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王界大陸，烏啟樓第九層。
林衍俯瞰著外界虛空。
“嘩嘩——”
他的身軀中湧動彌漫著磅礴恐怖的神力氣息，宛如一座宇宙在不停運轉，每時每刻，都有著浩瀚的神力，透過和“真神之心”間的無形聯係，從起源宇宙湧入他的神體。
同時，這無盡的神力也從他的身上，源源不斷灌注入神王界大陸這件超級機械流寶物，釋放出宛如黃金海洋的世界領域，籠罩整個虛空。
二者間，維持著一種巧妙的平衡。
“轟轟轟！”
無窮無盡的桀姆戰士，體表染成純金之色，簡直將浩瀚的宇宙海虛空都遮蔽了。
同時形成天羅地網般的陣勢，將界獸獠麾下的界獸戰士軍團重重圍堵！
雙方在宇宙海虛空中瘋狂廝殺！
由於界獸戰士的強大實力，即便被圍困住，麵對它們的躲閃防禦，桀姆戰士依舊很難對它們造成損傷，反而是界獸戰士偶爾找到出手機會，還會令不少桀姆戰士傷亡。
可是，這樣的傷亡對桀姆戰士的龐大數量來說毫無意義，甚至在這段時間內，就能孕育培養出更多新的桀姆戰士。
當然。
數量越是龐大，想要操控戰鬥發揮出全部實力的難度就越大……若非借助“周天之主”的恐怖運算之力，林衍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在林衍宇宙之主時，就曾憑借周天之主，操控上萬具綠線噬蟲分體，隨意施展出《虛空之門》，沒有任何壓力。
那時候完全可以說，林衍自身的境界限製了周天之主，令祂無法真正展現出自身的極限。
而在突破永恒真神後，林衍對自身靈魂重新架構，參悟推演速度急劇提升，曾一度超越“周天之主”這尊無尚化身……當時林衍都認為，這法門將在很長時間裏都發揮不出多大作用。
畢竟在現階段，信仰之力的來源局限於三千維度宇宙海，空間概念上無法擴大，自然需要漫長的時間尺度。
直到後來……
林衍消耗大量旋元維度本源之力，令數百億真神降臨真實，才讓周天之主再度蛻變，獲得更加恐怖的提升！
旋元維度空間，內部繁衍無數生命，這些生命隻是“虛假”，無法提供信仰之力，可一旦重塑身軀，降臨真實，則截然不同。
數百億真神，任何一真神，都足以媲美海量的凡俗生靈，而且作為林衍創造的生命，他們天生對林衍愛戴忠誠，這也會令信仰之力更為純粹。
“界獸暫時掀不起什麽波浪。”林衍輕聲自語，“既然如此，那便開始吧。”
“一舉突破到混沌境！”
想到這裏，他心底也不禁湧起一絲滾燙的熱流。
混沌境，是何等不可思議的境界？
對混沌法則都完全掌握，孕育著無限可能，從而有機會在混沌中孕育出一切道存在的終極！
在上億紀元的研究摸索中，林衍對這樣的境界實在是太過渴望。
而在見證一座宇宙海的沉寂後，這巨大的震撼，已經深深銘刻在他的靈魂中，無數的靈光湧現，早已如同咆哮的洪流，欲要宣泄出來。
界獸浩劫既然已經不再迫在眉睫，掌控混沌……自然也就成了他的首要目標！
等他跨入混沌境後，別說解決界獸浩劫，就連想要奴役收服那頭強大的界獸王者，或許都不在話下！
到那時，它麾下那足以匹敵稱聖，超過十萬之數的界獸戰士軍團，也將成為林衍手中的又一利器，等到進入起源大陸，助他橫掃諸多障礙！
……
林衍盤膝而坐。
“生命本源最為根本的毀滅，是如此悄無聲息，不留下絲毫痕跡。”林衍沉浸其中，原始宇宙毀滅的場景在腦海中不斷浮現，任何細節仿佛都清晰可見。
無數生靈，無數恒星，無數黑洞，無數物質……包括原始宇宙的無數本源，在那一瞬間都盡皆消亡。
在至高規則的懲罰下，直接將這一原始宇宙，從根本上抹去……這其中蘊含著生命本源的自我毀滅，也蘊含著毀滅本源的侵襲破滅，或者說，這闡述的就是不可分割的一體。
畢竟至高規則，本就是無數本源相互交錯融合，形成的完美整體。
它孕育出代表生命本源的原始宇宙，也孕育出代表毀滅本源的界獸。
可對完整的至高規則來說，二者從來都不是相對立的個體，在生命本源和毀滅本源中，也存在著相重合的交點。
而林衍對生命之道、毀滅之道的感悟造詣本就頗深，這揭開的冰山一角，對他來說，仿佛為他推開了嶄新世界的大門。
他需要從中梳理，找到過去諸多疑惑的答案，也明悟出混沌層次的道。
在這參悟體會下，頓時就有不少感悟在心中浮現。
……
“也不知林衍這次是否能夠成功。”神王界大陸中，羅峰不由輕聲感慨。
“雖然不可思議，但是他有如此信心，或許真的已經找到了突破的契機。”坐山客搖頭輕歎，“這在遠古文明，都是聞所未聞，不過遠古文明中所謂的經驗，在他的身上，也確實不適用。”
是啊。
羅峰暗自點頭。
斷東河一脈的曆代傳承者能稱聖者有九位，他們都是遠古文明的絕世天才，可是跨出這一步，盡皆是費盡無數苦功才得以成就。
哪怕是最為傳奇，踏入神王領域的三代祖師……和林衍的修行軌跡相比，都隻能黯然失色，好似根本沒有相提並論的資格。
“加油吧，羅峰。”坐山客勸慰道，“林衍際遇過人，得到了‘元’留下的《旋元術》，他進境如此之快，能隨意穿梭諸多維度空間，應當和這一秘術脫不開關係。”
“而你也同樣繼承了‘元’的《列元術》，更奴役了一頭界獸王者，論修煉時間也不長，便在真神階段境界達到永恒級，比起當初的我，已經勝過太多太多，潛力無限。”
“你的未來，將擁有著更加燦爛的人生，宇宙海實在太小太小了，不利於你的成長，等界獸浩劫結束，便著手突破吧。”
“哈哈。”坐山客笑道，“有時我不禁都會想，等你和林衍超脫輪回後，將會掀起何等壯闊的波瀾……實在是令人期待。”
“嗯。”羅峰點頭，神色若有所思。
他在真神階段，達到永恒真神境界，再想進步，已經很難很難，唯有選擇突破，才能窺探更高的境界。
對於超脫輪回，羅峰心中依舊有著一些疑惑，很多東西，坐山客也無法說出來，但他心中已經漸漸明朗。
超脫輪回後，必然是更為廣闊的天地，所謂的“遠古文明”，也絕非曾經宇宙海誕生的文明。
他生來就渴望冒險，渴望精彩，又如何能不渴望這樣的風景呢？
……
時間流逝。
一年年過去。
林衍一直沉浸在參悟中，獨自默默修行，對於混沌法則，對於生命道、毀滅道的理解也在不斷加深。
“嗯？”
林衍忽然睜開了眼，略有些驚訝，又略有些釋然。
他搖頭一笑：“沒想到，這次修行還不到兩千年，便是已經可以突破混沌境……”
沒錯。
在參悟不到兩千年時間後，林衍現在就已經有所明悟，可以隨時跨入混沌境。
隻不過，這並非是他悟透了混沌法則，而是對於毀滅本源的參悟中，自然而然明悟了《末法之眼》的更高境界，可以在原始體係上直接跨入混沌境。
原始體係相比宇宙規則體係，確實並不是那麽重視感悟，如果說後者是通過解構原理而掌握力量，前者研究的則是單純的運用，能施展即可。
其中蘊含的奧妙的確淺薄。
相對宇宙規則體係的突破要求，沒有那麽嚴苛，偶有所感，便有了突破的契機。
“直接突破吧。”林衍也沒多想，“原始體係突破，雖然不能像宇宙規則體係那般帶來質變，但我的靈魂將更強，修行感悟自然也就更快。”
他心念一動。
嘩！
一座火焰祭壇直接出現在眼前，強大的意誌直接喚醒了天界中的青蒼，原始體係突破是必須借助大量珍奇資源的。
青蒼在得知消息的瞬間，頓時就蒙了。
“林衍你要突破混沌境了？”它大驚失色。
它可不知道原始宇宙毀滅等一切種種，哪裏能想到林衍這麽快就要突破……可剛是震驚後，立即湧出更大的驚喜。
太逆天了。
實在是太逆天了。
盤王山一脈遭受大劫，遺落在宇宙海，原本以為再無翻身之日，可沒想到竟能有如此氣運，在宇宙海中找尋到這樣一位逆天可怕的傳承者！
別說曆代山主，便是建立起盤王山的先祖，怕是都不具備如此妖孽的天資和無限的潛力吧！
“開！”
青蒼一聲輕喝，虛空中頓時開辟了一道璀璨的光門，連接著“多寶天”位麵空間，一道道耀眼光華噴吐而出，向著外界飛出。
“嗡……”
烏啟樓中，林衍的神體陡然散開，化作無數晶體塵埃，將那各種珍奇資源籠罩包裹，隨即重新匯聚組合。
“轟隆隆！”他宛如琉璃般明澈完美的身軀中，仿佛無窮神國運轉，迅速煉化這那諸多天地寶材，眉心金眼開裂，迸發出蒙蒙金光，那股威能愈發強大超然。
許久後。
突破一切水到渠成。
林衍的靈魂也隨之本質上發生蛻變，這是所有永恒真神在跨入混沌境後都會有的變化，他的思維變得無比活躍，無數念頭生滅。
“好強大的靈魂。”
林衍不由感慨。
他清晰感覺到靈魂對周圍的感應，僅僅一個念頭，他的感應能力就瞬間彌漫，竟遙遙感應到宇宙海的無盡深處。
這和他維度主宰的特殊視覺不同。
維度主宰，可以看清三千維度宇宙海的一切，世界宛如一“畫卷”，而現在所擁有的，卻是單純的靈魂感應，任何混沌境強者都能做到。
甚至整個宇宙海範圍，都能夠感應到，隻是這種感應很模糊，就好像是凡人在高空俯瞰，隱隱約約，無法窺得全貌，看不細致。
同時也很難被察覺。
就像他此時刻意釋放感應，界獸獠就沒有任何感覺，界獸獠的感應，林衍也發現不了。
唯有跨入神王，自成宇宙規則，才能對任何感應都極為敏銳。
若說以前的林衍，如果沒有旋元維度的錨點，想要降下化身，也得靠自己瞬移飛行，此時在他的感應範圍內，卻是都能夠一念之間，操縱天地之力凝聚化身！
這化身雖然弱小，但想要屠戮大批虛空真神，也是輕而易舉！
“不愧是混沌境！”林衍一笑。
不說其他，就以這種能力來說，就絕不是永恒真神所能夠做到的。
這也不意味著……永恒真神和混沌境的差距有天壤之別，否則他也不可能以永恒真神之軀，匹敵大聖。
隻是永恒真神跨入混沌境後，對於靈魂確實是一種質變。
反倒是單純的實力方麵，並沒有太大的提升。
林衍剛突破，《末法之眼》隻是達到混沌境的底線，就算是借助“毀滅道果”，也不比之前的“粉碎真空”殺招強上多少。
“嗯？”林衍笑容迅速斂去，眉頭緊鎖。
“這，這是怎麽回事？”
他突破後，習慣性地欲要點開係統，查看是否滿足突破獎勵。
可就在這時，他竟是發現……曾經的“係統麵板”，竟是已經不複存在！
忽然間——
林衍所有的記憶，所有的經曆，都在全部重新回放，他的意誌，仿佛和天地宇宙都融為一體，追溯時間和命運的源頭。
在他的眼前，浮現出無數的場景，在那一幕幕場景中，在上演著他人生中的無數種可能。
在某一幕場景中，他在獸潮戰爭中不幸犧牲……
而在另一幕場景中，他成功度過獸潮戰爭，回到國防大學繼續就讀，在學業期間，金角巨獸侵略全球，在這場抵禦金角巨獸的戰役中，為了全球人類的存亡，地球人類最巔峰的八位強者——默漢德森、伊斯特、特裏帕蒂·辛格、賈誼、索科洛夫、羅峰、洪、雷神選擇了犧牲，讓人類度過了這一場劫難。
直到數年後，英雄羅峰歸來，洪和雷神蘇醒，人類也隨之跨入宇宙星河時代，林衍作為芸芸眾生的一員，見證了這一切的發生。
又有一幕場景，他在霧島找到了巴巴塔，繼承了隕墨星傳承，奪舍了金角巨獸……
又或是在一幕場景中，他在黑龍山星域霓光星得到了界主“巫崖”遺留下的念力兵器，劫神兵……
……
刹那之間，林衍看到了自己人生的千百種變化，一切都是從最開始的穿越節點開始，一點一滴到現在，出現了無數種可能。
他看到了自己曾經在係統麵板中看到的各種機緣，也看到了自己過去未曾發現，未曾發掘的機緣……而在這些的可能中，他看到了他改變的人生。
或好，或壞。
也看到了自己並沒有加入虛擬宇宙公司的“選擇”，進入巨斧武鬥場，進入宇宙傭兵聯盟，進入域外戰場……每一種選擇，都是截然不同的命運。
是的。
命運！
命運變化多端，沒有人能夠預測得了，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能夠改變自己的人生。
隱隱約約間。
林衍仿佛感悟了命運的真諦，可再一回想……他似乎明白了什麽，又似乎什麽都沒有明白。
他抬眸看向這無限的宇宙，一切在他眼中都變了，命運的變化莫測，盡皆在他眼前演繹。
這一刻。
他感覺到自己的靈魂無處不在，可以滲透到各個時空，不再局限某一空間，甚至窺探到一絲未來。
這無窮的時空，仿佛一條浩浩蕩蕩的河流傾瀉而下，每一個時空，都是一條支流，相互交織在一起，映照著不同的倒影。
“命運，到底是什麽？”
林衍卻隻感到更加迷茫困頓，心中有著一股說不清楚的複雜情緒，最終徒餘下一聲輕歎。(本章完)
林衍俯瞰著外界虛空。
“嘩嘩——”
他的身軀中湧動彌漫著磅礴恐怖的神力氣息，宛如一座宇宙在不停運轉，每時每刻，都有著浩瀚的神力，透過和“真神之心”間的無形聯係，從起源宇宙湧入他的神體。
同時，這無盡的神力也從他的身上，源源不斷灌注入神王界大陸這件超級機械流寶物，釋放出宛如黃金海洋的世界領域，籠罩整個虛空。
二者間，維持著一種巧妙的平衡。
“轟轟轟！”
無窮無盡的桀姆戰士，體表染成純金之色，簡直將浩瀚的宇宙海虛空都遮蔽了。
同時形成天羅地網般的陣勢，將界獸獠麾下的界獸戰士軍團重重圍堵！
雙方在宇宙海虛空中瘋狂廝殺！
由於界獸戰士的強大實力，即便被圍困住，麵對它們的躲閃防禦，桀姆戰士依舊很難對它們造成損傷，反而是界獸戰士偶爾找到出手機會，還會令不少桀姆戰士傷亡。
可是，這樣的傷亡對桀姆戰士的龐大數量來說毫無意義，甚至在這段時間內，就能孕育培養出更多新的桀姆戰士。
當然。
數量越是龐大，想要操控戰鬥發揮出全部實力的難度就越大……若非借助“周天之主”的恐怖運算之力，林衍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在林衍宇宙之主時，就曾憑借周天之主，操控上萬具綠線噬蟲分體，隨意施展出《虛空之門》，沒有任何壓力。
那時候完全可以說，林衍自身的境界限製了周天之主，令祂無法真正展現出自身的極限。
而在突破永恒真神後，林衍對自身靈魂重新架構，參悟推演速度急劇提升，曾一度超越“周天之主”這尊無尚化身……當時林衍都認為，這法門將在很長時間裏都發揮不出多大作用。
畢竟在現階段，信仰之力的來源局限於三千維度宇宙海，空間概念上無法擴大，自然需要漫長的時間尺度。
直到後來……
林衍消耗大量旋元維度本源之力，令數百億真神降臨真實，才讓周天之主再度蛻變，獲得更加恐怖的提升！
旋元維度空間，內部繁衍無數生命，這些生命隻是“虛假”，無法提供信仰之力，可一旦重塑身軀，降臨真實，則截然不同。
數百億真神，任何一真神，都足以媲美海量的凡俗生靈，而且作為林衍創造的生命，他們天生對林衍愛戴忠誠，這也會令信仰之力更為純粹。
“界獸暫時掀不起什麽波浪。”林衍輕聲自語，“既然如此，那便開始吧。”
“一舉突破到混沌境！”
想到這裏，他心底也不禁湧起一絲滾燙的熱流。
混沌境，是何等不可思議的境界？
對混沌法則都完全掌握，孕育著無限可能，從而有機會在混沌中孕育出一切道存在的終極！
在上億紀元的研究摸索中，林衍對這樣的境界實在是太過渴望。
而在見證一座宇宙海的沉寂後，這巨大的震撼，已經深深銘刻在他的靈魂中，無數的靈光湧現，早已如同咆哮的洪流，欲要宣泄出來。
界獸浩劫既然已經不再迫在眉睫，掌控混沌……自然也就成了他的首要目標！
等他跨入混沌境後，別說解決界獸浩劫，就連想要奴役收服那頭強大的界獸王者，或許都不在話下！
到那時，它麾下那足以匹敵稱聖，超過十萬之數的界獸戰士軍團，也將成為林衍手中的又一利器，等到進入起源大陸，助他橫掃諸多障礙！
……
林衍盤膝而坐。
“生命本源最為根本的毀滅，是如此悄無聲息，不留下絲毫痕跡。”林衍沉浸其中，原始宇宙毀滅的場景在腦海中不斷浮現，任何細節仿佛都清晰可見。
無數生靈，無數恒星，無數黑洞，無數物質……包括原始宇宙的無數本源，在那一瞬間都盡皆消亡。
在至高規則的懲罰下，直接將這一原始宇宙，從根本上抹去……這其中蘊含著生命本源的自我毀滅，也蘊含著毀滅本源的侵襲破滅，或者說，這闡述的就是不可分割的一體。
畢竟至高規則，本就是無數本源相互交錯融合，形成的完美整體。
它孕育出代表生命本源的原始宇宙，也孕育出代表毀滅本源的界獸。
可對完整的至高規則來說，二者從來都不是相對立的個體，在生命本源和毀滅本源中，也存在著相重合的交點。
而林衍對生命之道、毀滅之道的感悟造詣本就頗深，這揭開的冰山一角，對他來說，仿佛為他推開了嶄新世界的大門。
他需要從中梳理，找到過去諸多疑惑的答案，也明悟出混沌層次的道。
在這參悟體會下，頓時就有不少感悟在心中浮現。
……
“也不知林衍這次是否能夠成功。”神王界大陸中，羅峰不由輕聲感慨。
“雖然不可思議，但是他有如此信心，或許真的已經找到了突破的契機。”坐山客搖頭輕歎，“這在遠古文明，都是聞所未聞，不過遠古文明中所謂的經驗，在他的身上，也確實不適用。”
是啊。
羅峰暗自點頭。
斷東河一脈的曆代傳承者能稱聖者有九位，他們都是遠古文明的絕世天才，可是跨出這一步，盡皆是費盡無數苦功才得以成就。
哪怕是最為傳奇，踏入神王領域的三代祖師……和林衍的修行軌跡相比，都隻能黯然失色，好似根本沒有相提並論的資格。
“加油吧，羅峰。”坐山客勸慰道，“林衍際遇過人，得到了‘元’留下的《旋元術》，他進境如此之快，能隨意穿梭諸多維度空間，應當和這一秘術脫不開關係。”
“而你也同樣繼承了‘元’的《列元術》，更奴役了一頭界獸王者，論修煉時間也不長，便在真神階段境界達到永恒級，比起當初的我，已經勝過太多太多，潛力無限。”
“你的未來，將擁有著更加燦爛的人生，宇宙海實在太小太小了，不利於你的成長，等界獸浩劫結束，便著手突破吧。”
“哈哈。”坐山客笑道，“有時我不禁都會想，等你和林衍超脫輪回後，將會掀起何等壯闊的波瀾……實在是令人期待。”
“嗯。”羅峰點頭，神色若有所思。
他在真神階段，達到永恒真神境界，再想進步，已經很難很難，唯有選擇突破，才能窺探更高的境界。
對於超脫輪回，羅峰心中依舊有著一些疑惑，很多東西，坐山客也無法說出來，但他心中已經漸漸明朗。
超脫輪回後，必然是更為廣闊的天地，所謂的“遠古文明”，也絕非曾經宇宙海誕生的文明。
他生來就渴望冒險，渴望精彩，又如何能不渴望這樣的風景呢？
……
時間流逝。
一年年過去。
林衍一直沉浸在參悟中，獨自默默修行，對於混沌法則，對於生命道、毀滅道的理解也在不斷加深。
“嗯？”
林衍忽然睜開了眼，略有些驚訝，又略有些釋然。
他搖頭一笑：“沒想到，這次修行還不到兩千年，便是已經可以突破混沌境……”
沒錯。
在參悟不到兩千年時間後，林衍現在就已經有所明悟，可以隨時跨入混沌境。
隻不過，這並非是他悟透了混沌法則，而是對於毀滅本源的參悟中，自然而然明悟了《末法之眼》的更高境界，可以在原始體係上直接跨入混沌境。
原始體係相比宇宙規則體係，確實並不是那麽重視感悟，如果說後者是通過解構原理而掌握力量，前者研究的則是單純的運用，能施展即可。
其中蘊含的奧妙的確淺薄。
相對宇宙規則體係的突破要求，沒有那麽嚴苛，偶有所感，便有了突破的契機。
“直接突破吧。”林衍也沒多想，“原始體係突破，雖然不能像宇宙規則體係那般帶來質變，但我的靈魂將更強，修行感悟自然也就更快。”
他心念一動。
嘩！
一座火焰祭壇直接出現在眼前，強大的意誌直接喚醒了天界中的青蒼，原始體係突破是必須借助大量珍奇資源的。
青蒼在得知消息的瞬間，頓時就蒙了。
“林衍你要突破混沌境了？”它大驚失色。
它可不知道原始宇宙毀滅等一切種種，哪裏能想到林衍這麽快就要突破……可剛是震驚後，立即湧出更大的驚喜。
太逆天了。
實在是太逆天了。
盤王山一脈遭受大劫，遺落在宇宙海，原本以為再無翻身之日，可沒想到竟能有如此氣運，在宇宙海中找尋到這樣一位逆天可怕的傳承者！
別說曆代山主，便是建立起盤王山的先祖，怕是都不具備如此妖孽的天資和無限的潛力吧！
“開！”
青蒼一聲輕喝，虛空中頓時開辟了一道璀璨的光門，連接著“多寶天”位麵空間，一道道耀眼光華噴吐而出，向著外界飛出。
“嗡……”
烏啟樓中，林衍的神體陡然散開，化作無數晶體塵埃，將那各種珍奇資源籠罩包裹，隨即重新匯聚組合。
“轟隆隆！”他宛如琉璃般明澈完美的身軀中，仿佛無窮神國運轉，迅速煉化這那諸多天地寶材，眉心金眼開裂，迸發出蒙蒙金光，那股威能愈發強大超然。
許久後。
突破一切水到渠成。
林衍的靈魂也隨之本質上發生蛻變，這是所有永恒真神在跨入混沌境後都會有的變化，他的思維變得無比活躍，無數念頭生滅。
“好強大的靈魂。”
林衍不由感慨。
他清晰感覺到靈魂對周圍的感應，僅僅一個念頭，他的感應能力就瞬間彌漫，竟遙遙感應到宇宙海的無盡深處。
這和他維度主宰的特殊視覺不同。
維度主宰，可以看清三千維度宇宙海的一切，世界宛如一“畫卷”，而現在所擁有的，卻是單純的靈魂感應，任何混沌境強者都能做到。
甚至整個宇宙海範圍，都能夠感應到，隻是這種感應很模糊，就好像是凡人在高空俯瞰，隱隱約約，無法窺得全貌，看不細致。
同時也很難被察覺。
就像他此時刻意釋放感應，界獸獠就沒有任何感覺，界獸獠的感應，林衍也發現不了。
唯有跨入神王，自成宇宙規則，才能對任何感應都極為敏銳。
若說以前的林衍，如果沒有旋元維度的錨點，想要降下化身，也得靠自己瞬移飛行，此時在他的感應範圍內，卻是都能夠一念之間，操縱天地之力凝聚化身！
這化身雖然弱小，但想要屠戮大批虛空真神，也是輕而易舉！
“不愧是混沌境！”林衍一笑。
不說其他，就以這種能力來說，就絕不是永恒真神所能夠做到的。
這也不意味著……永恒真神和混沌境的差距有天壤之別，否則他也不可能以永恒真神之軀，匹敵大聖。
隻是永恒真神跨入混沌境後，對於靈魂確實是一種質變。
反倒是單純的實力方麵，並沒有太大的提升。
林衍剛突破，《末法之眼》隻是達到混沌境的底線，就算是借助“毀滅道果”，也不比之前的“粉碎真空”殺招強上多少。
“嗯？”林衍笑容迅速斂去，眉頭緊鎖。
“這，這是怎麽回事？”
他突破後，習慣性地欲要點開係統，查看是否滿足突破獎勵。
可就在這時，他竟是發現……曾經的“係統麵板”，竟是已經不複存在！
忽然間——
林衍所有的記憶，所有的經曆，都在全部重新回放，他的意誌，仿佛和天地宇宙都融為一體，追溯時間和命運的源頭。
在他的眼前，浮現出無數的場景，在那一幕幕場景中，在上演著他人生中的無數種可能。
在某一幕場景中，他在獸潮戰爭中不幸犧牲……
而在另一幕場景中，他成功度過獸潮戰爭，回到國防大學繼續就讀，在學業期間，金角巨獸侵略全球，在這場抵禦金角巨獸的戰役中，為了全球人類的存亡，地球人類最巔峰的八位強者——默漢德森、伊斯特、特裏帕蒂·辛格、賈誼、索科洛夫、羅峰、洪、雷神選擇了犧牲，讓人類度過了這一場劫難。
直到數年後，英雄羅峰歸來，洪和雷神蘇醒，人類也隨之跨入宇宙星河時代，林衍作為芸芸眾生的一員，見證了這一切的發生。
又有一幕場景，他在霧島找到了巴巴塔，繼承了隕墨星傳承，奪舍了金角巨獸……
又或是在一幕場景中，他在黑龍山星域霓光星得到了界主“巫崖”遺留下的念力兵器，劫神兵……
……
刹那之間，林衍看到了自己人生的千百種變化，一切都是從最開始的穿越節點開始，一點一滴到現在，出現了無數種可能。
他看到了自己曾經在係統麵板中看到的各種機緣，也看到了自己過去未曾發現，未曾發掘的機緣……而在這些的可能中，他看到了他改變的人生。
或好，或壞。
也看到了自己並沒有加入虛擬宇宙公司的“選擇”，進入巨斧武鬥場，進入宇宙傭兵聯盟，進入域外戰場……每一種選擇，都是截然不同的命運。
是的。
命運！
命運變化多端，沒有人能夠預測得了，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能夠改變自己的人生。
隱隱約約間。
林衍仿佛感悟了命運的真諦，可再一回想……他似乎明白了什麽，又似乎什麽都沒有明白。
他抬眸看向這無限的宇宙，一切在他眼中都變了，命運的變化莫測，盡皆在他眼前演繹。
這一刻。
他感覺到自己的靈魂無處不在，可以滲透到各個時空，不再局限某一空間，甚至窺探到一絲未來。
這無窮的時空，仿佛一條浩浩蕩蕩的河流傾瀉而下，每一個時空，都是一條支流，相互交織在一起，映照著不同的倒影。
“命運，到底是什麽？”
林衍卻隻感到更加迷茫困頓，心中有著一股說不清楚的複雜情緒，最終徒餘下一聲輕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