


    鬱媚已經知道,沈浩安排的那個「替身」差不多讓她的那幫跟班整晚都在領略首爾的「夜景」,而且最後還「神秘失蹤」了,所以,鬱媚完全有理由大聲吆喝起來,而手下人也不敢再說什麽。


    果然,被「老大」臭罵一頓的眾人都不敢再說什麽了。


    會議結束之後,小秘書連忙跑過來問鬱媚要不要緊,因為她發現鬱媚「身子好像有些不太舒服。」


    「我們可是奉命保證您的身體健康的,您要是有什麽差池我可就慘了。」


    鬱媚揉了揉發酸的腰,想起了昨晚的激情臉上立刻泛起了一片潮紅,不過還是冷著臉道:「你胡說什麽?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藍茵要和三星合作開發下一代高清液晶電視的傳聞,導致了國際液晶電視市場的一次小規模的跳水,高端彩電的價格被稍稍的拉了下來,但是相反的,高科技電子類的股票卻呈現了上揚的態勢,這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陣勢似乎在預示著什麽,而高科技電子材料采購價格的小幅上漲卻是眼下最讓人感興趣的話題。


    如果藍茵和三星聯手殺入世界彩電市場,那不容質疑的將是又一場腥風血雨,世界上沒有哪個彩電企業敢不正視這樣的組合:一個全世界擁有最頂尖科技技術研發能力的公司和一個全世界數一數二的液晶平板彩電以及顯示器巨頭的合作。


    索尼同樣如此,甚至它會比全世界任何一家公司都更為關注這件事情。而鬱風堂也因此介入了這件事,如果藍茵和三星達不成合作協議也就罷了,如果他們結成了同一的戰線,而藍茵再大張旗鼓的跳到遊戲產業內興風作浪,就無異於同時對索尼的兩大支柱產業動了手,而鬱風堂顯然不能坐視不理。


    日本鬱風堂,是一個在白道和黑道都很吃得開的勢力組織,經過幾代堂主的苦心經營,尤以現任堂主澤田梅子的母親,也就是上一代堂主的改革最成功,鬱風堂的勢力全麵擴充到了金融、物流、電子、以及高科技領域,並且他們還憑借與政府勢力間的良好關係漸漸將自己的黑色陰影隱藏了起來,讓外人看上去絕對是個正麵的國際性大企業一樣。


    而實際上,這個勢力漸漲,甚至已經快與日本的「山口組」看齊的勢力,卻在雙方互相的鬥爭中互相始終占不上什麽上風。


    「山口組」的名氣自然不用綴述,然而經濟社會的大潮是那麽的不可阻擋,終於使得「山口組」的「現代化改革」都走在了「鬱風堂」的前麵。於是,這兩家都具有黑勢力性質的組織,在不觸及生存的根本以及利益的前提之下,都表現的很平靜。


    當然,不排除政府方麵的手腕,與其費勁鏟除這些根深蒂固而勢力又盤亙糾錯的組織,倒不如把他們控製起來,並且平衡各自的力量,這樣的話,稅收、安定就都有了,而且某些不便於政府出麵的事情也變得很好解決了起來——某些冥頑不靈食古不化的人往往就這樣在地球上消失了。


    而現在藍茵顯然不怎麽招日本人的喜歡,日本人視之為「國家象征」的龐大的豐田汽車集團,被藍茵「陰險的挾持」並「硬性的逼迫起與之合作」,已經導致一些右翼勢力的不滿了,而礙於中國政府強硬的支持態度,日本也不好說什麽,畢竟這是兩個在世界經濟拳擊場上的公司個體之間的決鬥。但是現在,索尼也漸漸籠罩在了一片「藍雲」之下,而且藍茵還在全球各地製造者緊張的氣氛,這不能不讓某些人變得更敏感起來。


    鬱媚深知這一點,所以才不顧那些「元老們」的反對以強硬的姿態來到了韓國,怕的就是那些家夥萬一使出什麽「非常手段」來讓自己變得痛苦。


    雖然現在鬱風堂由自己做主,但是鬱媚深知那些「元老們」的地位,位高權重,全是堅持母親強硬改革立場的「頑固分子」,在涉及「鬱風堂」以及日本整體的某種利益的抉擇麵前,鬱媚從不奢望這些家夥會做出讓步的選擇。


    他們雖然頑固,但自始自終堅持母親的強硬立場卻是「鬱風堂」讓其他的日本組織望而卻步的重要力量源泉,為了「鬱風堂」的延續,鬱媚還是不得不依仗他們。


    不過,鬱媚在針對沈浩的這個「鬱風堂」內部討論的「適用方案」上,卻一直獨斷的堅持著相對溫和的態度,這也讓「鬱風堂」內部不得不在有些事情上遵從她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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