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袖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不由得含羞低頭,柳息兒笑道:“我想著由太後出麵,先封你一個美人,等過些時,再瞧著為你提升。如今我雖然身為昭儀,但有些事卻還不能方便,等到將來……”她稍稍停頓片刻,再道:“我答允你的事,將來必會做到。”


    玉袖道:“奴婢不敢奢求什麽,若是娘娘恩準,奴婢還想在娘娘身邊伺候,”柳息兒道:“這話說的,若是連這先答允你的也不能做到,別人豈不是要笑話我柳息兒無能?再說便是你,恐怕也也會暗處埋怨我呢。”她滿臉笑容,又道:“我識得你的好,也就相信你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必然也記得我的好,便是到了別處,想來也不會信口雌黃……”


    玉袖慌忙道:“娘娘放心,孩子的事……”她說到這,便見柳息兒的目光鬥然變色,忙改口道:“……那,那件事,奴婢絕不敢向人說起。”柳息兒嘴角微動,道:“什麽那孩子這孩子的,怎麽大白天的發起夢魘來啦。從未有過的事,你要向誰說起呢?”玉袖一怔,慌忙點頭應是,柳息兒再看了她一會,這才款款出門去了。


    來到長信宮,正巧王太後在逗弄孫兒,見她們進來,便笑道:“這孩子像是知曉母親要來,正在笑呢。”柳息兒忙俯身愛撫孩兒,又問候太後玉體安康,王太後笑道:“近日果然像是好全了,也難怪的,心裏高興比那些個苦藥管用多了。”柳息兒含笑道:“這一切全仰仗著太後的鴻福,”王太後心情舒暢,示意她坐下說話。


    柳息兒說了會子閑話,便道:“臣妾有一事想求太後恩準。”王太後自然相詢,她便道:“不瞞太後,臣妾從前很有些小心眼的,多多少少的總有些與其它妃嬪在爭寵的心思。可自打生下這孩子,卻忽然明白了許多道理,知道自己從前都是想錯了。身為妃嬪,因時刻掛念的應該是皇帝的歡喜憎惡,而不是自己的私心雜念。”


    王太後點頭微笑,道:“你能這樣想,確是進益了。”柳息兒含羞一笑,又道:“因而臣妾想著,請太後恩準,將臣妾這個侍女獻給皇帝。”王太後哦了一聲,順她指的方向看去,在玉袖身上臉上看了片刻,道:“你即有這樣的心,哀家自己成全你。”說罷又將玉袖叫到跟前,問她哪裏人,幾時入的宮,玉袖按事先與柳息兒說好的一一答了。


    這裏正說著話,便聽太監傳皇後駕到,柳息兒忙起身恭迎,模樣兒自然是份外小心恭敬,許後進得殿來,卻也是滿麵春風,向太後行了禮,又轉問孩子安好,說了一大堆話,才轉向柳息兒道:“柳昭儀才出滿月沒幾日呢,要好好養息身子。眼看著冬天就要來了,小心受風著涼。”


    柳息兒道:“承蒙娘娘關愛,臣妾感激涕零。”許後道:“都還好吧?平日裏常能見到你,最近卻有時日不見了,如今你遮莫成了貴客?”柳息兒忙解釋道:“因回宮未久,又搬了新居,諸多事情千頭萬緒的,總沒個著落得空的時候,沒能來向娘娘請安真是罪過,臣妾這裏拜罪了。”


    沒想許後卻掩笑道:“柳昭儀,怎麽連本宮的笑話兒也聽不出來,看來你升了昭儀,為人卻加倍的謹言慎行起來,連你我從前開玩笑的興致也沒了?”柳息兒笑道:“和臣妾玩笑說笑,是皇後娘娘的大度親和,臣妾又哪敢諭理半步。”許後道:“柳昭儀果然是變了不少,愈發的讓人喜歡。”


    一旁王太後笑道:“是呀,她今日來便是想將她的這名侍女獻給皇帝,能這般大度量的孩子,確是難能可貴。”許後哦了一聲,轉頭看向玉袖,卻依稀覺著此人有些麵熟,隻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一時,王太後的侍女上前稟報茶點已經備下,王太後今日心情舒暢,便邀許柳二人同席進食,許後也就放下這個心思,專心應酬,三人在席上說了會話,直到太後感覺疲憊,這才退下各自回宮。


    柳息兒目送許後在眼前緩緩消失,臉上才泛起冷笑,玉袖在一旁道:“皇後娘娘今天是怎麽了?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柳息兒道:“說的也是,不知她玩些什麽花樣,不過想來左右也就是扮著慈眉善目些惹太後讚許罷了,哼,這宮裏可是隻她一人會做這些心思,真要比起能耐來,我哪裏會比她差了。”一旁玉袖不敢答嗆,隻幹笑了幾聲。


    二人回到感昭宮,便見宮女急著上前稟報,說是方才陳太醫的小廝在此等待了許久,隻是一幅心急火燎的模樣,卻不肯留下話來。柳息兒一聽頓時有些慌神,便既指示宮女去太醫館尋他來,自己便在屋裏等待,哪知等了許久,都未見那宮女回轉,任是玉袖在一旁怎麽安慰也是全無用處,正著急之間,才見那宮女回來,說是在那裏等了很久也沒有看到那個小廝,連陳太醫也看不見了。


    這一下,柳息兒更覺不安,隱隱然隻是心慌,坐臥不安了一會兒,將玉袖叫到跟著道:“你立刻再去趟太醫館,那丫頭笨的要死也不敢進去問人,你一定要想法子問到陳太醫的所在,若他不在,便一定要知道他今天去了哪裏,旁人若是問起,你就說……說我身體欠妥,要他親自來診治。”玉袖應了,忙轉身離去。她出得宮門,倒是立刻往太醫館的方向去了,隻是走到近前時,才停下腳步,在原路等待片刻,確定無人跟隨,竟不再向前,反而在此轉向,朝離太醫館完全相反的方向快步疾行。


    柳息兒這一趟又是一陣好等,眼看著日頭漸漸西斜,玉袖卻連個人影也沒有,不由心急如焚,心中念及各種可能,更是越想越怕,正沒著落處時,卻聽一個宮女進來稟報,說是在路上遇到玉袖,托她轉個口信,玉袖已經尋得陳太醫,此時正跟著他回館拿藥箱轉眼就要來了。柳息兒這才如同一塊大石落地,籲出一口長氣。(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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