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些,你明白為何要瞞著繪裏奈了嗎?”


    今村餾衣說完話後,站起身來,走向了依舊不願讓她看到正臉的義行身邊。


    他正用一隻手捂著眼睛。


    而另一隻手,撐在牆麵。


    仿佛沒有了它的支撐,整個人便會無力站穩、就此滑落一般。


    “說什麽不需要血祭,還把這叫作改良儀式……”義行壓抑著哭腔,語氣中充滿怨恨:“根本隻是比以前更殘忍了吧?!”


    “……嗯。但能保住一條命。這也是不能否認的。”


    “都已經慘到求死不能了,留著一條命有什麽用?!我連想象下那種痛苦都做不到!你們為什麽能殘忍到這種地步?!”


    “……我知道你想發泄下,說的都是氣話。”今村餾衣望著義行的背影,低聲說道:“你也很清楚不是我們想這麽殘忍,而是隻能這樣做吧?”


    餾衣:“時間會解決一切的。當繪裏奈逐漸忘掉你和世間的一切後,就不會感到那麽痛苦了。”


    義行沉默不語,隻是抹著眼淚。


    餾衣剛剛說的話,更加刺痛了他的心靈。


    大小姐不僅要和他分開,因獻祭而永遠受苦……還會慢慢將他忘掉。


    盡管無法再和繪裏奈見麵,他也希望自己能活在大小姐心中,被她永遠記得。


    ……但那是不可能的。


    繪裏奈會忘了他。


    ……意識到這點的瞬間,他便感到靈魂都在痛得發抖。


    那是一種徹骨的寒意。


    也許在本就無法再次相見的情況下……


    ……大小姐是否覺得他是陌生人,根本就不重要了。


    可他不想這樣。


    ……他不希望被繪裏奈忘記。


    那殺死的,不止是大小姐心中的義行。


    也會讓義行覺得,完整的自己都將隨之死去。


    “餾衣……你剛剛特意提了,黃泉巫女能留住一條命。”義行試著平複心情,帶著哭腔艱難的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那說明還有什麽轉機,對吧?”


    餾衣:“……”


    餾衣:“有倒是有,但和沒有沒什麽區別。”


    餾衣:“你聽完,就該死心了吧。”


    義行:“既然有就快說啊!”


    義行:“什麽代價我都願意承受!”


    餾衣:“……我知道。但那隻是針對你的代價。”


    餾衣:“你甚至願意讓自己來當人柱,隻希望她好好活下去。”


    義行:“可以嗎?!”


    餾衣:“你對她喜歡到那種地步,失去繪裏奈可比讓你死痛苦多了,所以如果可以,我幾年前就跟你提了。”


    餾衣:“但很遺憾,不行。”


    餾衣:“我知道你想問什麽。陪她一起進去當人柱也是不可能的。那會破壞封印。”


    餾衣:“現在,我要跟你說的是,有和沒有一樣的,能讓成為人柱的繪裏奈再出來的方法。”


    餾衣:“這代價非常巨大。最好的情況下也要個別的少女來當祭品,替她當人柱。多的情況下,可能要五六人吧。替換過程中封印的穩定性會降低,而且被替換進去的人就再也沒有出來的機會了。”


    餾衣:“代替品不能直接代替黃泉巫女被封入容器,必須讓黃泉巫女當一段時間的人柱,使法陣情況穩定下來,才可以換上新祭品。”


    餾衣:“此外,完成替代儀式後,必須定期再找別的女孩來血祭。而且永無止境。”


    餾衣:“血祭祭品不是隨便選的。舉例來說,櫻雪千愛、依田真由等等好幾個你身邊的人都行。”


    餾衣:“但填補繪裏奈位置的那個人柱祭品是相當難找的,必須符合種種苛刻條件。”


    義行:“……什麽條件?”


    餾衣:“一大堆。要看靈魂與繪裏奈和儀式的相性、健康程度、血肉質量、內心是否足夠陽光、對迄今為止的人生是否充滿美好回憶等等……其中特別難滿足的一個要求,就是要有特別的血才行……”


    餾衣:“……你沒練過血魔法,我就簡單點說了。就是我最愛喝的那種類型。”


    餾衣:“也就是朝倉佐知子的血。她是合格的祭品。”


    義行:“什麽……?”


    義行:“……等等!你為什麽知道?不是隻喝過她的血嗎?”


    餾衣:“其它的條件,我光看一下,再和她聊聊天就確定了。”


    餾衣:“……上麵說的話還不準確。我說得更詳細點——她是已知的唯一一個,能替繪裏奈繼續當人柱的孩子。”


    義行:“但,你網購來的那些血,它們的主人是不是也……?


    餾衣:“我網購來的血隻是愛喝的種類。最對我口味的隻有圍巾忍者那種。上一次遇到像她這麽美味的食物,還是很久前呢。”


    餾衣:“怎麽樣,小偽娘?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餾衣:“的確有機會把她救出來,但那等同於沒有。所以可以死心了。基本等同於成為人柱後,就再也出不來。”


    餾衣:“畢竟,你是那種為了喜歡的女人,甘願讓朋友永遠當人柱受苦的人嗎?”


    餾衣:“我看不像吧。”


    餾衣:“無論是強行抓朝倉當祭品,還是帶著厚到不可思議的臉皮去求她,你應該都幹不出來。”


    餾衣:“而且,別忘了一旦把繪裏奈換出來,血祭就不能停了。”


    餾衣:“……沒人會自願去死的。那基本等同於必須出去抓,或者買無辜的祭品回來殺掉。這一切隻為了救一個女人而已。”


    餾衣:“話說到這份上,你應該明白了。對嗎?那就忘掉這個自私的方案吧……”


    義行咬著牙,陷入沉默。


    他對於沒有第一時間對這手段加以拒絕的自己感到惡心和恐懼。


    有那麽一瞬間,他居然真的打起了強行抓朝倉去當人柱的主意。


    我怎麽能這麽做?!


    再無恥的敗類也幹不出這種事吧?!


    這種事我想都不該想!否則連我的名字都對不住!


    義行對刹那間泛起邪念的自己感到羞恥。


    在對朝倉無比愧疚、默默道歉的同時,也感到不寒而栗。


    難道,我對大小姐的愛,已經到了沒有原則的地步嗎?


    要是真的幹出那種事,我會一輩子後悔、自責的……


    那又比無法回到大小姐身邊的痛苦小多少?


    他的心中,突然響起了另一個聲音。


    “可是,那樣至少能拯救大小姐。”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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