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北京,空氣很幹燥。冷冷的風直接撲到人的臉上,有種讓人窒息的感覺。


    海澱,中關村。這個全中國科技力量最雄厚的地方,直到現在都還沒有藍茵的一席之地。我默不做聲地坐在車裏,看著車窗外那多的嚇人的各種數碼產品和大公司的招牌,那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是如此的密集,如此的高大。仿佛在昭顯科技的力量一般。


    『燕山精密電子製造公司』是個挺有規模的生產企業,但我看中的並不是這一點,和他們的管理者稍加寒暄之後,應我的要求我們先去了他的生產車間。


    這是個有六十多米寬,將近一百米長的全封閉無塵操作車間。生產用的機床都是成套的,還比較新。我滿意的點了點頭。而我帶來的「評估團」則很敬業地記錄著一切數據。


    在看過了它頗具規模的生產線之後,我們來到了它的公司實驗室,與藍茵不同的是它的研究更側重與芯片本身的集成功能,並且還不錯。對此我也比較滿意,因為芯片的集成度高的話,才會為裏麵的程序搭好施展本領的舞台。


    得到我的首肯之後,我的評估團立即開展了工作,從資金統計,風險評估,人員整理等等多方麵的細節都沒有遺漏,我知道隻有把這些底細摸透之後才能在最後收購的拍板中有底氣。


    看著雙方的工作人員在那成堆的資料裏工作,我知道得搞上兩三天才能辦的差不多,就跟他們打了個招呼一個人出去了。我想出去轉轉,反正基本上也沒什麽機會來北京。正納悶這次來怎麽胡峰也沒說要跟來的時候,我打開了車門。


    「又是你!」我生氣的叫道,不過心底裏竟然好像有一種石頭落地的聲音響了起來,難道我竟然希望她出現嗎?


    「是啊,又見麵了。」寧潔淡淡的說。


    「這話應該我來說吧?」我已經對她的這種出沒方式習慣了。


    「誰讓你總是這麽巧,能遇到我呢?」寧潔連頭都沒抬,「開車吧,我知道北京有很多地方都是不錯的。」


    「你好像不是來旅遊的吧?」關好車門我看了她一眼,說道。確實,她今天穿的算很正式了,一身裁剪得體的女式工作服,精心挽起來的頭發,並且連一件飾品都沒有,這讓她看起來更加的清秀,淡雅。在加上線條明快的頜骨和臉頰的折線,以及清澈冰冷的眼神,真是絕配。


    「我來這裏述職還不行嗎?這樣你可以挪開你的視線了吧?」寧潔淡然一笑,我趕緊收回了眼光。


    冬天的北京風沙很大,片片散落的法國梧桐的枯葉被無情的風卷挾著,漫無目的的隨波逐流,陷入那迷茫的倉黃色中,再也尋不到蹤影。


    「是沈先生嗎?」


    剛回到上海我的電話就響了,這次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打來電話的人是個女的,普通話說的有點生澀。


    「是我,您是?」我謹慎的問道。


    「我是您在美國的朋友,您有時間的話介意和我見個麵嗎?」


    「美國的朋友?我在美國沒有朋友啊。」我疑惑地說道。


    「嗬嗬,上次我們幫您把您的那位朋友送回了中國,這麽快您就忘了?」


    我突然明白「她」是什麽人了,因為我已經確定她說的「那位朋友」就是匡陸。


    「哦,有事嗎?」我的口氣變得生硬起來,我可不想和他們再打交道。


    「隻是想請您來幫個小忙而已,您考慮一下吧,再見。」


    她掛掉了電話,我也陷入了沉思。現在讓我過去,是什麽目的?我還是先通知羅翰一聲再說吧。


    令我更感到意外的是玉秀已經在我的辦公室裏等我了,楚儀也在。不過看上去玉秀的神色不太好,楚儀好像在輕聲詢問著什麽。進我進來她看了我一眼,朝我點點頭就走了出去,還順手帶上了門。


    我走到玉秀麵前一把抱住她問道:「怎麽了?」


    「爺爺出事了。」


    「啊?我的手和心髒一起緊了一下,玉秀吃不住力,「哎呀」了一聲我才趕忙鬆開了手問道,「爺爺怎麽了?」


    剛接了個牽涉爺爺的莫名其妙的電話,現在玉秀又告訴我爺爺出事了,這讓我的心一下子亂了起來。


    「是新華裔出事了。」楚儀在一旁搭腔道。說完之後她就走了,可能她知道現在我才是最能安慰玉秀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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