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出全身的力氣一把推開他,她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卻依稀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那兒震顫的、掙紮的、可憐兮兮的說著:“你每次喝醉了,就來欺負我,這是第幾次了?”


    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的腰緊緊圈住貼近自己,以墨深深凝望著她,他有好多話想要告訴她,可是麵對她閃躲的眼神,恐懼的表情時,他滿腹的話竟無法開口。


    嫣然伸出兩隻手用力地抵住他的胸膛,想把他同自己分開,她心裏在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堅強防線正在他溫柔的包容下一點一點融化,再不逃開他,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她不敢想象。


    以墨看出她的驚慌恐懼,暗暗責備自己,怎麽隻顧著自己的感受了,沒有考慮到她,自己太心急了,嚇到她了。


    他無奈地深深歎了一口氣,強壓焚身的欲火,緩緩放開了她,甩甩頭,低聲道:“我有些口渴,想找水喝”


    嫣然驚出一身冷汗。


    見他突然放開自己,才放下警惕,鬆了一口氣。


    “喔,等一下”她強打起精神跑進廚房,為他取飲料。


    搞什麽嘛?害她虛驚一場。看來自己以後得小心謹慎跟他保持距離,尤其當他喝醉的時候。


    她拚命甩甩頭,自己在想什麽東東?哪裏還有以後?這次回台北得趕緊從他家搬出來,以後不要再碰麵。


    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生幸福;在對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場心傷;在錯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段荒唐;在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陣歎息。


    自己和以墨的情形應當是屬於第三種吧。


    這一夜,兩人都失眠了。


    嫣然在爸爸的房間裏輾轉反側,自從遇見以墨之後,自己平靜的生活就被打亂。


    沈從文先生曾經說過:“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隻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以墨無疑是非常優秀的,以至於她不知不覺情根深種。可是情愛並沒有謀殺理智。


    她知道他們沒有結果,就像飛鳥和魚永遠沒有交集。她小心地把自己的這份感情掩藏起來,默默地守候著他,從來不敢對他有任何的奢望,可他卻總是有意無意地戲弄於她,也許這就是富家公子天生的玩世不恭與風流多情吧。


    就像是爸爸,他曾經也愛過媽媽吧,最終也未能相守。她拿起床頭爸爸的照片,仔細端詳。爸爸對媽媽的訣別話語回想在耳畔:“君薇,我曾經愛過你,可是,我的愛隻能到這裏。這10年,我們的愛情早已經蒸發盡了,對不起,我已經盡力,我們分手吧”


    嫣然下床,推開落地窗,走到陽台上。


    今夜格外溫存,四周漆黑一片,偶爾有一些蟋蟀青蛙的叫聲,與喧囂燈紅酒綠的台北完全是兩個世界,就像她和以墨兩個完全不同世界裏的人注定沒有交集。


    無論她身在何方,她知道她的心永遠停留在這裏,靜謐清幽,樸實無華,這裏才是她人生的歸宿。


    她突地想起文哥,很多人不理解他為什麽會回來這裏,這裏的生活日複一日,沒有新意與騷動,顯得蒼白乏味。可是她懂,這裏有著生命的奇跡。就像一天中最短暫的是晝和夜的交替,一切都是若隱若現的,豐富的卻是中間層次。。。。。。。


    整理好心情,天微微亮,嫣然便隻身來到田間,她喜歡在這個時候來這裏恣意地奔跑,呼吸清新的空氣,觸碰草上的露珠,迎接新的一天的第一縷陽光。


    山坡上的野花開得正好,嫣然忍不住采了一大束。


    在回家的途中,嫣然發現李伯伯家的田地上,一個年輕的男孩正吃力地揮舞著鋤頭。


    嫣然被他奇特的姿勢吸引住了,停在旁邊,他看上去很麵生,應該不是這裏的人。


    男孩見嫣然好奇地盯著他,有些不好意思。


    嫣然撲哧一笑:“鏟土不是這樣的”


    她放下手裏的花,走到田裏,接過鋤頭,給那個男孩示範起來:“鏟土是這樣的,手不用太靠下,握在上麵,就像玩翹翹板一下,這樣省力一些,先用腳踩在這裏,輕輕翻起來,再把鋤頭轉一下,用背麵把土塊輕輕敲碎,這樣就好啦”


    嫣然示範完把鋤頭遞給他:“你來試試看”


    男孩試了一下,果然比先前輕鬆多了,誠懇地感謝嫣然。


    “你不是這裏的人吧?”嫣然好奇地問


    “對,我住在這家民宿,昨天聽民俗老板說他家的土該翻新一下,早上睡不著,便來運動一下”男孩摸摸腦袋。


    嫣然點點頭:“你說的這家老板是李伯伯吧……早上翻土,這個時候最好不過了,土壤吸收了晨露,土質柔軟,翻起來就比較容易”


    男孩側頭望著嫣然,她正幫忙把旁邊一些雜草拔去:“你住在這裏?你懂好多關於這方麵的知識”


    嫣然笑道:“還好拉,我從小就生長在這裏,其實這些都很簡單,你慢慢實踐吧”


    她拍拍手,拾起花,同他招招手,準備離去。


    男孩叫住她:“喂,你這束花……”


    嫣然見他盯著自己手裏的花,望身後山坡一指:“瞧,就在那邊采的,很漂亮吧”


    男孩點點頭,微笑著問:“這些花叫什麽名字?”


    “這個嘛,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給它們取名叫微笑”嫣然見他似乎特別喜歡,大方把花遞給他:“你喜歡,送你好了”


    男孩有些震動,接過花,聞著淡雅清新的芳香,真美。


    嫣然跑遠了,遠遠身後傳來男孩的聲音:“你要什麽名字?”


    “嫣然”轉身衝他揮揮手。


    男孩抱著花,望著在田間漸漸消失的背影,心裏默念道:嫣然,花間的精靈。


    嫣然輕輕推開以墨的房門,他還在睡。


    她躡手躡腳地走近,把晾幹整理好的衣物擺在他枕頭旁邊,替他把被子輕輕拉上。還好,他喝光了牛奶,嫣然拿起奶瓶,帶上房門,準備去做早餐。


    心雨打來電話,神秘兮兮地問:“然然,起來了沒?”


    嫣然邊和著雞蛋與麵粉,邊回答:“起來啦,正在準備早餐”


    “是嗎?真勤勞,誰娶到你,真是幾世修來的福。嘿嘿,那個,昨天晚上你和以墨有沒有發生什麽?”


    嫣然沒好氣地道:“沒有,什麽都沒有發生”


    “你們就沒有浪漫地享用燭光晚餐,然後跳一支甜蜜的舞,然後……那個呀”


    嫣然趕緊打斷她的話,真不知道她接下去還會說些什麽:“沒有,昨晚我和以墨在吉嬸家吃的晚飯,回來就各自回房睡覺了,姐,你不要亂想”


    電話那端,心雨很是失落,這兩個人真的是笨蛋嗎?昨天自己還特別暗示以墨要他好好把握機會,並且找了一大堆理由攔住古靈和旭陽這兩個大電燈泡,不讓去打擾他們,不就是為他倆創造單獨相處的機會嗎?這麽好的機會,浪費掉,真是枉費她的一片苦心。


    嫣然見她久久不吭聲,還不住地歎氣,知她在替自己遺憾,好感動,忙寬慰道:“好了啦,姐,我不是跟你講了嗎?我跟他真的沒有緣分”


    “好吧,那,你們早點過來”心雨掛了電話,一頭霧水。問題出在哪裏,隻有見了麵再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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