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事件回家一趟,也發上特別更新的一章,慢是慢了些,不過會有始有終的。)


    “隊長!敵艦俘虜共157人(虛構的,偶不知道大天使號整編的人數,也不知道當時艦上有多少人~)收押完畢;確保聯合軍新型戰機2架,失蹤人員一名,證實為其艦載戰機駕駛員穆.拉.弗蘭卡,聯合軍少校軍銜,現在搜索中。”


    “好的,辛苦你們了。卡本塔利亞基地發來回複,約3小時後負責押送俘虜的運輸機就會到達本現場,後續還會有專門的技術組和爆破組到達,在這之前還要麻煩你們和羅斯托克號負責附近區域的安全警戒,如果沒其他事你就先回去複命吧。”


    海岸線上,斐爾坐在天啟旁邊一塊光潔的大海岩上,膝蓋附近的小型投射熒幕正以極高速度更新著一連串文字,看得出他敲打鍵盤的技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無聲境界,那速度試得身前筆直立正的戰隊人員眼睛發花。


    “隊長!”


    青年隊員沒有馬上離開,臉反而莫名其妙的漲紅起來,忽然一躬身向斐爾行了個大禮。


    “對不起!我原先以為克萊茵代表的隻是無能和軟弱,才我錯了!錯得很離譜!克萊茵家的隊長是我們nt的英雄!我相信隊長一定可以帶領我們擊敗傲慢的地球聯合,帶給nt最後的勝利!以上!湯姆斯.克蘭西報告完畢!告辭!”


    斐爾被他嚇了一跳,同樣莫名其妙的瞪大眼睛看著他,青年立刻緊張得連轉身動作都變成機器人般僵硬。


    “…好奇妙的一個人啊…”


    斐爾望著他的背影說。


    “隊長!”


    湯姆斯忽然又轉過身來。


    “啊!什麽事?”


    不會就被他聽到吧,自己都說的這麽小聲了。


    “我相信的!”


    ???什麽?斐爾更加的莫名其妙。


    “基層傳言隊長擁有無法置信的將近四位的擊墜數字,我是相信的!那麽,我告辭了!”


    “啊,哦,你回去吧。”


    湯姆斯的語氣極為堅定,幾乎連斐爾自己的底氣也比不上,自己真實的擊墜數到底是他清楚還是斐爾清楚呢?真是怪事了。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緊張工作,17日上午9時07分羅斯托克號海軍陸戰隊針對大天使號搭載成員的看押工作初步完成,除開母艦所需的常備人員外,其餘持有戰鬥力的士兵幾乎全都投入到這項任務中,也有相當一部分人員組成了搜捕小隊對失蹤的敵軍戰機駕駛員進行捕捉。


    清藍色的海浪衝上沙灘,然後又帶著細沙和擱淺岸上的海草回歸大洋,一次又一次的重複不止,不知疲倦永遠的持續下去。


    聽著潮汐衝刷海岸的樂曲,斐爾雙眼不知不覺蒙上一層憂鬱的色彩,投射螢幕上的信息正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向下翻頁,信息量之大令人很難想象出這僅僅是最近三天的全球情報。


    這些,正是艾莉婭一直“免費”為斐爾提供的最有價值的存在。


    東亞共和國開始行動了,斐爾從它物資流動的一些細微異常之處和大西洋聯邦反常的沉默來推測。


    雖然很想和艾莉婭討論一下,但目前的情況和條件並不允許斐爾這樣做。


    從談判以來直到開戰至今,一直處於被動和保守狀態的東亞共和國為什麽就一反常態開始蠢蠢欲動呢?年初陷入困境,迫不得已甚至連自己最重要的宇宙港也要放棄的聯合政權突然間有了底氣?


    誰相信這種鬼話?那為什麽…說到底,與nt為敵的主犯是大西洋聯邦,東亞共和國和歐亞聯邦在事件中的屬性更偏向於幫凶多一些,其中東亞共和國又比歐亞聯邦消極和沉寂一些。


    (東亞共和國與nt有直接利害關係的最大三點:1、被zaft占領的高雄宇宙港;2、nt高技術出口品的巨大利益;3、nt在西太平洋和北非日漸巨大的勢力。)


    斐爾不明白為何zaft占領高雄宇宙港後會生出占領這個地方的想法。


    高雄宇宙港…這個扼守東、南海和西太平洋咽喉的屏障要塞無疑非常重要,但對zaft來說它的“營養”價值顯然沒有它的“賣相”好。


    雞肋。


    這是斐爾仿照前人的思路,按照nt的利益為基礎對高雄做出的現實判斷,它是茫茫海洋上的孤立之地,zaft駐守高雄的象征意義高於實際價值是無容置疑的


    當初nt之所以能攻占高雄,很大程度要感謝高雄附近的中立勢力對zaft的暗中支持。


    但問題的關鍵是,隨著地球聯合施加的巨大壓力和最近強硬派的薩拉勢力上台,現階段的形勢變化使得包括赤道聯合在內的許多中立國家不敢再輕易地暗助nt,誰知道nt會不會贏?誰知道最後會不會再養出一頭太空usa來呢?


    這樣一來,zaft在此地區的幕後優勢蕩然無存,最後政治事實使高雄成為它的雞肋。


    zaft撤軍高雄應該是上上之策,既可以釋放大量的軍力,一定程度上可以緩和與東亞共和國的矛盾以及中立國家的擔憂,可惜每次撤軍的建議都沒辦法進入早就陷入“兩黨”之爭評的最高議會會議正式議題。


    要說東亞共和國,此次事件中它表現出的隱忍和能耐也超出斐爾想象,那個瘋狂而大膽的計劃就此萌生。


    說到底,斐爾不認為這個東亞共和國會像傲慢的大西洋聯邦一樣蠻幹,當前單憑數量優勢的戰艦和戰機是無法戰勝zaft地麵駐軍的,特別是nt隨時可以對地麵進行空中支援的前提下。


    斐爾推測東亞的暗湧過後整個戰局可能會明朗化,屆時就是實力與實力的碰撞,來不得多少花巧成分,就看它的目標是奪回高雄還是另有目的了。


    唯一期望的是nt方麵不會對此產生過激的反應,不會輕易改變當初的戰略目標就行了,地麵終究不是nt和調整者過多染指的地方。


    風靜樹止,山雨欲來,留給nt的時間已經不多。


    合上新概念研究中心試作的投射屏幕微型量子電腦,斐爾的思緒被拉回現實那座孤島、那片沙灘、那塊海岩。


    幸好來的不全是壞消息,涉及敏感技術的天啟戰略武裝製造審批雖然被以卡納巴為首的和平派全力阻撓,但最後還是已經通過了nt當局的審批,最多三個月後天啟就可以發揮真正的實力。


    這消息讓斐爾懸著的心鬆開了許多,起碼艾莉婭和科爾曼老師獲得成功,接下來就要看自己到底有多少能耐了。


    “走啦,趁司令大人還沒發飆,再陪我偷一下懶吧。”


    身體像飛鳥一樣輕盈下滑,斐爾往前一躍落到柔軟的沙灘上,揮手向不遠處警衛的小隊衛兵招招手,帶著誌保往海島的密林走去。


    斐爾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腐葉和泥濘的地上,討厭的悶熱氣候,討厭的潮濕空氣,討厭的腐殖質臭味土壤,未開化的熱帶叢林令人很不舒服,最主要的還是那討厭的狀態和心境。


    “誌保,說下最近的事情吧。”


    “最近的事?關於整備工作嗎?”


    誌保理所當然將斐爾要問的理解成軍部工作上的事。


    “不~是~啊~,工作的事艾莉婭和師傅每次都交代清楚了。”


    “誒?”


    腳下的步子不協調的滯了滯,後麵快速行進的警衛差點要撞倒誌保身上,女孩連忙整好腳步加快跟上,臉上泛起一陣害羞的紅暈,可惜前頭的斐爾看不到誌保滿懷少女情懷的一刻。


    “最近一直是工作啊,策劃啊,打仗啊之類的,腦子都要石化掉了,你說說平常事就好。”


    原來是這樣…


    一時間誌保的心情有些出奇的失落,隨即又想到自己可以幫他多排解一分憂愁,心情一下子又高興起來,這種起伏跌宕可不是一般人能體會到的。


    “嗯,其實….”


    這樣,誌保用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帶有掩飾不住興奮的語氣給斐爾講述身邊的平常一些事情,一貫細心的女孩子說了很多很多平常斐爾連看也不會看的小瑣事。


    某天起床忽然發現牙膏沒有了,然後紅著臉把剩下外殼的牙膏往死裏擠;隔壁宿舍女孩偷養的小貓咪跑出去了,兩個人又是怎麽樣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在被人發現前找到它;和整備班的戰友們一起討論拉克絲.克萊茵小姐的新歌;因為和其它技術員在參考設計天啟的武器時產生分歧而吵了幾天架,等等。


    瑣碎而平淡的小事情,其中又飽含令人滿足的小小幸福,連斐爾也感受到了這樣的誌保所體會到的真實生活。


    “啊~啊~,羨慕死人了~!什麽時候我也能過上自己喜歡的日子就好了~這老天也太不公平了,誌保啊,要是你在說下去,我可不能保證等下我會忍得住不欺負你哦。”


    斐爾轉過頭喵起一雙賊賊的藍眼睛不懷好意的望著誌保。


    甜甜的溫馨微笑足以殺死在場的所有男性生物,自然流露的誌保第一次以毫不畏懼的姿態回望斐爾。


    “嗬嗬,見薩菲婭欺負別人慣了,我可不怕你哦。”


    沒錯,事情總有兩麵性,自從薩菲婭被迫從斐爾身邊離開,帶給人快樂的小天使華麗麗的搖身一變成了高傲的小公主,還有…沉默的可怕小魔鬼。


    離開她的斐爾哥哥後,小家夥性情極壞,後果也很嚴重。


    說實在,薩菲也沒做什麽壞事情,但偏偏她小小愁眉的威力就足以令廠區的士氣跌落穀底,小小的憂愁一旦出現在她身上就等於無限的放大,名為“幽怨”的情緒幾乎蔓延了整個生產區(至可愛,則無敵)。


    偏偏又有一個叫安東尼的家夥不怕死,這人冒著天下之大不緯去招惹這位怨氣衝天的公主殿下,美其名若“替前線人員撫慰家眷”(…其實本人是個蘿莉控?),其結果不但被公主華麗的當成空氣,更加成了小薩菲的出氣包。


    從此之後,安東尼.艾利克斯測試中的專用座機得到特別對待,每天都可以換一個樣,機體身上那些四隻腳的醜小鴨啊,豬嘴巴的宇宙大怪獸啊,惡心賴皮的海底章魚啊之類的東西一天一換(不要問我這些怪物哪裏來的…)。


    開始安東尼還大大咧咧的毫不在意,傻笑著把機體再塗一次,可最後一次他還是敗在薩菲婭手上了。


    望著愛機臉上深深的粉底和嘴上豔麗麗的口紅,安東尼臉色發綠口吐白沫,就差沒兩眼一翻魂歸天國。


    第二天就不顧病痛拖著殘驅一把鼻涕一把淚將今天穿上“粉紅迷你裙”的愛機托付給誌保。


    “5555…誌保妹妹,你就應了吧。再刺激下去我非被小公主弄死不可,如今就你可靠,偶家的小寶(護衛高達)就交給你了…”


    安東尼言罷便昏迷不醒,大有某某托孤之勢。


    這可嚇了誌保一大跳,安東尼是斐爾選定的駕駛員之一哎!所以她也沒怎麽想就糊裏糊塗地把機體帶來了,還給斐爾劈頭一頓大罵。


    “哈…哈哈哈哈…”


    聽到薩菲婭居然給護衛高達上了比馬戲小醜還要誇張的口紅妝,斐爾再也忍不住就捧腹大笑起來,清朗的笑聲遠遠的傳出去。


    安東尼這家夥真不愧格高裏隊長對他的評價:有上進心,駕駛技術不錯,而且還有點發展潛力,遺憾是性格大大咧咧不夠成熟,還有些自把自為。


    “嗬嗬,薩菲那小家夥就會撒嬌,大家越寵她她就越要亂來,艾莉婭也不去管管她。”


    斐爾擦擦眼角的“笑珠”,臉上的抑鬱又散去了不少。


    “是啊,艾莉婭小姐對妹妹寵得不得,我看就差沒在薩菲婭搗蛋時在傍邊鼓勁了。”


    見斐爾開懷大笑的樣子,誌保也開心地說。


    隻要看著他,呆在他身邊,她自然而然的覺得恬靜舒心;哪怕為他做小小的一件事情,她也自然的覺得高興;斐爾高興誌保也會跟著高興,斐爾失落時她甚至會比斐爾更加失落,莫名其妙的感覺和無形的羈絆,或許連這兩個當事人也沒察覺吧。


    天殺的命運為什麽總喜歡抓弄人呢?


    “有什麽辦法,她們倆可是一對比公主更加公主的姐妹哪…到了。”


    斐爾撥開最後一層粗枝停下來了腳步,一間不大不小的木屋子靜靜的建築在密林的懷抱中,充滿原木色彩的護欄和小台階,複古的開頁式玻璃窗戶,樸素自然的感覺跟那人的氣質一模一樣。


    這就是那人隱居世外的地方吧,姐姐的導師,和自己有過一麵之緣的馬爾奇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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