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鎮撫司大門外,在眾人驚呼中,蘇楚連招呼也不打,直接出手狠辣將北鎮撫司門前四名錦衣衛拍飛出去,生死不知,顯然是不打算留任何情麵。


    感知四道微不可擦的氣運流入體內,蘇楚此時已經不怎麽在乎這點氣運了,如同雞肋一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對於這個世界的氣運他有著精心的謀劃,普通人身上蘊含的那點氣運已經不放在他眼裏了。


    然後,在無數人震驚的目光下,蘇楚來到已經關上的北鎮府司大門前,並沒有任何叫門的意思,事已至此,雙方早已沒有任何情麵可講,體內雄厚的內力鼓動,單掌緩緩擊出……


    “轟隆!”


    伴隨著煙塵飛舞和轟鳴巨響,隻見北鎮撫司緊閉的大門如同被攻城巨木撞擊般,到飛出去。


    裏麵頓時響起了痛苦哀嚎之聲。


    無論是北鎮撫司錦衣衛,還是看熱鬧的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嚇懵了……


    他們在看向蘇楚的目光中,在沒有剛剛的戲謔,反而隱含一絲絲恐懼。要知道那可是實木做的大門啊,至少有數百斤重……


    一個人的力量怎麽可能達到這麽強?


    這時蘇楚連忙輕輕舒了口氣,平息體內翻湧的內力,對於他全力一掌所造成的震撼,不禁滿意的一笑。


    什麽叫先聲奪人,這就是先聲奪人的效果,他這次的目標是楊文錦,而不是什麽阿貓阿狗,他可不想將經曆浪費在上不了台麵之人身上。


    看著無數人震撼的表情,蘇楚趁熱打鐵,北鎮撫司上空頓時響起一道張狂霸道的聲音,詮釋了什麽叫‘囂張跋扈’,攪動京城風雲。


    “楊文錦,將謀逆之人交出來,給本座一個交代,否則蘇某今日就踏平你北鎮撫司。”


    一時間,伴隨著蘇楚的宣戰,北鎮撫司衙門四周前所未有的熱鬧起來。


    周圍之人看蘇楚一行人的目光中,在沒有剛剛的戲謔,反而都是充滿了忌憚和凝重。


    無論蘇楚是瘋子也好,自不量力也罷,至少此時在他們心中已經是不可招惹的存在。


    這也是蘇楚此行如此高調的目的之一,之前也算是他想的有些簡單了,京城好比一塊美味的蛋糕,分量就那麽大,蘇楚等人算作突然降臨,初來乍到,想要虎口奪食也不是不行,但一定要拿出相匹配的力量才行,要不然像今天這種從天而降的麻煩必定接連不斷……


    否則,就算你想要低調,人家也隻會認為你軟弱可欺,那不欺負你欺負誰?


    朱雀和老三周英緊隨蘇楚身後,帶領麾下精銳衝入北鎮府司中。


    錦衣衛中高手不少,畢竟百多年的底蘊,誰也不敢小覷。


    但是已經徹底淪為東廠走狗的北鎮撫司中的高手卻不多,除了楊文錦本人是通脈初期境界,手下內息境高手都沒有幾人。


    畢竟北鎮府司唯一能讓東廠看上眼的,隻有‘詔獄’而已,可以正大光明的栽贓陷害、排除異己,實力如何並不在意,畢竟他們要到不過是個‘名分大義’罷了,還可以做替罪羊和遮羞布。


    久而久之,北鎮撫司中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了給太監當狗,許多高手不是調離就是被迫害,以至於現在偌大的北鎮撫司中除了楊文錦之外,竟然找不出一個通脈高手。


    這種情況下,北鎮撫司之人哪裏抵擋得住蘇楚手下精銳的進攻,蘇楚早已下令,膽敢阻攔之人,生死不論。


    外麵熱鬧無比,北鎮撫司內部卻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波及,尤其是深處的庭院之中。


    楊文錦此時正在北鎮撫司後院陪著一個年輕人,一桌酒席兩人推杯換盞。


    正當酒到濃時,氣氛熱烈之刻。


    一名錦衣衛慌慌張張的推門進來,楊文錦不滿的皺起眉頭,立即怒火狂飆。


    他能爬上錦衣衛同知的位置,除了能夠放下節操以外,自然不蠢。


    並沒有立即發火,耐著性子聽完手下報告。


    “竟然被人給打上門來?為什麽不第一時間報告?”楊文錦一臉日了狗的表情。


    “是您吩咐不管有什麽是都不要打攪您的……”


    那名錦衣衛帶著委屈的嘀咕道,同時看了一眼旁邊的年輕人,來到楊文錦身邊解釋蘇楚打上門的原因。


    楊文錦聽完直接樂了。


    怎麽也沒有想到,他不過借機試探一下竟然出會這種事?


    大家同屬錦衣衛,但不同立場,初來乍到相互交手試探完全是官場中默認的規則啊……


    對方是屬炮仗的嗎?


    一點就著火,甚至不惜同歸於盡?真tm不可理喻!


    “真tm是一個瘋子!”楊文錦臉色難看的嘀咕著。


    連忙小聲和那名年輕人交代幾句,不顧對方臉上的驚色,命令心腹將其從後門送走。


    看著對方離開,楊文錦臉上閃過濃濃的不滿,要不是他捅出的簍子,他也不會借機試探一下,沒想到那個白虎竟然連官場的規矩都不顧。


    總的來說,這場意外還是因為這個紈絝。


    “哎!”看到對方安全離開後,楊文錦無奈的歎口氣。


    沒辦法,誰讓人家舅舅是賈精忠呢。


    即便在廢物,也能在京城中肆無忌憚,他身為錦衣衛同知,說白了隻是東廠捧起來的狗,隻能給人家擦屁股。


    錦衣衛也是人,在不明不白情況下,被人殺上門來大殺特殺,大多數都直接懵逼了!


    不過半盞茶的時間,蘇楚等人便一路勢如破竹深入北鎮撫司腹地。


    錦衣衛指揮同知楊文錦率領一眾手下,臉色漆黑無比的看著帶人闖進來的蘇楚。


    別人不知道這個新晉鎮撫使白虎的底細,他身為錦衣衛指揮同知,卻非常清楚,就是因為知道南山秘營的恐怖,才對蘇楚忌憚不已。


    此刻,楊文錦已經有些後悔為了賈精忠的侄子招惹對方,他做夢也沒想到不過是區區一個百戶而已,對方竟然鬧到這個地步?


    對於早已經適應官場的規則的他來說,雙方不斷的博弈、試探、妥協才是局勢展開的正確方式才對……


    雙方還沒試探交手,就像他剛剛走了一步卒,對方直接就王對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瘋子都沒有這麽幹的。


    然而,更超乎他的預料的是,沒等他做好準備,蘇楚便已經帶人打穿了北鎮撫司,來到他的麵前。


    “白虎,你擅殺同僚,毫無人性,大鬧北鎮撫司,目無尊卑,可謂之罪大惡極。識相的便束手就擒,否則,即便是皇上也保不了你。”


    不等蘇楚說話,楊文錦便搶先將罪名給他羅列出來,能做到這個位置,他自然不傻,無論如何大義必須先占住。


    蘇楚環顧四周,直接樂了,怪不得他都已經打上門來,對方竟然還在耍嘴皮子,怎麽也沒想到,偌大的北鎮撫司中,竟然真的隻有阿貓阿狗兩三隻,除了眼前這個楊文錦是通脈初期以外,竟然隻有寥寥數命內息境而已。


    仔細的打量了下這個北鎮撫司首領楊文錦,身為通脈高手,卻麵色暗淡,雙目範青,太陽穴甚至都有凹下去的意思,身體明顯虧空,精氣不濟,一身實力能剩下幾cd很難說。


    身後嘍囉雖然不少,真正拿得出手的高手竟然一個也沒有……


    這樣的貨色竟然掌握著國家重器北鎮撫司?


    實在是可笑之極。


    不理楊文錦更加漆黑的臉色,蘇楚一副失望的樣子:“這就是威震大明,執掌‘詔獄’的北鎮撫司?不得不說,實在是見麵不如聞名,太讓人失望了。”


    仔細一想也不奇怪,自從北鎮撫司落入東廠之手後,便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東廠要的不過是‘詔獄’這個名頭而已,真正有實力的人他們自己還拉攏不過來呢,怎麽可能交給楊文錦。


    這時,原本被一路拖來隻剩半條命的淩千戶,也不知是裝的還是恰巧突然醒了過來,看到楊文錦,頓時像是看到了救星,心中恨意和憋屈完全湧上來大哭道:“大人,為我報仇啊,這小子一上來就下死手,而且目無尊卑,根本沒有將您放在眼裏,大人一定要殺了他為卑職報仇啊……”


    話未說完,不需要蘇楚示意,旁邊的小六手中繡春刀一翻,刀柄直接砸進他的嘴裏,心中惱怒他帶人圍攻小五,沒有絲毫留手,順勢狠狠一攪。


    隻聽一聲嗚咽的慘叫,上一秒還叫囂著要報仇的淩千戶,突然臉色蒼白如紙,雙眼突出,滿嘴牙連同下巴已經被打碎。


    直接就翻白眼,暈了過去,身體還在神經作用下還一抽一抽的,真的宛如一隻死狗一般。


    對此,蘇楚隻是瞄了一眼便不在意,一個連情況都看不清的廢物,絲毫不值得他浪費精力。


    “放肆,白虎,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錦衣衛千戶濫用私行?”


    小六囂張狠辣的出手,完全將淩千戶徹底廢了,憑現在的醫術來說,即便救活也沒有任何價值。這無疑是當眾打北鎮撫司的臉,打他張文錦的臉麵,還是那種按在地上啪啪的打。


    而對方看官服不過是區區一個百戶而已,楊文錦頓時怒火狂飆,要知道淩千戶可是他手下少數能拿得出手的門麵之一,一直辦事很給力,很受他的器重,沒想到會在他眼前就這麽的徹底廢了。


    此刻,這場亂劇在蘇楚有意配合推動下,早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


    但是,說實話,蘇楚內心完全不喜歡這麽高調的行事,或者說不喜歡這種強行裝逼行為,他奉行的是低調行事,謀而後動,潤水無聲間達成目的,以最小的代價完成目標。


    當對手察覺後,他已經功成身退,這才是他所追求的。


    今日這種將自己架到火上,將自己完全暴露在所有人目光下,實非他所願。


    然而,蘇楚現在隻能無奈的歎口氣,世事無常,就像驚喜一樣,在驚喜降臨之前,你永遠想象不到即將到來的是驚喜還是驚嚇……


    就是因為這個家夥,一步趕一步逼的蘇楚在沒有真正在京城站穩之時,就這麽高調的站出來,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不得不強行上演囂張跋扈,成為一隻肆無忌憚的瘋狗,真tm是夠了。


    此時,蘇楚在被自願下,就像黑夜中的發光體,無論他願意與否,今後都會成為京城中目光聚集點。這對蘇楚的謀劃來說,不能說完全是壞處,但總歸是弊大於利。


    想到這裏,蘇楚對麵前的楊文錦完全是一丁點好感都欠奉,不管到底是他謀劃還是巧合,蘇楚都已經將賬算在他頭上,恨不讓他將秘營一百零八道酷刑都爽上一遍。


    好叫他永遠的記住,他錦衣衛白虎不是一條東廠的狗能夠招惹的!


    蘇楚豁然抬起頭看著楊文錦冷冷道:“樹欲靜而風不止,人欲安而事不休。楊文錦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將謀逆之人交出來,否則今rb座便踏平北鎮撫司,任何阻攔者,以謀逆論處,殺無赦!”


    “白虎,你失心瘋了嗎?睜大你狗眼看清楚這裏是什麽地方?這裏怎麽可能有什麽謀逆之人?”楊文錦原本還在擔憂蘇楚有什麽後手,一聽到不過是最普通的栽贓而已,暗自鬆了口氣,不屑的嘲諷道。


    論栽贓,他才是祖宗!


    再說,這裏可是北鎮撫司,上上下下都是錦衣衛,天子親軍,怎麽可能有什麽謀逆之人,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正常來講,他的想法完全是對的,但是蘇楚接下來的話,讓他的笑容完全僵在臉上。


    “今日傍晚,我麾下百戶秦虎在萊陽樓,聽到一人議論並辱罵當今聖上,蔑視朝廷,自然是謀逆無疑。錦衣衛身為天子親軍,為皇上分憂乃是本分,當秦虎要擒住那人之時,你手下淩千戶突然殺出來救走那人,說是奉你之命救走那名謀逆,並且帶人圍攻秦虎,uu看書 wwuuanshu.o 幸好我及時趕到。”


    說到這裏,蘇楚一步步走到楊文錦距離十米之處,相對而立。


    麵色平靜,口中之話卻讓人膽顫心驚的囂張霸道:“現已經查明北鎮撫司窩藏包庇亂黨,任何膽敢阻攔本座緝拿亂黨者,同罪,殺無赦!”


    此話一出,楊文錦臉都綠了,怎麽也沒想到蘇楚敢這麽幹,這完全是不留餘地的不死不休啊。


    話說雙方不第一次見麵不應該是試探一下嗎?怎麽一眨眼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毫無疑問,今天過後,雙方必定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他身後北鎮撫司的錦衣衛則是臉色大變,這些栽贓手段他們可是行家,熟悉無比,現在被人家用在自己身上可是頭一波,頓時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對於蘇楚所說那人辱罵皇上的話,楊文錦是一個字都不信。但是,無論真相與否,他都不可能將那個人交給蘇楚。


    無關其他,那個人是他主子的外甥,單憑這一點就足夠了。


    更何況,他心中非常清楚,一個正常人落入錦衣衛手裏,是圓是扁還不是任憑拿捏?別說讓他承認是謀逆,即便讓他說自己是母的也不是難事……


    “白虎,你他娘的欺人太甚!”


    既然不能善了,楊文錦心中怒火充盈,雙眼殺機爆射,拔出繡春刀,大吼道:“北鎮撫司錦衣衛聽令,將來犯之人拿下,生死不論。”


    不管怎麽說,這裏都是在他的地盤,並且人數遠超蘇楚,底氣還是不虛的!


    並且,他早已經將這裏的消息告知東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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